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很急促地打開了門,像是迎接貴賓一樣,跨出來一步。


    他根本沒有想到,螳螂補蟬,黃雀在後。


    他更不會意識到,他將為此,付出代價。


    當許子超發現我的存在後,不由得吃了一驚:“你?你怎麽也來了?”


    我順勢瞧了一眼許子超,他穿了一套白色的睡袍,腰部用係帶係著,裸露著半截胸膛。


    我叼上一支煙,衝他反問了一句:“怎麽,單興美女來,我就不能來?”


    許子超臉色驟變,徑直立在我麵前,試圖推我:“你不能進來,你不能來。我們家可不歡迎你!”他說完後皺眉瞧了一眼齊夢燕,欲言又止。


    齊夢燕隻是叼著自己的棒棒糖,也不搭話。


    我冷笑了一聲,對許子超道:“歡不歡迎,那是你的事。來不來,才是我的事!”我朝前走了一步,推搡開許子超的阻礙,徑直走了進去。


    齊夢燕昂揚跟進,許子超從後麵過來抓我的衣服,我一側身,順勢一搭手力,讓他來了個狗吃屎。


    他家的客廳很寬敞,但是卻遺留下了很明顯的戰鬥痕跡。淡黃色的沙發上,男裝女裝被胡亂地扔著,內衣內褲也被隨意地擱置在了一角。雖然沒見著那女人的蹤影,但是她卻遺留下了衣服鞋襪,雜亂的現場,象征著兩分鍾前,曾經有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以沙發為載體,進行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肉搏。至此,我終於明白,怪不得從外麵能聽到裏麵的嘈雜聲,原來他們的戰鬥,竟然是在客廳裏打響的……


    許子超既尷尬又氣憤地望著我,渾身直哆嗦:“你們,你們私闖民宅,影響我的正常生活。你會坐牢的!”


    我冷笑道:“許子超,我告訴你,別給我嘰嘰喳喳地廢話!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向你了解一下!”


    許子超怒道:“有什麽事情難道明天說不了嗎?非要大半夜的過來?”


    我皺眉道:“明天是能說,但是我等不及!我害怕今天晚上情緒一醞釀,明天會讓你腦袋搬家!所以,趁著我的火氣,還沒激發到那種程度之前,我過來了!”


    齊夢燕被我的豪放之情驚呆了,她驚訝地望著我,仿佛是望著一個蠻橫瀟灑的強盜,既膜拜又驚詫。


    許子超的身體嚐試著往沙發一角湊,我從他複雜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什麽,在他的手正欲伸向後麵並悄悄地拿什麽東西之時,我大嗬道:“別給我耍花招!你的槍,在我麵前就是一堆廢鐵!”


    許子超沒想到我發現了他含沙射影的舉動,不由得深深一驚。但他還是不顧勸阻地將一把左輪式手機握在手裏,顫抖地指向我,警告道:“趙龍,念我們都是天龍公司的同僚,我不傷你。但是我給你三秒鍾時間,你趕快滾出去!否則,我的子彈是不會長眼睛的!到時候傷了你,依我在天龍公司的威信,我完全可以告你是私闖民宅搶劫行凶。要是陳先生出麵,我就是殺了你,也不會負什麽刑事責任。在陳先生麵前,我比你近。”


    齊夢燕趕快插話勸道:“許經理你放下槍,先。我們過來不是來跟你打架來了,我們是來談工作!”


    許子超警惕地斜瞟了齊夢燕一眼,道:“要談工作,他走,你留下。我最見不得別人威脅我!”


    實際上,許子超能有私人槍支,這一點我並不驚訝。因為在中國,有槍的人不在少數。槍這東西,隻要有這個念頭,有錢有關係,誰都能弄兩把。尤其是手槍。一般情況下,在社會上偷偷配槍,要麽是仇家特別多不得不防身的人,要麽是準備做什麽壞事的人,要麽是特別有勢力有成就的人。


    我微微地一笑,反問道:“為什麽讓美女留下,讓我走?許子超許大經理,今天,我們是來跟你談工作的,不是來跟你玩兒警察抓小偷遊戲的,麻煩你把槍放下,好不好。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何必要劍拔弩張呢?”


    許子超倒換了一下持槍的手,道:“對於任何人,都要防備。尤其是半夜裏闖進我家的人,我不相信你會有什麽工作可談。所以-----”


    我打斷許子超的話,道:“這樣吧許經理,咱們先打個賭。我賭,我賭你的槍裏沒有子彈!是把玩具槍!”


    這樣一說,齊夢燕驚訝地望著我,而許子超的手明顯顫抖的厲害。盡管他仍然擺出一副平靜自信的樣子,衝我冷冷地道:“你是在激怒我嗎?你覺得我真的不敢開槍?”


    我道:“我說過,你那是把玩具槍!既然是玩具,何必拿出來嚇唬人,到幼兒園裏嚇唬嚇唬小孩,興許能嚇哭,但是對於成人來說,毫無意義。這樣吧,我數一二三,你開槍。我喜歡看你這把玩具槍被揭穿的樣子,你簡直就是一個老頑童,這麽大一個人了,還在玩兒玩具槍!”


    說完後,我果真開始數數:一,二……


    齊夢燕急促地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輕聲道:“趙龍,我,我怎麽覺得他那像是真槍呢?你可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以笑代答。眼見著那許子超果真顫顫續續地將食指停在了扳機處,慢慢地按壓扳機,他還不斷地釋放狂言為自己壯膽:“好好,既然你這麽說,我大不了花錢買你的命!你是知道的,在天龍公司死個人,很容易擺平。什麽公安啊法律啊,都製裁不到這兒來。更何況,是你私入民宅為先,而且,而且還是在大半夜!”


    我盯著許子超數到了‘三’,這個字我故意托長,而實際上,我已經暗暗在袖口處捏了一張撲克牌。


    對於別人來說,撲克牌是賭博或者娛樂的工具,但是對於我趙龍來說,撲克牌便是最實用的武器。


    ‘三’字一出口,許子超突然槍口一下沉,徑直瞄準了我的腿部。很明顯,他也不想對我造成致命傷害,因此才將對準我頭部的槍口,徑直移到了下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緩緩扣動扳機的刹那,一道閃電般的痕跡迅速飛出,頃刻間便擊中了許子超的手腕!


    ‘哎喲’一聲,許子超手中的左輪手槍掉到了地上。


    他呻吟著捂著手腕,驚訝地望著我:“什麽東西,什麽東西飛過來了?”


    我三兩步躍到他的麵前,用腳控製住了那把左輪手槍,腳尖發力,一踩一踢,左輪手機被踢到半空中,我順勢用手接過,在手上玩兒了幾下花樣。


    齊夢燕這才如釋重負地望著我,嘴角處崩發出一絲欣慰之笑。


    而實際上,許子超的手上,已經滲出了血絲。


    齊夢燕走過去揀起了地上那張撲克牌,靜靜地望了兩眼,上麵還沾著一絲血跡。她將這張撲克牌立在許子超眼前,道:“看到了沒有,就是這張撲克牌!”


    許子超不敢相信地搖頭:“是它?是它?不可能,不可能!是什麽什麽刀吧?”


    齊夢燕道:“傻老許,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呢,小李飛刀。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可以將任何東西當成是武器。撲克牌,隻要速度夠發力準,照樣可以當成是匕首和飛刀來使用。對不對呀趙大隊長?”


    我以笑代答,徑直在許子超麵前徘徊了一下,他現在已經狼狽如同待宰的羔羊,驚愕地望著我,哪裏還敢有什麽非分之舉。


    不過這位許子超倒也算是個幽默之人,他見現場的局麵一下子被顛倒了過來,趕快笑了笑,道:“你們,你們是不是跑到這裏來,要拍一部,拍一部電影?”


    齊夢燕撲哧笑道:“老許啊你可真幽昧。幽默,愚昧!我們過來找你,是為了----”


    我打斷齊夢燕的話,道:“等會兒我親自問他!”說完後,我將繳獲的左輪手槍在手上又玩兒了個花樣,然後將槍口徑直地頂在了許子超的腦門上。


    許子超一下子冷汗溢出,驚恐地道:“別,別呀。這,這是一把真槍,是真槍!”


    我故意笑道:“是,是嗎?但是我不相信,我仍然覺得他是把玩具槍,所以,我很想試試,驗證一下。”


    許子超一看我果真開始按壓扳機,不由得大驚失色,差點兒尿了褲子。他求爺爺告奶奶地央求道:“趙大隊長趙大隊長,你可別,別衝動,別衝動。其實我剛才,剛才隻不過是嚇唬嚇唬你,我沒準備----我不可能給自己的好同事開殺機。我也不敢呀,你是陳先生的紅人,我哪肯得罪你呀,隻是給你,給你開了個玩笑,玩笑而已。這槍,這槍可不長眼睛,容易走火,走火。子彈上了膛的,先,先收起來再說,再說行不行?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不不不,趙大隊長,你開條件,開條件,我一定答應你,一定!”


    我用槍口在許子超頭上畫了一個弧,反問道:“但是我就喜歡打賭。我仍然跟你賭,這是把玩具槍!”


    許子超臉上的冷汗,已經流滿了整張臉。他連忙道:“不要不要啊趙大隊長,這樣,你,你說他是什麽槍,他就是什麽槍。你說了算,說了算!他就是一把玩具槍,麻煩你先把玩具槍拿開行不行?”


    我故作驚訝:“哦?這麽說,你承認他是一把玩具槍嘍?既然這樣,玩具槍當然也沒有什麽殺傷力嘍,那你就讓我過過癮,讓我把你當成個假想敵,試一下嘛!”我將頂在許子超額頭上的左輪手槍加了加力,嚇的許子超嗚呀地連連求饒。


    齊夢燕也過來勸道:“算了趙大隊長,嚇唬嚇唬他讓他長長記性就得了。”


    我回頭反問:“為什麽?我不喜歡嚇唬別人,我喜歡玩兒真格的!”話畢,我攥緊了槍柄,食指扣在扳機上,逐漸加力。


    許子超要急瘋了!他大喊著呻吟著,甚至想掙脫我的束縛。


    但是我仍然還是扣動了扳機!


    這一瞬間,齊夢燕也被嚇了一跳,而許子超,早已嚇的魂飛破散,渾身發抖。


    然而實際上,槍並沒響。


    隻聽到了一聲擊垂擊發的聲音,很清脆。


    驚魂未定的許子超似乎不敢相信,他瞧了瞧我,又瞧了瞧我手裏的槍,驚愕地道:“槍怎麽沒響呢,怎麽會。我明明上了膛,明明上了膛!”


    我再刺激他道:“這一槍放了空槍,我們再試下一槍!”


    我再次將手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許子超兩腿發軟地望著我:“趙隊長,咱別玩兒了別玩兒了,我求你,我給你跪下行不行?再玩兒下去會死人的,會死人!”


    我道:“那我就把剩下的幾槍打完!反正你這槍裏能裝六發子彈,也就是說,我再打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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