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廷感覺這次是真不行了。


    他大口喘著氣,先是拄著竹刀單膝跪在了訓練場的地板上,然後幹脆放棄了支撐整個人四仰八叉地倒在了訓練場的地板上。


    本來身上汗水已經幹得差不多了,但現在全身上下的汗腺都如同開閘放水一樣,讓蘇廷看起來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


    楚子航摔在地板上,迅速地從地上彈起轉頭看向身後,卻發現蘇廷已經躺倒在地上快要“不省人事”了。


    他的眼神掠過蘇廷右手纏著的繃帶,此時繃帶末端已經涇渭分明地與其他部分呈現出不同顏色,完全被汗水打濕了。


    昂熱走過來嚐試拉起倒在地上的蘇廷,卻先一步發現了他的繃帶,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地對著蘇廷的右手行注目禮,場麵無比詭異。


    一時間讓站在場外拖著氧氣瓶小車的施耐德有些疑惑,不知兩人是有了什麽重大發現才如此步調一致地盯著那地方看,好像蘇廷是個昏倒在地不著寸縷的美少女。


    “停停停,你們這麽盯著我看不害臊我害臊!”蘇廷掙紮著翻身從地上坐起來,向兩人提出抗議。


    “我猜這應該不是某種cosplay愛好者的裝飾。”昂熱指了一下蘇廷手上的繃帶,閃閃的銀邊單片眼鏡後閃著狡黠的光。


    “啊,這個,這個是……”


    “是風魔蒼介。”


    蘇廷還在支支吾吾,楚子航已經搶先把答案給說出來了,冷冰冰的臉上毫無表情。


    “是那個風魔家的小家夥……我對於他做的事情有所聽聞,看來是得提醒他注意一下尺度了。”昂熱了然於胸,點了點頭把蘇廷從地上拉了起來,引得他著實嗷嗷叫了幾聲——那種肌肉使用過度後的酸痛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消失的。


    “那麽再來說說你的事情吧蘇廷。”昂熱從楚子航的手中接過了那柄竹刀,仔細地看了一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批竹刀采購於今年伊始,原材料全部采用生長了四年以上的桂竹,經過繁瑣的工序製作而成,就連包裹劍柄所用的牛皮都是精心炮製之後才仔細地包裹好的。”


    “而這樣一柄即使是在卡塞爾學院也可以使用一年以上的竹刀,在一下午的對拚裏就幾乎要碎裂了。”


    昂熱向蘇廷指出刀身上的微小裂縫,那些裂痕細細密密如同小蛇一般蜿蜒曲折,好似隻需再來一點外力就會四散爆裂。當然這是視覺上產生的差錯,想要結束這柄竹刀的使用期至少得是蘇廷再全力劈砍一下才可以。


    “可能是我力氣比較大?”蘇廷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昂熱,很顯然他也了解過竹刀的相關製作工序以及使用年齡。


    “不,這可不隻是力氣大的原因。”昂熱搖搖頭微笑著說,“隻要是人製作出來的工具就會存在弱點,區別隻在於是否易於尋找。你在‘堪破’上的天賦很強,甚至是下意識地在格擋當中就可以找出竹刀的薄弱點,並且一次次地擊在這裏。”


    他示意楚子航和蘇廷去看竹刀的刀身,昂熱手指指到的一小塊地方已經起了許多細小的毛刺。


    “是麽……這我倒是沒有注意。”蘇廷偷眼去看昂熱,心說這老家夥說這麽多不會是想讓我賠償吧?畢竟這玩意安上個破壞公物的罪名也完全說得過去。


    “多加練習。將你的這種天賦全數挖掘出來,也許很快你就將達到我也無法企及的高度。”昂熱倒是沒有讓他賠償的心思,而是一板一眼地對蘇廷說,眼睛裏全是讚許。


    “嗯嗯,好的。”聽了這話蘇廷很難不起了一種受寵若驚的心情。


    昂熱是什麽人?是能用劍把那群眼高於頂的白王血裔鎮壓幾十年不敢跳腳,並且麵對無恥車輪戰獲得“十番打”稱號的超級猛人!而今這樣的猛人居然告訴自己好好加油有機會能超越他?


    “今天的訓練成果還不錯,先回去休息吧。”


    直到楚子航攙著披了一件衣服的蘇廷走出門後,昂熱緩緩踱步到施耐德身邊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你說……我要不要讓弗拉梅爾那個老酒鬼再加固一下煉金矩陣?”


    施耐德瞥了他一眼,語氣沉重:“昂熱……我有時候真怕你玩火自焚。”


    “啊哈哈哈,也許會吧。”


    “但我都要老死了,哪怕是變成撲進火裏的飛蛾好像也沒什麽……這隻是一個嚐試。錯了滿盤皆輸,贏了盆滿缽滿,但我更傾向於後者。”


    啪嗒一聲,訓練室的燈光消失了,黑暗裏許久再沒有聲音響起,隻餘下越來越遠的粗重喘息聲。


    *


    芝加哥時間23:20,拉什大學醫學中心。


    在深夜本該安靜的一樓大廳裏響起了“沙沙沙”的聲音,十幾個麵無表情的黑衣人暫時占領了這片地方,他們腰後的凸起昭示著這群人深夜出現在醫院肯定不會是發生了什麽好事。


    “雷納,匯報情況。”


    這群人裏領頭的那位按住耳麥冷冷地說,胸前淡金色的半朽世界樹徽記在黑暗當中反射著一點微光。


    “受害者在二樓14號病房,生命體征已確定消失。死亡時間初步估計應該在兩個小時內,全身無明顯外傷和淤青。死因是一張刺入大腦的撲克牌,牌色經辨認是撲克中的小鬼牌。傷口光滑且平整,是同樣的手段。”耳麥那邊的聲音很快回複道。


    “收到。”領頭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他轉而又開始安排其他的工作。


    “一小組,匯報封鎖工作完成情況,所有工作在十分鍾內完成。”


    “二小組,進行收集采樣,盡快出結果。”


    “三小組,重新調配武器裝備,更換實彈,允許啟用計劃C。”


    一條條命令有條不紊地下達,卡雷克的手指在空中規律彈動著,看起來好像在奏響一架存在於虛空當中的鋼琴。


    卡雷克·威爾遜,卡塞爾學院2006級畢業生,血統等級B,言靈鬼勝。


    此次執行部的任務由他擔任最高級別的指揮全權負責。這是一項殊榮,同樣也是一份沉甸甸的壓力,因為這意味著他必須盡快找出凶手完成本次任務,但這並不容易。


    從執行部先前搜集到的情報來看,本案件的作案手法與一起連環殺人案高度相似,也就是說凶手很有可能同時也犯下了一連串臭名昭著的惡性殺人案。


    殺人凶手疑似為危險混血種,流竄於美國各地以自己的方式“懲罰”有罪之人,即以大小鬼牌插入死者的腦部來結束他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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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調查受害人確實身份不太幹淨,有酗酒家暴強迫妻子賣y的人渣,也有借教師身份便利猥褻兒童的變態……所以美國民間把這個凶手稱為“正義的joker(小醜)”。


    卡雷克在腦海中迅速地過了一遍任務的情況,抬腳向樓上走去:“你們繼續保持封鎖,我上去看看情況。”


    剩餘的十幾個黑衣人整齊劃一點頭稱是,全程都沒有多餘的動作和聲音出現,像是精密的工作機器。


    他們在卡雷克走後迅速四散找到門的方位站立,有幾個甚至掏出了腰後的配槍開始默默地往彈夾裏壓入子彈。


    以他們的表現告訴別人這是正在逮捕準備炸掉自由女神像的恐怖分子好像更有說服力一點,執行部嚴格的紀律性令人望而生畏。


    二樓的十四號病房裏隻擺放著一張寬大的單人病床,而本次案件的死者就安靜地躺在那張病床上,整張臉都有些扭曲,顯然死前看到了什麽足夠震驚的東西。


    卡雷克邁進病房裏,一位同樣披著黑風衣的矮個子男人立刻迎了上來:“卡雷克專員,死者的身份查到了。”


    卡雷克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立體而又有些蒼白的麵孔上滿是嚴肅的神色。


    “死者名叫阿爾傑農?布朗,49歲,性別男,是芝加哥比較有名的富人,曾被指控與多項謀殺案有關,但最終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


    “但是根據諾瑪的調查,他的確與芝加哥的黑手黨有關聯,主要負責其管轄範圍內的d品交易,手下有過不少人命。”


    “罪有應得。”卡雷克冷哼了一聲打斷了男人的講述,“有監控拍到了凶手的影像麽?”


    “在今晚的十點起所有的監控畫麵都被替換成了重複的動畫,隻有一處歸屬於與其他攝像頭不同係統的監控探頭拍到了模糊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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