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做恍然大悟狀,江小望訕訕一笑,“那你咋整的?別說別的,就這件事!說吧,你打算怎麽處理啊?”


    “嗨,我……我……我要是有那能耐,我找你幹啥……”小紀說著,一攤手,“我原本也尋思來著,要不,自己過去試試,找那女鬼出來,想當初咱們不也遇上過一個麽,我看你坐哪兒,淨跟人嘮嗑了,那眉來眼去的,這個讓人羨慕啊。可後來尋思尋思,又覺得沒底,畢竟……咱沒你那長相,也沒你那口才,忽悠人的事兒,咱幹不了。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看上咱了,那也不好看,萬一談崩了呢?那玩意人家不給麵子,再把我按地上給弄了,別的好說,她損我幾十年陽壽那我不就吃大虧了麽,就算不損壽,留一讓鬼弄了的名聲也不好啊,畢竟,我……我……這清清白白的身子……”


    小紀說著,捂著胸口擺出一副扭捏模樣,柱子呸一個口,直想吐,“你,你可拉倒吧!你是怕,秒……秒射……被鄙視吧。”


    “臥槽!你說啥呢這是?”隔空踹了他一腳,小紀拉著衣領顯得很不服氣,“還好意思說吧,再怎麽也比你強!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上回給人小姑娘騙胡同裏,說要給人看個好東西!結果呢?褲子沒脫就不行了,還弄人一手!最後花二百塊錢讓人別對別人說!就你這軟蛋,還好意思笑話我呢?!”


    “你,你給我滾犢子……你,你聽誰說的!”柱子說著,脫了上衣往炕頭兒一摔,臉都紅了,“提,提起這事兒,我就來氣!後來我才知道,那,那小娘們兒,給我下套兒了!草!真……真他媽的壞!”


    “咋不說你笨呢。”小紀說著,嘴一撇,“還特麽好意思說!哥你都不知道,就這蠢貨,搖一搖搖個小寡婦,人家說孤單寂寞冷,他就去給人送溫暖去了!結果,褲子脫了,事兒沒辦,哭嚓一下從裏屋鑽出仨大老爺們兒,上來就給他摁那兒了……他還不明白咋回事呢,跟人套近乎,說大哥,你們剛來啊,你要著急,你先來……”


    “你特麽好!”臉漲得通紅,柱子指著小紀看向江小望,“你好,你會,你……你都懂!我都不……不願意說你那點破事兒!哥,就這貨,那天我跟我說,微信上加了一小……小媳婦,長得賊帶勁,然後,就跟人勾勾搭搭打情罵俏的。我說人……人家有丈夫的,你這麽弄,容易挨……挨揍,你猜他咋說的?他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你不懂!還勁勁兒地跟人勾搭。後來有一天,大年根底下,那……那女的突然給他發消息,說你來我家吧!我老公不在!你猜咋的?他去了,真去了!一進屋就四下撒摸,還腆著大臉跟人說,姐,你老公幹啥去了?那女的說,上班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小紀看看,覺……覺得這事兒有些危險,就說不行不行,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然……然後那女的就跟他說,沒事兒,他回來了也不怕,你就說你……你是來擦玻璃的!”


    “然後呢……”看他吭哧癟肚地講著,江小望忍俊不禁。


    “然後?嘿嘿,話……話音剛落!外邊就……就有人敲門!那女……女的,變顏變色地把……把抹布給他,說完了!我老公回來了!那男的真回來了,手裏還……還拎著一把菜刀。他問小紀,說你……你……你……幹啥來了?小紀說,大,大哥,我擦,擦玻璃的啊……哥,你尋思尋思,六樓啊,就這硬是給,給人家吭哧癟肚地擦了一整天!等,等人家放他走了,他到樓下買煙,那看店的大爺瞅瞅他,就笑了,說你……你是來修馬桶的,還……還是來擦玻璃的?他一愣,沒……沒明白咋回事,後來尋思了好幾天,才特麽知道,自己啊,這,這是讓人兩口子給套路了!這一招人家用了多少年了!”


    “比你強。好歹我沒賠錢,也沒挨揍!”小紀說著,瞪著眼睛理直氣壯。


    “你……你可拉倒吧……你……你那叫,不……不要臉!”狠狠地一點頭,柱子也有不服。


    “行了行了行了。”擺擺手叫他們不要吵了,江小望一眼大一眼小地打量著這倆貨,“誒,我還真沒看出來哈……這兩年,你倆這能耐見長啊,我不在這段兒,你倆都忙活什麽玩意呢?”


    經他一問,u看書.uukanshu.o二人臉紅,小紀拿起酒瓶給江小望滿上,嘿嘿直笑:“算了算了,哥,咱不提這事兒了,還是說說正經的,你看,我弟那邊該咋辦啊?我真心覺得這孩子給鬼迷了,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不難,明天你把他帶這兒來,我看看。道遠不?要是不方便我過去也行。”


    “不不不,不用,就隔壁村子,我帶他過來。”


    小紀說著,心裏頭的石頭算是落了地,“對了,哥,你跟月兒姐,咋樣了?柱子說你剛從她那邊回來,你倆……沒打架吧……”


    “這讓你說的,平白無故的,打什麽架。”江小望說著,舉起海碗,“女人嘛,別別扭扭的總是有,不說這個說點開心的。”


    三個人說說笑笑,一口氣喝到了後半夜,酒量嚴重不行的江小望隻覺得頭暈腦漲,便找了個枕頭早早睡了,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毯子,柱子歪在窗台邊兒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卻有一個蓋著蓋子的鐵盆穩穩放著。


    江小望爬到桌子邊兒上將那扣著的蓋子掀開,往裏一瞅,裏麵放了不少新蒸的包子。


    包子還是熱的,旁邊的碗裏還有鹹菜稀粥,江小望把柱子叫起來,先洗頭洗臉收拾了一陣子,這才穩穩當當地坐在桌邊。


    昨天晚上柱子喝得最多,快中午了也沒有緩過勁兒來,看他搖著腦袋迷迷瞪瞪的,江小望便半開玩笑地調侃幾句。柱子聽了,並不還嘴,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腆著大臉嘿嘿笑,就這麽過了大半天的光景,下午兩點,小紀終於將那黑色的轎車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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