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遠慮。


    必有近憂。


    眼珠子亂轉的賈張氏,越想越是驚恐,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主動出擊。


    她經曆過那個新舊交替的時節,知道有些人因為身份問題,從高高在上的上層人士變成了狗屁不是的臭狗屎,有些人卻由於自己的身份問題,從爛泥地裏麵的臭爛泥搖身一變變成了人。


    賈張氏等人能住在四合院,不就是因為她們狗屁不是的身份嘛。


    前四合院的主人也因為這個身份問題落了個吃花生米的下場。


    勾結國外。


    這可是比四合院前主人身份還重的罪名,鬧不好的連吃兩次花生米。


    看著熟睡的棒梗三人,賈張氏重重的長出了一口氣,目光隨即掃向了牆上死鬼兒子的遺照。


    棒梗是賈家的根,是賈家的希望。


    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威脅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傻柱真要是屁股不幹淨被抓,她賈張氏為了賈家,為了棒梗,當了這個惡人又能如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傻柱真是壞人那?


    縱然出了差錯,賈張氏也不懼。


    真以為她賈張氏看不出傻柱對秦淮茹的那種稀罕。


    大不了到時候讓秦淮茹去唱這個紅臉。


    想到就要做到的賈張氏,從棒梗的書包中掏出了棒梗寫作業的紙筆,她準備寫封舉報傻柱藏有外國糖紙的舉報信,繼而讓賈家落個舉報有功的名頭。


    手拿著鉛筆。


    猶豫了好一會兒。


    愣是一個字都不能寫出來。


    賈張氏才才想起,自己好像不識字。


    不得已。


    隻能傻子似的坐等著秦淮茹的歸來。


    舉報傻柱這件事,還的跟兒媳婦秦淮茹商量商量。


    賈張氏的臉上有冷笑浮現。


    傻柱真要是有被抓,對賈家而言,無非斷了這個經濟來源,不過依著秦淮茹的本事,找個傻柱的代替品應該是不難的,剩下的就是利益,傻柱被抓,等於徹底斷絕了秦淮茹改嫁傻柱的想法,免得兒子死了還戴綠帽子。


    賈張氏怔怔的望著玻璃外麵。


    秦淮茹離開差不多十多分鍾了,怎麽還沒有回來。


    不知死活的兒媳婦。


    這個場合下,還跟傻柱膩味。


    混蛋。


    要不是賈張氏心存顧忌,早把靈堂給她擺好了,指著兒子遺照的麵,詢問秦淮茹是不是想要做對不起死鬼兒子的事情。


    “淮茹。”


    賈張氏想了想,拉開一道門縫隙,將腦袋如烏龜從龜殼裏麵伸出腦袋一般的把頭從門縫中伸到了院內,給自己想了一個腰疼的理由。


    “媽腰疼。”


    這一嗓子。


    秦淮茹聽到了。


    傻柱聽到了。


    劉海中和閆阜貴也都聽到了。


    “他爹,淮茹媽腰疼,要不咱們去看看?”


    自打與郭大撇子握手後,便一直盯著被握那隻手發呆的閆阜貴,瞟了一眼自家的婆娘,道:“賈張氏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擔心秦淮茹改嫁傻柱,這一準是看秦淮茹待在傻柱那屋長時間不出來,給自己想的借口,你說郭大撇子這個人,真不愧是當領導的,四合院這麽多人,就看出我閆阜貴跟人不一樣。”


    “我怎麽沒有看出來?”


    “四合院那麽多人,郭大撇子就跟我閆阜貴握了手,你是沒看到,易中海和劉海中兩個人都要被氣瘋了,這說明我閆阜貴這個三大爺比他們這個一大爺和二大爺要好,到時候四合院裏麵的那些人有事情還不得找我閆阜貴,他們能空著手來。”


    “行行行,就你厲害。”三大媽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爹,郭大撇子是名字就叫做郭大撇子,還是被人起了外號,就跟人們叫傻柱一樣。”


    閆阜貴搖了搖頭。


    對於郭大撇子,莫說不與郭大撇子打交道的閆阜貴,就是與郭大撇子天天見麵的易中海都有些鬧不清。


    郭大撇子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因素。


    隻因為神秘。


    所以才愈發顯得這個人高不可攀。


    但就是這麽一個高不可攀的人,卻在今天當著四合院無數人的麵主動朝自己打了招呼,還跟自己握了手。


    郭大撇子!


    名字?


    還是外號?


    答案是外號,郭大撇子的名字並不是郭大撇子這麽簡單,估摸著是人們叫習慣了的原因,將郭大撇子原來的本名給忘記了。


    這是一個隻有郭大撇子自己才知道,也是他剛剛才知道的答案。


    從四合院回來的郭大撇子,不知道是受了傻柱偷雞被抓這件事的刺激,還是多年養成習慣的下意識使然。


    一回到屋。


    郭大撇子就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起來。


    最終在床底找到了一個小木頭箱子,幹幹淨淨沒有一絲塵土的小木頭匣子,與周圍那些積滿了灰塵的舊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說明穿越前的郭大撇子經常把玩。


    這裏麵有著對郭大撇子很重要的東西。


    經常把玩就是證據。


    郭大撇子輕輕的打開了匣子,首先映入郭大撇子眼簾的,是一把紅木做成的木頭梳子,一把不完整有瑕疵的木頭梳子。


    紅色的木梳子斷裂成了兩半。


    郭大撇子眼前的木箱子裏麵,隻有半拉木梳子,另一半去了哪裏,郭大撇子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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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原本有,但是穿越來的郭大撇子將這段記憶給予了忘記。


    梳子下麵壓著一封信。


    這是一封帶著少許鮮血印記的信。


    信封外麵已經失了原本鮮紅顏色的血跡,表明這是一封有了一定年代的舊物,信封上麵秀氣的鋼筆字很說明問題,一封出自於女同誌的信。


    誰給郭大撇子寫了信?


    寫信之人與郭大撇子有著什麽關係?


    半截木頭梳子又說明了什麽?


    郭大撇子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一絲與這些有關的記憶,就仿佛有人人為的刪除了郭大撇子對這件事、這段記憶的所有存儲片段。


    小小的信箋,看似輕的不能在輕,可在郭大撇子的手中,卻重於萬斤。


    一瞬間的工夫。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壓得郭大撇子有些喘不過氣。


    這麽一會兒的工夫,郭大撇子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緊跟著就連郭大撇子的腦子也要炸開般。


    疼。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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