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除了泳池裏成群的美女美婦之外,還有一道亮麗的風景,便是以眾多侍者圍成的服務圈兒。誰能想像,十幾二十位佳人遊泳,守在池四周靜侍的侍者,竟然足有近百名。


    此外,那些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侍和保鏢人士,雖然數量少了些,卻也讓整個遊泳館,平添了幾分陽剛之氣。


    曼妙的音樂,響徹在遊泳池周圍,聲音很輕,但是很悅耳,不必仔細聆聽是哪首歌,隻需在這歌聲中陶醉。


    金鈴和眉姐在水中暢遊,像是兩條可愛的美人魚,伸展著四肢,展示著一種別致的形體之美。


    而我身邊的李樹田,在確定眉姐已經遊遠之後,終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岸上的竹椅上,與我並坐一張。


    還沒等我主動搭訕,李樹田倒是率先問了一句:“哥們兒,你們老總的條子不錯,皮膚也很白,保養的挺好。”


    此言一出,令我震驚。我沒想到,剛才一直矜持嚴肅的李樹田,乍一開口,竟然是這種言談。但我還是附和地點了點頭,道:“我們金總魅力四射,才華過人啊。”


    李樹田倒是冷笑道:“跟我們眉姐比起來,還差得遠呢!金氏集團再大再強,在我們麵前,也隻不過是小菜一疊兒。”


    我追問:“你們是什麽集團?”


    李樹田道:“這個嘛,不能說。說了能嚇死你,信不信?”


    我汗顏道:“我信。”心裏暗想:剛才這位像啞巴一樣不動聲色,如今他見主人遊出了視線範圍,倒是突然變得如此多言!


    李樹田神氣地叼了一支煙,哼著歌搖晃著雙腿,饒有興趣地掃視了一圈兒周圍,道:“看到了沒有,這裏麵遊泳的,全都是北京城有頭有臉的貴夫人,隨便一個就家產上億,要是能泡上一個,那這輩子可就發達嘍!”


    我笑道:“人家哪能看上咱們啊,能看幾眼就算是豔福不淺了。”


    李樹田凝望著池子裏的眾位美女,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實話。美女就是養眼,天天看也看不煩。”


    我淡然一笑,卻不失時機地改變話題道:“對了,聽說你以前是中南海保鏢,是不是真的?”


    聽聞此言,李樹田的臉上頓時綻開了幾許優越性和自信心,他點了點頭道:“是真的。我以前在中央特衛局幹過幾年,跟過b首長,保護過美、法、俄、日等國家的重要外賓,99年退出了現役,這不,來給眉姐當保鏢呢。我現在月薪十六萬,在北京有房有車,真不知道比當時在部隊強過幾百幾千倍了。”


    我衝李樹田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厲害!實在是厲害!”


    李樹田見我在奉承於他,更是驕傲起來,他滔滔不絕地將自己從役的經曆一一道來,說的簡直是天花亂墜,一套一套的令人信服。


    隨後,李樹田倒是也順口問了我一句:“你以前是做什麽的,也是當兵的?”


    我低調地道:“當過幾年兵。我退役後去當了保安,現在就是在金總的酒店裏站崗。”


    李樹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追問了一句:“你真的是保安?”


    我道:“那還有假。金總的保鏢被人打傷了,我隻好犧牲一把,陪金總過來散散心,疏通一下心情。


    李樹田撲哧笑了,露出了滿口的小黃牙。他輕聲道:“實不相瞞,金總的保鏢,是輸在我手裏了。那個劉強簡直是不和好歹,我都很讓著他了,結果他還非要逞能,我氣不慣,哢哢哢猛打了他一頓。”


    我‘哦’了一聲,以一種試探的語氣道:“有沒有興趣跟我打一局?”


    李樹田搖頭道:“沒興趣。我這人是球盲,不怎麽喜歡台球。”


    我道:“你誤會了,我說的打一局,是指這個!”我將一隻手作揮拳狀,湊近了他的鼻尖處。


    李樹田為之一震,但隨即笑了:“哥們兒,你不是在寒磣我吧?”


    我問:“此話怎講?”


    李樹田一語道破玄機:“你不覺得這句話,從一個保安嘴裏說出來,是一種自殺式的挑釁嗎!不過我喜歡這種感覺,你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很自信的人。”


    我再問了一句:“打不打?”


    李樹田搖頭道:“不打。”


    我冷哼著罵了一句:“縮頭烏龜!”


    李樹田抖了抖擻肩膀,皺眉衝我道:“不是我不敢,而是你不配跟我打。打贏你也沒什麽成就感。”


    我淡淡一笑,卻也沒再說話。此時的金鈴和眉姐仍然還在水裏暢遊,她們變幻著各種各樣的姿勢,每一種姿勢,都令人覺得美不勝收,俏美的身形在水裏曼妙展現,穿梭,引得不少侍者也忍不住多瞟上幾眼。


    看的出來,這個李樹田並非是那種有勇無謀的魯莽之人,他雖然隻是眉姐的一個玩物而已,但是他卻明白怎樣才能讓眉姐高興,怎樣出手才能讓眉姐認可他的價值。很顯然,跟一個普通的保安員交手,即使贏的再輕鬆,眉姐也不會興奮;相反來說,如果李樹田能打敗某位名人名家的保鏢,那樣才頗能滿足眉姐的虛榮心和自尊心。李樹田正是認識了這一點,才懶的跟我交手。而對於我來說,之所以會提出跟他交手,一是因為我喜歡向強者挑戰,另一方麵是打消一下他的囂張氣餡,讓眉姐知道,她這種做法是非常荒唐的,至少,她不應該將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隻是李樹田對我的不屑讓我有些無奈,我嚐試再與其交談,尋找他的心理防線,讓他接受我的挑戰。


    2


    我和李樹田又聊了幾句,其中聊到了彼此現在的身份。李樹田告訴我,他現在供職於天龍特衛安全顧問有限公司。


    所謂天龍特衛,算得上是社會上私人保鏢行業的權威,天龍特衛隸屬於天龍保安公司,是天龍保安公司的一大特色服務產業。而天龍保安公司,也是北京最大的保安公司之一,其實力堪稱是保安界之最,旗下擁有保安人員共計三萬餘人,項目涉及到二十幾個省市,服務單位涉及娛樂場所、省市機關、學校、國企外企等。如果非要拿天龍保安公司與華泰保安公司做個比較,那華泰公司在天龍公司麵前,隻不過是九牛一毛。據說天龍保安公司總經理陳富生,身價達到百億以上,他的名字,在北京城甚至是全中國,都是一個傳說。而天龍保安公司成立的天龍特衛,更是響譽全國,被媒體稱為是‘中國的黑水公司’。那麽天龍特衛,究竟是做什麽的呢?用句最通俗的例子來形容,天龍特衛可以被比喻是‘社會上的中南海保鏢’,他們肩負著除中央首長以外的社會最高層名流人士的保護工作,比如說香港四大天王、小品王趙本山、成龍大哥等影視明星,都曾經受過天龍特衛的保護;據初步統計,全北京城前四十名財團富豪,竟然有二十九名,雇傭的是天龍特衛……在一定程度上來講,天龍特衛已經形成了中國最富說服力的保鏢品牌,無數社會名流、影視明星紛紛主動上門與天龍公司合作,委派他們提供安全服務。


    因此,天龍特衛算得上社會上的精英組織,身為其中一員,都會有著極強的優越感。


    就此而言,李樹田提起天龍特衛的牌子時,臉上綻放出一種特殊的光華。


    但是我卻打擊他道:“天龍特衛,不過也是個保安公司罷了,特衛,隻是名義上好聽一些的保安,咱們倆在本質上沒什麽區別。”


    李樹田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皺眉道:“你說什麽?笑話!那簡直不能比,哪個安全公司能跟天龍特衛相比?給你透露點兒內部資料,天龍特衛當中,大部分都是特種兵選拔過去的,一個在軍區比武中得過冠軍的特警,一杠二軍銜轉業自謀職業,到了天龍公司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隊員。天龍特衛,不是一般人都能當的……在天龍特衛裏,有六個人是我的戰友,也就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我們都是天龍特衛的教官……”


    一提到教官,我倒是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聽說天龍特衛裏有四個教官,號稱四大教官,兩男兩女,有沒有這回事兒?”


    李樹田滿懷自豪地道:“那當然是真的。我也是其中之一,四大教官平時一般用的是藝名,分別是潛龍、伏龍、聖鳳、驕鳳。我就是其中的‘潛龍’。”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心想這天龍特衛倒是真有創意,連教官們竟然都有‘藝名’。聽起來,怎麽像是武俠小說裏的‘人頌外號’?


    隻聽李樹田接著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去年北京保安服務總公司組織的那次大比武?我們的四大教官分別取得了個人散打、應急指揮、理論比拚和新技術應用的四項冠軍,創造了保安界的一大神話。從此四大教官的名字,在保安界如雷貫耳,哪個不知道?”


    我附和道:“確實厲害。”


    李樹田得意地一撫小胡子,顯得格外自信。


    我接著衝他問了一句:“你們公司的待遇怎麽樣?”


    李樹田冷哼了一聲,更是唾沫橫飛地道:“我們四大教官,每人每天一萬左右,還不算其它獎勵。”


    我頓吃一驚,但還是故意刺激李樹田道:“才一萬?那跟我差不多了!”


    李樹田皺眉伸出一根手指頭,強調道:“注意聽,是一天一萬,不是一個月一萬!”


    我裝出一副垂涎的樣子,驚訝地睜大眼睛道:“一個人一天一萬?那你們公司不賠大了?能發的起工資嗎?你們四個教官,每月就是一百多萬!”


    李樹田神氣地道:“我們天龍特衛年營業額六個億,你說能不能發的起?”


    我又問:“那你們普通的特衛隊員,月薪有多少錢?”


    李樹田微微一笑,道:“最少的月薪都有兩三萬,多的能拿到十幾萬!”


    其實李樹田說的絕非是虛張誇大,私人保鏢行業,的確是有著相當豐厚的利潤空間。根據保護對象和保鏢公司的實力不同,保鏢服務費也不盡相同。像那些比較有知名度的保鏢公司,其服務費是高的驚人的,甚至可以到達每人每小時幾千元之高。至於每小時幾百元的安保服務費用,那簡直是太過於稀鬆平常了。


    “哇!這麽多!”我驚呼了起來,趕忙試探地問道:“李大哥幫忙疏通疏通,看我能不能到你們公司上班去?”


    李樹田上下打量我一番,冷笑道:“你啊想的太天真了,要想到天龍特衛,必須要經過十幾項嚴格考核,過關後才能成為預備隊員,然後再封閉訓練三個月,才能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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