房間坐北朝南,很小,屋子裏頭隻有一個方桌和一個還算幹淨的單人床,招待所的服務員把被子送來,臨了多看了江小望一眼,江小望也沒怎麽注意,隻把身上帶的東西全部解下,就掏出兩個木架順帶著把那油紙傘供在窗台邊兒上。


    他看了一下封傘的紅繩,一個活扣兒,還算結實,確定這東西不會出現什麽疏漏以後,他拎著暖壺,出去打水。


    就在他開門出去的一刹那,那油紙傘動了一下,又動一下,嚐試幾次之後,便安靜下來,不再折騰。


    招待所的格局,很像大學宿舍,一並排很多小房間,洗漱的池子是在走廊的盡頭,江小望拿著自己的牙具出去洗漱,又在水房打來熱水。等走將回來,脫去鞋子有將那大腳丫子往木盆裏一放,頓時覺得,這渾身上下都麻酥酥的,好不暢快。


    “明天,帶你去見局長,你有什麽冤屈,事先想好,等一切妥當我就找高人送你上路,辦事兒的是我前輩,手段高超,心地也好,把你交給他,準沒差錯。”


    “不吱聲就當你答應了。”


    江小望說著,關燈上-床,此時看看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空氣一點點地冷了下來,那被放在窗台上的油紙傘忽然一動,月纖細的傘骨微微變形,幾次嚐試之後,啪地一聲輕響,那拴在傘口的紅繩便悠悠蕩蕩地羅在了窗台上。


    江小望並沒有察覺到這微弱的動靜,隻翻了個身,兀自躺著,如此過了許久,陰風一過,蓋在身上的薄被忽然翹起一道縫隙,冥冥中,似有什麽東西從被子底下鑽了進去。


    江小望睡得正熟,隻覺得大腿邊兒上濕噠噠的有個什麽東西,它一點點地向上滑去,感覺越來越清楚,麵積也是越來越大。


    他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反倒是夢見了薛月的可愛模樣。


    薛月坐在床邊,抿嘴嬌笑,月光下,玲瓏的身子若隱若現。


    江小望看得出神,便想出言調戲,可幾次張嘴,都說不出話來。


    正躺在那裏幹著急,大白腿往上一撩,那妞兒竟軟軟地跨將上來……


    四目相對,江小望有些癡了,薛月卻白了他一眼,手撩起被單,直奔著小腹的位置俯下身去。


    頭皮一麻,江小望繃緊身子,他將胳膊順下去,想去摸摸她,可這一次的感覺與以往完全不同。


    被子裏的女人,沒有體溫。


    短暫的錯愕之後,江小望猛地明白過來。


    指尖撫在發梢,滑過臉頰,最終定格在她的下頦位置。


    江小望輕輕一領,被子一拱,那漆黑的長發已經從胸前的被子裏拱了出來。


    女孩兒看著江小望,江小望依然閉著眼,確定這貨並未驚醒之後,女孩兒嬌笑。


    她伸出手,去解開襯衫上的扣子,卻又給那悄悄摸上來的大爪子嚇了好大一跳。


    她瞪大了眼睛,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驚慌。


    抬頭看時,江小望依然閉著眼睛,似睡非睡。


    不知道是不是心神漾動的原因,指尖傳來的感覺愈發明顯,江小望摩挲著那光滑的後背,一邊有氣無力地抗拒著身體裏壓抑不住的原始欲望,一邊帶著濃濃的遺憾輕歎道:“都出來了,為何不走……”


    “我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你還是醒了。”女孩兒說著,腰一塌,便從被窩裏爬了上來。


    她埋頭深嗅,又伸出纖長的舌頭輕輕地舔弄起來,從表情看,倒是陶醉得緊,“從一開始妹妹就感覺到,哥哥有常人大有不同。如果妹妹估計得不錯,你身上的陽氣應是是常人的十倍有餘,以妹妹的本領來說,就算你躺在這裏讓我忙活個幾天幾夜,我這點能耐,也撼不動這雷打不動的不滅金身……”


    “既然知道,又為何如此?”江小望說著,手一領,正摸在那黑瀑般的長發之上,“采陽采陰,隻在一念之間,你這樣做,就不怕功力反噬白白地葬送了這一身修為?”


    “怕是怕,卻又心癢,想嚐嚐。”女孩兒說著,嫵媚一笑,不等江小望再做分說,她便按住江小望的胸口一點點地退將下去……


    “臥槽……”耳貼牆聽了個仔仔細細,小紀和柱子齊刷刷地露出一副古怪樣子。


    小紀抱著肩膀坐在小床上,既羨慕,又擔心。


    羨慕的是夜半三更有美人相伴,擔心的是,萬一自家老大弄不過那漂亮婆娘,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那畢竟是個女鬼啊……


    身體好也不能亂來啊……


    心裏頭想著,uu看書 .ukanshu 小紀跳下床去,他背著手走來走去,一副躊躇模樣。


    “誒,你,你轉來轉去,轉悠啥呢?”擠著眼睛癟了半天勁兒,還貼在牆上沒下來的劉鐵柱一臉詫異。


    “我轉悠什麽?我這不著急呢麽?誒,你說咱哥要是真給那小娘們弄了,咱咋跟月兒姐交代啊!別的好說,人命關天的事兒!”


    “誒呀,你,你可真有意思。”柱子說著,擺擺手做不屑狀,“咋,咋的,咱哥還不如你啊!別,別說那小娘們,就這樣的來一百個,咱哥,照樣幹翻!”


    “不是,少扯犢子行不行,我說正經的呢!都死了那麽多人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屋裏的那個是什麽東西你是不知道是咋的?那要是個有血有肉的妞兒,咱啥也不說,可那……那是一個轉弄男人的風流鬼啊!咱哥再厲害,不也是人嗎?”


    “是人不假,但,人跟人,能一樣嗎?”柱子說著,咧著大嘴嘿嘿一笑,“我,我看人,一向很準。你就放心吧,沒事兒。誒呀,誒呀!誒呀!誒呀呀……”


    小紀回頭,“你誒呀啥?”


    “臥槽,我說啥來著!我說啥來著?!你過來你過來,你自己聽!誒呀!”


    “什麽毛病啊?”小紀說著,也將信將疑地湊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江小望拿著牙缸準時出現,他精神飽滿,神采奕奕,小紀他們卻掛著黑眼圈,蔫頭耷腦。


    江小望一邊刷牙一邊上下打量,心中很是不解,“誒?你倆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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