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完口供,副所長把曹子揚帶到關押室,裏麵蹲著十幾人,其中一個是保安,其它的是那些可惡的家夥,看見副所長和曹子揚進來,他們都抬頭看著,那表情別提多怪異,都不敢說話。


    副所在問曹子揚:“曹先生,這些人怎麽處理?”


    “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唄,不是有法可依麽?”曹子揚掃了一眼,找到要摸田雯胸部又先動手的那個家夥,指了指道,“這個,太下……流了,敢摸我的女人,要好好的招待,務必讓他長長記性,不是任何人的便宜都能隨便占的,保安就算了吧,不關他的事,放了他……”


    副所長連忙道:“好的,一定辦好。”


    曹子揚轉身就走,感覺非常好,尤其想起當初被方倩整進派出所的經曆,再對比現在,待遇方麵真天淵之別。


    曹子揚回到車裏,剛準備開車,想了想忽然又下了車,走到車尾,打開車尾箱拿了一瓶水回來,遞給田雯道:“田雯,我現在送你回家,你回去以後好好睡一覺,別再去酒吧了,別把我拉黑,我們明天再談談……”


    田雯接過礦泉水,哦了一聲,擰開想喝卻又沒有喝,等到曹子揚開車了,她說:“你……的傷……不到上醫院看一看?你的耳朵都腫起來了……”


    曹子揚道:“我回家再處理,先送你回去吧!”


    “我很清醒。”


    “清醒也得回去。”


    田雯又是哦了一聲,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夜很靜,馬路很靜,車不多,人更不多,天氣冷的緣故吧,沒什麽事誰願意出來瞎逛?如果不是因為見到田雯,曹子揚此刻已經在自己的被窩裏麵了,而不是開著車,送田雯回家,真是作孽。


    彼此都不說話,氣氛顯得有點怪異,但就在這樣的氣氛伴隨下,曹子揚把車開到了田雯的住處樓下。


    停了車,曹子揚道:“到了,你可以下車回家了……”


    田雯猶豫著,過了有十幾秒,輕輕開頭道:“你能送我上去麽?我有點頭暈。”


    剛剛不是說很清醒麽?想著這個問題,曹子揚嘴裏道:“你知道頭暈你喝這麽多酒?”


    “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你可以在家喝。”


    “在家一個人孤獨。”


    “那你可以叫你的朋友陪著你。”


    “沒有朋友。”


    “寒冷呢?”


    “寒冷在忙店麵的事情,打算過年前開業,我不想找她,等我好了再去找她吧,我和她一起做。”


    “下車吧!”說完這句,曹子揚自己先下了車……


    田雯又扭捏了一會兒,才從另一邊下車,曹子揚隨即鎖上車,走過去扶她,和她一起上樓。其實曹子揚能感覺出來,田雯不是很暈,隻是借口罷了!知道這樣,曹子揚之所以還送她上去,是覺得有必要深入談一談,既然她不願意明天談,就今晚吧,不然就這樣離開,她可能沒那麽容易想通。


    讓曹子揚覺得又驚喜又痛心的是,田雯越苦不堪言,代表越在乎。


    第二次進入田雯的家,曹子揚看見的是一個很髒亂的家,和上次感覺完全不一樣,仿佛從上次到現在都沒有收拾過似的,而且還破壞的很厲害。是的,絕對是破壞,地上竟然還有茶杯、遙控器之類的小東西,那應該是田雯扔的,不高興,發脾氣之類。


    曹子揚歎了一口氣,把田雯扶到沙發裏坐下,然後去倒了一杯熱水給她:“喝口水。”


    田雯道:“謝謝!”


    “你扔東西了?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過癮?”


    “不記得了……”


    這回答讓曹子揚想好的話咽了回去,想幫忙收拾一下,忽然想起當初幫辛蕊而引起的誤會,最終又沒有行動,隨便吧,有些事情做多錯多。不過其實曹子揚已經開始有點心軟,還是剛剛那句話,田雯越苦不堪言,代表越在乎。而田雯在乎,曹子揚心裏某個柔軟的位置,仿佛被撞擊到了,看著田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很難受,不忍心。


    喝了半杯水,田雯回了房間,她並沒有告訴曹子揚她要做什麽,曹子揚亦沒有問,而是在沙發裏靜靜的坐著,抽著煙,等待著。


    房間裏偶爾會傳出來幾聲翻箱倒櫃的聲音,然後過了兩分鍾,田雯拿著一個藥箱走出來,把藥箱放下後又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打出來一盤水,水裏漂著一條小毛巾。


    不是準備處理傷口吧?


    曹子揚有點鬱悶,他才是醫生,不是田雯,不過田雯已經準備好,他不可能拒絕,那樣很傷人,他無法拒絕,更不想拒絕,況且傷處真的好痛,處理一下不是壞事。


    田雯坐回原來的位置,不說話,開始翻藥箱,拿出一瓶萬花油,還有一包醫用棉簽和白藥貼,擺好後調整了一個適合的位置,開始用熱毛巾慢慢給曹子揚處理傷處,下手非常輕,而且非常熟練,估計是讀書的時候上過類似的課程吧,不然絕對手忙腳亂,沒有這麽淡定。


    花了二十分鍾,曹子揚的傷口被處理好貼了兩片白藥貼,由之前的火……辣……辣變成涼颼颼,非常舒服。而且那感覺對曹子揚而言非常奇特,因為他是醫生,平常都是他幫別人處理,現在別人幫他處理,有點不適應的同時又忽然覺得,其實病人比醫生要舒服。


    把水端去倒了出來,田雯道:“我看見你被揍了好多棍,你還有哪兒痛?”


    曹子揚道:“背部和腰,其實沒什麽大問題,不太痛,謝謝!”


    田雯哦了一聲,開始收拾,完了以後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開口道:“我當時嚇傻了,所以沒有衝出去幫你,不是我不想幫你的!”


    曹子揚道:“你衝出來更慘,打架,你一個小女人躲的越遠越好。”


    “對不起!”


    “我說過,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下次別再這樣就好!其實沒什麽,有些事情我們不都要經曆的麽?換個角度想一想或許是一件好事。”


    “我不想經曆,你願意給我機會麽?我之前不知道我那麽在乎,我更不知道是你,這大概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起緣又滅,要這樣麽?我覺得我應該主動爭取。”田雯紅紅的雙眼散發著某種神采,盯著曹子揚,她慢慢的靠近些許,然後緩緩又道,“你總是幫我,一次又一次,你生氣是因為你喜歡我,而且是很喜歡,從你眼神裏能看出來,我痛心也是一樣因為我喜歡你,我們不要再相互折磨好不好?”


    田雯聲音非常柔,而且靠的很近的緣故,身上那緊張的程度,曹子揚能強烈的感覺到。其實曹子揚一樣非常緊張,除了白春妮和吳小月那種求性不求愛的女人和他說過這些話之外,就沒有誰了,小靖沒有說過,或者說那是相互間的,曹子揚說的更多,辛蕊有,但完全就不是這種感覺,要隱晦許多。


    所以,田雯這番話對曹子揚顯然具備著殺傷力,況且曹子揚原本就已經有點心軟呢?此消彼長不免顯得更加柔軟!


    事實上真如田雯所說那樣,這是相互折磨,因為很明顯曹子揚喜歡這個酷似景甜的田雯,之前是因為小靖而不敢去做這樣的事情。現在仔細想想吳春風和劉欣然說的那些話,三年後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更遠?那好像就是決定了似的,有緣無份?如果是隔壁村,那該多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然而,當小靖的問題不是問題的時候,田雯卻弄出這樣一件事,悲劇!


    看曹子揚不說話,田雯又道:“曹子揚,你說話啊,我從來沒有試過這樣,這是第一次,你就不能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


    怎麽回答?曹子揚開始有點局促,看電視沒有關電源,紅點在閃動,遙控又在傍邊,他隱秘地按了一下,隨即電視亮了起來,但很悲劇放的是內衣廣告,聲音還特別大:兩百八十八,兩百八十八,隻要兩百八十八,你就可以擁有一件帶美胸效果的內衣……


    田雯的節奏完全被打亂,頓時有點不知所措起來,曹子揚則盯著電視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內心很別扭,在罵自己,搞不懂自己到底想怎麽著?不愛聽,覺得不可原諒,就滾蛋唄,留下來等吃夜宵麽?既然留下來,還裝什麽清高?


    氣氛凝固了超過了五分鍾,田雯慢慢的靠的更近,曹子揚心裏頓時有了一個強烈的感覺,或者說是自我催眠,如果田雯再敢靠近些,他就狠狠的抱住她,就地正法了再算。結果是出乎曹子揚意料的,田雯不但瞬間靠的更近,並且同時還先抱了他,吻向了他,那絕對是鼓起了很大勇氣的一個決定,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田雯整個人都有點兒輕微的發抖,那不僅僅隻是緊張,還有害怕,她害怕被拒絕。


    那麽,曹子揚有拒絕嗎?


    沒有,雖然曹子揚經常做一些出人意表,讓大家想罵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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