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匆匆下了天橋,進了一輛高檔轎車,發動起來揚長而去。


    我看了看身邊鬼白馬,再看看來來往往的路人,歎了口氣,扔出“喪魂羅刹剪紙符”去追轎車,自己則小跑著跟在後麵。


    要論手段,我有幾十種方法可以賺錢,可是都不算光明,道行到了一定地步,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


    還是正兒八經的賺錢來的實在。


    錢路就落在這婦人身上了,我還就不信了,比抓鬼,有多少人能超越我。


    跑了半小時,拐過幾道街,那婦人的轎車停在路邊,婦人則和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在榆錢樹下聊天,還沒等我靠近,兩人上了車,再次走人了。


    “你大爺的!”


    我這個鬱悶啊,喘會氣,也不跑了,愛咋咋地吧,慢慢走。


    這一走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前麵出現一片別墅公寓,“喪魂羅刹剪紙符”的波動來自其中一棟別墅。


    我剛要進大門卻被門衛老頭攔住了,扯了一堆理由就是不讓進,最後實在沒法子,隻好翻牆,到了那棟別墅,沒理由又不好往裏進,毛遂自薦吧,容易被人看扁,大白天的也不好爬牆,隻能幹巴巴的在門口等著。


    等了一個多小時,那中山裝老頭終於出來了,麵色有些凝重,回頭對送出門的婦人道:“剛剛說的東西,今晚上準備好,九點鍾我準時到,記住了!”


    婦人點點頭道:“一定按大師說的做!”


    中山裝老頭眉間凝成了“川”字,低著頭心事重重的出了院門,我笑了笑站在旁邊看著他。


    老頭從身邊經過,下意識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往我旁邊一瞅,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怎麽了這是?”我連忙上前扶住他。


    老頭趕緊推開我,指著我身後哆哆嗦嗦道:“你、你旁邊有匹馬!”


    好家夥,有點眼力!


    我故作驚詫道:“你在胡說什麽?哪來的馬?”


    老頭老臉直抖,驚慌失措,轉身就跑,邊跑邊嘀咕:“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我看了眼身後別墅,跟上了老頭。


    老頭出了公寓,徑直去了街對麵的一家麵館。


    我把身上的錢掏出來數了數,一共十一元,於是在旁邊小商店花六塊買了包紅塔山,然後也進了麵館,要了碗五塊的大肉麵。


    老頭正低著頭想心事,聽到我的聲音冷不丁的一抬頭,臉都嚇白了,蹭的一下站起來道:“那馬跟進來了!你你你……”


    麵館還有三四個客人,聞言奇怪的看了眼老頭,店老板也是覺得莫名其妙。


    老頭被人怪物一樣的看著,覺得不太好受,盯著鬼白馬看了半天,見鬼白馬沒有異動,便緊張兮兮的吃著麵,一碗麵哆哆嗦嗦灑了一半在桌麵,完事扔下五塊錢,逃也似的走了。


    我懶得再跟蹤他,橫豎今晚跑不了,我倒要看看,是真有鬼還是假有鬼,這老頭兒又是怎麽個做法。


    麵條一根一根的吃,一碗麵吃了兩小時,熱了三遍,可把個店老板急壞了,最後我自己過意不去,付了錢牽著鬼白馬出了門。


    這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鍾,還有倆小時時間,看著雨後的夜空,倍感無聊,最後逛了一圈在街麵看幾個老頭下象棋,這幾個老頭棋技太牛逼了,我這種臭棋簍子簡直望塵莫及,這一看就入了迷,等反應過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連忙找了個偏僻地兒,騎上鬼白馬翻牆跳進了公寓圍牆,然後到了別墅後麵,蹭蹭上了三樓樓台。


    這棟別墅麵積很大,三層半高,不過此時隻有一樓有光亮,我下了鬼白馬,大搖大擺的進了房間,然後順著樓梯下到二樓,點了根煙,蹲在二樓的旮旯角落裏往一樓大廳看。


    此時一樓大廳中倒是蠻熱鬧,一尊關公像在前,關公像下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沉睡的中年人,在床的四周點上了十幾根蠟燭,那中山裝老頭則在蠟燭外圍擺了神壇香案,他一手拿古錢劍,一手捏紙符,蹦蹦跳跳念叨個不停,念幾句還搖晃一下香案上的鈴鐺,鈴鐺商標沒貼,應該是超市買的。


    白天的那婦人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在旁邊看著,三人都是滿臉的擔憂。


    這中山裝的老頭,怎麽說呢,不是一點不懂,從步伐和香案擺放位置還有能看見鬼白馬方麵來看,應該是什麽都懂一點,但是沒有係統化的學習,也沒有名師指導,弄得似是而非,若是請走撞客、趕一下孤魂、水鬼也許能行,但是遇到硬角色估計要抓瞎。


    再看那躺在床上的中年人,我雖然不會看氣,但是他雙眼深凹,麵目發黑,床上隱隱有陰氣波動,一眼也能看出,這家夥應該的確是著了道,隻是不知是被髒東西以什麽樣的方式禍害,這一點需要近距離觀察。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中山裝老頭還在跳個不停,也不知瞎瘠薄跳個什麽勁,我不由的打了個無聲的哈欠。


    正在這時房間內的溫度忽然降低了一些,我哈欠打了一半往下一瞧,不禁愣住了。


    那蹦噠個不停的中山裝老頭後背上突然趴著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一雙雞爪一樣的褐色老手緊緊的掐著他的脖子。


    中山裝老頭也感覺到了,停止做法,弓著腰劇烈的咳嗽起來。


    一直瞪眼觀看的婦人,看了看床上的中年人,怯生生問道:“大師?怎麽樣了?”


    中山裝老頭臉色煞白,摸了摸脖子,深吸一口氣道:“法事已經作罷,且看明日效果如何,先告辭了!”


    說著拿起旁邊的一個大紅包逃也似的跑出門去。


    我連忙跑回三樓騎上鬼白馬飛躍下去,趕在老頭兒前麵,跳下馬,裝作故意道:“咦?又遇見你了!”


    老頭兒看了我一眼,u看書 w 也不說話,急匆匆的要往前跑。


    我連忙伸手攔住了他,笑的很開心:“你背上怎麽趴著個老太太?”


    老頭臉都紫了,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不知什麽原因,瞧那樣子什麽也沒看見。


    他背上的老太太卻猛然抬起頭,蒼白的頭發叢中露出一張雞皮老臉,張開黑洞洞的嘴巴,“啊”了一下。


    “你啊個毛線?”我沒好氣道:“老子捏死你信不信?”


    老頭不知道我這“無聲的告白”是幾個意思,罵了句“滾”,撒丫子就跑。


    “記得回去洗個熱水澡,用桃樹枝泡,實在不行就和她搞對象吧!哈哈哈。”


    我逗了老頭一句,轉身走向別墅大門。


    剛剛那老太太不知道是什麽玩意,但是我感覺的出,別墅裏麵的中年人和那老太太沒有直接的關係。


    如今也摸透了情況,既然老頭不行,那麽我上吧!


    我走到大門前,敲了幾下門環,喊道:“家裏有人嗎?”


    那婦人很快走了出來,詫異道:“你是?”


    我咳嗽兩聲,板著臉道:“無量天尊!貧道途徑此地,發現你家房頂烏氣衝天,恐有妖孽、邪祟藏身,特來相助!”


    婦人沒說話,那年輕人探出頭打量幾眼,說道:“你是狗屁的貧道!有道士穿毛線衣和襯褲的嗎?滾蛋!”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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