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很簡單。


    從卡洛夫愛喝酒這一角度出發。


    充分發揮郭大撇子一瓶二鍋頭不倒、兩瓶二鍋頭剛好,三瓶二鍋頭我橫著走、四瓶二鍋頭我躺地下這一優勢。


    盡可能的給卡洛夫打糖衣炮彈。


    把熊人本要焚毀的圖紙留下,完成軋鋼廠的技術革新。


    責任重大。


    容不得絲毫的閃失。


    郭大撇子給自己定義了一個四陪。


    陪聊天、賠吹牛逼、賠吃飯、賠喝酒。


    至於陪那個啥。


    卡洛夫同意,郭大撇子也不樂意。


    咱是正經人。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問題還真的出在了這個東風上麵。


    傻柱本來答應的好好的,說要亮一手絕活。


    李副廠長也沒有多想。


    等中午郭大撇子帶著卡洛夫進入小食堂後,才發現傻柱還真的成了傻柱。


    有求於人。


    自然是怎麽豐盛怎麽來,縱然談不上滿漢全席,八葷八素最起碼擺在桌上。


    麵!


    一盤炒白菜,一盤炒土豆絲,一盤炒蘿卜,這是三熱菜,另外還有一盤鹹菜,一盤花生米,一盤拍黃瓜,這是冷拚。


    加鹹菜一共六個菜。


    還有一盆開水,上麵飄著幾片紫菜葉。


    據說這是湯。


    李副廠長的臉當時就綠了。


    書記、廠長兩個一、二把手叮囑李副廠長辦的事情,李副廠長辦砸了。


    往大了說。


    是傻柱在給李副廠長上眼藥,要弄李副廠長。


    往小了說。


    是傻柱不把李副廠長放在眼中。


    郭大撇子倒沒什麽,他的本職工作是喝酒,隻要把卡洛夫喝高興了,怎麽都行,小食堂喝,大食堂喝,結果隻要一樣,沒什麽區別。


    現下這個環境。


    也不是內亂的時刻。


    就算郭大撇子對傻柱千般不順眼,此時也得藏著。


    李副廠長臉都綠了,卻也有些話沒敢往出說。


    熊人當麵。


    指著傻柱的鼻子罵?


    這就是自曝家醜!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對付熊人。


    要團結。


    “卡洛夫同誌。”


    郭大撇子出言打破了小食堂內的靜寂。


    隨口說瞎話。


    隨便說。


    一個在國內待了五年的熊人,他知道個毛,把夜壺都當做了茶壺,隨便糊弄的貨色。


    “他叫何雨柱,是我們軋鋼廠的大廚,整個京城都是獨一份的。”


    卡洛夫看著一桌子的素菜,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


    仗著熊人磚家團團長的身份,莫說軋鋼廠,就是其他地方,也得給卡洛夫幾分薄麵,大魚大肉天天吃著,瓊漿玉液酒頓頓喝著。


    全都是素菜。


    卡洛夫第一次遇到。


    “我們何師傅最拿手的不是川菜,是素齋。”


    李副廠長瞪圓了眼睛。


    郭大撇子還真是急中生智。


    明明是傻柱在拆台,卻愣是給尋了一個素齋的美名。


    郭大撇子搭好了台子,李副廠長怎麽也得幫幫場子,畢竟他才是傻柱的直屬上級,這素齋二字一出,不但解了今日之圍,還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


    “卡洛夫同誌,郭主任一點沒說錯,我們何師傅最拿手的就是素齋,今天也就是卡洛夫同誌來了,換成別人,何師傅不一定出手。”


    李副廠長朝著郭大撇子使了一個小小的眼色。


    有些瞎話。


    李副廠長還真的編不出來。


    也是怪事。


    搞男女事情,李副廠長的借口有好多,這臨到頭了,反倒沒有了這個智商。


    “卡洛夫同誌,這盤炒白菜,它有個別名,叫做白玉翡翠,味道著實不錯。這盤炒土豆絲,叫做一視同仁。這盤炒蘿卜,叫做群英薈萃。”


    郭大撇子抓起了手中的酒。


    狗日的傻柱。


    真他M坑爹。


    這禍闖的。


    他郭爹還的替傻柱收尾。


    二鍋頭白酒,愣是變成了散酒,還是五分錢一斤的散白酒。


    “這酒跟卡洛夫同誌喝的伏特加不一樣,這是我們國內的烈酒,它叫瓊漿玉液,喝在嘴裏,味道真叫一個鮮美,來來來,卡洛夫,上座,今天咱們不談工作,就談喝酒。”郭大撇子招呼著卡洛夫。


    李副廠長趁機將傻柱拉出了小食堂。


    剛出來。


    李副廠長便罵娘了。


    今天這頓酒要是搞砸了。


    莫說傻柱,李副廠長也得倒黴。


    “傻柱,你什麽意思?是不是我李長富給你臉了?你真以為軋鋼廠離開你不吃飯了?真以為整個京城就你傻柱一個廚子?”


    “李副廠長。”


    傻柱的口氣一本正經,臉上的表情也是那種波瀾不驚的平淡表情。


    “現在是什麽年景?人人餓肚子的年景。內有大災,外有熊人追債。今上說了,節約糧食,三年還清外債,你身為領導就能不聽今上的話?大魚大肉,還要擺滿滿滿的一大桌子酒菜,這得多少錢?我估摸著三十塊總的有吧?”


    李長富日了鬼了。


    傻柱比他還理直氣壯。


    合著還有理了。


    都把今上給搬了出來。


    李長富不得不重視,他可以不把傻柱看在眼中,但是必須要把今上高高拜起。


    傳出不敬今上。


    李長富十顆狗頭都不夠砍得。


    “傻柱。”


    “李副廠長,你等我說完你在說,三十塊看著不多,但積少成多。”傻柱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了,語氣也興奮了起來,手瑤瑤的指向了天,“我們節省三十,他們節省三十,一人節省三十,軋鋼廠就可以節省三十萬,三十萬是小數?三十萬難道不能還熊人的外債?今上都在省吃儉用,我們就能浪費?”


    李長富蔫吧了。


    這帽子太沉。


    真不是李長富這小身板所能抗的動的。


    軋鋼廠書記。


    軋鋼廠廠長。


    郭大撇子。


    有一個算一個,誰敢抗這個大帽子。


    “傻柱,你說的有理。”


    “李副廠長,不是我傻柱有理,是我傻柱站在了理上,為了表達我傻柱的一片心意,我連著把我兩個月的工資捐了,李副廠長。”


    “傻柱,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李長富撒丫子的跑了。


    不敢不跑。


    再待下去,指不定傻柱嘴裏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語來,食堂這麽多人,不全是跟李長富一條心,備不住有那個看李長富不順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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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跑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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