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揚不鳥他!


    “好,現在開始。”他把輪椅轉過去,對著落地窗戶繼續看外麵的大海,有一扇小窗戶是打開的,海風吹進來,非常涼爽之餘,有股鹹鹹的味道。


    曹子揚就這樣,把一根煙抽完,然後閉上眼睛歇息,看似平靜,其實不平靜,畢竟在別人的地盤,這麽耗時間能耗多久?要是在自己家,耗十天半個月都沒事,在這兒餓了渴了要上廁所怎麽辦?還真是個笨辦法,不過既然已經開始,先忍耐吧……


    在心裏無數遍告誡自己平靜平靜,曹子揚才淡定下來,坐著不動。


    時間一分分過去,有人敲門,在外麵道:“首長,到時間吃藥了……”


    坐在窗戶邊的首長無動於衷。


    外麵的人又說了一聲,然後推門進來,是剛剛帶曹子揚上來那個女人,手裏拿著一杯白開水,以及一隻藥瓶,疑惑的看了一眼房間裏麵的狀況,才往窗戶邊走過去,但還沒有走近,首長就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然後是讓她走的手勢,她說:“首長,你的身體……行嗎?”


    首長還是做讓她走的手勢,她顯得很無辜,回頭望了望曹子揚,然後走過去,把白開水和藥瓶放在曹子揚隔壁的桌子上,藥是降血壓藥。


    暈死,這個首長還抽煙?


    曹子揚好無奈,作為醫生,最害怕病人不聽話,有病還亂吃東西,多注意這些是必須的,誰讓你有病?但往往有些病人會忍不住,結果一亂吃東西就是病上加病,雖然看病要花錢,但醫生也不希望反複看一個病人。其實很多病都可以在生活中避免,隻要掌握常識,不過國家好像沒有這個讓普通民眾人人都掌握常識的概念,隻知道增加醫院,增加病床,頂個毛用,不從根本上整治,永遠都是治標不治本。


    作為醫生的曹子揚,其實目標不僅僅隻是開一家甚至多家屬於自己的診所,而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目前的醫患環境,做好普通預防的普及和共享,但那好像很遙遠,很難實現,但無論如何,曹子揚既然走在了路上就會一直堅持走下去,直到生命結束。


    不經不覺,窗戶外麵外麵的天空開始黑暗下來,雖然不太顯然,但黑暗正在一點點蠶食整個天空,一點點、一分分,黑暗最終悄然降臨。房間裏麵沒有開燈,所以顯得有點黑暗,而在這個黑暗的環境當中,曹子揚發現的一件事是,首長好像有點兒異常,坐在輪椅上的身體輕微的抽搐了起來!


    曹子揚是中醫,但對這個高血壓不是不了解的,以他看來這位脾氣橫臭的首長應該是第三期,這很嚴重,心力衰竭,腎功能衰竭,心絞痛,心肌梗塞,這些症狀都可能有,已經危及到生命。


    想也不多想,曹子揚立刻拿起藥瓶和白開水就衝過去,但首長很倔,閉上眼睛不理會。


    曹子揚有點急了起來,倒藥出來讓他吃,也得知道他平常吃幾顆才行吧?他要是掛了,曹子揚肯定活不成,這畢竟是首長,先不說這個麵子的問題,還有醫者父母心的問題,單就生命延續的問題曹子揚就不敢再顧及輸贏,連忙開口道:“藥吃幾顆?告訴我。”


    老首長眼睛睜開,並且還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嗬,你輸了……”


    這是騙人的?


    曹子揚瞪大眼睛,有點無法接受,然後把了把他的脈,很正常,真是騙人的!


    老首長仿佛看出了曹子揚心中的想法,緩緩道:“年輕人,兵不厭詐,輸就是輸,別找借口,因為隻有懦夫才找借口,你是懦夫麽?”


    “好吧,雖然你是耍流氓,但你贏了!”曹子揚非常鬱悶,“不過,我還是想說,烽火戲諸侯。”


    “我又不是周幽王。”


    “我不想跟你廢話,看病吧!”曹子揚換了一個比較專業的口吻道,“你都有什麽病?你這個高血壓沒事吧?”


    “還好,這個不是麻煩。”


    “你最好把煙戒掉,你不是中過彈嗎?那就是說打過仗,這種拚命的事情你都不害怕,你難道還怕戒煙?我要是有個這麽丟人的首長,我都不敢告訴別人。”


    “嘿,我抽個煙就很丟人?滿大街都抽煙,不都丟人?什麽邏輯?”老首長稍微有點暴躁。


    曹子揚緩緩道:“別人可沒有高血壓,不一樣。”


    “抽煙就很健康?”


    “患有高血壓的病人抽煙會引發許多危及生命的後果,應該很多醫生都和你說過,讓你別抽,我就是循例提醒你一句,你不樂意大可拉倒,我不和你爭論,我不是心裏醫生。”


    “嗬嗬,我發現你非常有趣,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老首長笑了,不是冷冷的笑容,而是真正的笑容,“從來沒有人敢那麽和我說話,你例外,說你是不懂事的愣頭青吧,你又不是,說你用激將法吧,你更不是,有點弄不懂,但是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有出息,你肯定有出息。”


    曹子揚拉了拉輪椅,拉到中間比較空的地方,然後道:“你廢話完沒有?如果廢話完了,告訴我電燈的按鈕。”


    “門邊的牆壁,你進來的時候沒有留意?”


    曹子揚沒有回答,走過去打開電燈,整個房間立刻光亮起來,他往回走,蹲在老首長的前麵道:“你是想讓我給你看腿吧?”


    “對,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要是真有,我會推薦你去北京的武警總院,因為你比他們那幫所謂的專家更有資格,哦,還有,他們是騙子。”


    曹子揚笑了笑:“得了吧,我沒有興趣。”


    “你沒有興趣?為什麽?”老首長又點不敢相信,“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情?你竟然說你沒有興趣?那是北京,首都,不比你南湖好?還是武警總院,混久了你混個大官沒有任何問題。”


    “還是沒有興趣,首先我還沒開始給你看,其次你就那麽喜歡擺弄人?我幹嘛要去北京?那既然我不願意去北京,那什麽總院什麽大官我何來的興趣?我比較實在,畫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老首長有點發飆,瞪著眼睛,瞪的很有煞氣,但慢慢的煞氣消失,恢複笑容道:“很好、很特別,我喜歡這樣的人,我們交個朋友吧,雖然我能當你爺爺了,但我能叫你小兄弟。”


    曹子揚毫不猶豫道:“我不喜歡用槍指著我的朋友,我還是醫生,你是我的病人,腳遞一遞,用盡你的力氣,看能做到什麽程度。”


    老首長這次沒有想發飆,完全發不出來,雖然真的被氣著了,但被氣的很爽。因為很少有人這麽對他說話,甚至不敢有人這麽對他說話,大多都是唯唯諾諾的說,看著就沒有說話的興趣。曹子揚不一樣,仿佛鬥嘴一樣,雖然很氣,但氣完以後感覺蠻高興,這才有說話的樂趣。另外就是,人都是犯賤的,不管男女老小都有犯賤的一麵。


    老首長把腳遞了遞,能遞起的程度真不大,曹子揚把他的褲管拉高,果然兩隻腳都能找到被子彈打過的痕跡,結痂了還那麽明顯。用指節敲了敲上下的骨絡,聲音不太正常,但要看清楚問題所在,最好有彩圖,所以曹子揚道:“老首長,有彩圖沒有?”


    老首長指了指左邊一張桌子道:“在抽屜裏麵,自己拿。”


    曹子揚去拿了彩圖,仔細看了幾遍,都沒有看出問題,沒有子彈的殘留,沒有手術殘留,雖然有損傷痕跡,但大體來說還很正常,不至於走不了路啊?剛想放回去,忽然才發現自己光顧著留意骨頭,好像筋肌組織有點問題,再回去看了看,用力捏了捏,還真的是。


    把彩圖放回去,曹子揚繼續蹲在老首長跟前,檢查著他的腳:“醫生怎麽說?筋肌組織有問題麽?”


    老首長道:“你不是醫生麽?問我做什麽?”


    “望聞問切,不問怎麽掌握情況?”


    “好吧,是,筋肌組織壞死,控製住了,差點要據掉,幸好沒有。”


    “你覺得我能幫你恢複?”


    “你近來很有名,既然那幫所謂的專家教授都搞不定,試試偏方無妨,反正我已經那麽大年紀,該享受的都已經享受過,死馬當活馬醫吧!”


    “這個……”曹子揚猶豫著道,“不是不可能,或許有機會,但不大,我得要用針刺激一下,看看壞到什麽程度,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上個廁所。”


    “要不吃完飯才看?快到我的吃飯時間了……”


    曹子揚想了想,答應了下來,畢竟不知道要看多久,看完回酒店還得一小時車程,要被餓死。


    “廁所出了門轉左再轉右,看見門你就進。”


    “謝謝。”


    “嗬嗬,你和我說謝謝?”


    “這是最基本的禮貌。”說完,曹子揚拉開門走出去,按照老首長說的走,果然找到了廁所。


    其實曹子揚不是急,而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醫書,他記得張二錢的醫書有記錄過筋肌壞死的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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