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吵嚷聲,似乎有一堆人殺過來了。


    周長生愣了一下,“啊”的一下鑽進床底,放下床單瑟瑟發抖道:“那些莽漢太可怕了,你可千萬別說我來了啊,謝了許兄弟。”


    我覺得好笑,踢了他一腳,道:“你覺得躲在床底下是好辦法嗎?大巫教的人會沒有辦法找到這裏來?”


    周長生都快哭了,道:“那怎麽辦才好?”


    我想了想,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周長生道:“我看著顯老,其實我才27。”


    “27歲?”我琢磨了一下,阿青今年18歲,大九歲,勉強可以接受,道:“你外麵沒有老婆對吧?”


    “沒有啊,怎麽了?”


    周長生隨口道,說著又反應過來:“你不會是……想讓我和她結婚吧?”


    我道:“難道不行嗎?”


    周長生一口回絕:“當然不行!她不是我心目中的合格妻子形象,我的妻子必須白白漂漂,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家裏家外一手操勞,任勞任怨,相夫教子……”此處省略一百字。


    我不屑道:“你當自己是誰?就你這文不成武不就的樣子,還沒有家底,沒後台,沒長相,沒品德,沒擔當的八無吊絲,這輩子能不能找到媳婦都是問題,還自視甚高,要求這麽多,去死吧!”


    周長生被嗆的不輕,弱弱道:“反正我不幹。”


    “你不幹是吧?”我起身作勢去開門。


    周長生露出腦袋,急道:“幹嘛去?”


    我理所當然道:“告密領賞錢啊,這買賣太劃算了。”


    周長生苦著臉道:“咱們再商量商量……吧。”


    我歎了口氣,想到他現在的處境,出於同情心裏,外加以前的交情,說道:“你也說了,你老爹死後,家裏情況不妙,老娘是個普通人,你要出了問題,她將來會無依無靠。”


    周長生被戳到了痛處,歎了口氣,沉默下去。


    我笑道:“你可知道那小黑妞是誰?”


    周長生嘟囔道:“不就是一個瘋丫頭嗎。”


    “錯!”我道:“這丫頭雖然話多了點,愛憧憬美好的愛情和未來,但是她本人並不瘋,而且她是楚王寨頭人兼大巫教長老何阿近的嫡親孫女,地位僅次於聖女,她外麵還有個嫁妝,是一處價值幾千萬的富人會所。”


    “啊?”周長生懵了。


    我道:“痛快的給個答案吧。”


    周長生咬咬牙道:“這事幹了!”


    “認真點!”


    “我和她是真心相愛的,我願意娶她為妻,相親相愛,絕不負她。”


    “妥了!”


    ……


    很快整個會客樓亂成一團,幾分鍾後,一個彪悍的中年漢子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苗巫撞開了門,“就在這裏……呃!”


    我此時已經和周長生麵對麵坐著,好整以暇的……啃著雞腿。


    “有事?”我道。


    那中年漢子暴怒的看了眼周長生,又深深看了我一眼,甕聲甕氣道:“打擾了,許先生,這混蛋糟蹋了我閨女,我要把他剁了喂狗。”


    嚇得周長生一哆嗦,雞腿掉在了地上,為了掩飾自己的懦弱,又故作從容的拿起來接著吃,吃了一嘴灰。


    我道:“糟蹋?這話怎麽說?他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那中年漢子道:“糟蹋就是糟蹋了,哪裏來的兩情相悅,許先生請讓一下。”


    說著就要衝過來。


    我點了點腿,兩張剪紙符搖搖晃晃的飛去,攔住了他們,其上散發著震人心魄的妖異彩色光芒。


    一群人都唬了一跳,齊齊往後退,那中年漢子卻停下來,身體紋絲不動,冷聲道:“許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我道:“你是何阿近的兒子吧?讓你老子來,我今天要做個媒。”


    中年漢子臉色難看,道:“我自己的閨女,幹嘛要叫我家老頭?姓許的,既然你想找茬,別怪我不給你麵子了!”


    “放肆!”


    外麵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一群苗巫連忙施禮,中年漢子嚇得臉色蒼白,幹巴巴叫了一句:“爹!”


    何阿近沉著臉走了進來,看也沒看周長生,反倒是對兩張剪紙符多看了幾眼,對我道:“你要做媒?”


    我吃了口雞腿道:“是的,不知夠不夠格?”


    中年漢子怒道:“你就算有些來路,也不能對別人家的事指手畫腳吧?”


    我沒理他,隻是默默的看著何阿近。


    何阿近這才打量起周長生,好一會對我躬身一禮,道:“既然陳先生做媒,就算是瞎子瘸子,我也認了。”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懵了,連周長生也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不過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


    “陳先生?不是許先生嗎?”


    ……


    今天這一場比賽中露出的手段,瞞不過有心人,大巫教作為主人,果然猜到了我的身份。


    我道:“我沒有強製性的意思,隻是感覺……這個木已成舟,又兩情相悅,不如成就好事。”


    周長生立即很上道的喊道:“我和她是真心相愛的,我願意娶她為妻,相親相愛,絕不負她。”


    何阿近笑道:“那就這麽定了,希望聖女大典後,陳先生能給個麵子來喝杯喜酒。”


    我道:“一定!”


    ……


    周長生被當做姑爺帶走了,整棟會客樓又安靜了下來。


    房間內,小土狗幹巴巴道:“主人管這閑事幹嘛?”


    我道:“人一輩子總要什麽都嚐試一遍吧?我這是第一次做媒,你覺得咋樣?”


    小土狗一本正經道:“換了個人做媒,估計和周長生都得被大卸八塊喂狗,呃,喂狗?我不吃人肉。”


    我搖搖頭,想著周長生和阿青的美好日子,不由的笑了起來,希望這不是胡亂的牽紅線吧。


    ……


    第二天聖女擇婿大典繼續,觀眾們的山呼海嘯、震天響的鞭炮聲,離的老遠就可以聽見。


    參選者席位上,另外二十個參選者已經到齊了,一個個正襟危坐,目不斜視,見我來了,齊刷刷的甩來一個敵視的目光。


    我曬然一笑,自顧自的坐在他們的上麵席位,居高臨下道:“早啊各位!”


    有人十分不憤,抬頭怒道:“你爬那麽高幹嘛?”


    我道:“得勁!”


    “哼!”


    二十個人整齊劃一的哼哼聲,十分有節奏感。


    瞧出這邊的異常氣氛,斜對麵的女觀眾席位上,李蒼藍、何姑姐、賈阿婆、幽賽雪、鳳溪、方翠等等女人,uu看書 .uukansh全都投來一個好奇的目光,然後看見我孤零零的坐在一群人頭頂,都捂嘴輕笑起來。


    二十個參選者一見受不了了,一個個都跑過來和我坐成一排,接著又整齊的“哼”了一聲。


    我一見,又後退一個階梯,二十個人一看,這哪行,又跟過來了。


    於是就這麽一退一跟,一退一跟,最後到了白玉石台的最邊角,退無可退,下麵就是三米高的空地。


    我心說非得壓他們一頭才行,瞅著後麵的一排杉樹,跳過去,悄然利用“五行咒術”蹭蹭蹭的爬到了樹梢。


    二十個人的鼻子都快氣歪了,暴怒之下,也不知是誰大吼一聲“兄弟們幹”!


    於是二十個人也跟著爬到了樹上,這杉樹樹幹筆直,沒有大的枝杈,一個個隻能抱著樹幹趴著,跟猴子差不多,就那臉上還帶著解恨的笑意。


    我抱著樹梢,胳膊累的發酸,心裏哭笑不得,嘴上卻很鬱悶道:“各位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太過份了?”


    眾人一聽,這個爽啊,對視一眼:“哈哈哈……得勁!”


    於是,在幾千位目瞪口呆的觀眾注視下,二十一位參選者有席位不坐,偏偏跑到了大樹梢上趴著,一個個還一臉的正義凜然。


    有幾個觀眾悄悄跑過來觀看,議論道:“今天的比賽是爬樹吧?”


    “差不多!”


    “那個大胡子的姿勢最帥!”


    ……


    大巫教一眾長老、巫老姍姍來遲,一看這場景,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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