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梨睜大了眼睛:


    “怎麽可能啊?”


    她哥哥這兩天回來看起來還好好的啊,一點都不像是失戀的人,她還問他和白團怎麽樣了,他隻是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


    她以為是他懶得搭理她……


    可現在……


    厲梨抿唇,安慰麵前眼淚已經忍不住的白團:


    “怎麽就會分手了呢?是不是因為我哥哥太過分了?”


    她覺得白團肯定是不會和她哥哥分手的,除了她哥哥……


    白團哽咽著搖頭,“是我的錯,我奢求的太多了……”


    厲梨不懂了,“奢求?你……你問我哥要什麽了啊?”


    要奢侈品?


    白團露出苦笑,搖頭不語,轉頭要朝艾利的化妝間去。


    可是厲梨卻不讓她走,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你跟我去找我哥哥,有什麽話你們說清楚。”


    “我們沒什麽說的了……”


    “怎麽就沒什麽說的了?難道你不喜歡他了嗎?”


    “喜歡……”白團淚眼婆娑,卻想要把厲梨的手掰開。


    厲梨也著急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你要是喜歡就跟我走!”


    “我們已經分手了啊!”白團哭聲變大。


    “那就複合!他要是不同意你就死纏爛打,你……”


    “我做不到!”白團拚命的搖頭,努力的去掰開那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梨梨我求求你放開我吧,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他,我不知道……”


    厲梨喘息有些急促,抿唇直勾勾的看著她:


    “那你打算怎麽辦?以後不喜歡我哥哥了嗎?”


    白團啄著淚,苦笑:“我不知道……”


    嘴上雖然是這麽說,可是白團知道她是放不下厲覺的。


    他仿佛已經融入了她的血肉,刻入了她的靈魂,要是想要丟掉她,她就要先放棄她自己。


    她雙眸失神,淚卻不停的往下掉。


    看著她這幅傷心欲絕的樣子,厲梨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同情白團,又在心底罵著厲覺。


    抿唇,她忽然鬆開了她的手腕,抱住了她,聲音很溫軟:


    “團團,不管到最後怎麽樣,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


    白團身子微微僵硬,可是在淚流滿麵中也忍不住彎了彎唇,嗯了聲。


    這句話或許是這黑暗的半個月中最溫暖的陽光,讓她那冰封十裏的心間稍稍微暖。


    ——


    厲覺本不想來的。


    新娘被他拒絕過,伴娘是他前女友。


    這關係很尷尬,可是白司令邀請他,而艾利竟然也邀請他……


    他今天脫下了一身軍裝,穿上了那久違的西裝。


    純手工的黑西裝將他襯托的更加高挺,卻少了穿軍裝的正然氣,多了幾分矜貴和清冷。


    參加這場婚禮的也有帝都的幾個權貴,在看到厲覺的時候都忍不住讚歎,還說他有厲靳南的風範。


    這句話他不愛聽了,似笑非笑的離開那群奉承的人,找了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厲林沒過多久也來了,笑嗬嗬的:“你怎麽不找團團啊?”


    厲覺抿唇,垂著眼眸,沉默一會兒以後才複雜的開口道:


    “爸,我已經和……”


    “厲覺!”厲梨忽然衝了過來,大叫著他的名字。


    附近的人都看過來,看到是厲家的人便笑盈盈的,絲毫沒覺得厲梨大呼小叫在這種場合有些不妥。


    厲梨也是被慣的,也不注意這是什麽場合,在厲覺身邊又蹦又跳,氣的小臉通紅,不斷的罵他:


    “你就是渣男!混蛋!不要臉的!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臭哥哥!”


    “以後不要再說我是你妹妹!我丟不起這個人!”


    “……”


    厲覺擰眉,臉色都沉了下來。


    “行了行了別鬧了,這又不是家裏麵。”厲林趕緊拉住那跳腳的厲梨。


    厲梨睜大了眼睛,惱怒的等著厲覺,“爸,是哥哥太過分了!”


    “有什麽事情回家說,爸給你撐腰!”


    “我不用你給我撐腰!你應該給團團撐腰!”


    厲覺薄唇抿著,垂著眼簾沉默不語。


    厲林卻愣了,“為什麽給團團撐腰啊……厲覺,是不是你這小子欺負了人家?!”他後知後覺的。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的男人疊著腿,臉色複雜,正要開口說什麽,女孩兒就憤怒的低吼:“他和團團分手了!”


    聞言,厲林先是錯愕然後微怒,擰起眉頭,想要質問厲覺,可是婚禮就在這個時候開始了。


    厲覺站了起來,抿著唇朝外走去,路過厲林的時候,聽到他壓低的聲音:


    “等回家了給我一個解釋!”


    厲覺呼出濁氣,嗯了聲,走了出去。


    ——


    艾利本就明豔動人,化了妝以後更是美的不可收拾。


    平常隻穿著冷硬軍裝的她現在換上雪白的婚紗,為她的明豔增添了幾分溫婉女人味。


    新郎看的眼睛都直了,在司儀的提醒下才回神,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看向艾利的眼底帶著滿滿的愛意。


    向來在屬下麵前嚴肅的白司令,現在眼睛微紅,牽著艾利的手都有些顫抖。


    紅毯就這麽長,遲早要走完,他卻握緊了艾利的手,不舍得把自己的女兒交出去。


    艾利早就等不及的到自己新郎的旁邊,正要低聲催促走的慢吞吞的白司令,可是看到他那通紅的眼睛,她怔住,心底有些苦澀。


    雖然怨恨以前的事情,可是這些年白司令對她很是疼愛,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隻是她過不去心底的坎兒。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白司令哭,那些怨恨什麽的幾乎徹底消失了,她也有些想哭。


    她吸著鼻子,努力的忍著眼淚不去看白司令,可是卻看到了那同樣紅著眼睛的白媽媽和白團。


    艾利鼻子一酸,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新郎見她哭,又心疼又慌張,顧不得什麽直接扔下捧花走了過來,將她攬進懷裏又哄又安慰。


    眾人吆喝祝福,氣氛反而因為艾利的眼淚而又上升。


    白團就站在紅毯旁邊,一身粉色的及膝裙把她原本就皙白的皮膚襯托的更加皙白,腰上的遊泳圈被蓋住,加長的裙擺把她襯的腰身細長。


    瘦了些的她站在那裏,也不失為個美人,雖然還是有些胖。


    她看著那因為幸福而哭泣的艾利,看著那看著艾利帶著愛戀和疼惜的新郎,她又為艾利高興又覺得心底苦澀。


    每個人看起來都那麽的幸福,可是她呢……


    她好像隻有為別人開心的機會,自己卻抓不到幸福的尾巴……


    她哽咽,閉了閉眼睛才沒讓淚花掉出來。


    在別人眼底她是因為自己的姐姐而高興的流淚,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心底深處的難過……


    艾利哭聲落下,婚禮繼續進行。


    在司儀歡慶的聲音又響起的時候,白團長長的眼睫毛才顫了顫,睜開通紅的眼睛。


    可是她卻不由自主的朝角落看去,因為厲覺就坐在那裏……


    她還是第一次見厲覺穿西裝。


    他垂著眸子,嘴角帶著淡笑,看似溫潤卻實則帶著疏離,昂貴的西裝襯托他矜貴的讓人不敢靠近。


    白團呼吸微微停滯,雙眸有些失神。


    就在這個時候,他抬起眼簾,看到了她,然後便像是沒看到一樣轉移了視線,從始至終臉上的笑容不變。


    這般無視,讓白團心狠狠顫抖,覺得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幹了。


    婚禮還沒結束,白團隻能強顏歡笑著看著艾利。


    環節一個接著一個的進行,到了艾利扔捧花的時刻。


    可是她卻笑盈盈,絲毫沒有扔出來的意思:


    “我最想祝福的人是我妹妹,希望她也像我這樣幸福站在這裏,和一個喜歡她的人。”


    白團身子有些僵硬,接過那嬌豔欲滴的花朵,失神。


    和一個喜歡她的人?


    ——


    婚禮結束以後,厲家人離開。


    厲覺開著車,麵無表情的。


    可是厲林和厲梨的眉頭都擰著,眼睛一直放在前麵的那個男人身上。


    氣氛沉寂了許久,厲林才沉聲開口:


    “你不打算給一個解釋嗎?”


    厲覺薄唇微抿,從車鏡裏麵看了一眼後麵的兩人,聲音淡淡的:


    “這是我自己的感情私事,為什麽要給你解釋?”


    厲林惱怒,“即便是你的私事,可是至少分分合合也要讓我們知道。”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厲覺蹙眉。


    “哥哥,你這是什麽態度啊,我和爸爸是關心你和團團才問的,團團是個好女孩兒跟你很合適,要放在其他女人我和爸才不會管呢。”厲梨嬌怒,清脆的聲音在車廂裏麵回蕩。


    駕駛座上的男人臉色微妙,卻沉默不語。


    厲林想發火,可是看著自己兒子這幅樣子,便又有些無力,他擺手,一副力氣被抽幹的樣子:


    “算了,我不管了,你遲早都要把我給氣死……”


    “爸!”厲覺聲音微沉,“我和她隻是不合適。”


    “別光說不合適,你到底說說是哪裏不合適啊!你要是能說出來我們就不怪你了。”厲梨又嚷。


    厲覺覺得胸口有些沉悶,抿唇不語。


    他也不知道哪裏不合適。


    那天他和白團提出分手,仿佛是因為她提起了顧盼的緣故,他又覺得她管的太寬。


    事後他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了,可是已經這樣了,那又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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