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表示猜不出來,請我說出謎底——


    我笑看著允允道:“劉小姐,是你說出答案呢,還是我說出答案呢?——”


    允允有些沒麵子,朝我哼聲說:“說就說唄!那麽多廢話!——”


    “你就公布謎底吧。銘銘。”琳琳笑看著我說。


    我笑笑,環顧一圈道:“猜謎。”


    大家都愣看著我,沒明白過來——


    允允瞟我一眼說:“本小姐知道現在是猜謎,可我現在要問的是你的謎底!——”


    我看著允允,笑笑道:“這‘猜謎’二字就是謎底呀!——”


    聽我這麽一說,大家就更愣了——


    “姓顧的!你耍我們是不是?”允允瞪視著我說,“信不信我慫恿大家用酒把你灌得連路都走不了!——”


    我端起酒杯,將半杯啤酒一飲而盡,擱下酒杯後,我看著允允笑笑道:“如果大家一聽就能猜出來,如果這個謎底不能令人稱奇。我想乾隆和紀曉嵐這段對謎假話也不會流傳下來了。其實這是一副極具風趣的雙底式字謎聯——”


    在上聯中,作者先用排除法從“黑白紅黃青”這五色中提取“青”這個字素,再用“和狐狼貓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獸”來暗示“(犬傍)”,然後用“青”、“(犬傍)”合起來扣一個“猜”;在下聯裏,作者先用“包含法”從“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這句話中提取“詩、詞、論、語”四個字上都有的“言”字,再以“對東南西北模糊”會意出一個“迷”字,而“言”、“迷”相合則扣一“謎”字;後麵“雖是短品,卻是妙文”這八個字更是點明“謎”這種文學形式雖然篇幅短小卻也妙趣橫生這一特點。就這樣,作者采用拆字、隱目等手法將“猜謎”一詞巧妙地隱於一副對聯之中,讀之耐人尋味,紀曉嵐非凡的撰聯功夫由此可見一斑——


    聽了我的解說,大家才似有所悟——


    允允無話可說了,拍著桌子說:“喝酒!——”


    這天晚上允允喝多了,後來她喝了很多酒,喝得很猛,她把自己徹底灌醉了!——


    琳琳喝得也不少——


    不知道咋回事,這對姐妹花在夜宵現場,好像在暗中較勁,你一杯我一杯,把酒蘇大水一樣喝,我攔都攔不住!——


    夜裏零點,大家都分頭離開了——


    琴姐載著鄭穎和顧彤回了“黃金海岸”——


    我載著劉氏姐妹回了“愛琴海的陽光”,她們姐妹今晚肯定要睡在我那裏了,而我那裏的地盤終歸有限——


    琴姐很善解人意地把鄭穎和顧彤拉走了,說是請顧彤去她家裏玩兩天——


    在半道上,允允嚷著要上衛生間,我把車開到一座公廁前停下來,攙扶著允允下車,朝公廁門口慢慢走去——


    琳琳仰靠在副駕駛座的靠背上,像是睡著了——


    我把允允扶到公廁的女廁門口猶豫了一下,讓她一個人進去吧?她現在爛醉如泥,萬一摔倒在廁所裏了呢?扶她進去吧?萬一裏麵有女人怎麽辦?——


    我急中生智,衝女廁裏麵喊了兩嗓子——


    “裏麵有沒有人呐?有沒有人呐?——”


    允允的身體軟綿綿,噴著酒氣,學我衝裏頭叫喊道:“裏麵有沒有人呐?………有沒有人呐?沒人………本小姐要進來了………”


    搞得她這是要進男廁似的!——


    裏麵無人應答,想必應該沒人,都這麽晚了,誰還會呆在公廁裏呢?——


    我攙扶著允允走進女廁,允允把臉湊到我眼前,嬉笑著說:“噯!………徐銘,你衝女廁了耶!………你還有這嗜好呀?………”


    我衝她怒道:“你還知道我衝女廁了?讓你別喝這麽多,你偏要喝!唉!——”


    “徐銘………你闖女廁了耶!………我喊抓色狼啦!………”允允依然嬉笑地看著我說,嘴唇都快貼著我眼睛了——


    我沒好氣道:“喊吧!喊吧!——”


    我攙扶著她走到一個格子間門口,推開門,扶她走進去——


    “抓色狼啦!………抓色狼啦!抓色狼啦!………”她突然伸手扯住我的衣服,拚命叫喊起來——


    我快瘋了!


    我衝她怒道:“二丫!醒醒吧!趕緊把花澆了,咱好回家!——”


    允允的身體微微晃悠著,醉眼迷蒙地看著我,嬉笑說:“你還記得澆花呢?澆花………澆花………”


    “對!澆花!趕緊澆花吧!——”我看著她道,“求你了!趕緊澆花吧!澆完咱好回家!——”


    允允慢慢伸手去褪褲子——


    我背轉過身去——


    “徐銘!………你是天底最笨最笨的笨蛋!………”允允直著舌頭說,“你知道嗎?徐銘………你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笨蛋!你知道麽?………知道麽?………”


    同時有撒尿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點了支煙吸著,附和她道:“對,我是最笨最笨的笨蛋——”


    “你知不知道………我愛你呀?你知不知道?………”允允在我身後說,“我最愛最愛你了………你知道麽?笨蛋!………”


    我噴出一口煙霧,附和道:“我知道。知道——”


    “沒有人會我的愛更徹底了!………我是在………在用整個生命在愛你,不是、不是隻用心………”允允在我身後嚷嚷著說,“我是在用整個生命再愛你………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了………”


    我附和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你真地不知道………”允允呢喃著說,“你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聽到撒尿的聲音停止後——


    我才緩緩轉過身去,允允正緩緩站起身,努力地提著褲子——


    我走上前,幫她提好褲子,然後攙扶著她往外走——


    不知道怎麽了,我很難過,心裏莫名地難過——


    允允的身體還是軟綿綿站不住,我幹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抱在懷裏,朝公廁門口走去——


    她嘴裏低聲呢喃著說:“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每說一句“大笨蛋”,都要揚手捶打我一下——


    走到公廁外頭的路燈下,我驀地發現她滿眼的淚水——


    那晶瑩的淚水浸泡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從眼角輕輕滾落下來——


    我頓住腳步,低頭看著她道:“允允,你哭了?………”


    允允不答我的話,依然用含滿淚水的眼睛幽怨地看著我,嘴裏不斷呢喃著:“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抱著允允回到車上,琳琳依然還睡著——


    回到“愛琴海的陽光”,我叫醒了琳琳,卻發現車後座上的允允睡著了——


    泊好車,我把允允抱下車,沒有叫醒她——


    我抱著她走向電梯間,琳琳在前麵按開了電梯門——


    乘電梯回到寓所,我徑直把允允抱進臥室,輕輕放到床上——


    然後又幫她脫去外套,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替她掖好了被角——


    在轉身離開時,我立在床頭,靜靜地端詳著她的麵孔——


    她眼角的淚痕還在——


    曾經耳鬢廝磨的白皙麵頰,曾經激吻的紅潤雙唇,曾經留下過我無數次吻痕的性感脖頸,以及柔和的鎖骨上下的柔和曲線。曾經深情攬過的細腰,曾經誘惑過我的修長——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熄滅了床頭罩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回到隔壁臥室,琳琳正在準備洗澡的衣物,包括我的——


    琳琳抬頭朝微微一笑說:“允允睡下了麽?——”


    我點頭道:“睡下了——”


    琳琳輕聲說:“那你去洗澡吧。洗完早點休息——”


    我道:“你先洗吧。我抽支煙先——”


    立在臥室黝黯的露台上,眺望著遠處黝黯的夜色,隻有手中的煙火忽明忽滅——


    抽了兩支煙,我歎聲低語道:“允允今晚喝得真是太多了,竟說一些摸不著頭緒的話——”


    還把她自己給說哭了——


    直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我才走回到臥室——


    “該你洗了。老公。”琳琳穿一襲純白棉質睡裙出現在我身後,一邊歪著頭用毛巾擦拭長頭,一邊對我笑說。


    我看著她笑笑道:“酒醒了麽?——”


    “醒了一半了。”琳琳笑說,“就是頭還有些暈——”


    我道:“那你先睡吧。我去衝澡了。”


    說著我拿起衣物,走出了臥室——


    等我洗完澡,再回到臥室,琳琳已經躺在床上了——


    她躺在床的裏側,把外側留給了我——


    我擦幹了頭發,掀開被子鑽進被窩——


    掀被子的時候,我瞄見了琳琳雪白修長的一雙,還有兩條大腿根部的黑色蕾絲小褲衩,乳罩也是黑色蕾絲的——


    我知道她在家睡覺時,是不會戴乳罩的,那是她的一個習慣,她曾在我耳邊悄悄說了這個秘密——


    恐怕被我看到難為情,所以才戴著乳罩睡覺的——


    我刻意不去注意這些,以免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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