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摸了一把眼睛,扭頭看著她道:“不是你的錯,允允。真的,不是你的錯。都是我自己的錯。我們都太傻了,你知道嗎?允允。我們都是世上最大的傻瓜!………可是,這不是你的錯!一切罪過都由我自己來背負!………不是你的錯,都是我自己的錯誤!………”


    允允緊緊抱住了我,抱住了我的腦袋,像抱住一個受傷的小孩——


    “會過去的………銘銘,都會過去的………”她說。


    我喃聲重複她的話道:“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或許這原本就是我的一個夢境!或許我一直身在夢中而不自知吧?——


    “讓我一個靜一靜………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離開了允允的懷抱,轉身朝地車場門口踉蹌著步子奔去——


    “徐銘!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好麽?………”允允在我後麵喊著,邊追邊喊——


    我甩下了她,奔出了地下停車場,沿著街道向前奔去——


    路上的男男女女都避開我,大概以為我是一個瘋子吧?!——


    我拐進一條人性稀少的巷道,奔到燈光背麵的牆邊,伏在牆上像個孩子一樣哭了!我幾乎沒有哭聲,哭聲被我壓製了,路過的人也隻能看見我一聳一聳的雙肩——


    路過的人隻會認為我是一個爛醉的男人躲在燈光幽暗處嘔吐,或者小便——


    ………


    我回到西西裏莊園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過了。


    在這之前,我一直在街上遊蕩,像一個無家可歸的男人在四處遊蕩——


    我回到家中,允允不在,我摟上樓下看了,都沒見到允允,房間裏靜悄悄的,異常地安靜——


    難道她們還沒有唱完歌麽?難道允允跟肖夢瑩、coco她們還在歡樂穀ktvk歌麽?——


    我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我走進臥室,給手機換了一塊充好的電池!——


    重新打開手機後,發現有五六個未接來電和訊息,都是允允的!——


    允允會不會找我去了?——


    我撥了允允的手機號碼,係統提示對方手機關機了!


    允允怎麽會關機呢?她不會也是因為手機沒電自動關機的?——


    我開始擔心起來,允允會不會出事?——


    連抽了兩支香煙後,我再次撥打允允的手機,連續撥了三遍,依然是係統提示對方手機關機的聲音——


    我等不了了,我翻出肖夢瑩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電話很快就通了——


    “銘銘,你怎麽了?——”肖夢瑩在手機那頭問我說,嗓音有些惺忪,似乎已經睡覺了。


    我道:“非常抱歉!今晚我有很特殊的情況,所以提前走了,也沒跟你們打招呼,實在非常抱歉!——”


    肖夢瑩在手機那頭“喔”了一聲說:“沒什麽了。你還好麽?………”


    我捉住手機道:“夢瑩,允允在你那麽?——”


    “沒有呀。”肖夢瑩在手機那頭道,“你們到底怎麽了?今晚一個個都慌慌張張的?先是芳妮急著要走,而你陪芳妮下樓後就沒再出現,緊接著允允就跟了出去,不一會兒允允慌慌張張地跑回來告訴我們,說她也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你們到底都怎麽了?——”


    我訕笑道:“沒、沒什麽。夢瑩,你的意思是說允允比你們先走?——”


    “對呀,她比我和coco先走,你們都走了之後,我和coco才覺得沒意思,然後就在十點鍾結束了今晚的活動。”


    我道:“實在抱歉!夢瑩!今晚是我打擾了你們的雅興!——”


    “沒事兒。有急事情有可原的。”肖夢瑩在手機那頭寬慰我道。


    我道:“那我先掛了。允允還沒有回家?她手機關機了。”


    “你怎麽知道允允還沒回家?——”肖夢瑩在手機那頭問我說。


    我忙訕笑道:“不是!我、我有急事找她,打她家裏電話,一直沒人接,所以我覺得她肯定不在家!——”


    肖夢瑩在手機那頭“喔”了一聲說:“這樣呀。她手機關機麽?”


    我道:“恩!允允手機是關機的!——夢瑩!你說允允會不會跟coco在一起?——”


    “應該不會的。我和coco是一起離開歡樂穀的,coco還說今天有點累,想直接回家睡覺。她到家後還給我來了個訊息,也沒有提起允允在她那裏呀。”肖夢瑩在手機那頭說。


    我道:“我知道了,夢瑩。我再打打允允手機看看,先掛了,再見。”


    說著我就掛掉了手機,然後再撥允允的手機號,依然無法接通,依然提示關機——


    我想跟coco打電話,又想起肖夢瑩說coco已經休息了,因為跟她也不熟,也不好打電話過去吵醒她。


    我又點了支煙用力抽了起來,低頭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快夜裏零點了。


    我邊抽煙邊在客廳裏來回走動,允允到底去了哪裏?這麽晚了,她還不回家,手機還一直關機?——


    我奔到茶桌前,將煙頭用力擰滅,然後轉身奔向客廳門口,打開門奔了出去——


    來到電梯間,按了電梯下行的箭頭,電梯從一層徐徐升上來——


    不知為何,我突然發覺自己是如此擔心著她!興許是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陪在我身邊的緣故吧?興許是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粘在我身邊的緣故吧?興許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們朝夕相處的緣故吧?


    俗話說日久生情,日久生得是愛情麽?我不知道,可是,此刻我真地很擔心她!——


    電梯上來了,電梯門徐徐打開——


    我剛要拔腿走進去,驀地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允允正立在電梯裏——


    她低頭著頭,還沒看見我,細眉緊蹙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表情懨懨的——


    “允允!——”我叫了她一聲——


    她驀地抬臉看我,愣了兩秒鍾後,才撲上來緊緊抱住我——


    我也抱住了她——


    她在我耳邊呢喃說:“你嚇死我了!壞蛋!………你嚇死我了!………你是大壞蛋!………”


    我將臉龐貼向她的香腮,也喃聲道:“對不起!允允………對不起!………”


    “不!銘銘………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我姐………是我對不起你們!………”允允在我耳邊呢喃著說。


    我抱住她,沒有言語——


    “銘銘………其實、其實我早知道你和我姐的事兒………其實我早知道你們已經相愛………從那次在h市海邊,我就已經知道了………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知道我姐心裏難受………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鬧的,都是我對不起你們!………原諒我,銘銘,原諒我的自私………”允允在我耳邊喃聲說。


    我抱住她,沒有言語——


    “銘銘………其實、其實我早知道你和我姐的事兒………其實我早知道你們已經相愛………從那次在h市海邊,我就已經知道了………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知道我姐心裏難受………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鬧的,都是我對不起你們!………原諒我,銘銘,原諒我的自私………”允允在我耳邊喃聲說。【都市-文學 .dushiwenxue】


    聽她這麽一說,我吃了一驚,我捧起她的臉,緊看著她道:“你………都知道?………你從去h市海邊玩的那次就已經都知道?………”


    允允淚眼婆娑地看著我,點點頭說:“對不起,銘銘………”


    這一刻,我隻覺得自己傻到家了!或者說,一直以來,都是我覺得允允太傻!原來允允不傻,傻的人是我自己!


    回到房間裏後,我們坐在露台上,允允對我所說的那些話,再次讓我吃驚!——


    她告訴我她之所以知道我和她姐在談戀愛,是基於兩個確鑿的證據——


    其一,在h市海邊遊玩那次,我和琳琳去礁石叢的事情始末允允全都知道,因為她“全程陪同”了。


    那個傍晚她跟蹤了我們,我和琳琳在礁石叢擁吻纏綿的情景,她全都看在眼裏,還有我立在礁石上對著大海喊“琳琳,我愛你”的山盟海誓,允允都聽到了。


    在我和琳琳從礁石叢往回走的路上,她從椰樹林後麵突然跳出來,從我們受驚嚇的程度要遠遠大於人的正常反應,從我們的慌亂無措中,她再次驗證了心中的猜測!——


    她一開始就知道我背琳琳的理由是編造的,什麽琳琳的腳脖子崴傷了——允允一開始就知道我們在說謊!——


    其二,是因為琳琳送給我的那串玉石吊墜,那玉石吊墜是琳琳幾年前去新疆和田旅遊時買的,琳琳一直戴在身上,玉石是有靈氣的佩戴品,琳琳之所以買塊白玉戴在身上,就是希望玉能保佑她平安幸福!


    而在h市海邊,琳琳竟然把自己佩戴了幾年的玉石吊墜送給了我!這一點似乎隻有從愛情的觀點上才能解釋得通!


    是的!沒錯!琳琳是向她妹解釋說我是她的救命恩人,當時她身上沒什麽可以相送,就隻有那塊玉石吊墜。然而這個理由並不足以說服聰明的允允。允允早就看出來我和琳琳的感情並非是在h市海邊才爆發的,而是在這之前就已經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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