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左清吩咐隨行嚴媽媽時,秦夢已經知曉了她的解決之道,左清是要回家找人當“托”。


    秦夢故作敬仰不知之態,再三追問也隻是為博美人開心,給這個小女子一些優越感而已!


    天真爛漫的左清也擺起了架子,先矯情無比的哎一聲,而後才慢吞吞說道:“秦郎對妾身口口聲聲說,你的心裏隻有我!而為何這麽大的便宜卻不想著妾身封地上的百姓呢?


    上年我家的錢糧為賑濟受災百姓皆都花盡了,還又收留了不少無家流民,家裏更是沒有多餘錢糧添置農具,春耕時費勁了力氣,至今封地上還有好多荒地無人料理,你倒好,這裏有現成的農具,為何就沒有想到妾身呢?”


    秦夢聽聞左清一席言又驚又喜,沒想到未來娘子不是坐吃等死隻會享受的花瓶,而是一位深具持家之的主母!


    秦夢誠惶誠恐誇張的致歉道:“娘子責罵的極是,小子已經記下了,不僅要想著你,而且還要想著你封地上的百姓!以及所有和娘子有關的人!”


    秦夢又故作恍然大悟之態道:“姊姊,這是遣人回府,引人過來開個先例,好讓這些心有顧慮百姓放心,是嗎?”秦夢緊接著又是拍腦門,又是伸大拇指,不斷恭維左清:“娘子之策,果然妙不可言!高!高!實在是高!”


    結果一通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了,被雍容端莊的左清瞪了一眼,“秦郎你位高權重,百姓以你為楷模,請穩重德行,有些堂堂然之態,可好?”


    接連兩場策劃順利完成,這讓秦夢心情大好,和左清更是親近了,整個人也有些飄飄然,以至有些忘形,舉止就浮浪了!


    挨了訓斥後,秦夢收斂了諂媚,帶著左清去參觀孔氏冶鐵作坊了。


    兩人獨處時,左清又恢複了小女人的嬌媚,托著秦夢的下巴深情凝望:“不知秦郎在這裏給妾身準備了什麽樣驚喜?能不能先透露一點呢?”


    “打鐵花!”


    這很讓左清意外,秦夢竟直言相告了!


    其實說了也無妨,能和後世煙花表演相媲美的打鐵花,亮點在於強烈的視覺衝擊效果,即便說的再天花亂墜,也不及看上一眼!


    打鐵花是勞動人民在生產過程中慢慢摸索出來的一項節慶活動,此時其實早有了雛形,隻是鐵匠們渾然不知而已!


    經過秦夢的簡單包裝,這項深具民族特色的表演便出世了!打鐵花其實再簡單不過,就如同玩水。


    窮極無聊時人們都有過用盆用勺用瓢潑灑出各式各樣形態水花的經曆,若是迎著陽光,水花自然也是燦爛無比的!


    如果鐵化成了鐵水,那麽它也能像水一般,揚起一瓢,潑灑出去,落在地上便激起了一朵朵璀璨靚麗的火花!


    秦夢已經了解到,還未有這種玩法!


    肚子都吃不飽的時代,誰會這般奢侈浪費,潑掉經過千辛萬苦才煉成水的鐵呢?


    秦夢也已料到開創這種先河必會再給自己增添窮奢極欲的罵名!


    秦夢提出這種燒包想法時,首先便得到了孔老爹鄙視眼神的回應,秦夢也隻能以所費錢財從自己分紅裏扣除來撫慰他流血的心!


    左清很是期待黑夜之中那璀璨明麗的鐵花會開出一副怎麽的美景!


    左府管事老吳率領上百寒泉岡封地上的百姓來了,在他們的親身示範下,圍觀的窮困百姓,才拿出戶籍簡牘登記領取了所需農具。


    孔鐵錘麵對洶洶而來的百姓,又宣布了一項恩及濮陽之地百姓的優惠,凡是在孔氏作坊購置的農具,若是損壞了皆可以舊換新!


    以舊換新,當然出自秦夢手筆!


    其實這就意味著,若是百姓收成不好,沒有錢糧還賬,直接歸還農具就行了!


    這也等於變相施舍,白用一年鐵器,這等便宜之事恐怕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百姓們都未曾碰到過吧?


    此時正逢衛君車馬儀仗前來,孔鐵錘也頗會借花獻佛,對百姓說道:“當然並非我孔氏作坊仁德,而是衛君要求我們這般做的!”


    此話一出冶鐵作坊前成百上千領到農具心生感激的百姓,嘩嘩啦啦便向衛君大禮跪拜致謝!


    衛君此生都未得到子民這般禮遇過,正值茫然四顧時,秦夢迎了上去,對子南真笑言道:“小子今日可花了不少真金錢糧,為君侯買來了這大把仁義!這筆賬就算是小子墊付迎娶上官氏之女的聘禮了!”


    秦夢這邊和子南真寒暄時,那邊左清已和姨娘魏姬親熱的攀談了起來,耳尖的她,竟然聽到了這句話,嫵媚溫柔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狠狠瞪了秦夢一眼!


    待孔氏父子邀請衛君參觀冶鐵作坊時,左清和秦夢並肩一路皆是麵沉如水,秦夢百般哄逗全然無效!


    秦夢靈機一動,u看書ww.uukanhu 想起了前些時日在韓都鄭城聽到的一首詩,便貼在左清耳邊吟唱道:“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秦夢還未唱完,誰知左清臉色大變,二話不說便在秦夢狠狠擰了一把,而後紅著臉跑出了作坊,上了自家的馬車了!


    這一切讓衛君子南真看到了眼裏!湊了兩步,來到秦夢身邊,神秘的笑了笑,說道:“沒想到賢弟還有這等嗜好!恐怕是從大王哪裏聽來的吧!”


    子南真所言如此曖昧,立時引起了秦夢注意,回味這首出自鄭地的詩,確實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頭。


    子南真道:“這首乃刺詩,戲謔鄭公喜愛男寵不理國政之詩!賢弟這次可是鬧了大笑話,你公然詠讚男風,你說寒泉君能不羞澀逃遁嗎?”


    我勒個去,秦夢大呼冤枉!胡亂引了一首看似普通的情詩,誰知裏麵竟有這麽大的一個坑!還是孟子老人家說的好:盡信書不如無書!看似無奇的文字下麵說不定就有著讓人臉紅的典故!


    秦夢知道了症結,二話不說便追了上去,鑽進左清所在馬車,大呼誤會。


    左清手擰衣角,紅著眼睛,嗚咽道:“妾身其實不是這樣小氣之人!不知今天怎會這般暴躁!聽聞衛君老夫人要為你提親配妾,妾身這心裏就如針紮一般疼痛!


    妾身也知道你所引《鄭風狡童》一詩是無心之舉,可是妾身就是忍不住會施小性子,妾身是不是過分了?秦郎會不會厭棄妾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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