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裝修的雖然沒有胡思晴在富人區的房子豪華,但也說得上是婉約大氣那個……無厘頭。


    一樓大堂一排紅地毯鋪路,中間是個魚池,裏麵養了幾隻王八,池子中插了一麵旗子,上麵三個大字:大胡國!


    魚池兩邊是一圍的兵器架,裏麵橫放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木雕兵器,再外麵是圈走廊,隔兩米便有一根石柱,柱子上雕著奇怪的龍虎像,走廊盡頭兩邊各有兩個房間,左麵一間掛著個熒光牌子上麵寫著“小許子房”,右麵一間同樣掛著一個“小陳子房”的熒光牌。


    我和許子旭站在魚池邊相對無言,都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從此隻能做太監的感覺。


    我說:“許公子,我瞅著這是一個國家啊。”


    許子旭苦著臉道:“沒錯,這裏是大胡國。”


    我說:“那是野蠻國啊,不知許兄在這裏身居幾品?”


    許子旭掩麵而泣:“慚愧、慚愧,七品淨身房總領太監。”


    “佩服、佩服,七品可不小啊,那邊小許子房是你的房間吧?這邊小陳子房是誰住的?”


    許子旭背負雙手,悠悠一歎:“如果咱家所料沒錯,那必然是陳兄你的了,以後同朝做太監,還望互相幫助。”


    我見這貨這麽快就進入角色,暗罵他不要臉,又瞅著二樓樓梯口放著一排女式皮鞋,上麵還扔著襪子,顯然是胡思晴幾個人回來了,就淡淡道:“那是必然的,既然沒事,不如咱們各自回房睡覺吧,明早還要起床上學。”


    許子旭點點頭:“合該如此。”


    正在這時二樓上走下三道身影,我抬頭一看,不禁眼前一亮,隻見胡思晴穿著套合體的皇帝冕服,帶著帽子,精致的臉蛋上一雙長睫毛眨啊眨,顯得英姿颯爽俊俏異常。而蔡小雅穿著一套明黃色的古代妃子袍,頭發上插著半步搖和鳳頭釵,臉蛋兒白裏透紅,大眼睛眼波流轉,微微抿嘴,美人痣十分醒目,特別是胸口若隱若現,整個人看來起既端莊又美豔,張琪穿著也和蔡小雅大不離,也是十分明媚漂亮。


    不管這三妹子搞什麽鬼,光這份裝扮,就有點製服、幼惑的意思,實在是太養眼了。


    許子旭也盯著看了半天,這時和我對視一眼,不禁齊聲道:“你咋流鼻血了?”


    “大膽!”


    這時胡思晴三人到了我們麵前,張琪冷喝道:“竟敢直視陛下和貴妃娘娘、元妃娘娘,你們該當何罪?”


    許子旭可能司空見慣了,不情不願的單膝跪地:“小的死罪,請陛下和元妃娘娘、貴妃娘娘息怒!”


    我頓時目瞪口呆,難怪我說要住進來,三個女孩子那麽興奮,原來是沒有屬下啊!許子旭一個人被虐膩了?


    “嗯?”張琪冷冷的看著我:“你這奴才為何不跪?”


    你才是奴才?我這個暴脾氣,立馬擦了把鼻血,捂著肚子轉身就跑:“啊!腦袋暈,多少年的老風濕了,請陛下和娘娘恕罪,我先睡了,拜拜!”


    “大膽!”


    三聲嬌叱響起,接著香風撲鼻,三個女孩子顧不得擺譜了,暴力值瞬間爆表,抓胳膊的抓胳膊,卡脖子的卡脖子,還剩個蔡小雅一直有些懼怕我,隻是拉著我的衣服,然後……撓我癢癢。


    “哈哈哈……那什麽……”


    這姿勢實在太難受了,又疼又癢又是呼吸苦難,還有點曖昧,胡思晴的嘴唇貼在我的耳邊,吐氣如蘭,偏偏又惡狠狠道:“小子,進了我的地盤給我放老實點。”


    “艾瑪……哈哈哈……”


    我終於知道許子旭為什麽說羊入狼穴了,這實在是太特麽離譜了,我腸子都快悔青了,這女人發起瘋來,完全無法理喻嘛!


    我正要認慫,忽然看見許子旭趴在地上笑的一顫一顫的,於是趕緊道:“錯了錯了,我知道錯了,可是我是被許大總管指使的,他說皇帝娘娘算個球!咱們就不能買她們的賬。”


    “啊?”許子旭神色愕然,滿臉懵逼。


    “揍他!”


    我隻覺身上一鬆,隻見三個瘋丫頭衝向了許子旭,接著劈裏啪啦之聲不絕於耳,場麵太淒慘令人不忍直視!


    五分鍾後,“皇帝”和“妃子娘娘”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整理著頭發,而許子旭大字型的躺在一邊生死不知。


    這時胡思晴道:“嗯,小陳子舉報有功,朕特意加封你為禦膳房總管,還有開府儀同三司,同中書省平章事,太子太保,上柱國,驃騎將軍,駙馬爺,縣老爺!”


    我目瞪口呆,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有這麽牛的禦膳房總管嗎?


    許子旭突然爬了起來,這貨還挺抗揍,除了衣服亂七八糟外,啥事沒有,眼睛一瞪道:“這不公平!憑啥我隻是個淨身房總管?我不服!”


    我拍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不服也得服,我比你帥一丟丟,哈哈哈。”


    許子旭臉直抽:“屁!有種咱們照照鏡子比一下。”


    三個女孩子捂嘴嘻嘻的笑了起來,接著又一板臉,胡思晴道:“小許子既然不服,那一並加封了吧,嗯,封你為東廠提督,太尉,天下兵馬大元帥。”


    “這還差不多。”許子旭撇撇嘴:“謝主隆恩!”


    胡思晴道:“嗯,接下來該做事了,小許子把我們的鞋子擦幹淨了,地板再拖一下,至於小陳子,你不是禦膳房總管嗎?聾叔今天買了很多菜送來,我們餓了,你去做點宵夜吃吃,起駕回宮!”


    “皇帝”、“娘娘”們開始轉身上樓梯,剛走了幾步就沒了正行,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跑了上去,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


    “好好玩啊,這倆傻帽。”


    “嘻嘻嘻,明天換個法啊。”


    “陳德華一臉挫相,他可能沒想到吧?”


    “哈哈哈……”


    冷風襲來,菊花殘,遍地傷,我和許子旭黑著臉麵麵相覷。


    我悠悠道:“許兄能活這麽久,絕逼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許子旭點點頭傲然道:“那是自然,以後共勉之。”說著臉垮了下來:“兄弟,咱們別扯淡了,還是趕緊幹活吧。”


    “幹什麽活?”


    “剛剛胡思晴吩咐的啊。”


    “不幹會怎麽樣?”


    “沒什麽,也就是挨揍、撓你癢癢、脫你衣服,滴蠟燭,小皮鞭,最可怕的是明早起床你會發現你的牙刷被刷了馬桶,你的毛巾成了墊腳布,你的內褲被噴了辣椒粉。”


    “握草!”我頓時不寒而栗,問明廚房的方向一溜的跑了過去。


    許子旭在身後激動道:“同誌,堅持住,堅持就是勝利!”


    我回頭就罵:“堅持你大爺,你才是同誌,愉快的擦你的皮鞋去吧。”


    還別說我真會做飯,記得十歲時,好像老爸跟鄰村李寡婦眉來眼去,被老媽看見了,倆人鬧的很厲害,後來老媽帶著姐姐去了外婆家一住就是半年,剩下我和老頭子愁雲慘淡,悲悲慘慘戚戚,老頭子天天跑到朋友家蹭飯,回來給我稍幾個硬饅頭鹹菜,我哪吃得了這個?於是硬著頭皮瞎琢磨,幾個月後什麽菜都能……燒熟,反正我吃著挺好。


    廚房比我老家的客堂都要幹淨十倍,裏麵用的煤氣灶,各式作料齊全,旁邊冰箱放了一大堆菜,一看有泥鰍,這個是我的拿手菜,還有豬血,豆腐,毛肚,金針菇,午餐肉等等等。


    於是泥鰍汆麵餅、毛血旺、西紅柿蛋湯,再來一鍋手擀麵。


    我手腳麻利,不過四十分鍾,幾個菜都入了鍋,香味很快溢了出來。


    不知什麽時候門口擠了四顆腦袋,還狠狠的嗅著鼻子,三個女孩子都換上了睡衣,許子旭一手拿著皮鞋一手拿著抹布,喃喃道:“我擦!德華,你真的會做飯?”


    我傲嬌的一甩頭發:“不是我跟你們吹,u看書.uukansu.om想當年我是特一級大廚,美國總統吃了我做的菜都說歪瑞夠的!”


    四人齊聲道:“你就吹牛吧!”


    飯菜出鍋了,五個人一起端上了二樓,二樓掛滿了帷幔,看起來有點古色古香的味道,但牆壁上不可避免的貼滿了胡式卡通人物像。


    中間有個大茶幾,飯菜放在上麵,胡思晴急忙拿出一瓶紅酒,倒了五杯,然後一揮手:“小的們吃喝起來,瞧瞧小陳子的手藝怎麽樣!”


    不用她吩咐,另外幾個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動了筷子,然後愣了三秒,我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心裏沒底,感覺味精放的不老少,醬油也有點多。


    不料幾人咋舌道:“好吃啊,沒看出來啊!太純正了。”


    我放下心來:“那必須的,跟我人一樣純!”


    接下來沒人說話,一陣風卷殘雲,飯菜都被吃了個底朝天,五個人呼啦啦毫無形象的躺了一地,都說吃撐了。


    我把腿翹在許子旭身上,看著天花板,莫名的有些傷感,這種鬧騰的生活真好,如果我真的是個學生,真的和她們是朋友……


    可惜我隻是個鄉下窮小子,原型暴露後,隻怕和她們之間會出現一道跨不過去的天塹。


    時間太晚了,該睡了,我心裏惦記著沈娟霞那些鬼怪,悄悄在胡思晴她們的窗口貼上幾張形字剪紙符,然後又在大門口用朱砂毛筆畫了一些辟邪咒印,最後等他們全睡著了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收拾收拾,盤膝打坐,練起天官門氣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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