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嗬嗬一笑,沒說什麽——〖<a href="http target="_nk"></a>〗


    “咱們拉鉤吧!”琳琳抬臉笑看著我說。


    我道:“拉鉤做什麽?——”


    “這是約定啊!拉鉤就是承諾要兌現我們的約定。”琳琳看著我說。


    我看著她笑道:“劉總!你能不能再小孩一點?——”


    琳琳揚手打了我一下,嗔我一句說:“怎麽老取笑我?——”


    我嗬嗬一笑道:“拉鉤就拉鉤!我怕誰!——”


    倆人伸出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相對輕輕一觸,像初戀的少男少女淺嚐則止的輕吻——


    然後我們繼續往前走,琳琳有些調皮地踩著小徑邊上豎起的小小磚頭上,張開雙臂以維持身體平衡,慢慢向前走去——


    我也學她的樣子,走到小徑這邊豎起的磚頭上,張開雙臂,慢慢往前走——


    “看我們誰走得遠?”琳琳笑說,低頭看著腳下豎起的磚石——


    我道:“行!看誰的小腦沒發育健全?——”


    小徑邊上砌有窄窄的邊沿,略高於路平麵,一般僅為一塊磚頭側麵的寬度。這遊戲有點類似於走火車軌道,比的是個人的小腦平衡能力——


    我就不信琳琳是練體操的,但結果卻是我走不過琳琳,雖然我沒從上麵掉下來,但我明顯落後於琳琳,沒琳琳快——


    “顧先生,你小腦發育沒我健全吧?——”琳琳回頭很快地看我一眼,笑說。


    我從上麵走下來,笑看著她道:“我小時候得過腦膜炎,你不能跟一個病人比這個!嘿嘿——”


    “我知道你肯定會輸給我的。”琳琳笑說,依然沿著磚石邊沿慢慢往前走,兩隻手臂蝶翼般地上下撲動,貌似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道:“為什麽?你不會練過體操平衡木的吧?”


    琳琳說:“體操沒練過,倒是接受過形體訓練………”


    我道:“形體訓練也練平衡木麽?”


    琳琳說:“不練平衡木,但要練平衡能力………”


    我道:“原來如此。”


    琳琳說:“銘銘………你知道你為什麽比不過我麽?………”


    我道:“為什麽?”


    “最主要原因是你意念太亂了,不能集中精力。”琳琳說,她依然沿著磚石邊沿慢慢向前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


    我嗬嗬一笑,沒有答話——


    琳琳竟然洞察我的內心,我確實意念很亂,我在想允允,想她送丹尼爾會送到哪裏呢?他們分別時會不會擁抱接吻什麽的?——


    你說我的意念能不亂麽?——


    琳琳堅持不住了,走到那支歐式路燈下,她的身子一歪,從磚石邊沿上掉了下來,落腳時重心沒站穩,身子向一側歪去——


    我趕緊奔上前,伸手扶住了她………


    琳琳倒在我懷裏,仰臉看著我的眼睛——


    我攬住她的細腰,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此情此景,很像允允教我的探戈舞裏的某個舞姿——


    路燈下,琳琳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麵孔,精致的五官,黑亮的眼眸,似乎還含著某種特別的情愫,她微啟雙唇——


    “銘銘………”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有些慌亂,同時我鬆開了琳琳——


    每次看到琳琳這種眼神,我都會有點亂——


    不知道是為什麽?是因為我對她還有那種感覺,還是別的什麽呢?——


    “銘銘………”


    琳琳又輕聲喊了我一句——


    我道:“有點冷,我們回去吧——”我存心打亂琳琳的思路——


    琳琳的身子在原地凝了兩秒鍾,輕“喔”了一聲,便慢慢地跟了上來——


    她似乎有話要說,隻是因為我這種態度,她把想說的話壓了回去——


    ………


    新的禮拜又開始了,這個禮拜我的工作重心就是在藝術策源地,我要親臨現場指導“天使之眼”發布會現場的布置——


    這是一個很辛苦的活兒,也很考驗我的能力。


    廣告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出創意的地方,它們的產品是創意,是無形的,不是有形的東西。廣告公司把創意弄出來,具體實施要依賴於其它公司,諸如影視製作公司、婚慶禮儀公司等等——


    我的職責無非幾點,其一監督工作流程與進度,其二負責跟上述一些公司的負責人達成良好溝通,目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最高效的工作進度。


    允允很重視這次的發布會,每天都會來藝術策源地察看,她對我的態度依然冷漠,她會跟我談現場的布置,會提出一些要求,有些要求很苛刻,在她眼中,我儼然隻是廣告代理公司的負責代表!


    有一天允允突然有了一個靈感,她伸手指著藝術策源地的入口處,對我說:“顧總監,鮮花不要擺成‘天使之眼’的字形了,一個擺出來不好看,二個‘眼’這個字用鮮花擺起來也比較困難。”


    我表示認可,我問她道:“劉總,那應該擺成什麽字形或者圖案?”


    允允說:“擺成英文字樣吧,左邊擺love(愛)——”


    我笑笑道:“右邊擺happiness(幸福)?——


    “幸福的英文也很難擺,擺出來也不美觀。”允允說。


    我道:“我會聽從你的意見。”


    允允一手抱臂,一手捉著下頜,略一沉吟後說:“幸福不一定非要用語言來表達,也可以用圖形呈現出來不是麽?”


    我看著她道:“好主意!可以設計成丘比特之箭的樣子。”


    我驀地想起曾經跟允允講過那則關於丘比特之箭的故事。愛神丘比特有兩隻箭,一隻金箭,一隻鉛箭。被金箭射中的人會結出愛情的鮮果,被鉛箭射中的人即使一生為愛狂奔,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我看著允允,訕訕一笑,別有意圖地道:“請問劉總,我該用丘比特哪隻箭呢?金箭,還是鉛箭!”


    允允蹙眉瞟我一眼說:“反正你別銀箭()就行了。”


    我訕笑道:“遺憾的是,我是被丘比特鉛箭射中的人——”


    “你話太多了!顧總監!”允允看我一眼說,“照我說的做,就這樣。”


    允允的聲音很冷漠,說完掉頭就走開了。


    我在背後後衝她喊道:“你別走太遠,我等你回來!我會在原地等你回來的!我一定會!——”


    我想允允應該明白我話裏的話,我會等她回到我身邊,我會的!我不能接受允允離開我的這個事實,雖然她已經在我的世界漸行漸遠了——


    繁忙的工作至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讓我暫時忘卻心中的情傷。或許我也是有意參與到忙碌的工作中去,投入地工作或許能夠療傷——


    禮拜四的時候,“天使之眼”發布會的現場已初具雛形——


    這天傍晚時分,允允來藝術策源地做例行的視察工作——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把丹尼爾也帶來了——


    允允和丹尼爾來的時候,正值下班之際,工作人員三五成群地離開了工作現場,他們要去街邊的餐館吃晚飯。


    我原本也是要跟著他們去的,但見允允來了,我就走不開了。


    我站在邊上,跟著他們,允允無視我的存在,像個導遊一樣帶著丹尼爾參觀博物館似的,她一邊走一邊很親熱地向丹尼爾解說,倆人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


    我沒有多嘴,但我在想,此刻在允允身邊的那個男人應該是我,應該是我,應該是我——


    允允和丹尼爾一路走進了發布會的室內現場——


    見我依然跟著他們,允允頓住腳步,回頭很厭煩地看著我說:“顧總監!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去吃飯吧!”


    我訕笑道:“我肚子不餓。”


    允允覷著我看了兩秒鍾後說:“那麻煩你去幫我們買兩瓶蘇打水吧!我和丹尼爾都有些渴了。”


    沒辦法,我隻好奔出會場,去街對麵的超市給他們買水——


    允允渴了,我當然會給她買水,別人說渴了,我或許不會有渴的感覺,但允允渴了,我會感同身受。如果他說疼了,我同樣會感同身受,我和她原本在生命裏已經結為了一體,就像一對連體嬰兒。


    隻是,在我屁顛屁顛穿過街道跑去超市的時候,我不會想到,我和允允的愛情在這個傍晚徹底變了,變質了。這個傍晚是我們愛情的分水嶺,在這之前,我始終愛她,不管她如何對我,我都會愛她,不會改變。可是在這之後,我知道我是時候離開了,盡管這個抉擇令我心如刀絞——


    我買了兩瓶“沃爾瑪”蘇打水,走到藝術策源地大門外,我有點後悔,我覺得我自己少買了一樣東西,我應該在丹尼爾的瓶子加點料,加半包鹽也可以!鹹死那中法混血球!瞧他剛才看我那眼神,得意的狠呢!就是在允允支使我去買水的時候——


    我是跑去跑回的,有些氣喘,但是,當我聽到允允和丹尼爾的那段對話時,我不氣喘了,因為我差點沒氣了——


    我進去時,允允和丹尼爾正在通往活動現場的霧屏後麵——


    我本以為他們對那霧屏很感興趣,但當我聽到他們的對話時,我徹底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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