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飛一笑,在兩個保鏢的陪伴下,朝裏走去。


    賓客們繼續光臨,齊夢燕重點迎接了一些夠份量的大人物,對於那些省部級以下的官員,以及在北京排不上二十強的商業領袖、娛樂圈兒稱不上是天王天後級的明星,她概不接待,而是由齊家的管家一一接待。


    我第一次感覺,這齊夢燕的架子,還挺大。


    下午五點四十五分,陳富生勿勿趕到,他隻帶了一個女秘書過來,也沒準備什麽禮物,單單是衝齊夢燕點頭示好一下,便進了客廳。


    齊夢燕回頭瞧了瞧陳富生,輕聲埋怨了起來:“哼,這麽大的人物,竟然不給本小姐準備禮物!摳!”


    剛剛埋怨完,眉姐踩著昂揚的步法,走了過來。她身邊帶著一個人,讓我吃了一驚。


    是孫玉敏。竟然是孫玉敏!我實在想不通,她怎麽會帶著孫玉敏過來!


    眉姐一身的貴族之氣,打扮簡約卻不乏高貴,幹淨白皙的臉蛋上,充斥著一種傲視天下的巾幗霸氣。


    齊夢燕親自迎上去問好,眉姐一笑,衝孫玉敏使了個眼色。


    孫玉敏捧著一個精致的金屬盒子奉上,我上前接過,覺得這盒子有點兒重,也許,禮物不輕。


    將禮物擱在旁邊的方桌上,我走過來衝眉姐客套了幾句,眉姐說我今天一表人才,氣宇不凡。我受寵若驚。


    永遠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孫玉敏,卻猛地抨擊了一下我的軟肋,衝我道:“是陳先生派你過來搞安保的吧?聽說好像不是你,是李樹田吧?”


    齊夢燕出麵為我澄清:“他不是安保,他是我最最尊貴的貴賓!”


    孫玉敏一愣,倒也沒說什麽。在眉姐麵前,他還不敢太放肆。


    送眉姐和孫玉敏進到客廳,齊夢燕想拆開禮物瞧一瞧,我止住她,道:“別介,影響不好。不要把你的貪欲在公眾麵前表現出來!”


    齊夢燕爭辯道:“我才不貪呢!隻是好奇嘛!”


    不過說實話,今天的齊夢燕,已經算是很矜持了,她出乎意料地沒叼棒棒糖,盡管她的手,數次伸進口袋裏,做了無數次掏棒棒糖的動作。


    賓客繼續到來,又迎來了兩個政府高官之後,一個美麗但卻調皮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是齊夢娜。


    這個經典的惡搞女神,總是一副另類的形象示人。此時,她穿著一套打了近百個補丁的休閑女裝忽閃而來,如果不是在大城市,如果是在封閉的鄉村,她這一身,肯定會被人貫以‘乞丐‘的頭銜。


    我一看見齊夢娜就頭疼,不由得將臉麵斜向一旁。齊夢娜蹦跳著走近,大呼:“該死的老姐,生日快樂!快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她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扯過一個精致的長方體小盒子,在齊夢燕麵前亮了亮。


    齊夢燕皺眉追問:“什麽東東?”


    齊夢娜神秘地笑著,突然伸手觸了觸齊夢燕的禮裙,輕聲問:“老姐,你今天穿什麽內褲?”


    齊夢燕臉即一紅:“說什麽說,趕快,趕快進去吧,客人都快到齊了,你幫爸媽招呼一下,招呼一下。”


    齊夢娜哪管這些,伸出一隻手突然撩起了齊夢燕禮裙的一角,唏噓道:“哇,你怎麽還穿這種老土的小褲褲呢,現在都什麽時代了,現在是這種時代!你瞧你瞧!”她將手中的盒子舉的很高,很瀟灑地玩兒的幾個花樣兒。


    我這才知道,齊夢娜竟然送給姐姐一條內褲,當生日禮物!


    是創意,是創新,還是純粹的惡搞?


    齊夢娜簡直象是個推銷員,拎著手中的盒子道:“老姐,這種內褲是專為女人設計的!它的最大優點就是,就是很人性化地迎合了女人的身體特征。呶,穿上這種內褲,拉巴巴撒尿尿,都不用褪掉,隻要一蹲下,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在這種內褲上,設計了幾個開口,我現在身上穿的,就是這種。你穿吧穿吧,真的是物有所值喲,才兩千塊一條,好享受,好享受!”


    齊夢燕眉頭緊促地望著妹妹,真有一種撞牆的衝動!


    我也是如此。雖然不至於撞牆,但是腦細胞被刺激的厲害,隱隱作痛。我覺得再經典的語言都無法形容麵前的這個經典小女孩,她的言行舉止,本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齊夢燕終於忍受不住妹妹的愚弄,將她手中的盒子搶了過來,往旁邊一丟,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趕快進去吧,爸媽都等你好久了!”


    齊夢娜搖頭晃腦:“等我幹什麽,又不是我過生日。等我過生日的時候,我要去大會堂慶祝!讓老爸把大會堂包上三天三夜,我們狂歡!”


    齊夢燕眼神撲朔地道:“老妹兒你太有創意了,快,快過去把這個創意跟爸媽去商量商量,他們保證會大吃一驚!”


    齊夢娜扭著性感的腰身,果真朝裏走去。


    齊夢燕望著妹妹的背影,忍不住讚歎:“一個連大會堂都敢包的妹妹,得有多經典?”


    我笑道:“一個這麽經典的女孩的姐姐,是不是要更經典一些?”


    齊夢燕回頭抨擊我,如同打情罵俏。


    我開懷而笑,指著一旁齊夢娜送的禮物讚歎道:“經典的禮物!”


    齊夢燕道:“要是覺得經典,你可以拿走!我倒想看看,你穿上齊夢娜送來的那條東東,會是什麽樣子。肯定很,很特別!”


    我笑道:“不是特別,是經典!”湊近齊夢燕的耳邊,輕聲道:“一會兒你去換上,可別辜負了你妹妹的一片好意!”


    齊夢燕漲紅了臉,衝我大罵:“流氓!”


    這次小小的生日宴會,北京幾乎所有的一線達官顯貴都來了,甚至還有很多外地、港台的富商和明星,坐飛機趕來參加。


    我越來越感覺到,這不單單是一次簡單的生日宴會。


    下午六點多,人員基本上到齊,齊夢燕如釋重負地帶著我徘徊在大廳之間,望著一群群一位位穿著高檔的達官貴人,還有那麽多隻有在電視上見到過的影星明星,我的心裏微微起了一陣漣渏。


    我們上了二樓,居高臨下。齊夢燕扶著銅質欄杆往下看,不由得感慨道:“北京所有的貴族,都集中起來了。是不是很神奇?”


    我道:“很神奇。也隻有你們齊家,有這麽大的號召力。一個小小的生日宴會,就能把這些人集中起來。”


    齊夢燕笑道:“我們這也是給他們一個機會,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富人結識富人,越來越富;窮人結識窮人,越來越窮。你知道嗎,今天到場的人,他們的總財富加起來,就是半個中國。”


    我置疑:“應該沒這麽誇張吧?”


    齊夢燕淡淡地道:“一點兒都不誇張。你看看----”齊夢燕開始一一指劃著介紹道:“那個,是中國xx界的領軍人物,家產至少百億以上;那邊坐的六個人,都是壟斷了某一行業的巨頭,資產都過了千億;那邊喝紅酒的女人,別看她長的一般,是xx首長的嫡女,掌舵xx集團,總資產保守來說也在千億以上;舞池上那一對男女,男的,是山西煤礦界的霸主,擁有大大小小七十二家煤礦,總資產千億有餘,女的是亞洲首富xxx的女兒,資產自然更多一些;還有那邊坐在窗戶邊兒上的六七個人,都是政界的高官,中國的官場潛規則你應該知道,他們雖然薪水不高,但卻駕馭著千億萬億的財富,他們手裏都有自己把手的商貿集團,官商,官商嘛,官商本來就不分家。再就是那些明星們,就不算數了,他們手裏那幾億幾十億的資產,跟這些官商大鍔們一比,實在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我跟著齊夢燕的手一一望去,不由得感慨萬千。的確,與會的這些人,掌握了太多太多的財富和權勢,他們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部傳奇,每個人的財富,都足以撐起半邊天。


    我第一次覺得齊夢燕有一種很深的底蘊,這種底蘊,是建立在她們家良好的物質條件之下滋生的。她天生就是王官貴族,一出生就可以居高臨下,一出生就坐擁千億家財。


    我叼了一支煙,道:“真羨慕這些富人,哼哼,想要什麽有什麽,錢這東西,在這個物欲縱橫的時代,是個好東西。”


    齊夢燕道:“錢什麽時候不是好東西?都說是錢不是萬能的,更有些自認為價值觀取向很正確的偽君子說什麽不愛財不愛色。但我們賴以生存的物質條件和精神食糧,哪一樣不需要用錢買?沒有錢餓都餓死了,還談什麽價值觀,理想和夢想?”


    我點頭道:“是啊。因為錢多錢少,就有了貧富差距,而且這種差距越拉越大。”


    齊夢燕道:“貧富差距根本不可怕,可怕的是,哼哼,政府通過一係列手段,借縮小貧富差距的口號瘋狂的斂財。中國至少有60以上的gnp,裝進了政府的口袋,裝進了,貪官的口袋。更可惡的是,那些所謂的國企部門不斷虧空,國家大肆印鈔救急,相當於直接從我們口袋裏搶錢。這樣一來,導致通貨膨脹,導致錢不值錢。我們家的錢,如果都存在銀行裏,根據通貨膨脹的影響,至少每天損失上億,甚至更多。十年前,一百萬在北京能買套很好的房子,八年前能買套一般的房子,五年前能買套郊區的小房,三年前能買套兩居的閣樓,但現在,一百萬連個衛生間都買不到了!”


    我愕然。我不知道齊夢燕怎麽會突然之間跟我聊這些,這些經濟方麵的話題。她一直衣食無憂,對這些幾乎從來沒有關注過。但今天,她卻感慨萬千地論及中國的經濟,過激地抨擊中國的某些政策和政府的手段。


    我有些懷疑,她是在為我洗腦。在整個天龍公司,都充斥著這麽一種氛圍,他們過度地懷疑政府的能力,盲目地反黨反社會。齊夢燕作為陳富生一個隱藏的很好的助手(或者其他),她的思想,與陳富生幾乎是高度統一,盡管她一直尚未表現的太明顯。在論及中國現狀的問題上,齊夢燕還饒有興趣地列舉了幾個數字:“政府整天鼓吹經濟發展迅速,是世界第一。我們生活在這個大家庭裏有多幸福,多幸運。實際上,都是自我陶醉。1955年中國的人均收入是韓國的3.2倍,日本的1.1倍。但經過50多年“翻天覆地”的增長,2008年,也就是今年,中國的人均收入是日本的3,韓國的7。這是一種多麽可笑的諷刺啊!拿這種負數的經濟增長和經濟發展作為政績,可見中國的官員,真的沒做什麽貢獻,做的,隻是吸血,吸人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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