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碧血洗銀槍》?我當然明白其中的隱喻,新婚之夜要的話自然就有碧血了,至於銀槍隱喻什麽,我就更清楚了。隻是我不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琳琳解釋這其中的隱喻啊?!服了!——


    我除了擺手說真地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麽呢?——


    琳琳有些失望地搖搖頭,看著我說:“那洞房花燭夜,打一成語到底是什麽喔?——”


    我仍然擺手,訕笑道:“不知道………真地不知道………”


    琳琳說:“我不信。”


    我道:“我真不知道,我對天發誓………”


    “好吧,”琳琳撅撅嘴說,“我自己回去百度——”


    “喂!——”我瞪大眼珠看著她,有些急了——


    琳琳看著我眨眨眼睛說:“你緊張什麽?——”


    我把手中的筷子拍在餐盤上,擰眉看著琳琳道:“好吧好吧!我告訴你吧!我真地佩服你耶!——”


    她早晚都會“百度”出來,而且“百度”更詳細,與其讓她在“百度”上探個究竟,還不如我籠統一點告訴她呢!


    琳琳笑看著我說:“你說——”


    我咳嗽了一聲,心一橫,看著她道:“洞房花燭夜打一成語,就是‘一炮而紅’——”


    “‘一炮而紅’?”琳琳看著我眨眨眼睛說,“為什麽呢?——”


    mb的!你能不能別問這麽多為什麽啊?!——


    但很快琳琳的麵頰就變得通紅了起來,很顯然她明白了其中的隱喻了——


    她突然噤聲了,勾下臉,悄無聲息地吃飯——


    我真是有好氣又好笑,心想現在你滿意了吧?有些秘密還是不知道為好吧?真是的!——


    ………


    最後我還是同意了讓琳琳陪我去西西裏莊園,在經曆了“藝術策源地”事件之後,我真地不知道如何麵對允允,估計允允見到我,也不會是很自在的——


    有琳琳在旁邊,就可以避免倆人單獨相處時的那份令人窒息的尷尬了。


    可既然結束了,就應該劃個利索的句號。我要是還把我的東西留在西西裏莊園,那算怎麽一回事呢?——


    電話也是琳琳幫我打的,琳琳怕我開不了口,而且允允也不一定會接我的電話——


    琳琳在電話裏告訴允允,我和她會在早上去“西西裏莊園”搬東西,允允答應了——


    第二天清早,我和琳琳一起駕車去了“西西裏莊園”——


    在樓下的停車場泊好車,我在駕駛座上呆坐著吸煙,我在蓄積麵見允允的勇氣——


    琳琳也沒有催我,等我吸完一支香煙,她才跟我並肩走進單元門口——


    在電梯裏琳琳看著我,微微一笑說:“銘銘,人生有很多事情我們終究都要麵對,與其倉促應對,不如坦然處之——”俯首,抬手輕輕攏頭發——


    我呡緊嘴唇,看著她,點了點頭——


    電梯門打開了,我和琳琳徑直走到允允的寓所門口,按了門鈴——


    按到第三遍門鈴時,門打開了——


    允允身著一襲白紗睡裙立在門口,她看見我時的眼神有片刻的慌亂,然後就是閃躲,一直閃躲——


    琳琳說:“允允,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沒什麽。最近睡得不太好。”允允說。她從門口讓開,轉身朝客廳裏走去——


    琳琳在身後追問說:“失眠麽?——”


    允允沒有答話,驀地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們上樓拿東西吧!我去廚房做早餐了。你們速度最好快點,我還要去上班!——”說著她頭也不回地向廚房門口奔去——


    允允的精神狀態真地很不好,麵色蒼白,眼神顯得有些空洞無物——


    雖然我們分手了,可我還是不由地為之心疼——


    “走吧,銘銘,我們先去樓上收拾東西,允允也快去上班了。”琳琳看著我說。


    我把目光從廚房門口收回來,看著琳琳道:“什麽?——”我根本沒聽清楚她剛才說了什麽?——


    “我們先上去收拾東西。”琳琳看著我笑笑說,還伸手拉了一下我的手——


    來到二樓,走進我的臥室,我所有的物品都依原樣擺在那裏,臥室窗明幾淨,落地窗帷被拉開,早上的晨曦把房間裏照得暖暖的,我所有的物品上麵都看不見一星半點的灰塵——


    仿佛我從未離開過這裏,仿佛我剛起床正站在橡木地板上伸展懶腰——


    “房間裏真幹淨。”琳琳說。


    我道:“允允說每天有鍾點工來打掃衛生的。”


    倆人快手快腳地收拾著,很快就收拾利索了,所有的東西裝在了一大一小兩個包裏——


    琳琳拎著一個小包走在前麵,我拎著那個大包走在後麵,走到臥室門口時,我頓住腳步,對她說:“琳琳,你先下去吧。我看看還有什麽落下的東西沒有——”


    琳琳看看我,沒說什麽,轉身,拎著那小包沿著螺旋梯往下走去——


    我回頭掃視著整個房間——


    因為我的東西被全部收攏從原地搬走之後,整個房間顯得空空蕩蕩起來,感覺一下子就變了,曾經的溫馨不見了,曾經的美好不見了,曾經的喜怒哀樂都不見了,我的鼻子發酸,眼睛發澀——


    我出現了幻視,我看見房間恢複了原來溫馨的樣子,我看見我和允允滿房間裏追逐嬉戲;我出現了幻聽,我聽見了允允開心的笑聲,我聽見了我自己的笑聲——


    一個聲音驀地在我身後響起,所有的幻視與幻聽都頓時消失了,房間裏已經空蕩蕩的——


    我回頭看見允允立在我身後——


    “徐銘………”允允看我一眼說,“我想這個………現在應該物歸原主了………”


    我低頭看向她的手中,允允打開黃色絹布,那隻手鐲赫然出現在我眼前,閃著瑩捋的光亮,有些刺目——


    允允將那翡翠鐲子遞到我麵前,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鐲子上,沒有看我,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不管我意識到,還是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嚴肅地交接儀式。 西陸文學就像中英兩國在香港的交接儀式上一樣,從此以後香港回歸祖國的懷抱,從此以後,英國永遠撤出香港——


    我的手也有些顫抖,一點一點往前伸,一點一點接近那翡翠鐲子,仿佛那鐲子會燙傷我的手似的——


    允允將鐲子擱在我手掌心,抬臉很快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地轉過身,向她臥室門口走去——


    她說:“你走吧!——”


    走到臥室門口,她頓住腳步,沒有回頭,隻是低聲說:“代我向顧媽媽問好………”


    她走進臥室裏,隨手將門帶上了——


    我怔怔地立在臥室門口,對著那扇門怔怔地看了良久——


    其實熱淚在眼眶裏轉來轉去好多遍了,隻是我強忍著沒有流下來,因為我不想再讓允允看見我為她流淚,因為,我們已經分手了——


    而現在熱淚終於汩汩地流了下來——


    我想對允允說句保重的話,可我嗓子哽得說不出話來,我的嘴唇張了好幾次,喉結上下蠕動了好幾次,都說不出話來,我知道一開口肯定是一副煞風景的哭腔——


    我對著那扇門,在心裏對允允喃聲道:“保重!………丫頭!你一定要幸福啊!………”


    琳琳已經在樓下的客廳門口等我了,我和她出了允允的寓所,乘電梯下樓——


    我們把東西裝在“馬自達”的車後座上和車後備箱裏,一切弄利索之後,我回轉身,仰頭朝這棟高檔樓房的五層看了兩眼,我在想以後或許我再也沒有機會走進“西西裏莊園”了,即使有機會,恐怕也再沒有理由了吧?——


    心為何如此地痛?淚為何如此地不爭氣?為何一次又一次地忍不住回頭看?——


    ………


    幸好劉允允反應快,在徐銘仰頭看向五層的露台時,她閃身把自己藏了起來。


    她蹲在露台上,將臉伏在雙膝裏痛哭,她哭得很傷心,雙肩不停地顫抖,猶如秋風中林子裏的落葉,她哭得很無助,就像失去了家的孩子——


    “愛麗絲”似乎都能感受了她心中的悲痛,它走過來,無聲地溫柔地磨蹭著她的腳——


    劉允允將“愛麗絲”抱在胸前,輕輕撫摸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瓜,淚水斷線的珠子似滴落下來——


    她看著那隻約克夏犬,哽聲說:“愛麗絲………你難過麽?你會不會不舍得他走?………”


    “你爸爸終於離開了,離開了‘西西裏莊園’,離開了我,也離開了你………從此,我的世界裏又隻剩下你和我了………”她說,因為哭泣,她帶著濃重的鼻音——


    劉允允抱著“愛麗絲”上到二樓,來到徐銘的臥室門口——


    房間裏空蕩蕩的,一如她的心一樣蒼涼——


    現在那些唯一可以寄托她情感的東西,都被徐銘帶走了,她的心連最後的寄托都沒有了。從此以後,她的心就將再次被放逐,去往哪裏,何時歸來,一切的一切,她都茫然無從知曉………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底了,馬上就要進入十二月份了——


    坦白地說,“天使之眼”的發布會舉行的有點晚了,因為“天使之眼”定位的是秋季裙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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