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敏卻立即答道:“奧巴馬!”


    吳進道:“什麽老鼠隻有兩條腿?”


    邱玉敏又搶先答道:“米老鼠。”


    吳進笑道:“什麽鴨子隻有兩條腿?”


    鄭穎趕緊答道:“唐老鴨!!!”


    “錯!”邱玉敏看著鄭穎道,爾後得意洋洋地看著大家道,“所有鴨子都隻有兩條腿!”


    我暈!這什麽題目!這還是腦筋急轉彎麽?mb的!要是事先沒看過這道白癡的題目,誰要能答出來,那腦筋還不得急轉彎88圈才行啊?!


    “哈哈!”邱玉敏笑看鄭穎,得意道,“鄭穎!你自罰一杯!而我,少喝三杯!哈哈哈——”


    吳進笑看著邱玉敏道:“敏敏,你是不是以前看過這道題?”


    “這你就甭管了,”邱玉敏洋洋得意地說,“你也沒規定以前看過的不算對吧?”


    “那是,那是,”吳進笑看著邱玉敏說,然後他又轉臉看看鄭穎,再轉過臉來笑看邱玉敏說,“敏敏,穎兒不勝酒力,那一杯我替她喝吧!”


    邱玉敏切了一聲說:“那怎麽行?罰酒是不能代喝的,規矩你懂不懂?”她目光審視地看著吳進和鄭穎說,“你為什麽代她喝?你們什麽關係?什麽的幹活?老實交代——”


    “你誤會了,敏敏,”吳進繼續笑臉以對,“我們大男人應該懂得憐香惜玉對吧?憐香惜玉,恩,我就是這個意思——”


    邱玉敏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看著鄭穎和吳進說:“這樣吧,我給穎兒出道題,如果她答對了,這杯罰酒就免了。如果答不出來,罰酒不能免,還要再罰一杯!怎麽樣?——”


    吳進故作驚訝狀,看著邱玉敏道:“敏敏,你這也忒狠了點兒吧?這一下變成兩杯了!”


    邱玉敏說:“如果她贏了,就一杯也沒了。怎麽?不敢賭啊!”


    我在邊上一邊抽煙,一邊看熱鬧,邱玉敏這女孩很好賭,如果說人生就是一場賭博這一觀點站得住腳的話,那麽她肯定就是一個嗜賭的女人!她是個玩心跳的女人!玩生活蹦極的女人!


    “請出題!敏敏。”鄭穎聳起鼻翼看著邱玉敏,似乎邱玉敏的話激起了她的小小鬥誌了。


    邱玉敏哼聲說:“給你幾個人稱代詞,你把它連成一句通順的話我,她,他,喜歡。提示,不能加字,也不能加標點符號!”


    鄭穎托著腮,蹙起細眉用力想了起來。邱玉敏則一手抱胸一手端著酒杯,得意地覷著鄭穎。


    最後鄭穎還是認輸了,她實在想不出,這幾個字在不加標點符號不加任何字的前提下,怎麽可以組成一句完整的話呢?


    不光她這麽認為,我也這麽認為,我也想不出來。吳進、張一琪、高完他們也想不出來。一個個抓耳撓腮的模樣倒是很搞笑。


    邱玉敏公布了答案,她笑看著大家,十分得意地說:“她喜歡他。”


    “那還有“我”呢?——”張一琪首先提出抗議道。


    我們幾個緊跟著提出相同的抗議,“她喜歡他”這個句子,並沒有把“我,她,他,喜歡”這幾個字全部造進句子裏去啊?!還剩下一個“我”字呢!——


    邱玉敏嗤笑了一聲,看著張一琪說:“她喜歡他,跟你有什麽關係?——哈哈哈——”


    一陣沉默,爾後大家忽然明白過來了。原來大家都被邱玉敏忽悠了!這哪叫什麽題目啊!這跟那什麽“必殺是我”、“你堅強偉大”之類倒過來就能罵人的伎倆,都是忽悠人的東西!


    邱玉敏說一句“她喜歡他,跟你有什麽關係?”,或許出於無心,但聽者張一琪卻有意了。他看上去有些惱火,坐在一邊悶聲不響,用力吸著手中的香煙——


    邱玉敏根本沒留意他,她在督促鄭穎喝酒。


    鄭穎說一句“願賭服輸”,一口氣連幹兩杯芝華士。然後撅著小嘴嘟囔著說被邱玉敏忽悠了,後麵一道題應該不能算數的!


    吳進趕緊靠過安慰她,他的手臂再次悄然伸到鄭穎身後,在沙發靠背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就落在鄭穎肩上了。


    鄭穎抬臉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猶疑了片刻,最後並沒反抗之意,任由了吳進那一條手臂——


    吳進繼續說笑逗她開心,她認真聽著,時而回應一句,隻是她的身子似乎有些僵——


    她朝我很快地投來一瞥,我正好也在看她和吳進,倆人目光在空中輕輕一觸,就迅速彈開了——


    酒吧裏的dj依然火爆,那些被酒精點燃起來的都市男女,在幽暗曖昧的彩燈下,搖擺著各自的身體——


    我有時候會突發奇想,我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在零點時刻的酒吧裏,正當大家嗨得忘記了回家的傾情之際,突然關掉酒吧裏所有的音樂,那會是什麽樣的情景呢?場麵會不會突然變得十分尷尬十分荒謬呢?一秒鍾之前還在瘋狂搖擺的男男女女,突然愣住,身體還維持在一秒鍾之前投入的姿勢——


    那絕對是一件十分荒誕的情景吧!


    我們幾個人又喝了一圈酒,時間肯定也快到十一點了。


    酒吧裏的氣氛逐漸走向,氣氛是被酒精與荷爾蒙激蕩起來的,這個時候大家喝得會更猛烈,身體也搖得更猛烈——


    大家都一樣,因為大家都是人,都是男人。我們幾個男的頭腦也開始興奮起來,酒精與荷爾蒙已經在身體裏麵起化學反應了。


    吳進把鄭穎從沙發上拉起來去跳舞,鄭穎扭捏著說不會跳,吳進趁機說有我啊,我可以教你啊!


    是男人都會這麽說,因為大家都追過女孩子,常識告訴我們,如果女孩子不會遊泳,我們男人就應該約她去遊泳,如果女孩子不會打台球,我們男人就應該約她去打台球。隻有女孩在不會的情況下,我們才可以顯示出男人們的無窮力量,我們也才能有機會教她們,有機會“接觸”她們!


    如果一個女孩子跳舞遊泳打台球什麽都會,那怎麽辦呢?放心!肯定有辦法,人是聰明的動物,男人更聰明!如果女孩子樣樣精通,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我們可以裝作不會,這樣我同樣可以達到“接觸”女孩子的目的!


    邱玉敏看來已經喝到狀態了,她直接跑到前麵台子上跳了一通,然後香汗淋漓地回來了。當然,張一琪全程陪同,他不跳舞,他依然扮演著他忠實保鏢的角色!說實話,看邱玉敏跳舞,讓我想起非洲的某種土著舞蹈,其特點就是甩奶子!的邱玉敏甩得熱情洋溢,甩得四射,要不是身高馬大的張一琪在邊上把守,想必會招惹n多陌生男人上前磨蹭,在酒吧這種地方,有那麽一類男人,他們來此的目的是獵取,因為他們就是城市獵人!


    我坐在沙發上抽煙,手裏端杯酒,有一口沒一口地慢慢喝著,看著幽暗曖昧燈光下,那些被欲望撐得滿當當的身體——


    邱玉敏用手扇著風兒,走到桌邊,嗔我一眼說:“傻坐著幹嗎?跳舞去啊!——”說著她端起一杯芝華士,跟我碰了一下,仰頭一口喝幹了。


    我仰頭一口幹掉。


    今晚邱玉敏邀請我有好幾次了,我都婉言決絕了。我知道張一琪的脾氣,今天是吳進的生日,我不想壞了場麵!


    我依然坐著沒動,邱玉敏就上前拉我。她嬌笑連連地說:“走啊!我的大帥哥!這是慢搖吧,不光是喝酒的!”


    我笑著擺手道:“別了!別讓我出醜!我一跳舞,人家就說大猩猩要發情了!”


    邱玉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低胸裏的兩個都在晃悠。


    “那我更要看你跳舞了,”她看著我說,“我倒要看看大猩猩發情是什麽樣了!”


    張一琪果然不樂意了,他走上前將邱玉敏拿著我的手用力扯開了。


    “敏敏!”他看著邱玉敏道,“人家不想跳,你何必勉強人家呢!要不我陪你跳吧?”


    邱玉敏轉臉看著張一琪,伸手指這他。


    “你?——”她大笑起來,“別了,你一跳舞,我就想自殺!”邱玉敏轉臉笑看著我說,“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們在redhouse玩兒!我一個閨蜜說他跳舞像八國聯軍進北京城!哈哈哈——”


    張一琪討了個尷尬,有些發窘地搔著前額,然後伸手端起一杯酒,仰頭一口喝幹了!


    邱玉敏再次拉住我的手,將我往前麵硬拽——


    張一琪緊接著所做出的舉動,令我吃驚——


    他走上前,攔腰抱起了邱玉敏,將她抱到桌前的空地上,依然沒有鬆手,而是繼續強抱著她,笨拙地晃動著身體——


    邱玉敏看上去是火了。用力一把推開了張一琪,衝他喊道:“張一琪!你想幹嗎?你怎麽那麽煩人啊!你老跟著我幹嗎?你能不能別跟著我?我走哪裏你跟哪裏,你能不能別像個尾巴!”


    張一琪僵硬地張開雙臂,傻愣愣地看著邱玉敏——


    邱玉敏餘怒未消。


    “拜托你了!張一琪!”她衝他喊道,“你能不能別那麽小心眼!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我很尷尬!你老跟在我後麵,讓我渾身不舒服你知道嗎?!——”


    張一琪被邱玉敏說得急赤白臉的,憋了半天,才朝邱玉敏喊了一嗓子道:“我這不都是為你了好嗎?我不是小心眼,我是為你好,我是為你的安全著想——”


    “張一琪!”邱玉敏似乎沒耐心聽他廢話,不耐煩地衝他擺手道,“我不用你對我好行吧?我不需要你對我好,我不需要!我真地不需要!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我再說一次,別再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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