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公子既然咱們清白,豈怕旁人指證?”


    韓非倒是光明磊落,上來就要自證清白,不僅自己如此,而且還勸說子嬰化幹戈為玉帛。


    子嬰卻是不情不願的撅著嘴說道:“看在王兄份上,就讓你小子猖狂一次!韓談你去咱家館舍召集一眾家臣前來,若是找不到,我要治你誣陷之罪!”


    秦夢心生狐疑,這是他萬沒想到的結局,韓非怎會這般容忍?


    本來今夜是為蓋倩安危才手持利刃夜闖的館舍,理不在己方。秦夢隻是尋找托辭,給郡守趙成一個交待而已,卻沒想到韓非會有這般反常的舉動。


    既然事宜到此,對方又願意配合,秦夢便也想看看韓非到底搞得什麽名堂。


    朱家有些著急,數日前和南山中行凶的那些人隻是一麵之緣,當時相隔就甚遠何況看到的都是背影,豈能辨識出?


    秦夢唆使他隨便在公子子嬰家臣中拉出幾個,一口要定,讓他們自證清白就是。


    院中大火熊熊燃起,倒將整個院落照成了白晝。幸而是院中三間柴房,並無和其他房舍相連,再救也是徒勞費力,便由著它燃燒,權當院中照明的一束大庭燎。


    按韓非所言,他今日路過洛陽城,不偏不巧遇上了公子子嬰以及前去鹹陽求取功業的韓非,這才入駐進了洛陽館舍。


    這本就是韓非居宿的院舍,他的一眾身邊近侍,雜役夥夫,庖廚禦者很快就悉數站在了院中,等待朱家的指認。


    朱家來到洛陽後,韓非一天後才到,後麵跟蹤的墨門隱者也確定路上也沒有身份不明之人加入,朱家隻是隨便看了一遍就排去了韓非的嫌疑。


    就在等待公子子嬰一眾侍從前來時,突然子嬰的貼身仆人韓談慌亂跑來,渾身顫抖,語不成句的說道:“公子不好了!館舍一間房中,八名仆從全部暴斃而亡!”


    在場眾人聽了無比大駭,然而秦夢卻注意到韓非卻是平靜如水,還不忘和自己交換了一個眼色,嘴角擠出了一絲微笑。


    韓非此舉絕非挑釁之態,而是一副未卜先知的得意。


    郡守趙成旋即領著一眾甲士侍從直奔子嬰所作院舍,秦夢出了韓非的院舍,安撫周鈞率領的一眾周氏老弱,說自己麻煩已解讓他們莫要擔心,先行回家。


    周鈞感激涕零的走了,因為他們認為他們的宗主沒有將他們當做外人。


    秦夢隨後來到八人斃命的現場,隻見八人口鼻流血,神態安詳的死在了房中大通鋪上了。


    郡守府的仵作查驗之後,拿著一直發汙的銀針向趙成說道:“此八人皆是中毒而亡!”


    現場最不淡定的就是公子子嬰,他竟然當場咆哮,上前還要和秦夢廝打。


    “是你小子,陰使人毒殺他們是吧!陷我於百口莫辯之中?今日咱們不如來個痛快的,你我執劍一同拚殺解決咱倆的恩怨?”


    秦夢愣怔瞬間,不禁失笑道:“我和你有什麽恩怨啊?莫名其妙!這八人之死更是和我無關!你沒長眼看到嗎?他們衣冠穿戴整齊,現場有無打鬥痕跡,手掌上還有殘留的粉末,他們這是自殺!”


    秦夢所言言簡意賅,子嬰聽了不亞於一盆涼水澆頭,頓時傻立在了當場。


    趙成也點點頭,對子嬰說道:“這一眾人是否是王弟家臣仆從,王弟可認得?”


    這時子嬰身邊的心腹侍從韓談接話說道:“這些人並非是公子封地的家臣,而是奉大王命,前去大梁時,從杜縣大營特地抽調而來的八名甲士!”


    統領杜縣大營兵馬的將軍是陽泉君的胞弟羋唐,羋唐身後就是陽泉君和呂不韋,難道是這兩人搞的小動作?抑或是秦王子嬰臨死前密下的誅殺令?


    韓談所言頓時讓秦夢陷入了迷霧重重之中,難道南山之中左清被擄真和公子子嬰以及公子韓非沒什麽幹係嗎?


    秦夢環視這間仆從所住的房舍,整潔寬敞,大通鋪上隻有八床攤開的被褥,牆壁上掛有這些人的弓弩,挨牆處整齊排列了八支木柄長矛,顯然是睡下又起來了。


    他們多半是聽見外麵的喧鬧,也已穿戴好了準備出去,可能聽聞行蹤暴露,也許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服毒自殺了。


    “他們會不會是被逼服毒自盡呢?”突然門口處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以我看子嬰公子身邊必還有隱藏極深的主謀?”


    秦夢回頭看去,隻見門口處站立著穩重恬然的呂不慍。


    呂不慍想到了,旁人未必猜不到。


    “適才是誰來此傳的話?”公子子嬰突然喝問道。


    子嬰心腹韓談突然扭身向身後的一眾侍從看去,誰也沒有注意侍從中有一人一直往後出溜,也已快挪到郡守趙成一行人的身後,隨著韓談的扭身一下子讓他手足無措。愣怔片刻之功,他竟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隻瓷瓶,拔掉瓶塞,往口中傾倒。


    “他要服毒自盡,快打掉他手中瓷瓶……”為時已晚,秦夢喊了也是無用,趙成的一眾甲士離那人最近,撲上前去奪下瓷瓶時,那人麵色已經開始發青了。


    “快說你是受了誰人指使?”韓談撲上去,揪起那人胸襟急切的問道。


    “為大王鏟除妖異,百死不辭……”這人話未說完,口鼻流血就蹬腿了。


    秦夢聽了不禁駭然,uu看書 ww.uukanshcm 難不成是秦王子楚再要自己命?


    不對,若是奉秦王命,沒有必要這般偷偷摸摸。


    韓談也已再搜他的身,竟然從他身上搜出一封署名呂不韋的書帛。


    這讓秦夢更覺匪夷所思。


    秦夢偷眼打量每個人的麵部表情,韓非依舊那般漠然自得模樣,趙成和呂不慍一急之下卻是臉色大變,公子子嬰卻是緊皺眉頭。


    秦夢心裏認定絕不會是呂不韋,這必是死間挑撥之計。


    秦夢毒辣辣的盯視了身旁韓非很久,他隻是無所謂的搖搖頭,歎了一聲道:“師弟若是認定師兄所為,師兄也沒有辦法!”


    “算了!枉害了這麽多性命!小子不去追究了還不成?”秦夢一拱手向眾人告辭,擁著愛妻蓋倩便回了住處。與秦始皇做哥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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