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狀一樣？”隔了一會兒，蘭爺問。
“一樣。”
“那還成，方子沒寫錯，就不會有問題。”
蘭爺說著，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那錢呢？”
“老規矩，掛賬。”江小望說著，將袋子裏的頭肉取出來，左右擺了幾下，才緩緩地切了一刀：“警局裏的情況，你也知道。徐叔說，現在局子裏吃緊，暫時拿不出錢來。跟上次一樣，年終的時候一起算。我沒跟他說這次要多少，不過，劉師叔那邊，倒是給我拿了點兒。說是為民除害，一點心意，您的那份兒，路過銀行的時候，我一起打到卡裏了，有時間的時候你可以看一下。”
“他？”微微一怔，蘭爺抬起頭來：“鐵公雞能拔毛，這事兒可是真少見。頭些年，王二蛋偷他家一個老母雞，他追著人家跑了二裏地，硬是把雞給要回來了，就這麽個貨，還能給你錢。”
“一碼歸一碼，這情況不是不一樣嘛。再者說，我覺得，劉師叔還是挺好的一個人，真的。”江小望說著，低下頭忙活自己的；“另外，我抓了幾服藥回來，孟老頭兒開的方子，說是最近琢磨出來的，我尋思著，反正這病根兒老也除不了，不如試試他的偏方，現在鍋裏煮的就是。我先給您煮好了，等會兒自動斷電，您記得喝。哦，還有，最近老咳嗽，就別抽煙了，多難受啊。”
“誒喲，你看看。”不等蘭爺說話，桌邊的女人直咂嘴，“我就發現，這兩年不見，小望真是長大了，你看看，這個貼心啊。”
“是啊。”戴眼鏡的說著，也跟著起哄，“一眨眼的工夫，由個屁小子，變成了大男人。”
“可不是。”說話間，屋子裏變得熱絡起來，江小望也不搭理，悶頭兒忙活，正在此時，蘭爺咳嗽兩聲，突然道，“對了，對了，不提我還忘了！小望啊！就今天早上，你左師叔打電話來，說是東北那邊出了一個什麽事兒，要找人過去跑一趟，人家特意問你的，你考慮一下，去還是不去，給個準信兒。”
“左師叔？是左丘師叔嗎？”身子一仰，江小望來了興趣，“能給多少錢啊？大老遠的，太少我就不去了。”
“他沒說，估摸著，也不會不多，兩三個的樣兒吧。”蘭爺說著，用手比劃一個“二”。
“兩千啊？那還成，就是不知道這活兒怎麽樣，棘手不。”江小望說著，用圍巾擦擦手，蘭爺聽了，蘭爺捏著手裏的麻將搗幾下，又專心致誌地看著牌麵：”具體什麽樣兒，我也沒仔細問，不過，聽話裏話外的意思，不是上身，就是撞客，老林子裏，這事兒常有。要我說，你還是看看去，即便不成，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行，我收拾收拾，明天就走。”江小望說著，驀地頓了一下。他斜著腦袋看看上方的櫥櫃，又拎著菜刀退到門口兒，“師傅，我見到諾諾了。”
“誰？”微微一怔，蘭爺轉頭。
“薛諾。就薛敬文那個小閨女，玥兒她妹妹。”江小望說著，一攤手，“她托我問你，可不可以拜你為師，看那意思，倒，真是挺真誠的。”
“扯淡。”蘭爺說著，將手裏的麻將牌扔在桌麵上，“二餅。”
——割——
第二天一早，江小望上了火車，十幾個小時的車程過後，在一名不見經傳的小站走了出來。這是很早很早以前建造的一家火車站，工作人員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幾個，不知道是不是行車的淡季，從站台走出來，除了零星的幾個散客以外，就隻有那橫躺豎臥的幾條鐵軌孤零零地躺在圍欄裏頭。
江小望拿出手機，撥通了靠近上方的一個號碼，短暫的忙音之後，鈴聲響起，循著聲音望過去，一個穿著綠色軍大衣的男人從牆角的位置站了起來。
那人生得濃眉大眼，膀厚腰粗，一見江小望便露出一個略顯局促的表情來。
”郭哥是吧，江小望。”江小望說著，上前與他握手。那人憨厚一笑，連忙點頭：“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來了，車在外麵，咱們先走，有什麽話路上說，大家都等著呢。”
“好。”說話間，江小望隨著他一起出去。車站外頭，不太遠的地方，一輛半新不舊的小麵包正老老實實地等在那裏。老郭掏出鑰匙，打開車門，江小望躬身進去，立即聞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奇怪味道。uu看書 ww.uansh
咣當一下車門關上，老郭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江小望擺擺手，等對方啟動車子才帶著一點好奇問他道：“我剛回來，就聽說他們在找我，出了什麽事兒啊這麽火急火燎的。”
“唉，一言難盡。”老郭說著，擺弄著方向盤將車子倒出去，“我不太懂這個，都聽說的。好像是山上的皮子成精了，正在禍害人，咱那邊，有一家人給收拾完了，到處找人瞧啊看啊的，可這前前後後也找了不少高人，來一個走一個，都說治不了，後來，會看風水的那個左老頭兒就跟人家說，不行了，再耽擱要出事兒，就你們就舍點錢，請個正經行家過來？那人家也覺得害怕了，就答應了，這不，一大早就叫我過來，在這邊等著。”
說到這裏，老郭頓了頓，“可人也沒說你長得啥樣兒，我還尋思，這等的，肯定是是一仙風道骨的老頭兒啊……結果，問一個，不是，又問一個，不是，人家都把我當成神經病了！卻不想，最後等來的，不是個糟老頭兒，是個帥小夥兒！嗨！說真的，剛見麵那會兒，還真給我嚇了我一跳，我就尋思……誒呀……”
老郭說著，隔空比劃。
江小望知道他的意思，也是一陣苦笑，“先不說年紀的事兒。你剛才說，是山上的皮子作怪，這事兒有什麽根據嗎？”
“根據倒是不好說，但我覺得，這事兒靠譜。”那人說著，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不住在本地，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個村兒叫老黃廟子，想當初就因為這山上鬧黃皮子鬧得最凶，才有這麽一個名兒。”
“一樣。”
“那還成，方子沒寫錯，就不會有問題。”
蘭爺說著，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那錢呢？”
“老規矩，掛賬。”江小望說著，將袋子裏的頭肉取出來，左右擺了幾下，才緩緩地切了一刀：“警局裏的情況，你也知道。徐叔說，現在局子裏吃緊，暫時拿不出錢來。跟上次一樣，年終的時候一起算。我沒跟他說這次要多少，不過，劉師叔那邊，倒是給我拿了點兒。說是為民除害，一點心意，您的那份兒，路過銀行的時候，我一起打到卡裏了，有時間的時候你可以看一下。”
“他？”微微一怔，蘭爺抬起頭來：“鐵公雞能拔毛，這事兒可是真少見。頭些年，王二蛋偷他家一個老母雞，他追著人家跑了二裏地，硬是把雞給要回來了，就這麽個貨，還能給你錢。”
“一碼歸一碼，這情況不是不一樣嘛。再者說，我覺得，劉師叔還是挺好的一個人，真的。”江小望說著，低下頭忙活自己的；“另外，我抓了幾服藥回來，孟老頭兒開的方子，說是最近琢磨出來的，我尋思著，反正這病根兒老也除不了，不如試試他的偏方，現在鍋裏煮的就是。我先給您煮好了，等會兒自動斷電，您記得喝。哦，還有，最近老咳嗽，就別抽煙了，多難受啊。”
“誒喲，你看看。”不等蘭爺說話，桌邊的女人直咂嘴，“我就發現，這兩年不見，小望真是長大了，你看看，這個貼心啊。”
“是啊。”戴眼鏡的說著，也跟著起哄，“一眨眼的工夫，由個屁小子，變成了大男人。”
“可不是。”說話間，屋子裏變得熱絡起來，江小望也不搭理，悶頭兒忙活，正在此時，蘭爺咳嗽兩聲，突然道，“對了，對了，不提我還忘了！小望啊！就今天早上，你左師叔打電話來，說是東北那邊出了一個什麽事兒，要找人過去跑一趟，人家特意問你的，你考慮一下，去還是不去，給個準信兒。”
“左師叔？是左丘師叔嗎？”身子一仰，江小望來了興趣，“能給多少錢啊？大老遠的，太少我就不去了。”
“他沒說，估摸著，也不會不多，兩三個的樣兒吧。”蘭爺說著，用手比劃一個“二”。
“兩千啊？那還成，就是不知道這活兒怎麽樣，棘手不。”江小望說著，用圍巾擦擦手，蘭爺聽了，蘭爺捏著手裏的麻將搗幾下，又專心致誌地看著牌麵：”具體什麽樣兒，我也沒仔細問，不過，聽話裏話外的意思，不是上身，就是撞客，老林子裏，這事兒常有。要我說，你還是看看去，即便不成，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行，我收拾收拾，明天就走。”江小望說著，驀地頓了一下。他斜著腦袋看看上方的櫥櫃，又拎著菜刀退到門口兒，“師傅，我見到諾諾了。”
“誰？”微微一怔，蘭爺轉頭。
“薛諾。就薛敬文那個小閨女，玥兒她妹妹。”江小望說著，一攤手，“她托我問你，可不可以拜你為師，看那意思，倒，真是挺真誠的。”
“扯淡。”蘭爺說著，將手裏的麻將牌扔在桌麵上，“二餅。”
——割——
第二天一早，江小望上了火車，十幾個小時的車程過後，在一名不見經傳的小站走了出來。這是很早很早以前建造的一家火車站，工作人員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幾個，不知道是不是行車的淡季，從站台走出來，除了零星的幾個散客以外，就隻有那橫躺豎臥的幾條鐵軌孤零零地躺在圍欄裏頭。
江小望拿出手機，撥通了靠近上方的一個號碼，短暫的忙音之後，鈴聲響起，循著聲音望過去，一個穿著綠色軍大衣的男人從牆角的位置站了起來。
那人生得濃眉大眼，膀厚腰粗，一見江小望便露出一個略顯局促的表情來。
”郭哥是吧，江小望。”江小望說著，上前與他握手。那人憨厚一笑，連忙點頭：“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來了，車在外麵，咱們先走，有什麽話路上說，大家都等著呢。”
“好。”說話間，江小望隨著他一起出去。車站外頭，不太遠的地方，一輛半新不舊的小麵包正老老實實地等在那裏。老郭掏出鑰匙，打開車門，江小望躬身進去，立即聞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奇怪味道。uu看書 ww.uansh
咣當一下車門關上，老郭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江小望擺擺手，等對方啟動車子才帶著一點好奇問他道：“我剛回來，就聽說他們在找我，出了什麽事兒啊這麽火急火燎的。”
“唉，一言難盡。”老郭說著，擺弄著方向盤將車子倒出去，“我不太懂這個，都聽說的。好像是山上的皮子成精了，正在禍害人，咱那邊，有一家人給收拾完了，到處找人瞧啊看啊的，可這前前後後也找了不少高人，來一個走一個，都說治不了，後來，會看風水的那個左老頭兒就跟人家說，不行了，再耽擱要出事兒，就你們就舍點錢，請個正經行家過來？那人家也覺得害怕了，就答應了，這不，一大早就叫我過來，在這邊等著。”
說到這裏，老郭頓了頓，“可人也沒說你長得啥樣兒，我還尋思，這等的，肯定是是一仙風道骨的老頭兒啊……結果，問一個，不是，又問一個，不是，人家都把我當成神經病了！卻不想，最後等來的，不是個糟老頭兒，是個帥小夥兒！嗨！說真的，剛見麵那會兒，還真給我嚇了我一跳，我就尋思……誒呀……”
老郭說著，隔空比劃。
江小望知道他的意思，也是一陣苦笑，“先不說年紀的事兒。你剛才說，是山上的皮子作怪，這事兒有什麽根據嗎？”
“根據倒是不好說，但我覺得，這事兒靠譜。”那人說著，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不住在本地，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個村兒叫老黃廟子，想當初就因為這山上鬧黃皮子鬧得最凶，才有這麽一個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