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行至滎澤管城地域,秦夢登陸上岸,墨門兄弟疾跑前去管城通知縮壁秘密前來一見秦夢。


    不大一會的光景,秦夢便見到一架長梯子從城牆上續了下來,而後搭在護城河上,兩個人貓腰就爬了過來。


    縮壁單膝跪地,低沉問候道:“縮壁見到主公欣悅不已,主公有何事盡管吩咐!”


    秦夢將身材魁梧的縮壁拉了起來,嘿嘿笑說道:“縮將軍,可真會做人不貪功,不逾越,真是讓小子大感吃驚!我人雖不在管城,但在管城所作的善舉一點都不比我在秦國幹的少!縮將軍用心了!”


    縮壁忠厚的咧著嘴笑了,指著身邊之人說道:“都是此子教我這般的做的!”


    秦夢打量了趙高,他比一年前壯碩了不少!


    趙高謙恭的拱手,對秦夢施禮道:“多謝秦子救命收留之恩,這些小事都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秦夢笑道:“今日將你們偷偷叫出來,有一件事關天大的事,讓你們去辦!”


    兩人再一次站直身子靜聽秦夢吩咐。


    藏人!


    一說是藏人,縮壁鬆開了繃緊的神經,輕鬆的說道:“在下以為衝鋒陷陣攻城拔寨,原來是藏人!主公放心縮壁最會藏人,就向藏匿趙卿,也一定會做到滴水不露!”


    秦夢搖搖頭,鄭重的看著縮壁,至到將縮壁看發毛才說道:“縮卿大概還不知,因何事我從鹹陽回來,相信不出兩日,天下人就會知道,小子幹了一件怎樣的事情!這人雖是一個小童,但關係天下安危,你我身家性命,若是稍微一點掉以輕心,就會釀成大禍!望你們甚重行事!”


    秦夢本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全權就將成蟜托費給了縮壁和趙高兩人隨意安排!


    兩人從未見過秦夢這般嚴肅,心中也就特備重視起來!


    魯勾踐將成蟜從後背上卸下來,交給縮壁,縮壁低聲向秦夢問道:“此子是誰?”


    秦夢淡淡的說道:“他就是秦王公子成蟜,韓王的外孫!”


    縮壁大口的倒吸了幾口涼席,穩當的步伐隨即變得虛弱了起來。


    趙高卻是沒有什麽反應,臨走對秦夢躬身告辭道:“秦子放心,趙高一定盡心協助將軍,護妥秦王公子!”


    趙高經過一年的養傷不僅恢複了健康,同時提高了修為,遇事更為冷靜,單從他那明眸中就能看出,也已說明他也已猜出了秦夢藏匿公子成蟜的用意。


    縮壁將沉睡不醒的成蟜牢牢固固綁在身上,就順著雲梯爬過護城河,等他和趙高爬上城牆抽走雲梯後,扭頭向秦頭擺了擺手,隨即有下來空無一人的城牆了。


    這次行事極為秘密,秦夢尋了一處私下無人的地方與縮壁趙高會麵,而縮壁支開了城上守城甲士,秦夢唯恐事情不嚴,就連踏上岸來,秦夢和魯勾踐都不騎馬。


    知道成蟜在管城的人,天下隻有五人,秦夢,呂八,魯勾踐,縮壁,趙高。


    秦夢為了將事情最大的保密,即可命令呂八帶著船上一眾人等,換成一首皋陶號樓船,連夜向順鴻溝運河向淮水駛去,一為掩人耳目,二為保守秘密。


    至於裝有萬石糧食的大益樓船,秦夢要向呂四娘借點人,再將它弄到該去的地方!


    同時秦夢也要問問呂四娘,為什麽對自己這般的憎惡?


    秦夢從管城奔波回來後,探望了須賈,被棉被裹護的須賈也已緩過神來,不過仍然高燒不退,秦夢親自為其煎服薑湯,伺候老人家入睡。


    這一年,須賈一直身體有恙,出使秦國本是相邦之責,若不是身體有礙,也不會輪到太史左襄出使鹹陽。


    須賈顫抖著嘴唇說道:“老夫落入河中時以為從此永得清閑,心頭一念閃過,卻為未完成卷城軍民重托而懊惱,不想秦小子從天而降,老夫見到你這心就定了!”


    隨著一碗辛辣熱乎的薑湯下肚,須賈頭上涔涔冒出了汗水,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


    一年未見,須賈蒼老的已成樣了。麵龐上的皺紋密密麻麻四處蔓延,可想而知他最近是多麽操辛苦。


    每一刀刻劍鏤的都是一片惆悵,外麵夜色正濃,老人家卻在恢複了一口精神之後,就要起身行路。


    秦夢握住了他的大手,再次將他摁倒在了床榻之上,關切的撫慰道:“卷城缺糧的事,保在小子身上,魏宇以率領人返回了卷城,通告卷城守將準備接收糧草。


    “你有糧?”須賈既驚又喜道。


    秦夢指指須賈所蓋被褥上的呂字繡字,壞笑道:“都是呂家的糧草,不用不不用……”


    一老一少所在的客房,燈盞徹夜未熄滅,不時還有須賈傳出的孱弱的笑聲,外麵侍立的甲士侍從那刻糾結的心也逐漸舒展了開了。


    須賈的操勞,皆因信陵君和魏王之間產生了別扭。


    親信信陵君一派,在國中全都撂挑子了,須賈肩頭重擔驟然價碼。


    魏王和信陵君之間的嫌隙,起於呂家老四呂遺被盜寇所殺,凡是有耳朵之人都知道,呂遺出使魏國,隨行護衛甲士裝備精良,堪比諸侯大王的安保周全。天下絕不會有這樣的精悍的盜匪存在,若真的有,就可以名正言順成為一地封君。


    這主意就是秦夢想出來,自然了解內情。


    信陵君就是想用此事來推動魏王舉起反抗秦國的大旗,行天下諸侯縱好之事。


    然而魏王卻不讚同,信陵君這番的作為,主動派遣使者讓呂不韋認罪,花了不少錢財化幹戈於玉帛。


    魏王雖也是人中龍,見識長遠,工於心計,然而最近幾年的太平日子,也已讓他喪失了抗爭的魄力。若是當初,讓信陵君作為白臉合縱,他坐在大梁與秦國虛意連橫,這麽長時光消磨,他已認為連橫,省力,省事,風險小。也已不願再開戰端。


    魏王主和,信陵君主戰,當然兩人就勢不兩立。


    魏王這一步棋,失去了不少朝中肱骨重臣擁戴之心,國政軍務一下子就糜爛之中,本來身為名義相邦的須賈,就被推到前麵,為兩方勢力和稀泥。


    這不要緊。魏王信陵君吵架頂牛,可把須賈害苦了。


    老人家說道動情處,就會老淚縱橫,拍著秦夢的手說道:“老夫視如相邦之位若糞土,怎奈滿眼都是我魏人子民,無論如何不忍他們遭受秦人的役使,這才提了一口氣四處奔波操勞,為大王奔走效力。秦子回來,老夫的心就安定了!”


    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紅暈渲染了半邊天,同時也照紅了眼前波瀾壯闊的滎澤大湖。


    秦夢采一片紅霞來到了島上呂四娘的門前,遞上名帖,向門房表明來意。


    不想沒多時跑出來一個愣頭愣腦的黝黑大漢將秦夢一行人推出了門外。


    “你們這些小白臉子要做甚?都敢上門搶我夫人?你們不怕我用拳頭砸死你們嗎?”大漢捋著胳膊,向秦夢的鼻尖上揮舞著拳頭。


    壯漢有一副誇張的鬥雞眼,一南一北,門牙中空,雖已兩鬢蒼白,卻是憨態天真,不用別人介紹,任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傻子。


    “邾完吃飽飯一邊玩去,這是衛公子,你夫人的貴客!”正在疾步迎出來的呂四娘大聲喝止道。


    這個有些憨傻的黑漢子聞聲,向後跳去,顛顛的跑到呂四娘跟前,撅著嘴說道:“夫人小心,小白臉沒好心!”


    原來這就是呂四娘的男人,秦夢吃驚不小。


    呂四娘來到秦夢麵前,雙手掐腰,表情冷峻的說道:“八弟走之前,向我說了,你們身負伯兄重要使命,讓我全力配合你,說罷什麽事情?”


    “小子要借人,八公去了淮水,眼下大益樓船上人手不夠,需找一人掌舵!”秦夢客氣說道。


    “這個容易,我一會給你指派一人!你會船上等候吧!”呂四娘倒是爽快,行事作風雷厲風行。


    秦夢還想順便問一句,為啥莫名其妙對自己這般大的成見。但見呂四娘一臉寒霜也就打住了好奇免得節外生枝。


    就在秦夢告辭扭頭就要走時,突聽門後一聲尖利的呼喊:“秦郎慢走!你可想煞切身了!”


    秦夢扭頭向門裏看去,隻見一名寬袍大袖披散著烏黑青絲的女子,低頭溫婉的立於門堂之中。


    “你在叫我嗎?”秦夢轉過身來,詫異的望著,對麵的賢淑女子。


    不想女子卻低聲啜泣道:“秦郎可知妾身苦戀秦郎四百一十三天?”


    “四百一十三天?”秦夢更是如墜雲裏霧裏,想不通這個有整有零的天數是怎麽來的!


    府門台階上的呂四娘,扭頭看了那女子一臉,臉上就生出來無限的幽怨,回頭看向秦夢時,卻又是滿臉怒色,怒氣衝天的責問道:“你是那姓秦那小子?”


    秦夢隨即反應了過來差點沒有暴露身份,轉而搖頭掩飾。


    呂四娘拔腿向後走去,撂下一句:“不是秦郎,你搗何亂?”而後拉著丈夫邾完,來到那女子身邊攜起她的手,溫柔的說道:”衿兒又在發癔症啊?娘親陪你回去在睡會?”


    不想那名叫衿兒的女子,一甩手,竟然哇哇嚎啕大哭起來:“不會錯,他就是秦郎,孩兒不會看錯的!”


    呂四娘應是一個自尊極強的人,一個憨態的丈夫,一個癔症的女兒,悉數展現在了外人麵前,不亞於受到了侮辱,立時瞪視扭身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別人姑娘看到秦夢,立時火起道:“搗蛋,還不快滾,你又不是那姓秦的挨千刀的小子!”


    秦夢被他的獅子吼,著實嚇得心頭亂顫,就欲離去,不想,迎來來了一群氣勢洶洶的人。


    秦夢一眼瞥見,立時心中一驚。


    原來是韓熙領著一眾黑人。


    韓熙伸出臂膀,高高舉起向呂四娘拱手致禮,嗬嗬笑著說道:“誰說這小子不是姓秦那小子?夫人想必被他蒙騙了吧!”


    呂四娘驚訝的一眼瞄著韓熙,一眼看著秦夢道:“鄭令此話何意?此子不是衛君子弟?”


    呂四娘話剛出口,便反應了過來,又從門裏跨前兩步,厲聲訓斥道:“你小子到底是誰?快說!”呂四娘說著,就論起了大巴掌,欲要恐嚇秦夢。


    秦夢嚇得本能向後退了兩步,誰知那名叫衿的女子,當即轉向前來,拉住了呂四娘高高舉起巴掌,哀求道:“娘親不要打的我秦郎”!


    秦夢聽了牙都要酸掉幾顆。


    這時那邾完也出來湊熱鬧,上前一把拉住了秦夢的手臂,親昵的撫摸著自言自語說道:“賢婿咱倆多親近親近……”


    秦夢被這癡傻漢子弄得苦笑不得,這時呂四娘又一聲狂吼:“你到底誰什麽人?”


    如今成蟜已被安排妥當,秦夢覺得再無隱藏真實身份的必要,便對呂四娘說道:“不錯,小子就是四姑口中的那姓秦的小子!我和衛君情同手足,稱衛君之弟也不算欺罔他人!”


    呂四娘咬牙切齒說道:“小冤家,小禍害,小小子,真是折磨死我家子衿了,來人將她捆了,今夜與我家子衿結拜連理!”


    呂四娘的聲音氣勢磅礴,夾帶著他的口水如狂風驟雨般就向秦夢撲麵而來。


    若在前世,麵對這樣狂暴不講理洶湧而來的幸福,如此不談條件的好丈母娘,秦夢一定喟歎此生此世還有什麽不滿足呢?


    然而此世,到處都是女人投懷送抱,自己儼然就成了萬人迷,突如其來的愛戀不斷襲擾,自己都有些恐懼了。


    秦夢驚懼的指著呂四娘的女兒,弱弱的問道:“小子不解,我從曾見過她,他怎說苦戀我四百一十三天!”


    這時那子衿姑娘抹了把眼淚,小碎步疾走會院中,不大一會出來時拿出了一隻風箏,遞到了秦夢前言。


    秦夢拿到手中,是一隻黑白相間燕子形狀的風箏,並無異樣。


    子衿姑娘羞赧的用手理了一把頭發,用纖細的手指,指著風箏上的一行篆字。


    這是八字大字,秦夢不是沒有看到,而是覺得習以為常,未引起注意。


    小女兒家二八的房齡,完全也有了小女子的媚態,手理眼前發髻時,便露出了他那髒嬌俏的小臉,如一枚溫潤的玉瓜子,那般讓人心動!


    小女子隻有苗條的身軀和黑臉的呂四娘有些仿似,眉角眼梢卻沒有其父邾完一點影子,秦夢心裏也覺得此女身世有疑。


    秦夢一副謙謙君子之態,問道:“勿忘我!繁陽秦氏製!這是風箏確實是我秦氏出品,請問姑娘有何不妥嗎?”


    女子滿臉緋紅,低頭含羞,小手隻是車轍寬大的袖子邊。


    呂四娘哼不滿女兒的忸怩之態大聲吼道:“子衿退下,為娘給你做主,你先回閣中等待消息!”


    這時韓熙對呂四娘說道:“恭賀呂四娘得遇佳婿!”


    這時呂四娘才搭理韓熙道:“鄭令來此,有事嗎?”


    韓熙說道:“本令來此,uu看書 .uknhu.om 也是為了秦王的文昌君,魏王的大宗伯!”


    秦夢嬉皮笑臉向韓熙拱拱手說道:“韓公,沒想到這麽快咱們就又見麵了!小子隨你去就是了!”


    呂四娘道:“慢著!此地乃老娘的船塢,老娘說了算,他鄭令雖然管理鄭城王畿事宜,恐怕這裏還是我說了算!再說這姓秦的小子,日後就是我呂家的女婿!鄭令有話就在這裏說!”


    韓熙城府深沉,依然是一副笑麵孔,對呂四娘說道:“此子做了一件驚動天下的大事,如今秦國鹹陽大亂,不過一兩日後,消息就會傳遍天下!”他劫掠了秦王公子成蟜,韓王的外孫!呂四娘你說事關韓王大大事,韓王會不會震怒到時候,不亂呂家和韓氏宗親之間的關係,也會認下。


    你說呢?呂家四娘!


    呂家四娘真名莫名,讀秦夢在一次大量到:“你真是繁陽小子秦夢?你真是劫持了秦王公子,韓王外孫人呢?”與秦始皇做哥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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