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漸濃,房間漆黑的沒有一點光亮。


    嬌小的女孩兒站在房間門口,怔怔的不敢上前。


    男人身材修長,躺在那張小床上不得以的屈著腿,此刻他就像是黑暗中的沉睡的野獸一樣,發出沉悶的喘息。


    一聲又一聲,讓白團的心都慢慢的變得顫抖了起來。


    她咬著唇,鼓起勇氣朝著他走了過去。


    站在床前,借著清冷的月光看清了他的臉龐,那清俊的臉龐上麵竟然還帶著些許微紅,讓他看起來不是那麽生冷。


    白團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見他喘息聲沒有停下,反而越加急促,便不由得有些擔心:


    “覺覺?”


    他是怎麽了?


    生病了嗎?


    白團擔憂不已,輕輕的伸手推了推他。


    可是他卻沙啞的低喃一句,仿佛是夢到了什麽,竟然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掌。


    男人帶著厚繭的手指讓她忍不住顫栗,本能的想要抽出來,可是卻又貪戀他手心的溫度。


    她怔住過後,便彎了彎唇,坐在了床邊,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那麵色微微潮紅的男人不肯離開。


    ——


    厲覺竟然又做了一場旖旎的夢。


    夢裏的身軀柔軟又帶著甜甜的奶香,讓他忍不住沉醉其中。


    他在那模糊的女人身上盡情的發泄自己身上的情欲,聽著她那嬌弱又柔軟的承歡聲,感受著她小手撫摸上他胸膛的滋味,他便忍不住在其中沉醉不醒。


    在最後的時刻,他長長的歎息,覺得身心舒暢不已。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麵容模糊的女人卻清晰的暴露在他的眼底,竟然是……


    白團。


    他怔住,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僵硬,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在他腦袋成漿糊的時候,身下的女人卻又委屈又嬌嗔的消失,清秀又帶著嬰兒肥的臉龐漸漸的消失,可是那黑白分明的眼底卻帶著眷戀和幽怨。


    他重重的喘息,心底卻慌亂不已。


    然後他醒了,驀然睜開的眼睛裏麵還帶著幾點迷離。


    這原本旖旎的春夢怎麽就變成了這麽荒誕的噩夢?


    雖然他已經答應了和白團在一起,可是在他的心底他還是把她當成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怎麽可以對她有了那種想法?


    他覺得自己或許有戀童癖……上一次的夢女主角肯定也是白團……


    他心思複雜,正失神著,身邊忽然響起了女孩兒幽幽的聲音:


    “覺覺……”


    厲覺驀然僵住,這才感覺到自己手中還有柔軟的東西。


    喘息著看去,看到了那肉嘟嘟的小手,然後他漸漸的抬眸,看到了白團那黑亮的眼眸。


    他抿唇,一時不知道要做什麽反應。


    白團咬唇,眼睛閃爍的看著他:


    “覺覺,你是做夢了嗎?”


    她的眼眸不由自主的下移,因為她剛才在他發出喘息的時候,她發現被子下麵本來鼓起來的一團忽然軟了下去……


    加上男人臉上的潮紅和喘息聲,即便再天真的她也意識到了這是什麽。


    她臉頰泛紅,心底害羞可是卻還是鼓足勇氣看著他。


    如果他現在願意要她,她也一定會給。


    白團的心尖在顫抖著。


    厲覺回神,立馬把白團的手放開,他也驀然坐了起來,腿微微曲起掩蓋此刻他的尷尬。


    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他聲音沙啞,“你為什麽會在這?”


    白團咬了咬唇,眼眸閃爍了兩下:


    “我去上衛生間,然後聽到這裏麵……”


    厲覺的身子驀然僵硬,覺得沒什麽臉麵麵對白團了。


    他做春夢竟然被她撞見,而且夢裏麵的女主角還是她。


    他一點都不想讓這個小丫頭察覺到自己心底那點心思。


    斂了斂心神,他沙啞開口:


    “沒什麽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白團那含著愛戀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不想離開。


    她支支吾吾的開口:


    “我……我可以睡在這裏嗎?”


    她這麽委婉的說他會明白嗎?


    可是厲覺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臉色淡淡的,“那我去客房睡。”


    他掀開了被子,要起身,可是卻有一股奢靡的味道傳了出來。


    厲覺的動作僵住,而白團的小臉爆紅,眼眸閃爍的不敢看她。


    氣氛陷入了沉寂,他從僵硬中慢慢的緩和,收斂了尷尬,一本正經的:


    “要不然你還是睡在你姐姐房間吧。”


    白團怔了怔,知道男人是想輕描淡寫的掀過去,可是她卻紅著臉抓住不想放開:


    “我願意的。”


    她聲音細小,小的幾乎聽不到。


    可是房間寂靜,厲覺聽力又好,聽的一清二楚。


    他僵直著身子,抿了抿薄唇,在女孩兒那嬌怯的目光下沉默了好久以後,他才啞然開口:


    “團團,你還小。”


    白團睜大了眼睛:


    “我已經十九歲了。”


    言下之意她已經可以那個什麽了。


    可是男人的臉色卻複雜而微妙,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不行。”


    他聲音裏麵帶上了嚴肅,白團卻囁嚅著反駁:“我和梨梨一樣大了,我也可以……”


    她不止一次的在厲梨的脖子上看到過吻痕,她甚至還大膽的給她將閨房之樂。


    以前是她羞澀的不敢聽,可是現在她……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厲覺卻板起了臉:


    “我不願意,你快去睡吧。”


    “可是……”


    “出去。”他的聲音沉了下來。


    白團咬著唇,猶猶豫豫的站了起來,可是還是站在床邊不肯走。


    厲覺看了她一眼,忽然就有些無奈:


    “團團,快去睡吧。”


    白團張了張嘴吧,還想要說什麽,可是看著男人此刻的臉色在月光下更加冷清,分明是一點情欲都不剩下了,她便有些泄氣,有些話更是不好意思的說出口了。


    她諾諾的應了聲,慢吞吞的走了。


    房門輕輕的被關上,厲覺那挺直的身子才微微的放鬆了下來。


    他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隻有他那長長的歎息聲。


    這麽一鬧,他再也沒了睡意。


    他從床上下來,走到了窗邊,微涼的風讓他的渾濁的腦袋稍稍清醒。


    他的眸子也漸漸恢複了明亮清冷,直勾勾的盯著那萬籟俱寂的小區。


    他是不是太久沒女人了?所以竟然在夢裏對白團有了這種心思?


    還被她看見……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腦仁發疼。


    ——


    和厲覺相反,白團這一夜睡的很香。


    少女懷春,還看到男人那沾染著情欲的模樣,聞到那奢靡的氣息,讓她整個人都昏昏漲漲的。


    她還做了一場讓她羞澀不已的夢。


    夢裏她躺在男人的懷裏麵,他那帶著厚繭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遊走,讓她忍不住的顫栗。


    她咬著唇,卻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他指尖帶給她的感覺。


    她也聽到了他重重的喘息聲,讓她更覺得心尖蕩漾著,慢慢的她身上便有一種酥麻感,舒服的讓她不知道怎麽形容才好。


    清晨醒來的時候,她臉頰微紅,眼底也帶著夢後的迷離。


    她盯著天花板,怔怔的看了許久,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發紅的臉頰,抬頭看了看鍾表。


    竟然已經十點了。


    厲覺向來都是早起的。


    她睜大了眼睛,趕緊起床走了出去。


    剛到客廳,她便聽到了衛生間裏麵洗衣機滾動的聲音。


    她怔了怔,便走了過去,看到男人正站在洗衣機前,正在看著手機,也時不時的看一下洗衣機。


    白團怔了怔,輕聲喊他:


    “覺覺?”


    他在洗什麽東西?


    “要吃飯嗎?”他把手機收了起來,沒了昨夜的窘迫,臉色平靜的毫無波瀾,仿佛昨天晚上什麽事情都沒有。


    可是白團卻沒有厲覺這樣的淡然,頂著他那直勾勾的目光,她就想到了昨夜他喘息,還有她的夢……


    原本就通紅的臉頰更紅了,她清秀的小臉上帶上了局促的笑容:


    “我不餓……你這是在洗什麽?要我幫你嗎?”


    她走了過去,可是男人卻擰了擰眉頭,聲音微妙:


    “你的床單。”


    聞言,白團怔了怔,小臉如同桃花一樣嫣柔,囁嚅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厲覺看了她一眼:


    “你去外麵吧,我很快就好了。”


    “嗯。”白團紅著臉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厲覺便洗好了,把床單搭在了陽台上。


    白團盯著男人那熟練的動作,怔了怔,心底忽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忍不住的彎了彎唇。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轉身看向她,“我該回去了。”


    白團怔住,趕緊站了起來,“你要回帝都嗎?”


    厲覺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白團不舍,猶豫了一會兒後就囁嚅著:“你可不可以不回去啊……”


    厲覺頓了一下,“我還有事情。”


    “那我可以跟你回去嗎?”


    “你不是說伯母就要回來了?”


    白團怔了下,然後便垂下了腦袋,“我……我騙你的,我媽媽等寒假差不多結束的時候才回來。”


    厲覺擰起了眉頭:


    “白司令和艾利都不回來嗎?”


    白團咬唇,有些失落,“以前他們也很少回來。”


    當兵的就是這樣,常年都在部隊裏麵,即便是過年了還要忙活。


    這個時候白團不由的想到了厲覺,他也是個軍人,那他……


    她睜大了眼睛:


    “覺覺,你什麽時候回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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