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櫥裏


    有很多昂貴的時裝


    對我而來說,它們都承載了記憶的瞬間


    而靚麗服飾不同


    它給我的生命帶來了無數的驚喜


    它是有生命的


    因此


    靚麗服飾不是最珍貴的


    它隻是我的一種生活方式


    它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周銳念完,會議室裏有一陣短暫的寂靜,緊接著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大家紛紛站起身來——


    “太好了!超棒!”劉允允衝我說。


    她也跟著站起身來,地用力鼓掌,滿意地笑了。


    劉琳琳也在熱烈地鼓掌,她呡唇笑著,特意將目光投向我,還朝我用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眼神——


    見大家都在鼓掌,我也抬起手掌,輕輕地拍了拍——


    “用力鼓掌啊!”劉允允轉臉白我一眼,開心地說,“還愣著幹嗎?——”


    次日清晨,我坐在去公司的巴士車上,橘紅色的晨曦從天邊徐徐升起,徐徐爬上了遠處摩天樓的頂層——


    俗話說一天之計在於晨。【都市-文學 .dushiwenxue】我每天清晨的心情總是很好,心中會洋溢著對美好生活的無限遐想,尤其是這夏季的清晨。


    我坐在巴士靠窗的位置,背靠座背,一隻耳朵裏塞著炭黑色耳機,聽著班得瑞的晨曲,幻想著鄉村清晨詩歌一般的氛圍——


    許多時候,我覺得自己的性格是分裂的,當然不是人格。


    我總覺得有兩個我自己,一個是外在的我,另一個是內在的我。內在的那個我完全忠實於我自己,他很文藝,很傷感,很有想象力,還有一定的完美主義和英雄主義情結。而外在的那個我,更冷靜,更理智,更接近殘酷的現實生活——


    或許每個人都有兩個“我”,這兩個“我”既相互依存,又相互排斥,既唇齒相依,又針鋒相對。但不管怎麽說,我,徐銘,一個典型的文藝青年,一個在職場中介於菜鳥與老鳥之間的什麽鳥!


    昨晚我從電腦上下載了很多歌儲存在手機裏,我從皮箱裏翻出耳塞——這幅耳塞是葉梅送給我的,我曾經用這副耳塞,跟葉梅一起聽過歌,我曾經用這幅耳塞給葉梅說過很多溫暖甜蜜的情話。當然,那都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清醒地認識到了,我也理智地接受了這一切。過去的總是美好的,就如同快樂的童年時光,都已隨著季風而去,它們再也回不來了——


    耳機裏傳出汪峰的那首《在春天裏》,汪峰一直都是我最喜歡的男歌手之一。我在他的歌詞裏,在他的旋律裏,在他的嗓音裏,我聽出了自己,我聽出了自己的心跳,逝去的曾經,亦或者幻想的未來,還有那些深入骨髓的憂傷——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


    沒有信用卡沒有她


    沒有24小時熱水的家


    可當初的我是那麽快樂


    雖然隻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橋下在田野中


    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


    還記得那些寂寞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留起胡須


    沒有情人節沒有禮物


    沒有我那可愛的小公主


    可我覺得一切沒那麽糟


    雖然我隻有對愛的幻想………”


    是的!我在這歌聲裏聽出了自己的憂鬱,聽出了褪去稚嫩、蛻化為成熟的種種傷痛!人生如夢,我們每個人都隻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人生入戲,我們每個人都隻是舞台上的一個角色。


    這世上沒有一個完全相同的人,因為,這世上沒有一個完全相同的心靈。但相同的是,我們每個人都渴望被理解,被懂得,被愛,被另一個個體真心地撫慰——“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裏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裏在清晨在夜晚在風中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我會老無所依嗎?如果我死去,我會被埋在哪裏?這座城市的墓地那麽昂貴!——


    有人說人世間最淒涼的事情是,生無安身之所,死無葬身之地。有人說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也有兩件,一件是子欲養而親不待,二件是老無所依。


    我們買不起房子,我們買不起墓地,我們會生無安身之所,死無葬身之地嗎?——


    汪峰用他極富表現力的沙啞嗓音唱出了我們八零後一代內心最深的傷楚,也契合了我心中那種與生俱來的憂鬱情結——


    “我剪去長發留起了胡須


    曾經的苦痛都隨風而去


    可我感覺卻是那麽悲傷


    歲月留給我更深的迷惘


    在這陽光明媚的春天裏


    我的眼淚忍不住的流淌………”


    我們得到了什麽,我們又失去什麽,在得到與失去之間,我們是否會悵然若失?不管人生多麽無奈,不管理想多麽骨感,不管現實多麽,我們總會有這樣那樣活下去的理由,我們總有這樣那樣堅持下去的動力——


    這理由,這動力,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些愛著我們的人,還有那些被我們所愛的人?亦或許,還有那些尚未在我們的生命裏出現的人,而命中注定即將出現的人——“你是這此刻爛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時溫暖的模樣——”


    這句歌詞反複在我心頭縈繞,連同整首歌詞,在我心頭縈繞的,還有那個靚麗的倩影,我依然記得她那時溫暖的模樣,我依然記得她那雙似乎總含著某種情愫的明眸,仿佛如昨——


    ………巴士車到“旭光”大廈一站停下,我鑽出人群,擠到車門口,從車上奮力跳下去——


    我耳朵裏依然塞著耳機,重複播放著這首《在春天裏》,無疑這首歌的情緒是悲傷的。然而,從心理學上分析,每個人都需要一些悲傷的東西來撫慰我們的內心,不管你有沒有發覺——


    走到地下停車場出口與廣場相接的地方,我眼睛的餘光裏,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


    我驀地抬眼望去,是琴姐!——


    我稍微有些慌亂,因為我想起了那個雷電交加的雨夜,想起了在她家裏發生的那些糗事兒——可我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小徐——”琴姐在喊我了,她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等她——


    我半轉身看著她,取下耳塞,用力摸著鼻子,等她走近,我才訕笑著打招呼:“姐,早上好——”


    琴姐走到我麵前,用目光嗔我一眼說:“小徐,地上有美圓麽?看你一路低著頭走過來——”


    我抬手搔了一下後腦勺,訕笑道:“沒有呢,琴姐,我在聽歌!——”


    “什麽歌那麽好聽?——”琴姐的目光裏依然含著微微地嗔意,“走路都舍不得放下,以後在街上走路把耳塞取下來,聽見沒?——”


    “沒事,姐,”我訕笑道,“我又沒過馬路!過馬路時我會小心的——”


    “我擔心你撞在美女懷裏呢!”琴姐逗我一句,掩嘴咯咯咯地笑起來——


    “你怎麽知道的?姐,”我也跟著她笑,“我正在想這個鬼點子呢!酒後耍流氓是失禮,聽歌撞破美女芳懷不是罪——”


    “貧嘴!——”琴姐笑著嗔我說。


    我“嘿嘿”一笑道:“姐,你今天氣色不錯呢!感冒都好利索了吧?——”


    琴姐今天上身是一件淺紫色襯衫,下身是白色一步裙,那上衫樣式美觀,質地精良,領口還是漂亮的荷葉邊。我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一句香豔的句子——“美豔少婦,伶伶仃仃。”


    琴姐今兒個來得也很早,現在離正式上班還有半個小時呢。


    琴姐點點頭,微笑說:“嗯,完全好啦!”她將手裏的包包朝肩上挽了挽,接著對我說,“多虧小徐去看我,要不姐的感冒哪能好這麽快呀!——”


    琴姐逗我呢!


    “哪裏,”我避開她直視的目光,小聲說,“我沒能為姐做什麽,也沒能幫上姐什麽忙——”


    事實上那晚我幫得夠忙了!


    琴姐呡唇一笑說:“治病先治心,小徐去看姐,姐心裏一高興,病一下子就好啦!”


    不知琴姐是不是有意想打消我心中的那份尷尬,才故意說這番話寬慰我的?現在想起那晚在她家所發生的糗事兒,我都還有些難為情呢!


    不管怎樣,琴姐病好了,我又能在公司裏見到她親切的笑臉,還有她溫柔的目光了,我真心為此感到高興………


    我摸著鼻子,笑笑道:“好了就好,姐,你不知道這幾天在公司裏看不到你,我都有些不習慣呢!”


    “是麽?”琴姐呡唇笑看著我,“小徐可真會討姐開心。”


    “姐,我們上去吧。”我說。


    我和琴姐轉身朝旭光大廈一樓大廳走去,因為我們來得早,電梯間裏還沒有什麽人。有時候我在想公司裏那些小姑娘們,與其拚死拚活地掐著時間去打卡,不如早起床半小時。


    現代社會,年輕人的夜生活太豐富多彩了,晚上嗨得不想睡,早上睡得不想起!其實我們大可不必把自己搞得那麽緊張,我們原本可以活得更輕鬆。


    習慣是決定成功與否的重要因素,壞習慣會帶著人往壞的方向行走,好的習慣會帶著人往好的方向行走。教育家葉聖陶先生早在我們讀中學時早就告誡我們,養成好習慣的重要性!


    真正想要事業有成的人,不能被生物鍾所控製,不能為生活節奏所拖累,我們應該掌握生活的主動權。我們可以輸,但我們不輸在第一站;我們可以敗給對手,但我們不能敗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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