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削香蕉吃!”我撇過臉,作傲慢狀。


    夢瑩仰臉看著我,弱弱地說:“先生,香蕉是剝的………”


    “我就要削的!”我道。


    夢瑩討饒地笑看著我說:“好,好,先生,我給你削個香蕉,再剝個蘋果………”


    ………


    一個禮拜後,我出院了,當然這不是醫生的決定,是我個人的決定。醫生是永遠不會做這樣的決定,如果你資金雄厚的話,他們會歡迎你常駐醫院的。


    回到公司,吳進告訴我劉氏姐妹都去公司找過我,尤其是琳琳,就最近這兩天沒來了。我住院的前幾天琳琳每天都要去一次天地廣告,有時候一天去兩次。


    這我早就預感到了,而且早就讓吳進跟顧彤統一了口徑,說我去外地出差了,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回濱海。


    回到公司這天早上我召開了臨時會議,布署了接下來的重大工作——


    其一,就是大華集團的單子要放開手腳去幹,一百萬的預付款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了。而且平麵廣告下周就要開始投放了。大華集團的這個單對我們天地廣告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務必要一步一個腳印地把它做好。


    其二,這個禮拜要把樂美家電的單子拿下來,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拿下來。必要的時候不排除使用手段,什麽離間計啊美人計啊,需要什麽就給他們投什麽,隻要不違法就行。當然這個我沒在會議上講出來,我會私下跟吳進再談這事兒。


    其三,吳進上次跟我說的“星輝”房產的單子,要繼續跟蹤,加快進攻節奏。我在想今年隻要把這三個大單拿下來並且把它們做好,那已經非常非常不簡單了!


    其四,即可招兵買馬,馬上先招個前台,讓前台把招聘訊息發到各大招聘網站去。人才大市場那邊周末也過去瞧瞧。吳進上次在醫院還給我講,讓我招個女秘書。我現在的確需要個女秘書,因為事情越來越多了。如果大事小事一起抓,反而抓不到重點,也抓不好。同時要去考察一下周邊有沒有大點的房子租,目前租的這套房子已經不夠展開工作的了。等再招一批人,裏麵就更亂套了。


    這四件事情是目前的工作中心,當然其中有輕重緩急的區分。


    散會後,我留下吳進又交流了半點鍾頭,做為公司主管,吳進要全麵協調並負責具體操作的各個環節。


    吳進出去後,我點了支煙吸著,肋部的傷已經不疼了,前提是沒人碰它的話。今年很快就過去一半了,一定要好好幹,如果幹得好,明年買車買房就不成問題了。一想到車房,我就聯想到了琳琳——


    我決定找個時間把那輛雷諾越野車的鑰匙和愛琴海的陽光那套公寓的鑰匙一起還給琳琳。這樣一想,事情又來了,我得出去租房子,還得去買輛車,二手的也行,現在的狀況是,沒車已經不行了。擠公交浪費時間不說,還耽擱事情。我總不能騎輛單車去跟人家大客戶談生意吧?


    上午我提前了一點下班,想找個地方吃點飯好去找房子——


    剛關掉電腦,準備起身離開辦公室,我的手機就響了,是來短訊的聲音——


    我點開了未讀短訊,是個陌生手機號碼發過來的,隻見上麵寫著——


    “去看看葉梅吧。她現在很需要你。”


    後麵是濱海市一家私立醫院的名字,具體科室具體樓層和具體病房和具體病床號——


    我愣了!葉梅在濱海?她怎麽會在濱海?——


    葉梅生病了?


    血液科?血液方麵的疾病?貧血?——


    我拿著手機怔忡在原地,腦海裏湧現出無數個問號——


    我快速給這個陌生手機號碼回複了一條訊息,我問對方是誰?葉梅生了什麽病?——


    我拿著手機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等待這個陌生手機號碼的回訊,可是沒等到,對方好像不準備回答我這些問題。我把電話撥過去,對方也不接,我再撥,對方索性關了機。


    我在辦公桌前站定,手撫麒麟雕塑,心想不管怎麽樣,我都應該去醫院看看葉梅。雖然以前挺恨她,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人要是跟每一段過去都斤斤計較的話,他還能生活在當下麽?


    我得去看看!對!我必須得看看葉梅!況且她生病了!也不知道病得嚴重不嚴重?葉梅以前是有貧血的,難道貧血加重了麽?——


    我要去看看,現在就去,對,現在就去。


    人不應該對過去的事情總是耿耿於懷,相反,我們都應該感謝過去。不論是快樂的還是痛苦,感謝那些經曆讓我們一步步走向更加成熟圓滿的自我——


    這樣想著,我伸手拿起包,轉身朝辦公室門外快步奔去——


    我驅車趕往神秘人發給我的手機短訊裏的關於葉梅所在的醫院地址,今天的陽光很明亮,街道小巷、高樓大廈都罩在陽光裏,跟金子鍛造的一樣,因為時值正午,街上車輛和行人相對減少——


    不知道為何,“葉梅”這兩個字就像一條導火線,突然間炸開記憶的閘門,所有關於她的記憶都在我腦海裏像電影蒙太奇一般湧現出來——


    葉梅那張漂亮的瓜子臉,閃亮的眼睛,她那少女的苗條的身段,她盛開的花朵一樣的笑,她像蝴蝶輕拍羽翼的眨眼睛的動作,她的俏皮,她的撒嬌,她柔情似水的樣子,她深情動情的時候逐漸朦朧起來的眼神,她的小巧的鼻子,還有她那櫻桃小嘴,粉嫩的嘴唇和潔白的牙齒——張嘴笑時,便露出兩顆小小的可愛的小虎牙——


    她那張純潔的小嘴唇曾經給我帶來了多少從未體驗過的身心的歡樂呀!


    在我的印象裏,她的香腮總是白嫩微微透著紅暈,不管是在平靜的時候,還是在激動的時候,就像是白陶瓷上抹了淡淡的胭脂——


    在我熱戀的時候我寫給她的情詩裏,曾用“桃花深淺處,恰勻深淺妝”這句唐詩來讚美她的香腮,我曾用荷蘭十七世紀畫家弗美爾的絕代經典《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來形容葉梅回首似的驚鴻一瞥,我曾用黯淡的夜空裏明亮的星星來形容她明亮的眼睛——


    越野車在街道上勻速行駛,我雙手掌著方向盤那,身體一動未動,但我心中卻是思緒萬千,愛情電影畫麵似的一一閃現——


    一會兒是風景秀美而寧靜的大學校園,我和葉梅緊緊偎依著,坐在情人湖邊的長木椅上,坐在人間四月的桃花芳菲的樹下,默默無語,卻又勝於千言地凝視對方——


    一會兒是h市蔚藍無邊的大海,葉梅穿著白裙子赤腳在金色沙灘上奔跑著,邊跑邊回頭挑弄我,“銘銘,追呀,追我呀,追到我給你那個………”


    而我同樣赤腳踩在細軟的沙灘上,著上身,隻穿了一條沙灘褲在後麵伸出雙臂要逮住她,像逮住一隻可愛的小兔子,“你說的,你說話可要算數………”


    海浪拍擊海岸的聲響裏,夾雜著海鷗的鳴叫著,夾雜著我們歡笑嬉戲的聲音——


    那樣的日子,真的是我大學時代裏最甜蜜的一段回憶,因為有愛情,因為有幸福,因為,有葉梅——


    當然,記憶除了美好的,還有痛苦的——


    我想起葉梅離開我的那個深秋的夜晚,天空暗淡,星月無光——


    葉梅拎著她那隻紅色的皮箱離開了我們租住的房間,決絕地走上了街頭,走到了巴士站的巨幅廣告牌前——


    我追出門去,甚至來不及換鞋,隻穿著在房間裏穿的拖鞋——


    我在街邊我追趕上她,拉住她的手,“梅兒!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無情地離開我?………”


    葉梅甩開我的手,從她那雙閃亮的眼睛裏,我看到我是天下最大的壞蛋,“不,徐銘,我們不合適,我要的東西你都給不了………”


    “梅兒,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切!你留下來吧,留在我身邊吧,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一定會成功的,我會給你幸福,給你想要的一切………”


    “不,徐銘,”葉梅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倔強地把臉扭向一邊,“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不能把寶貴的青春抵押在一個無法兌現的承諾上。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個世俗的女孩,愛情和物質,我寧願選擇物質,我們都不能隻靠愛情去生活,愛情不是麵包也不是牛奶,它不能給我帶來我想要的一切………”


    我依然記得她說這句話時,街上的霓虹閃爍,她的臉蛋消融在都市豔麗而糜爛的夜色裏——


    我再次抓住她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我悲痛欲絕,仿佛整個世界沉重黝黯的夜空都要向我壓下來似的——


    “梅兒,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我絕望地看著她,哽著嗓音道,“不,你不是這樣的,你曾經對我說過你不是拜金女,你說世上千金也難買真愛!你曾經這樣親口對我說過的!梅兒,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好不好?我還年輕,我還有時間,我可以奮鬥,我一定我會得到成功,我一定會帶給你想要的一切,我一定會的!相信我,我們結婚,我們生一個孩子,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一定會的!梅兒………”


    葉梅再次甩來我的手,冷漠地看著我——


    “徐銘,你放手吧!”她看著我說,“我對你已經厭倦了!開始我以為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可我現在發現你不是,我後悔了,我後悔我當初的選擇,我厭倦了你,我厭倦了這一切!徐銘,請你放開我吧!我真地已經不愛你了!徐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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