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衝帶我們進來的工作人員問道:“你去查一查,陳先生來這裏幹什麽,跟什麽人見麵。”


    工作人員支吾:“對不起,這是,這是客人的隱私。”


    眉姐扭頭衝他罵道:“隱個屁私!馬上給我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眉姐又發飆了!


    或許是迫於眉姐的威懾,那工作人員果真轉過身:“好的,我馬上去查查看。您稍等。”


    待工作人員出門,眉姐推測道:“陳富生是不是跑到這裏來找xiao姐?”


    我苦笑:“不可能。陳先生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他不可能跑到酒店裏來找女人。陳先生,可是個有身份的人。”


    眉姐皺眉道:“那他來幹什麽?還把手機丟到了房間裏!什麽事能讓他這麽馬虎大意?”


    我道:“可能,可能是陳先生真的有什麽事情要辦吧。”


    眉姐急促地道:“但是由-----”


    我知道她想說什麽,趕快打斷她的話:“一會兒工作人員上來,我們就有答案了。”緊接著我湊近眉姐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眉姐,在裏麵還是要注意,隔牆有耳。”


    眉姐一怔,她馬上意識到:萬一狡猾的陳富生在客房裏裝置了竊聽器,那我們就徹底暴露了。


    盡管,這一切都還隻是猜測。但是,現在正是抓捕陳富生的關鍵時候,一旦在行動之前泄露了身份,後果不堪設想。陳富生的狡猾程度,我可是深深領教過了。


    我們仔細地勘察了一下客房,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而這時候,剛才出去的工作人員小跑了上來,在我們麵前站定。


    眉姐道:“說!”


    工作人員道:“我查了記錄,剛才那位先生,他開了間房,見了一個-----”


    眉姐逼問:“一個什麽人?”


    工作人員支吾地道:“


    一個,一個女人,很漂亮的----”


    眉姐急促地打斷他的話:“果然!這個陳富生,竟然背著我------”她一拍我的肩膀,催促道:“走,去看一下監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狐狸精有這麽大的本事!”


    我苦笑,沒說話。


    我們走出客房的時候,正巧與先前聯係的酒店老板陳總碰了個正著。


    陳總小跑過來向眉姐問好:“眉姐光臨我們酒店,我們蓬蓽生輝啊。”


    眉姐一伸手:“別拍了,走,帶我去監控室!”


    我衝眉姐道:“眉姐,算了。還是,還是正事兒要緊。”


    眉姐恍然大悟地一皺眉頭,似是很難下決定。她抬腕兒瞧了一下時間:“走,回去!”


    她率先踩著嗒嗒嗒的腳步,離開此地。陳總在後麵追喊:“眉姐,還要不要去查監控室?”


    眉姐響亮地回道:“不用了。”


    我和眉姐迅速出了酒店,坐上車子。


    眉姐憂慮地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陳富生在搞什麽名堂?”


    我心裏也十分焦急:“我想我們應該先回總部看看。我真擔心,是陳富生察覺到了什麽苗頭。”


    眉姐道:“他察覺什麽?他察覺到苗頭,不至於去酒店找xiao姐啊?”


    我苦笑:“眉姐您想到哪裏去了。我覺得,陳富生不是去找xiao姐。那個女人,很可能-----其實我們應該去看一下監控的!但是我又擔心耽誤了時間,會為我們的行動製造不必要的麻煩。也許,現在陳先生已經回了總部。”


    眉姐歎了一口氣:“真沒想到,基本上沒什麽破綻的行動方案,怎麽實施起來,竟然橫生出那麽多枝節來。陳富生,他究竟去了哪裏?”


    我皺眉道:“實在不行,通知由局長,取消今晚的行動吧。”


    眉姐搖頭:“不行。即使取消行動,估計也已經打草驚蛇了。這麽多部隊和警察一蹴而就,說撤了就撤了?一旦失去了這次機會,我們將有可能處於被動。頂多,頂多再推遲一下行動時間!”


    我點了點頭:“但是萬一陳富生今晚不出現,那我們想再抓到他,恐怕就難了!”


    眉姐道:“是啊。陳富生很狡猾。他現在,到底在哪兒呢?”


    正在我們為了陳富生的突然失蹤而感到焦慮萬分的時候,喬靈突然打來了電話。


    我接聽,衝喬靈追問:什麽事喬教官?


    喬靈道:陳先生回來了!


    我一驚:什麽?你是說,陳先生回來了?他,他現在在哪兒?


    喬靈道:在餐廳呢。


    我道:好。我正在往回趕。


    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後,眉姐臉上的愁容終於舒展了:“看來,我們仍然可以按原計劃行動。一會兒,你坐在陳富生身邊,我們伺機製住陳富生。”


    我點了點頭:“陳富生高深莫測,我實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唉,隻可惜李樹田死活不肯供出誰是自己人。現在,多一個人的力量,對我們來說,就相當於多一個籌碼。”


    眉姐道:“別指望了!我們自食其力!”


    我道:“也隻有這樣了!”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置身於天龍總部門口。


    此時我們尚不知曉,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麽。


    我們走到了樓門口,眉姐衝我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加快了腳步。


    進了餐廳,我們環視一圈兒,卻沒有見到陳富生。


    我禁不住皺緊了眉頭,將目光定格在喬靈身上:“喬教官,陳先生呢?”


    喬靈站起來道:“剛出去。他在裏麵呆了一會兒就出去了,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呢。”


    我想回身去迎陳富生,眉姐輕觸了一下我的胳膊:“算了,坐下來等他吧。我,我去迎迎他。今天的事情,得衝他問個清楚。”


    我點了點頭,走過去坐了下來。


    左鄰喬靈,右鄰齊夢燕。這二位美女同時將目光投向我,但還是齊夢燕搶過了先機,衝我說道:“趙副總,陳先生不在,你要不要主持一下?”


    我也不客氣,手持酒杯站了起來,眾位骨幹也紛紛持杯起身。


    我客套地發表感言:“感謝這段時間大家對我工作的支持和配合,我趙龍借這杯酒,向你們表示真誠的感謝。大年三十了,又是一年春來到,我祝大家工作愉快,在天龍這個大家庭裏,和諧幸福。也通過你們,祝你們的家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先幹為敬,我飲盡杯中酒,大家也不示弱,紛紛幹盡。


    坐了下來,押了幾口菜後,齊夢燕也站了起來,發表一番客套之言:“我也跟趙龍一樣,今年剛當上副總。但是沒有你們的支持,我這個副總也就隻是個擺設。你們是水,我和趙龍是魚。希望我們在新的一年裏,共同努力,為天龍集團續寫嶄新的詩篇。”


    這丫頭不含糊,一杯酒,嘩地下肚。


    幾位公司經理也紛紛效仿,站起來表達祝福,一時間氣氛還算融洽。


    大約十五分鍾後,隻聽見外麵響起了一陣混合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陣埋怨聲,陳富生和眉姐走進了餐廳。


    大家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靜迎陳富生和眉姐入坐。


    我發現眉姐的臉色有些陰沉,他們剛坐下來,眉姐就劈頭蓋臉地衝陳富生質問:“你最好是給我好好講一講,今天晚上,大家都在這兒等你,可你去幹什麽了?”


    陳富生略顯尷尬地陪笑:“沒,沒幹什麽去。真的沒幹什麽。鳳芝,喝酒,咱們陪骨幹們喝酒!”


    陳富生端起杯,眉姐伸手握住他的酒杯:“不行。你要是不交待好,一口酒你也別想喝!”


    陳富生略顯急促地輕聲道:“鳳芝,當著大家的麵兒,你總得給我留幾分麵子吧?家務事,回家,回家再向你交待,怎麽樣?”


    眉姐仍然堅定地道:“不行。你也嫌丟人是不是?”


    陳富生皺眉道:“我丟什麽人?”


    眉姐道:“你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是嗎?告訴你,剛才我和小趙去了你開房的那家酒店了!”


    陳富生猛地一怔:“你怎麽知道我-----不可能。那你說說,我去了哪家酒店?”


    眉姐道:“華爾頓大酒店。我說的沒錯吧?”


    陳富生近乎崩潰地望著眉姐:“你,你們跟蹤我?”


    眉姐道:“跟蹤不跟蹤,你不用管。我現在隻想讓你當著大家的麵兒,交代一下自己的罪行。讓各位骨幹們瞧一瞧,大年三十,大家都在等你,你卻出去------”


    陳富生打斷眉姐的話:“鳳芝,幹什麽你!有話回家說!”


    眉姐道:“沒門兒。你在外麵拈花惹草,大年三十出去拈花惹草,哼,今天不交待明白,別想就這麽過去。”


    我趕快勸眉姐道:“眉姐,你們的家務事,還是回家再處理吧。現在大家都等著喝酒呢。是不是啊喬教官,齊副總?”我想幫陳富生解圍,畢竟,看眉姐這樣子,像是很難給陳富生台階下。


    眉姐扭頭望著我,狠狠地道:“小趙你別想包庇他!今天是一年的最後一天,是大年三十兒。今天他就能出軌。那明年,明年他每天都會出軌。如果是平時,我不會像今天這樣生氣。但今天,今天是大年三十!”


    陳富生顯然是被眉姐逼急了,一口氣將杯中酒幹盡,冷哼道:“鳳芝你過分了!告訴你,我今天去華爾頓酒店,是出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你是知道的,我作為天龍公司的負責人,法人,我肩上的責任很重。很多方麵的關係要疏通。你為什麽不能理解我呢?”


    眉姐反問:“理解你?你讓我怎麽理解?去見一女人,一漂亮女人,這是疏通?這是疏通嗎?這是,這是通奸!”


    眉姐此言震驚全場!陳富生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鳳芝,你今天太失態了!”


    眉姐道:“我沒有。你敢不敢說出那女人是誰?”


    陳富生微微一思量:“有什麽不敢的?那女人是,那女人是-----”


    話還沒說完,我們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幾乎是與此同時,幾位骨幹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將手伸進了口袋裏。


    我的心裏,不由得打起鼓來-----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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