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看著駕駛台上的一瓶礦泉水發呆,仿佛在做某種決定,心裏掙紮不休,整個過程持續了有五分鍾,才做出選擇,拿起礦泉水擰開遞給靠在後座的曹子揚說:“子揚,喝口水會舒服些,幫你擰開了,你小心喝,別嗆著。”


    曹子揚思維很緩慢,頭痛的要命,吳小月說什麽他就下意識做什麽,把礦泉水拿過來連忙就喝了幾口,喝完遞回去。吳小月接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既愉悅又苦惱的笑容,心裏不停問自己,真要這樣嗎?真要這樣嗎?


    一分鍾後,吳小月長長舒了一口氣,打開車窗把剩下大半瓶的礦泉水扔出去,然後開車走人。不過不是往鎮子的方向開,而是上高速開了一段後拐進另一條小道,小道一直進去是一個風景區,有各種配套,比如酒店,吳小月最終把車停在酒店的門外。


    在車裏猶豫了有五分鍾,觀察了後座的曹子揚有五分鍾,吳小月才打開車門下車,留下曹子揚一個人。其實剛過去的整個過程曹子揚都有感覺知道吳小月在看他,事實上他也在看吳小月,不過是偷看,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特想看,一看就衝動,一衝動某方麵就膨脹的生痛。


    幾分鍾後吳小月從酒店走出來,她手裏拿著一張銀色的房卡。


    被吳小月扶下車,曹子揚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屬於自己,跟剛從飯莊出來那會兒區別很大,那會兒還有真實的意識,這會兒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知道這不是自己家,而是酒店,卻無法做出合理的反應。


    另外,更無法控製自己的肢體,比如右手,被吳小月架著往酒店裏麵走的時候,總是想摸吳小月。


    事實上最後摸了,就在進電梯的時候,他腦海一片很空白,呼吸沉重,喉嚨仿佛被什麽堵住般,以導致呼吸不過來,他真的無法控製自己,,然後狠狠地抓了一下,吳小月啊了一聲,卻沒有閃避。


    電梯到了樓層,曹子揚被扶出去,然後被扶進走廊中間的一個房間。


    第二天早上曹子揚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他不想接,腦袋痛的要裂開,還感覺大腿兩側的肌肉非常酸軟,他隻想一直睡到感覺舒服了才起床。然而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不勝其煩,隻好睜開眼睛找手機。


    就看了一眼環境,一個激靈,曹子揚坐了起來,雙手抓住自己腦袋,表情痛苦而又驚慌。天啊,這是什麽地方?酒店嗎?自己為什麽會在酒店?


    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吳小月的號碼,記憶才慢慢的回到腦海裏麵,可是很模糊,非常模糊,曹子揚甚至不敢確定那是真事還是自己做夢?可做夢有那麽真實嗎?


    不確定,但有個感覺很明顯,他感覺自己沒有穿衣服,翻開被子看,果然沒有穿,而且那個部位屹立著,是不太正常的屹立,硬度比平常好許多,血管粗許多,加上整根都有一層淡淡的白色。


    天啊,不是吧?吳小月瘋了?


    曹子揚立刻按下接聽鍵,在吳小月說話前大聲說:“吳小月你對我做了什麽?昨晚那礦泉水有問題對嗎?”


    沉默,深深的沉默。


    “你說話。”


    “對不起。”吳小月終於說話,下一句是,“我在來的路上,十分鍾就能到,到了我再和你說清楚。”


    曹子揚還想繼續說,吳小月已經掛斷電話。


    還來?來做什麽?


    曹子揚少有的憤怒,這事情不該這樣,他說了幫不到忙,吳小月竟然來陰的,怎麽能這樣?


    想不通,憤怒無法平複,不過吳小月就要來,曹子揚隻好匆匆跑進浴室以最快速度把自己洗了一遍,然後穿回衣服,點了一根抽著,然而剛抽一口就又掐滅了,腦袋本來就痛,抽了一口有點想嘔吐,當然這是正常的現象,他並不擔憂,暫時不抽就行。


    十分鍾不到,門鈴響了起來,曹子揚去打開門。


    吳小月帶著幾分驚慌和緊張站在外麵,眼神尤其複雜,曹子揚不開口讓她進,她都不敢進,一副做錯事的小媳婦模樣,瞬間把曹子揚的氣焰撲滅。曹子揚終歸是善良人一個,獨自的時候覺得自己什麽都能做出來,麵對麵卻失去了那份勇氣。


    “進來吧!”說完,曹子揚往回走,坐在床上等吳小月進來,關上門,坐在床對麵的沙發,他才接著說,“你知道我什麽感受嗎?有某種東西在心裏粉碎的感受,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個好女人,事實上在我給你女兒治病的期間你表現的非常好,但這一刻我失望了……”


    吳小月說:“對不起,我隻是沒辦法,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事後我也後悔,但已經發生,對不起!”


    能看出來吳小月說的是真話,所以頓時曹子揚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心裏別扭,想了半天才說:“你到底想怎樣?有計劃的對吧?打算如何逼我幫忙?如果我不幫,你是不是打算報警說我qj你?然後我得去坐牢對不對?”


    “不是的、不會的。”吳小月慌亂的否認道,“我剛剛說過,時候我自己都非常後悔,我想就當一次錯誤吧,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自己,我覺得事情就那麽簡單,為了要孩子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其實不是,我一直哭著回去,不是因為感覺自己吃了虧,而是感覺自己變成一個壞人、賤人,我怎麽能那樣對你……”


    吳小月哭了起來,很淒慘的無聲的痛哭,曹子揚最受不了這個,心裏亂作一團,甚至開始給自己找借口:子揚啊,子揚,你又沒有吃虧,至於這樣嗎?


    借口很邪惡,曹子揚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反正心裏的氣一下就煙消雲散了,有點後悔剛剛說的話,其實他知道吳小月不會壞到那種程度,威脅他不幫忙就報警告他qj,即便心裏想那麽做,能真的做出來嗎?除非周家不要麵子。


    曹子揚歎了口氣說:“別哭了,剛剛我說的話有點過份,我也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你沒有錯,是我錯。”吳小月擦了擦眼淚,話鋒一轉道,“子揚,能別讓我這個錯沒有一點價值好嗎?”


    “什麽意思?”


    吳小月說:“我是說,你幫我行嗎?事情都已經發生,如果你不幫我,一輩子我都會覺得對不起你,對不起自己!”


    曹子揚氣笑了:“你這什麽邏輯?你不應該這麽想……”


    “可我真的需要再有個孩子,包括整個周家的人都想,至少之前特別想,現在已經放棄,開始逼周昌和我……離婚,我一個女人能怎麽樣?隻有你能幫我,你行行好幫幫我好嗎?”


    “關周昌什麽事?你不會跟老人家坦白?”


    “周昌不同意,我要是敢說,一樣要離婚。”


    曹子揚真有點鄙視周昌,自己不行,把女人害的那麽慘,想盡各種辦法去幫助他,結果兩邊不討好,這樣的男人還算男人嗎?


    “子揚,你現在不幫我其實也是半途而廢,我裏麵有你那個……如果我懷上了怎麽辦?去打掉嗎?我寧願死。”吳小月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堅決,咬著牙說的,說下一句的時候才放鬆下來,“我不是逼你,而是錯已經犯下,雖然不一定就能一次懷上,可如果懷上呢?”


    對啊,如果懷上了呢?曹子揚也問自己這個問題,無以作答。


    “其實昨天我沒有完全坦白,我說去做人工受……精,正規排隊要排一兩年那麽久,我等不了那麽久。加上要夫妻帶著結婚證一起去,周昌一直反對,怎麽可能去?我當時的想法是,如果你答應,我就去找黑市的,或者去找……我的初戀,gou引他也好,迷……惑他也罷,可他有肝病,最後我選了你,你是醫生,很健康,如果把步驟換一換,你應該會幫忙,你是男人,而我還算個漂亮的女人,能那樣……一段時間,我是這樣想的,沒有想著威脅你,真的,我發誓。”


    “你不用發誓,或許是真的,是無意的,但現在就是威脅。”


    “所以,對不起,希望你幫幫我,我不敢和你說怎麽感謝你,給你多少報酬,你不是那種人,我隻能說,以後無論你讓我幫什麽忙我都義務反顧。”吳小月很忐忑的看著曹子揚,“給我一句話吧,你不幫我也認了,這個事情出了這個門以後不要再提起。”


    是不是該幫她?曹子揚開始想這個問題,不幫好像要看著她死,看著她離婚,雖然不一定能懷上而引發這些問題,如果真的那麽不幸呢?曹子揚不想看見這麽悲慘的結果,然而雖然她說的那麽誠懇好聽,本質上真的還是威脅。


    哎,算了吧,她也吃了虧,自己的……那個東西已經進過她裏麵,這代價應該要付。


    點了根煙抽著,曹子揚說:“好吧,我可以幫你,但我有兩個要求,第一,一切後果你自己負,第二,必須要以我的方式來辦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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