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色、粉紅色……唇印排列無序,且大小不一——


    盡管公墓工作人員會定期清洗墓碑,去除不斷增加的唇印,然而每次洗過後不久,絡繹不絕的唇印又會重新顯現——


    出身醫生家庭的王爾德從小就展露出文學天賦,並以優異成績畢業於牛津大學,之後不斷為世人留下不朽作品,在19世紀80年代後成為歐洲顯赫一時的名人。透過其膾炙人口的童話作品《快樂王子故事集》,以及被譽為“完美之作”的《自私的巨人》等作品,人們不難想像到王爾德的文壇地位。


    但令人遺憾的是,反叛的性傾向使作家遭遇牢獄之苦,從此朋友和親戚的背棄令王爾德生活潦倒,輝煌創作生涯也就此結束。1900年,王爾德因病在我們所入住的那家酒店裏離開了熟讀其作品的人們。


    多年以來,王爾德非凡的才華和不幸的遭遇吸引了各地的人們慕名而來,尤其是女性追隨者更不惜獻吻以示仰慕。形色各異的唇印盡現碑身,仿佛在與王爾德的靈魂輕聲交流與訴說——


    是呀!這些代表愛心的親吻或許能給作家受傷的心靈帶去些許寬慰和滿足吧?


    墓基上擺放的寫有各國文字的紙片、煙盒甚至地鐵票也吸引了我的目光。順手拿起幾個,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新舊不一,“親愛的奧斯卡”這樣的稱呼頻頻出現在字裏行間,愛慕之情溢於言表——


    王爾德辭世後被葬於巴黎一個不起眼的公墓。1909年,他的一位摯友把墓遷往著名的拉雪茲公墓。透過經曆時間衝刷的碑文,我發現資助建墓者原來也是位女性。墓園內的史學專家沙赫萊先生告訴我,由於涉及個人隱私,有關建墓人的背景不便公開。對公眾而言,這位隱於其後的女士可能永遠是一個美麗的謎。


    我在猜想,那位為王爾德遷墓地的女性,很可能就是王爾德的紅顏知己,一想到紅顏知己,我就聯想到了“秋水伊人”,我不知道秋水伊人算不算是我的紅顏知己?


    而且,我個人認為紅顏知己是個比較曖昧的稱呼,她介於情人與友人之間,界限很曖昧,很朦朧,一般人很難準確地對紅顏知己進行界定——


    “唉!男人有個紅顏知己該多好啊!嘿嘿嘿——”


    我和允允沿著墓地內的小道,往前走著,我轉臉看著她,心生感歎道——


    可是,我貌似又犯錯誤了。在女朋友麵前提這種話,典型沒事找抽型!——


    允允果然臉色大變,伸手在我胳膊上用力掐了下去,痛得我呲牙咧嘴的!——


    她揚臉盯著我說:“姓顧的!你野心不好啊!懷裏摟著一個,眼睛還看著另一個!你要是敢再喜歡之別的女人,別怪我本小姐大開殺戒!——”


    我摸鼻子,訕訕一笑道:“拜托!我說的是紅顏知己,紅顏知己又不是小三!——”


    “我問你!那姓程的是不是你的紅顏知己?——”她蹙眉看著我說。


    我道:“拜托!你這哪跟哪?之前我認都不認識她,隻在肖夢瑩的生日舞會上有過一麵之緣罷了!——你別動不動就上綱上線行吧?——”


    “也是!人家可是交際花,也不會看上你這種沒身份的男人!”她哼聲說。


    “我徐銘有身份證的人呢!”我看著她,訕訕一笑道。


    她撤了一聲,一擺手說:“好吧!本小姐暫時相信你了!”


    “無理取鬧!”我摸下鼻子,嘀咕一句道。


    “什麽無理取鬧!”她瞟我一眼說,“說什麽女人虛偽,你們這些臭男人更虛偽!找小三就找小三,還要管小三叫紅顏知己掩人耳目!——”


    我心裏清楚這種時候,男人不該跟女人較真,可我還是忍不住繼續狡辯——


    我道:“如果一個男人隻要結婚了,就不能跟任何女人交往!——你還不如………幹脆殺了我呢!——”


    “殺你幹嗎?——”允允蹙眉看著我說。


    我摸下鼻子,鬱鬱地道:“你不是說了麽?隻要你男朋友喜歡你之外的任何女人,你就要打開殺戒呢!——”


    “那我也不是殺你啊!——”她揚臉看著我說,“我怎麽會舍得殺你呢!我是要殺掉別的女人,本小姐要殺掉所有敢靠近你的女人!哼!——”她呲了一下雪白細密的牙齒,無比仇恨地說。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問題,刻意將話題挑開了——


    我看著她笑笑道:“你不喜歡王爾德嗎?他可是個才華橫溢的男人呢!——”


    “你意思是說,隻要是個女人都要喜歡他麽?——”允允反問我說。


    我聳聳肩說:“我可沒這麽說,如果女人都喜歡他去了,那我也該恨王爾德了!哈哈哈——”


    允允直接表示說:“我不喜歡王爾德!他是個同性戀者!”


    我笑笑道:“同誌間的愛,也是愛的一種形式嘛!”


    她擠兌我說:“就像你跟你朋友一樣吧?!——叫什麽來著?——喔!郝建!真地是好賤!——”說著她哧哧哧地笑。


    我愣道:“有沒有搞錯?我和郝建是鐵哥們,但我們的性取向都絕對沒問題!——”


    “難說!——”允允饒有意味地看著我說,掩嘴咯咯咯地笑著走開了——


    從拉雪茲公墓出來,我稱王爾德墓碑上仰慕他的女性們獻上的吻痕為“天使之吻”。


    接著我和劉允允就“天使之吻”展開了討論。


    她說一聽到“天使之吻”這個詞,讓她聯想到的是一種叫“天使之吻”(ang&039;seyes)的雞尾酒——


    這種雞尾酒的主要是材料,是用1/2oz棕可可酒cremedecacao)和1/2oz鮮奶油調製的,口感細膩滑爽,又裝點著圓潤的紅櫻桃,令人身心愉悅。這款雞尾酒的特色是,當紅櫻桃放入再拉起時,可見鮮奶油上的旋渦如嘴唇般開合,具有趣味性。


    說著劉允允還像一個貪嘴小女孩子似地伸出粉嫩的舌尖在紅潤的雙唇上快速地舔過——


    看著她粉嫩性感的香舌,我驀地想起郝建曾經對“天使之吻”的解釋——


    郝建說所謂“天使之吻”,不過就是讓你女友含著果凍幫你kj,你能想出有多麽刺激,就會有多麽刺激。當時我還擠兌他說,你那麽想尋求刺激,不如讓女朋友含塊冰幫你舔啊!——爽死你!


    緊接著,由天使之吻,我和劉允允轉向了“天使之眼”,天使之眼是一種花,盛產於歐洲,學名其實就叫天竺葵,它的花語就是“幸福就在你身邊”。


    劉允允說她最喜歡的花有兩種,一種是桂花,一種就是天使之眼。她說桂花是她的生命之花和愛情之花,而天使之眼是她的靈感之花——


    她還提到了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動畫片《花仙子》,小蓓巡邊世界,結果發現七色花竟在自己家的花園裏。世事大凡如此,真正的幸福往往就是你身邊那些一直被你忽視、習以為常的東西。


    她辦公室裏養了很多天使之眼,有玫紅色的,有酒紅色的,還有粉紅色,以她的解釋就是,在辦公室裏養天使之眼,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珍惜眼前平凡的幸福!


    這話我倒承認,世上再美好的事物,如果我們不懂得去珍惜,它們的美好程度就減價了!


    我記得劉允允的最新時裝設計主題就是以這種花命名的,我知道她此次去意大利米蘭,就是尋找時裝設計的靈感——


    “你找見你的靈感了麽?”我笑著她道。


    她俏皮一笑說:“maybe!”


    我笑道:“那就好,回國你就可以推出你的夏季時裝作品了。你準備設計泳裝、內衣,還是夏季裝?”


    “everythingis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她笑說。


    我道:“噯!你別跟我拽英文!”


    她挑眉看著我說:“那我跟你拽法文吧!”


    “有本事你去跟法國人拽法文去,就會欺負我!”我怒視她道。


    “就欺負你怎麽啦!你打我呀!”她挑釁地看著我說。


    “在中國我不打女人,可我沒說在國外我不打女人!”我擰著眉頭盯著她道。


    她嚇得跑開了:“來啊,來啊!來打我呀!——”


    我揮舞著拳頭追了上去:“有本事你跟我拽拳頭!——”


    “快點吧!追上我,姐帶你去普羅旺斯!——”她在我前麵,邊跑邊咯咯咯笑著。


    ………


    我們是乘tgv(法國高速鐵路的簡稱)去普羅旺斯的,tgv從巴黎開往普羅旺斯馬賽城的。巴黎到馬賽全程不過3小時,阿維尼翁是中途停靠的唯一站點,距巴黎約2.5小時車程。阿維尼翁是個古老的小鎮,著名的教皇城,值得一看。周邊有薰衣草和向日葵田。


    薰衣草六月中旬開始到7月中旬最好,再晚就收割了,向日葵好象7月以後才有的看。所以,我們這趟來的正是時候,是薰衣草開得最好看的時候!


    阿維尼翁小鎮距巴黎約2.5小時車程。早去晚回,一天的時間雖然緊張也勉強夠了。阿維尼翁是個古老的小鎮,著名的教皇城,值得一看。周邊有薰衣草和向日葵田。薰衣草六月中旬開始到7月中旬最好,再晚就收割了,向日葵好象7月以後才有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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