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瘦子一連串的金錢攻勢給整蒙了,一萬一個月,一年就是十二萬,到時再給五十萬,那是多少?艾瑪!這麽多錢,我是該去夏威夷洗澡呢?還是去迪拜睡賓館?或者去阿爾卑斯打雪仗?煩死人了。


    瘦子見我不說話,問道:“怎麽,嫌少?我是看這年頭真正懂玄學之術的人不是太多,加上你還年輕,今天要是換了個老頭來,我答不答應還在兩說,你考慮下吧,行,咱們簽合同,不行做個朋友,我送你出去。”


    行,哪能不行,我連忙問:“叫我幹什麽來著?”


    “陪我女兒讀書。”


    讀……書!?我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堆密密麻麻的方程式和文言文,講台上一個長相凶惡的老師指著我,那誰,就你,來黑板把這個題目做一下。那誰,你來回答下這個問題。


    冷汗一下子就流出來了,說道:“換個事做成不?我實在不是讀書那塊料,還有我年齡太大了,都20了,你女兒讀小學還是初中?我去做學生太搞笑……”


    胖子打斷道:“我那閨女和你同歲,南大的學生,名牌大學,你小子直接做大學生,美不死你了,換了我不要錢都願意。”


    不用考,直接上大學?我心裏激靈一下,說:“那倒不錯,不過為什麽要我陪她讀書?我還需要做什麽?”


    瘦子肅然道:“實不相瞞,咱們老哥幾個是發死人財的,大半輩子都在和死人打交道,鬼神雖然很少見,但也一直懷著敬而遠之的心態,可惜…根本遠不了啊,咱們一身土氣陰氣纏身,鬼神不願碰,可這報應卻要應驗在下一代身上,咱們老哥幾個就這麽一個後代,她娘死的早,咱們從小把她捧在手心裏……好吧,長話短說,十年前有個叫喜留佛的老和尚受過我的恩惠,這些話是他對我說的,還說我家閨女二十歲時有一災,需找一玄學高人相伴一年貼身保護,才能相安無事,否則必遭橫禍……”


    那胖子跟著嚷嚷道:“這玩意太玄了,我當時還認為那臭和尚胡說八道,要揍他,誰知今天一切都靈驗了,你小子是不知道,那喜留佛還說,這位玄學高人不用刻意去找,他自己會送上門來,可巧,你小子今天自己上門來了,今天是正月十七,咱閨女二十歲剛過十七天。”


    喜留佛?我想起在老家神葬宮裏的那副壁畫,冷汗再次流了出來,不知這家夥是何方神聖,先是莫名其妙跑到地下畫了副毫無意義卻無比玄妙的預言畫,接著又預言人家閨女要遭禍,偏偏又讓我給碰著了,這讓我有種從一個圈子鑽到另一個圈子的怪異感覺。


    不過,我心裏泛起一股子執拗勁,倒要看看這女孩身上會發生什麽。


    我說:“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當下幾個人簽了合同,按了手印,瘦子說我的身份也該變一下,不能讓她女兒知道,那丫頭反感迷信。於是我從一個一文不值的小保安搖身一變成了“廣豪房地產開發公司”老板胡建軍三姑奶奶家的二孫子的獨子、胡家大小姐的遠房表哥、南大空降的大一學生。


    那死胖子說我的名字太尿性,也該換一下,於是我的名字也變了,多了個非常拉風非常霸氣的名字,陳德華!


    當天中午假身份證就出來了,然後在人事部員工們醉的不要不要的眼神中,幾個人拉著我去了一家高檔大酒店喝酒,一通亂灌我喝高了,迷迷糊糊聽他們講了一下午的行話,後來我一下子明白了,這些混蛋是盜墓的,開公司隻是洗白的一種方式。


    第二天一早,那個中年女人找到我的出租屋,她自稱雪姨,是胡建軍他老婆以前的姐妹,目前任廣豪房地產開發公司總經理兼胡家的管家婆。


    我問她的來意,她說該上班了,公司是這麽安排的:給我整套鄉下的行頭,送我坐火車去合肥,再從合肥轉火車回來,冒充從鄉下剛過來,胡小姐去火車站接我,然後我跟著她住進胡家,貼身陪伴,等開學了走後門進學校,一切水到渠成。


    我覺得無比滑稽可笑,不過這是工作,工作需要要認真對待,就對她說鄉下人的行頭不用準備了,我就鄉下人,有現成的。


    於是我背著破被子,穿上從家裏來時的舊衣服,拿著往返火車票灰頭土臉的到了合肥,吃了碗拉麵,然後又坐車掉頭回來,感覺好奢侈的樣子。


    回到南京車站,臨下車前好一番緊張,甚至跑到廁所照了半天鏡子,出了車站門,心更是幾乎跳到嗓子眼了,這胡小姐到底長啥模樣?聽雪姨說是南大什麽係的校花來著,不過對此我保持懷疑態度,因為她爸看起來有點猥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她能好看到哪去?好在馬上就能看到廬山真麵目了,想想就一陣莫名的小激動呢。


    又一想,我現在算什麽身份?極品校花的貼身保鏢?或者我的霸道女總裁未婚妻?再或者小嬌妻你別跑?哦不,小說看多了,人家和我毛的關係都沒有啊。


    正想入非非中看見雪姨站在遠處衝我招手?我心說,來了,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按照商量好的台詞用家鄉話道:“俺表妹擱哪呢?”


    說著四處打量,找了半天,附近也隻是有一群歐巴桑路過。


    雪姨尷尬道:“算了,計劃取消了,小姐出去玩了,沒來。”


    “呃……”我愣住了,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半天才回過神:“啥意思?耍我玩呢?我來回跑了這麽遠,都做好心理準備了,什麽俺們家發大水,今年又絕收了,一家人一天隻吃一頓,半碗稀飯三個人分著喝啥的,我演次戲不容易啊,你們這是違約啊,給錢壓驚!”


    雪姨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德華啊,你這張嘴可不像農村小子啊,別貧了,走吧,帶你去住所。”


    我一愣:“你喊我什麽?”


    雪姨一本正經道:“德華,陳德華,記住了,這是你的名字,不要再忘了。”


    ……


    我回了趟出租屋把房子退了,又把所有行頭都帶上,跟磊子打聲招呼後直奔胡家而去。


    胡家在一處富人區買了兩套別墅,據雪姨說,平時胡建軍和胖爺、金爺住在另一套房中,小姐自己住一套,經常會帶些同學過來聚會什麽的。


    到了胡小姐住的別墅,頓時腦袋發懵,隻見整棟房子呈城堡狀,表麵都粉刷成了粉紅色,上麵還有些卡通動漫人物畫像,碩大的院子中有秋千架、花叢、假山、假雪人、機器人、阿童木皮像人、叮當貓皮像等等,整一個童話世界,難怪胡建軍不願和他閨女一塊住,這種地方大老爺們住久了很容易猝死啊。


    雪姨領我進去,一個老頭帶著五六個中年女工迎出來,這些人全部穿著卡通人物服裝,顯得十分滑稽可笑。


    雪姨邊走邊介紹,這棟房子九百平米,前後院子三百平米,工作人員有六人,五個菲傭,外加一個修理花草、修水電等多功能選手聾叔,這個聾叔是胡建軍從外麵撿回來的,忠心耿耿,就是耳朵不好使,uu看書 ww..co 除了小姐的話,別人說什麽都聽不清。


    說到這裏雪姨衝著那老頭道:“聾叔,這是老板的表侄,以後住這裏。”


    聾叔笑容可掬的問道:“你說什麽?誰丟表了?”


    雪姨無奈的重複道:“老板的表侄!表侄!”


    “值什麽?”


    雪姨臉頰直抽:“聾叔,您一邊玩去吧。”


    聾叔:“誒,好嘞!”


    “哈哈哈。”我引以為傲的超高笑點瞬間被引爆了,忍不住捧腹大笑。


    雪姨瞥了我一眼:“別笑,以後有你哭的,走吧,去你的房間看看。”


    寬敞無比的大廳內那個童話感就甭提了,簡直就是卡通片裏的模樣,但也不能小看,就這些行頭估計錢少了辦不到。很快上了二樓,雪姨推開一間房間道:“喏,這是小姐親自帶人給你布置的,小姐住三樓,一樓住著菲傭和聾叔,二樓以後歸你了。”


    我遲疑著道:“你確定沒帶錯房間?”


    雪姨鄭重的點點頭。


    “不行!”看了房間第一眼,我就拒絕入內,啥玩意,太惡心人了。


    裏麵粉紅一片,粉紅的牆壁,粉紅的地毯,粉紅的床單,粉紅的被子和枕頭,床上還放著兩個粉紅色肉嘟嘟的女裝布娃娃,離譜的是床頭還有個粉色的梳妝台,上麵放滿了女性化妝品。整一個萌萌噠少女係列房間,我很懷疑自己在這種房間住下去,會不會變成女人。


    雪姨笑的很狡猾:“德華,這是你的工作,你沒得選擇,必須無條件服從,另外裏麵不能亂動哦,小姐會生氣的,我們會扣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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