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子上尉從副官手裏拿來一份帶頭像的名冊,不著急的翻看。


    “學員蘇三,出列!”


    恢複了一些力氣的蘇三向前一步,然後立正。


    “學員孫濤,出列!”


    四十六個人的前麵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手掌中彈、腰上插著刀,一個全身中彈,看上去更慘。


    花名冊扔出去,黑胡子清了清胖子,“白菜們,我要祝賀你們通過了重重考驗,進入這座營地。接下來的幾個月或者是一輩子,你們就要留在這裏,聽我的指揮!我叫黑喜,是你們的教官,來,叫一聲我聽聽!”


    “黑教官!”


    “一群娘兒們。”


    “黑教官!!!”


    黑喜微微點頭。


    未知材質的教鞭,黑喜握在手裏,指著蘇三和孫濤。


    “這兩個人!一個入營測試第三名,一個第四名,他們牛啊,進來就打架,完全不把老子放在眼裏,副官?”


    側麵的青年立正敬禮,“死亡訓練營少尉副官寧遠,聽候您的指示!”


    “把這兩個腦子有病的白菜拉出去斃了!”


    “是!”


    聞言,蘇三麵無表情,孫濤急了。


    “報告教官!”


    “你這個蠢貨閉嘴。”


    黑喜說道:“你說你是被動反擊,並沒想破壞訓練營的規矩對不對?一個準2階進化者被1階小白菜打得滿街跑,就衝著一點,老子就有理由斃了你!”


    “你很聰明,設下一個圈套差點完成一次反殺……個孬種,誰特麽讓你棄槍逃跑的?!”


    一鞭子,剛好抽在孫濤還在流血的腰上,皮開肉綻。黑喜不解氣,走近握住軍用匕首的手柄,往外一拔,孫濤的血爭前恐後的往外噴湧。


    這時,蘇三冷哼一聲。


    黑喜馬上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肚子,匕首的刃部還在裏麵攪和了兩圈。


    “啪啪啪”,三鞭子,下手比之前的一鞭更重,抽得蘇三兩眼發黑。


    “打贏了就覺得牛逼是不是,覺得自己有後台老子就不敢殺你是不是?你問問,站在這裏的白菜哪個是身世清白的?進了老子地盤就得守老子的規矩,破壞規矩,將軍的麵子老子一樣不給!”


    鮮血的教鞭,紅色的手,黑喜狂放大笑,像極了瘋子。


    正這時,一名頭發花白的半老頭穿著一身血跡不少的白大褂跑了過來。


    黑喜笑過之後,又準備命人把蘇三、孫濤拉出去斃了。


    老頭拉住他的手,在黑喜耳邊說了一句,“老黑,叫蘇三的小家夥不能殺!”


    “為什麽?”黑喜大皺眉頭,“老子在自己的地盤滅一棵白菜,還需要別人的同意?”


    再看蘇三,“小白菜,怪不得你那麽淡定,後台夠硬的。”


    強打精神,蘇三道:“報告教官,這次我的確衝動了,下次殺人我保證不在訓練營裏動手!”


    花白老頭一來,黑喜就知道今天自己立威的後半段應該是成功不了了。


    不過蘇三的話果真是特麽的紮耳朵,聽得黑喜血脈上湧,“老花,說,這小子的後台是誰,下一次他們家的孩子,三營堅決不收!”


    花白老頭欲言又止,黑喜更氣,冷冷的回過頭,“你是逼我真殺人是不是?”


    老頭趕緊說:“是董上尉,董虎董上尉!”


    黑喜的臉繼續冷,繼續是壓製即將爆發的怒氣的狀態。


    10秒、30秒、1分鍾!


    黑喜突然跨步抓住蘇三的衣領,提了起來。


    他把全心的怒氣全部噴在了蘇三的臉上,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小子,你牛逼!”


    扔下蘇三,扭頭就走。


    “今天所有人沒飯吃!”


    “把那個慫貨,和那個有背景的混蛋給我吊起來!”


    “混蛋,聽清楚了,隻此一次,老子說話算數……其它人,你們如果覺得自己也很牛逼,完全可以跟他學!”


    這明顯是一句反話,有了蘇三的例子,殺傷力果然不如之前那個滿是血色的笑聲。


    “血色訓練營的教官也不過如此……”一名嘴巴有點尖的少年在背地裏說。


    他確認這句話話連身邊的人都聽不到,然而黑喜的教鞭隔著數百米,穿越眾人,刺透了他的脖子。


    黑喜的腳步不停,“把人埋了,鞭子也是,喪屍皮做出來的玩意就是特麽不順手。”


    ……


    太陽落山,訓練營燈開,迷彩行走,普通的居民確認某個家夥已經回家了,逐漸走出了門。


    營地門口的部分,是一塊禁地,大家都知道有個菜鳥觸怒了某人,害得全體學員挨罰。


    轉眼便是三個小時,四十三名新一期的訓練營學員整整齊齊的站在原地。


    他們之中有人還帶著傷,uu看書 ww.uuanshu.cm當然他們的傷再重也不如被吊在天上的兩個人慘淡。


    “蘇三,我ri你全家!”雙手被綁的孫濤罵道。


    此時,蘇三的肚子上依插著軍用匕首,1階進化者擁有過人的身體恢複能力,九個彈孔的血跡早已幹涸,血肉蠕動,似是在努力愈合傷口。


    不加治療,這些彈孔真有可能愈合,代價是彈頭永遠留在身體裏。


    人為取出是可行的,不過需要先把肉割開,再挖下一塊肉,因為時間長了,子彈與肉連成了一體。由此可想,那柄匕首如果不盡早拔出來,最後挖下來的就不是血肉那麽簡單了。


    營地中央有一座三層小樓,黑喜坐在裏麵。


    今晚三層的燈亮著,黑喜抱著一瓶烈酒對嘴吹,他的對麵是喝著白水的花白老頭。


    花白白,老頭的名字,年齡是與其外貌不相符的40歲,身兼戰地醫生、後勤保障、通訊聯絡等等職務。


    他是一名中尉,同樣披著教官的稱號,與黑喜搭檔有些年月了,什麽都可以做,唯獨不管訓練。


    “差不多了,老黑。”花白白說。


    “我喝醉了,你的話我全當放屁。”黑喜喝了一口酒,說。


    “今天你本來就沒想殺人,隻是嚇唬嚇唬那些孩子們而已。”花白白。


    “你什麽都知道?”黑喜揚脖子,發現一滴酒都沒了。


    “下月提交物資清單的時候,再給我加一箱酒。”


    “為什麽?”


    “喝醉的時候,我的腦洞開得最大,折磨人的手段最豐富。”黑喜又是一次瘋子似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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