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厲覺從臥室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圍著圍裙的女孩兒站在餐桌前怯怯的朝他笑。


    “覺覺,早飯我已經做好了。”


    她整個人看起來沒多大的精神,眼睛紅腫,明顯是哭了很久的樣子。


    厲覺抿唇,頓了下以後才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


    她很是殷勤,又給他盛湯又是夾菜,隻是不敢正麵對上他的眼睛,隻敢偷偷的看他幾眼。


    在他發現的時候,她又慌亂的移開眸子,裝作什麽都沒有的樣子。


    厲覺微微蹙眉,也覺得沒什麽胃口,但還是給她麵子慢吞吞的吃了一會兒,便放下筷子:


    “我今天有事,或許很晚回來,午飯和晚飯都不用等我。”


    話音剛落下,白團原本笑盈盈的臉龐就漸漸變得暗淡了下來,諾諾的應了聲。


    厲覺回屋換衣服,出來的時候麵無表情的,掀起眼皮看了白團一眼打算出門。


    可是身後傳來她顫抖的聲音:


    “你還在生氣嗎?對不起……”


    他腳步一頓,依舊背對著她,“我沒有。”


    扔下這句話,他便離去,留下白團一個人站在那漸漸紅了眼眸。


    前兩天好像一場夢,厲覺對她雖然算不上多麽親昵可是舉止投足中卻有著溫柔。


    黃粱一夢,好像夢醒了,他又成了曾經那樣冷淡又不屑一顧的樣子。


    ——


    昨天厲林生日宴上厲覺和之前的朋友聊了幾句,便約今天再見麵好好聊一番。


    雖然這麽多年過去,可是現在卻好像回到了從前那樣。


    午飯酒席上,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眉飛色舞的說著當年的事情,好像隻是長大了些,那骨子裏麵吊兒郎當的樣子根本沒有變。


    隻有厲覺穿著一身深灰色的休閑衣,坐在那聽著淡笑,隻有問到他的時候才應上一兩句。


    林楊又給厲覺倒上一杯酒:


    “阿覺,我記得你當年不是這個性子啊,怎麽越加像你家三叔了?坐那冷颼颼的。”


    厲覺不喜別人拿他和厲靳南相提並論,蹙眉:


    “別提他。”


    叫阿速的喝的有些醉了,嘻嘻哈哈的:“哈哈別以為我們當時在國外不知道你的事情!就你三叔家的女人,當初你也看對眼了對不對!”


    這種藏在心底的事情被擺到了明麵上,厲覺臉色變得不好看。


    氣氛僵硬了一瞬,林楊趕緊出來救場,推了阿速一把:


    “瞎bb什麽……阿覺你別放在心上,阿速就是嘴賤,咱們玩了那麽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那樣。”


    其他人也附和,厲覺陰沉的臉淡淡的緩和,“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說了。”


    “那是……”


    “說!”林楊話還沒說完,阿速就拿著酒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酒氣竄上頭,臉都憋的紅,“你說昨天那個!那是不是我們的小嫂子!”


    厲覺垂眸看了一眼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也沒推開,臉色微妙:


    “是。”


    “那……那你為什麽看著小嫂子被人欺負也不管?我當時……當時還想去給嫂子撐腰可是被楊子拉住了……”阿速醉的話都說不清了,手在空氣上亂指,指了指厲覺又指了指林楊。


    林楊尷尬的笑,想要解釋什麽可是厲覺已經開口: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沒……沒事!都是兄弟!”阿速口齒不清的含糊幾句,便往旁邊的椅子啪的一坐,朝厲覺舉了舉酒杯:


    “覺哥喝酒!我祝你早日和小嫂子喜結連理、早生貴子、壽比南山、死也死一起……”


    他是真的醉了,開始說胡話,周圍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厲覺不由得失笑,也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好。”


    一杯溫酒下肚,他覺得喉間有些辛熱。


    之前就喝了不少酒,房間裏麵也全都是酒氣,讓他腦袋有些暈暈的。


    酒氣微醺,他不由得想到了被他扔在家裏麵的白團。


    想到她眼眸紅紅的樣子,他忍不住想她會不會又躲在家裏麵哭了……


    想到這,他心底複雜,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晚上他還是早些回去吧。


    ——


    白團躲在厲覺家的確是哭了,原本就紅腫的眼睛變得更加紅腫。


    她胡思亂想了很久,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到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厲覺沒有回來,眼見天就要暗下來了,白團看著外麵的夕陽,眼底又忍不住蒙上了淚花。


    他不會再次不要她了吧?


    她垂眸,眼睫毛顫抖的同時眼淚又落了下來。


    可是在這個時候,為厲覺傷心的同時她又不由得想到了厲梨。


    回想起昨天她那氣惱的樣子,白團心顫了顫,原本就唰白的小臉變得更白。


    毫無血色的唇抿成一條線,她猶豫了好久以後拿起電話給厲梨打過去。


    她想給厲梨道歉,順便……讓厲梨轉達對顧盼的感激……


    可是厲梨的電話卻怎麽也打不通,她心底更加難受。


    厲梨一定也是生她的氣了……


    頓時,白團覺得自己整片天空都變得黑暗了起來,獨自蜷縮在沙發上麵啜泣。


    夕陽漸漸落下,黑幕來臨,將整個帝都籠罩。


    外麵繁星閃現,月亮淒涼的掛在夜空中。


    時針已經走到了九,可是厲覺還沒有回來。


    白團依舊保持下午的那個姿勢蜷曲在沙發上麵,她臉色蒼白,雙眸失神的看著大門,期待著厲覺回來。


    可以許久都沒有等到他,反而等到了厲梨的電話。


    白團怔了下,然後就立馬接了起來,不等厲梨說話就紅著眼睛道歉:


    “梨梨對不起,昨天是我太膽小,讓你為難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電話對麵的女孩兒沉默了一瞬,可能是感覺她這低聲下氣的態度太可憐了,聲音微妙:


    “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生氣啊。”


    即便是隔著電話,白團也連忙搖頭:


    “你要是不開心你就罵我吧,我不會生氣的。”


    厲梨輕咳了聲,“我哥哥他……”


    厲覺?


    白團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呼吸都快要停滯。


    可是厲梨話說到一半卻不說話了,快要把白團急死,聲音顫抖:“覺覺怎麽了?”


    “他現在正和別的女人呆在一起……”


    ——


    厲覺本來打算晚上回家的,可是傅柏卻喊他去喝酒。


    他本來拒絕,可是傅柏卻語氣失落的說關乎厲梨的事情。


    厲覺蹙眉,以為因為前兩天的事情他們還沒和好,便答應了,畢竟是厲梨太胡鬧,自己找了男人還給白團……


    他眼睛不由得沉了沉。


    傅柏竟然把他約到了風月場所。


    蹙著眉頭走過那躁動的人群,乘電梯上了樓,到了傅柏的包間那。


    他推開門,便看到了裏麵還有幾個女人。


    清純的、嫵媚的、溫婉的……都有……


    他眉頭擰的更緊,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下意識的嘲諷:


    “你這是打算報複回去?”


    “怎麽會。”傅柏笑的輕佻,走過來親昵的搭上他的肩膀,把門一關:


    “晚上回去以後梨梨跟我說了昨天的事情。”


    厲覺順著傅柏的推攘坐了下來,“你今天找我來到底做什麽?”


    “和未來大舅子談談人生啊。”傅柏笑盈盈的給厲覺倒上酒,“順便談談女人也可以。”


    傅柏眼神往那幾個女人身上飄,裏麵輕佻的意味明顯。


    厲覺臉色沉了下來,把遞到他身邊的酒推開,冷笑:


    “你還背著梨梨找女人?”


    傅柏但笑不語。


    厲覺慍怒,“傅柏,以後厲梨和你再沒任何關係,你要是再纏著她……”


    “那麽生氣幹什麽。”傅柏按住了那想走的厲覺,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是我幫你找的,我可是對我家梨梨一心一意的。”


    厲覺眼眸一沉:


    “給我找的?”


    “同樣身為男人,有那方麵的想法很正常,你原來呆在部隊也沒什麽女人,現在的女朋友年紀小還膽小,你說你得憋到什麽時候。”


    “不需要。”厲覺沒了和傅柏說話的心思,沉著臉要走,可是在傅柏的指示下,那幾個女人千嬌百媚的依偎上來。


    又是倒酒又是喂水果又是亂摸,讓厲覺臉色更沉。


    他做不來打女人這種事情,沉著臉把握力道推開一個,可是下一個就貼上來,五六個女人死死的抓著他。


    厲覺咬牙切齒,盯著那笑盈盈的男人:


    “傅柏,要是厲梨知道你來這種地方……”


    傅柏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瞞你說,這是梨梨指使我做的……行了,你就在這好好享受吧,這幾個絕對幹淨!我先走了。”


    傅柏笑著離去,厲覺臉色沉鬱,想要甩開那幾個女人可是她們抓著不撒手。


    他深吸一口氣,坐在沙發上麵木著臉一動不動的,等著這群女人鬧夠了就離開。


    可是他是一個正常男人,還是一個禁欲許久的正常男人。


    以前他為了顧盼不肯碰其他女人,不代表對女人沒有反應。


    幾個女人刻意勾引,甚至在他的重要部位輕柔,厲覺麵無表情的臉龐有些破裂。


    他呼吸有些絮亂,沉目看著這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咬牙切齒:


    “滾!”


    可是女人卻沒有把他的話聽到心裏去,咯咯笑著,“您真是的,放在嘴邊的肥肉都不要的嗎?”


    “這都有反應了,您別把自己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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