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覺夜跑結束,大汗淋漓的回了家。


    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沾染,他臉上氤氳著運動後健康的酡紅。


    他走進自己的臥室,本來想去衝一個熱水澡,可是推開門卻看到床上鼓起了一團。


    仿佛躺了一個人。


    看起來是個女人,被子粗略的勾勒出她的嬌小。


    厲覺本來沒有什麽表情的臉瞬間變得陰鬱,以為這是厲林給他送來的女人,“滾出去!”


    低聲叱嗬,可惜床上的人兒一點動靜都沒有,靜悄悄的。


    他沉默片刻,便沉著臉走了過去,伸手打算把她拎起來扔出去,可是入眼的卻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張小臉。


    靜謐可人,小臉嬌美如桃花般嫣柔。


    他那伸出去的手指驀然曲起,在她臉龐前一厘米停了下來。


    厲覺整個人都僵硬了,腦袋也像是一團漿糊。


    不明白顧盼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為什麽……會躺在他的床上睡著……


    他就站在床前,從片刻的僵硬後慢慢的半蹲下來。


    曲起的手指微微伸展,竟然緊緊的揪住床單,他表情複雜,輕聲呼喚:


    “盼盼?”


    可惜沒有人應他。


    她好像睡的很深,呼吸清淺。


    厲覺的呼吸卻漸漸變得急促了起來,不是因為欲望,而是因為緊張。


    他從沒有看到顧盼這般乖巧可人的躺在床上。


    這一瞬間仿佛給了他一種錯覺,好像他就是顧盼的丈夫,而她是他嬌美的妻子。


    夜深人靜,她躺在床上靜靜的等著他歸來,等著……


    一個成年男人在自己多年愛戀的女人麵前,腦海裏麵不由自主的出現了隱晦的想法。


    畢竟在過去這麽多年,厲覺沒再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偶爾午夜夢回做過幾場春夢,夢裏的女主人公隻有她。


    可實際上,最開始厲覺看到顧盼躺在他的床上,隻有錯愕,並沒有那些齷齪的念頭。


    可是那一場場讓他淋漓盡致的春夢,讓他覺得身下某個地方有些蠢蠢欲動。


    他的呼吸越加急促,可是也覺得他這樣做根本就不對。


    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他伸手推了推她:


    “盼盼,起來了。”


    可是床上嬌美的女人嘴裏溢出輕軟的呢喃,好聽的讓厲覺骨子都快酥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渾身發麻,整個人差點倒在床上。


    咬牙克製自己,他也意識到,顧盼應該是被人下了迷藥。


    而下了藥的那個人,不用想就是厲林了。


    蹙眉,他咬牙站了起來,退後幾步,離那唾手可得的嬌美遠了一些,否則他覺得自己真的會忍不住撲過去。


    理智還在,他本能的想要給厲靳南打電話,讓他把顧盼接回去。


    可是拿出手機,在撥出電話的前一秒,他又後悔了。


    垂眸,他僵直的站在那緊緊的握著手機。


    他不舍得就這麽把顧盼送走。


    這麽多年了,他能不能多看一會兒她?隻是看看,什麽也不做的那種……


    可是他身下某處卻已經在叫囂了,比他頭腦裏麵的東西要齷齪的多。


    他急促的喘著氣,轉身去了浴室裏麵。


    ——


    淋浴頭裏麵冰涼的水珠淋漓而下,撲灑在男人那透露著酡紅的小麥色匍匐上。


    水珠順著他健壯的身軀緩緩的留下,落在那囂張的地方。


    他筆直的站在那,努力的不去想外麵的美景。


    可是情欲這種東西,哪裏是不想就能消除掉的?


    他越是不想,情欲越在他頭腦裏麵徘徊。


    他站在冷水下許久,忽然咬牙,伸手狠狠的錘了一下冰冷的牆壁。


    骨頭都發出吱呀的聲響,他關節處漸漸泛青。


    疼痛並沒有讓他生理上的本能得到多少的解決,冷水也沒有讓他的欲望下去。


    他不得以,穿著浴袍走了出去。


    他本來想要直接去客房,可是黝黑的眼眸已經不由自主的去看床上的女人。


    隻是一眼,他便又挪動不開腳步,僵直的站在那。


    厲林不知道怎麽想的,在夏天悶熱的夜晚竟然給顧盼蓋上了棉被。


    剛才厲覺整個人處於驚愕和情動,並沒有注意到。


    而睡夢中的顧盼已經熱的香汗淋漓,在厲覺去洗澡的時候本能的掙紮,被子被她踢在一邊,及膝的長裙撩開了弧度,修長筆直的腿兒暴露了出來。


    她像是純潔的白天鵝,仰著腦袋,皙白的脖頸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下,小嘴還微微的張著,吐著熱氣。


    這般美景,看的厲覺眼睛都紅了。


    他從不知道顧盼的身軀是多麽的嬌美。


    那寥寥的幾場春夢,隻有她的臉龐是清晰的,她的身體模糊不已,可是卻有極其柔軟細膩的觸感。


    本來不打算對顧盼做什麽的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他此刻就像是跋山涉水前去朝聖的信徒,半跪在床上,眼底氤氳的情欲快要溢了出來。


    看到女人那嬌美的身軀,他懷著滿心的虔誠,指尖顫抖。


    想要膜拜她每一寸起伏的山巒,想要親吻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


    白團不知道厲林為什麽接她回到帝都。


    甚至……為什麽帶她來到厲覺的小區……


    在看到這熟悉的高樓,她渾身僵硬了,坐在車上不敢下來。


    厲林親自幫她開了門,笑盈盈的。


    白團抬頭看他,櫻唇顫抖著:“厲伯父……你為什麽要送我來這裏……”


    “先下車。”


    厲林朝後退了一步。


    白團蒼白著臉下了車,惶恐的看著厲林。


    厲林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露出一臉的愧疚:


    “團團,前兩天是伯父太唐突了,嚇到你沒有?”


    白團僵硬的搖頭,努力的擠出一抹笑。


    “其實在伯父心底,你就是我們厲家的兒媳婦了。”


    “伯父……”白團不敢置信,張了張嘴吧。


    厲林老臉上帶笑,慈祥的拉著她的手,拍了拍:


    “以後阿覺就交給你了,但是他脾氣太臭,要是欺負你了就告訴我,我一定收拾他。”


    這一番話在白團的心底激起波瀾,可是卻無法讓她開心起來。


    因為厲覺不喜歡她。


    她抿了抿唇,蒼白的笑:“那伯父你讓我來這裏是幹什麽……”


    厲林老臉緊繃:“為了讓厲覺迷途知返。”


    迷途知返?


    白團露出了茫然,厲覺做了什麽錯事嗎?


    厲林歎息,“他不該再喜歡顧盼的……現在顧盼就在他那,他惦記了她那麽多年,孤男寡女的,我生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麽事來……”


    聞言,白團的臉更白了,立馬把自己的手從厲林的手裏抽了出來,轉身朝著小區裏麵跑去。


    白團的背影漸漸消失,厲林老臉上卻露出了笑。


    ——


    厲覺雙手撐在顧盼的腦袋兩邊,紅著眼睛忍著全身叫囂的欲望看這兒她。


    那嬌美的臉龐,那修長的脖頸,挺翹的櫻唇……


    隨便的一處,都讓他整個人難以自拔。


    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了許久,仿佛像是要把她印在自己的眼眸裏麵。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他才有所動作。


    指尖顫抖的撫摸上她皙白的臉蛋,滑嫩的感覺讓他心底顫栗著。


    反複摩挲,他眸子下麵的顏色越來越深,可他也不敢再有所動作了。


    理智還在,他很清楚,要是他再做什麽,顧盼不會原諒他,厲靳南不會放過他,他身邊所有人的人都會指責鞭撻他。


    而他自己也不會原諒他自己。


    可是她現在這麽乖,不反抗不掙紮,他又怎麽忍心放過……


    一夜風流,做鬼他也願意嗎……


    厲覺晃了晃,處於痛苦糾結中,心神不寧。


    良久,他才收斂了自己心底複雜的情緒,伸手攏了攏顧盼有些淩亂的長發。


    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他有些顫抖的俯身,想要在她嬌嫩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可是就要落下去的時候,他心底一陣慌亂,轉了位置,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薄唇觸碰著柔軟的臉頰,他保持著這一個動作,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即便她這樣的躺在他的身下,他也不敢對她做什麽。


    他想,卻不敢。


    他的喉間忽然帶上了輕微的哽咽,就像是失去了伴侶的雄獸,哀鳴。


    他的頭慢慢的下滑,最後埋在她的脖頸裏麵。


    馨香撲鼻,灌滿了他的鼻腔,也幾乎麻痹了他的大腦。


    他深吸一口氣,把顧盼整個人抱在自己的懷裏麵。


    她真的又瘦又弱小,他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不小心掰斷了她。


    他不知道厲靳南到底是怎麽養的她,她身上的肉不多,雖然抱起來很柔軟,可是還是沒有他夢裏麵的那樣軟的像雲,像棉花糖……


    而且在深山呆久了的他,聞著她身上甜膩的木棉花香聞久了,竟然覺得有些膩歪。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舍得放開她,緊緊的抱著她,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裏麵永遠都不分開。


    他呼吸急促的閉上了眼睛,想要讓自己永遠的沉睡在這如夢一般的現實裏,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永遠都不醒來。


    可是這樣的寧靜沒有持續多久,門鈴聲驀然響起,急促不已。


    厲覺也驀然睜開了眼睛,他此刻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驚慌的立馬放開了顧盼,自己也起身後退了幾步。


    他瞳孔微縮,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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