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道:“不可能!走,我送你去醫院!”


    由夢皺眉道:“別動不動就上醫院,煩不煩?”


    我反問:“那怎麽辦?”


    由夢撤下擦拭嘴角的手帕,輕聲笑道:“這不沒事兒了嘛!別大驚小怪的知道嗎?”


    我和由夢僵持了一段時間,但是由夢說什麽也不去醫院。望著她嘴角裏溢出來的血跡,我不由得心急如焚。


    但是我實在拗不過由夢,她這丫頭太倔了,自己決定的事情,八頭大馬都拉不回來。我望著她嘴角處仍然在往外滲的血跡,威脅她道:“如果你不往醫院去治傷,我現在就給由局長打電話,看你聽不聽由局長的!”


    由夢噘著嘴巴道:“咱倆的事情不要再去跟我爸添麻煩好不好?趙龍,這樣吧,我回去之後一定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我自己的身體我能不愛惜嗎,你就放心吧。”由夢拍了拍我的肩膀,樣子倒是顯得有些誠懇。


    無奈之下,我點了點頭,道:“那也好。你檢查完了別忘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好放心。”


    由夢欣然應允。但是我的心裏,卻種下了忐忑的基因。


    我叼了一支煙,拎著由夢的胳膊上了長城哈弗,我歎了一口氣,皺眉生出幾分思緒。


    由夢衝我問道:“真是搞不明白了,剛才那夥人是幹什麽的,肯定不是簡單的碰瓷兒!象是有預謀的,而且----而且很像是專門針對我!”


    我當然不能告訴她關於tl組織的些許事情。tl組織太神秘也太具震撼力,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摸清對方的企圖,不知不覺潛伏進保安公司已經有半年之久了,在這半年裏,雖然我也能隱隱約約地感受到tl組織在我身邊所產生的一些影響,但是他們仍然沒有對我采取最直接的行動。由此可見,tl組織行事很穩妥,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同時我也能預感得到,也許那一天,並不遠了。至少,我現在又琢磨了一番,甚至已經朦朧地感覺到,我和由夢這次在地鐵站的經曆,應該就是與tl組織有關。那些人很像是他們的人。


    我對由夢道:“你別忘了,你是國家警衛。在你的身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呢。所以啊,你最好是不要輕易再在外麵露麵兒了,明白嗎?”


    由夢若有所思地道:“那總不能讓我把自己鎖在一間屋子裏,安樂地等死吧。為了躲避困難,躲避危險,當一輩子縮頭烏龜,倒不如該幹什麽該幹什麽,反正本姑娘吉人天相,好人有好報。”


    我隻是附和著點了點頭,但是心裏卻思索了良久。


    確切地說,我又聯想到了很多事情。


    我突然想:在我身邊的這些女孩子當中,先後有好幾個曾經遭遇過類似的追殺或者劫持,比如說金鈴、付聖冰等等,而且,在這些女性發生危險的時候,往往是跟我關係最密切的一段時期!比如說金鈴,當時經常跟我一起晨練,一起喝咖啡甚至是k歌,正是那段時間她頻頻地遭遇不明身份的人的襲擊;而付聖冰也是如此,她當時是在跟我買車時遭遇的暗算,由於一時不慎,我也被糾纏其中;再就是由夢,也在與我交往最為密切的時候遭遇了襲擊------這一切假設,說明了什麽?難道僅僅是巧合?


    抑或是,這些女性遭遇不測,都是因為我的緣故?


    無從想象,無從猜測!


    但是我卻覺得各種現象顯得越來越蹊蹺,越來越令人匪夷所思。


    當然,這些想法隻是一些閃念,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我害怕那些亡命之徒還會輾轉回來,甚至帶更多的人過來,於是趕快啟動了車子,加速,駛上了行車道。


    送由夢直接回了家,我本想上樓跟由局長客套幾句,但是再一想,自己現在身份特殊,還是矜持一些為好,於是作罷。


    我再次囑咐由夢記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心裏不由得種下了一分強烈的牽掛……


    驅車返回了望京,坐在辦公室裏,我的心久久地不能平靜。回想起與由夢之間這個把月的快樂時光,亦幸福亦酸楚。幸福的是,愛情令人沉醉,令人鼓舞;酸楚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與心愛的人相見。


    離別的酸楚是無法與語言來表達的,我叼了一支煙,久久地回味著,由夢的音容笑貌,以及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我在這種傷感的氛圍中沉浸了良久,然後徑直走上了地下室,驅車到各個項目轉了一圈兒。


    在伊士東酒店,我遇到了孫隊長和金鈴。他們正饒有興趣地坐在一樓大廳裏談論著什麽,看的出來,他們儼然已經很熟的樣子,時不時地發出一陣陣歡聲笑語。


    在大廳經過的時候,我本不想讓他們發現我的存在,但是明察秋毫的孫隊長,卻率先瞅到了我,站起來衝我招呼了一下。


    我懷著一種特殊的心情走進了大廳,大廳裏燈光明亮,五彩的光芒為大廳裏的每一個人都蒙上了神秘的麵紗,尤其是原本就傾國傾城的金鈴,更是吸取了人世間一切美麗的精華,高貴典雅,氣宇怡然。金鈴穿了一套蠻漂亮蠻時尚的辣椒紅裝束,尤其顯眼。這種過於招搖的衣服如若是穿在別的女人身上,肯定會讓人覺得過於鮮豔和盛情,甚至是有些妖媚,令人難以接受。但是穿在金鈴身上,卻是別有一番風韻。象她這種漂亮高雅的女人,衣服隻是陪襯,任何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會顯得格外合體,沒有半點兒不妥之處。而一身西裝的孫隊長,對於金鈴來說,卻是顯得有些暗淡了,就像是紅花需要綠葉配一樣,他像是一枚綠葉,更加映襯出了金鈴超凡脫俗的美麗。


    金鈴見了我之後仍然顯得挺熱情,站起來做了一個邀請狀,示意讓我也坐下來。


    我猶豫了一下,倒是也沒有拒絕。


    坐下後,金鈴叫過服務生,要了幾瓶飲料,我們一邊喝一邊聊天。


    金鈴饒有興趣地衝我問道:“趙隊長,最近都是在忙什麽呢,怎麽老是見不到你的身影。想請客都找不到人呢。”


    我笑道:“工作忙唄。”然後轉移話題道:“金總現在和孫隊長合作的怎麽樣了,電影準備什麽時候投拍?”


    金鈴將右腿搭在左腿上,儼然一副女強人的樣子,她用左手微微地捏著粉嫩的下巴,手指上的一枚鑽石戒指相當顯眼兒,釋放著高貴的光化。金鈴坦然地笑道:“趙隊長這麽關心我們的電影,難得啊!快了,我們最近找了兩個老演員,跟孫隊長試著配了配戲,不錯,挺好。我最欣賞的,就是孫隊長那瀟灑自然的武術動作,他很棒。我相信他會為金氏創造奇跡!”


    孫隊長的臉色明顯地紅潤了不少,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許是金鈴的提攜,使得他如同獲得了生命的第二春,臉上掛著微微的笑意,笑意當中盡顯自信的魅力。


    我點了點頭,道:“那當然!我們老隊長絕對是最合適的人選,你打著燈籠都沒法兒去找!”


    金鈴笑道:“你可真會往他臉上貼金。不過我相信你說的話,孫玉敏的確不是一般人兒。從他在保安公司開的那場大比武,當中的表現,我就足夠對他另眼相看了!說真的,我沒想到他能贏你!在這之前,我甚至覺得趙隊長你的身手天下無雙,無人能敵,我都有些膜拜你呢!直到孫隊長贏了你,我才知道,原來是我金鈴是坐井觀天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啊!”


    金鈴這話裏蘊藏著不少感觸,但是我聽了卻覺得不是十分舒服,總覺得這句話裏,像是隱隱地說明著什麽,令我覺得有些傷感。


    但我還是說道:“那金總可要好好珍惜這個人才啊。21世紀,最缺乏的,就是人才。我相信,我們老隊長在金總的指導幫助下,一定能不負重托,為金氏進軍影視產業,寫出輝煌的一筆。”


    話言至此,孫隊長才不失時機地插話道:“趙龍你就別捧我了,再捧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但是你放心,是你小子把我領上的這條道,到時候萬一真搞出什麽名堂,咱不會忘了你!”


    我頓時一愣,心想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了!孫隊長的言談舉止當中,已經盡顯紳士風度。看來,這次大比武的奪冠對他來說,的確是一種極大的促進。他現在變得很自信,人一旦自信了,氣質啊魅力啊什麽的就都上去了。


    我對孫隊長道:“老隊長你太見外了吧。你這麽一說,倒是讓我覺得不好意思呢。”


    孫隊長道:“不好意思的是我。在大比武和你爭奪冠亞軍的時候,我沒有手下留情,僥幸拿了冠軍。後來我想一想,覺得自己甚至有些自私。其實我覺得,冠軍應該是屬於你的,因為你如果不把我帶過去參賽,你十拿十穩,保證是冠軍!”


    我心想即使把老隊長你帶過去一起參加了比賽,我照樣可以拿冠軍!隻不過我想讓你走好進入社會後的這一步要棋,算是為你今後的發展,鋪一條道。你需要這個冠軍,但是這個冠軍對我來說,卻隻是過眼雲煙,沒什麽作用。


    但是我嘴上肯定不能這樣說,我隻是近乎於敷衍地道:“老隊長你的本事見長呢。在你麵前,我還敢提什麽冠軍?”


    孫隊長笑道:“你就是冠軍!至少,我這個冠軍,也有百分之八十,是你的功勞啊!哈哈,真想抽時間和你好好地再喝一壺,可你小子老是推脫,今天中午這場酒,你就不要再推脫了吧?”


    我笑道:“不喝了不喝了!我最近的酒量相當慚愧,一沾就醉!”我搪塞著,心想我哪還敢跟你一起喝酒啊,你上次折騰的那事兒,我到現在都順不過勁兒來呢。幸虧你是我的老恩師,是我的老領導,否則那天我可真火了!


    孫隊長也許是想到了那天的事情,不由得臉色一紅,倒也不好意思地道:“怎麽,還在記恨我那天的失態呢是不是?”


    我道:“哪裏哪裏。我早忘了!”


    彼此之間又閑聊了一會兒,金鈴非要中午一塊坐坐,但是我仍然是婉言拒絕了。


    隨後我驅車返回了保安隊,記起了由夢的囑咐,我徑直去了如意苑小區。


    程心潔仍然英姿颯爽地在門衛上值班,站在三尺崗台上,她無疑是一道美麗的風景,引得很多小區業主駐足悄悄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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