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姐,我想去夏明那兒走走。”王長生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按理說,夏明能繼夏宇寒之後,真的當上這夏家的一族之長,他本該特別的高興,可不知道為什麽,隨著婚期的臨近,他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怎麽呢?”綠衣女眨著大眼睛說道。


    王長生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湖水,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自語般的說道:“也許我真不該做出讓步,更不該在最後,答應了司徒家完婚的要求……”


    “我說臭小子,事兒都已經過去了,你到底有完沒完了?”


    “你要是再這樣,姐姐可生氣了。”一聽這話,綠衣女頓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自打她們從眾長老所在的房間裏出來後,這小子,就始終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死的樣子,要不是怕那些人過來找後賬,以她的性格,可能早就離開了。


    “姐,你說,要是讓你天天和一個你不愛的人在一起,你覺得這生活還有意思麽?”王長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突然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麽一句。


    “嗬嗬,也就像你這樣的小屁孩才老說什麽愛不愛的,你姐我,早就過了那個年紀嘍。”綠衣女偷瞄了他一眼,打趣的說道。


    “那……徐老呢?”王長生忽然扭頭看了她一眼。


    “什麽徐老?”雖說綠衣女一直在極力的掩飾著,可她瞬間透出的慌亂,還是沒逃過對方的雙眼。


    “嗬嗬。”見此,王長生隻是淡淡的一笑,但在他隨後的話語中,卻充滿了莫名的傷感。


    “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徐老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可他卻為了能再見你一麵,而苦苦的祈盼了上千年。”


    “我想,就算是放眼這幾大界域,也很難有人能做到這一步吧?”


    說完,他又適當的抿了抿嘴,隨後便把目光又投到了那片碧綠的湖麵上。


    “君房……”綠衣女先是怔怔的喚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之後也和王長生似的,邊看著那微微蕩漾的湖水,邊像是自語般的說道:“小弟,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麽?”王長生隨口說道。


    “知道……知道我就是她。”綠衣女咬了嘴唇,最後,還是猶猶豫豫的反問道。


    要知道,她之所以不願意提及自己的名字,就是不想再牽扯到她的過去,甚至不想再看到熟悉的人,更不想有任何的回憶。


    為此,當她從人間界回來後,就再也沒回過唐家,一直一個人,孤零零的躲在了這夏家的禁地裏。


    算算日子,她這一走,已足足過了上千年。


    “上次,準確的說,是在我發現你也懂《大日如來經》的那時候。”


    “不過當時我,隻能猜出你應該是唐家人,並不知道那就是徐老口中的那位唐前輩。”王長生如實的說道。


    “那……之後呢?”綠衣女又試探著說道。


    “之後嘛……”王長生眉毛一挑,突然似笑非笑的說道:“嗬嗬,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我說起我要找的人,乃是唐祖,唐婉清的時候,你當時的反應,相信是個人就能猜到了吧?”


    “哎,看來我還是忘不掉他……”就在這一瞬,綠衣女忽然握了握正抓著欄杆的手,眼神裏也跟著透出了一抹淒涼。


    兩人都的沒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


    “姐,能再幫我個忙吧?”王長生斟酌了一會兒,還是率先的打破此間的寧靜。


    “嗯,你說吧。”而唐婉清的聲音卻很輕,視線仍停在那片碧綠的湖水上。


    王長生想了想,說道:“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具屍體。”


    “屍體?”唐婉清一愣,“誰?”


    “破狼幫的二當家。”王長生說道。


    “什麽?破狼幫?”唐婉清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在她的印象裏,破狼幫的名聲一向都很狼藉,她實在想不通,以王長生的為人,怎麽會和這樣的一幫人有關係。


    而王長生也好像瞬間就看出了她的想法,馬上笑嗬嗬的解釋道:“姐,這個事兒就這說來話長了,總之你要是方便的話,就幫我留意著點兒。”


    “怎麽?你要走?”唐婉清似乎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嗯。”王長生點著頭說道:“還有三天就到本月的十五了,我必須得盡快的把小天他們給找出來,姐,夏明這邊的事兒也得麻類你多照看著點兒,三天後的晚上,我們在城西的小院見。”


    已經打定了主意的他忽然朝唐婉清深深的一禮,之後便身子一轉,大步的朝亭外走去。


    “好弟弟,能再回答姐姐個問題麽?”不知道為什麽,當聽說王長生這就要走,唐婉清的心裏竟一下子多了種莫名的不舍,就仿佛再也見不到他了般。


    “什麽?”王長生身子一頓,但他卻沒有回頭。


    “據你所說,你和夏家的那小子隻不過是萍水相逢,那你,為什麽要對他那麽好?”唐婉清不解的說道。


    “因為……因為從他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曾經我了,看到了一樣的身不由己,一樣的痛苦、掙紮……”


    另一邊。


    夏宇青的書房。


    此時,身為夏家二長老夏宇青,正滿麵紅光的端著杯剛泡好的茶水,與他唯一的兒子語重心長的交談著。


    “明兒啊,以後你就是咱夏家的一族之長的,遇到什麽事,可不能再像以前那麽胡鬧了。”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作為夏明的父親,他都有必要在兒子繼任前,給予一定的敲打。


    但夏明的興致卻好像一點也不高,耷拉著腦袋說道:“爹,我都告訴你了,我壓根就不想當什麽一族之長,你逼我也沒用,除非你能幫我推了那門子婚事,否則,一切都免談!”


    “你說什麽胡話?”一聽這話,剛才和和顏悅色的夏老二瞬間就急了,可礙於夏明現在的身份,這才又強忍著心裏的火,稍顯無奈的勸解道:“夏兒啊,不是爹逼你,你是夏家的一分子,這是你必須得肩負的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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