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脆的聲音,讓顧盼的心也隨之一顫。


    她閉了閉眼睛,又深吸一口氣,才把自己心底的酸楚壓了下去。


    轉身,掛著清淺的笑容看向那麵無表情的男人,“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他脫下自己的西裝掛在衣架上,聲音冷淡,沒有朝她看一眼。


    顧盼忍住了自己想要朝他走去的腳步,也忍住了心底那想要關切的千言萬語。


    她擠出了溫爾的笑容,便坐在了離她最近的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旁的遙控器,做出要看電視的姿勢。


    男人停住了朝臥室走去的腳步,這才看向她,蹙眉帶起不悅:


    “你這樣會影響到我休息。”


    顧盼動作一頓,知道他是故意找茬,因為這棟房子的隔音效果好的不能再好。


    她放下手中的遙控器,低眉順眼的站了起來,笑盈盈的看向他:


    “那我睡臥室會影響到你休息嗎?要不然今天我就睡在客房好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男人的臉色就沉了幾分,定定的看了她幾秒,便朝著臥室走去,“過來睡覺。”


    顧盼很聽話的跟了上去,關上門。


    看著男人麵無表情解著手腕的表,一副要休息的模樣,她便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徑直的走向大床。


    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她躺了下來,然後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厲靳南的動作一頓,沉目看向那呼吸清淺的女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


    話音落下來,顧盼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看向他,掛上柔和的笑容:


    “不是要休息嗎?”


    他頓了下,臉色諱莫如深的看著她,“顧盼,你要好好學習怎樣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聞言,顧盼坐了起來,仰頭看他,臉上的笑容不變:


    “那你說我要怎麽做。”


    “過來幫我脫衣服。”


    顧盼聽話的起身過去,伸出蔥嫩的手指去解男人的襯衫,可是卻發現雪白的襯衫領口處有一個口紅印。


    她呼吸一滯,努力保持的溫和幾乎頃刻就要坍塌。


    指尖顫抖著,久久都沒有動作。


    他抬眸看向她,發現她溫婉的麵具破裂,露出慌亂和傷心,竟然勾了一下唇。


    此刻他的笑,就像是一個勝利者的笑容,一種炫耀,一種挑釁。


    他甚至帶著嘲諷出聲:


    “怎麽了?”


    顧盼眼底已經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層淚花,倔強的不肯在男人麵前掉下來。


    她努力的不去看那刺眼的口紅印,咬唇顫抖的去解銀白色的紐扣。


    白色襯衫褪下,他的小麥色的胸膛露出,她的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小手攥著那件襯衫,她渾身哆嗦著看著他身上那還新鮮著的劃痕,就像是從前她在他身上留下來的那樣。


    她的心仿佛被淩遲,柔軟的肉被鋒利的刀子一塊一塊的割下,疼的她快要暈厥。


    可是他卻心情極好的笑了起來,伸手把她手裏的襯衫拿了出來,隨手扔到了地上。


    他把顫抖的她攬進了懷裏麵,薄唇貼在她的脖頸上:


    “她們的味道不如你的好。”


    顧盼連呼吸都忘記了,呆呆的看著他,眼淚不斷的順著她皙白的小臉落了下來。


    他不斷的在她皙白的脖頸上麵吸允,嘴裏發出動情的呢喃:


    “不過卻新鮮,但是我最喜歡的還是你的身子。”


    他把手伸進了她單薄的睡衣裏。


    那帶著薄繭又溫熱的大掌讓顧盼驀然打了一個寒顫,她悲傷落魄的神思也回來了,尖叫著去按住男人作亂的大掌:


    “不要碰我!”


    “不是要讓我教你怎麽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嗎?”他已經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不顧她的哭喊,強硬的進入溫軟的桃花源。


    “我現在就教你……唔還是你更能讓我舒服……”


    ——


    他已經幾天沒有碰過顧盼,再加上今天在雨幕裏看到的那些,他便有些狠。


    隻是今夜和從前不同,被折磨的快要昏過去的顧盼再也沒有嬌嬌柔柔的喊他老公,再也沒有委屈哭泣用那嬌軟的嗓音求他饒了她。


    從最開始的哭喊掙紮以後,她便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任由他為所欲為,自己默默地哭泣。


    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第一次占有她的時候。


    回憶到從前,厲靳南甚至還記得第一次體會這極致美妙的感覺,他更加難以自拔。


    傾身伏在她的耳邊,聲音性感而沙啞,“盼盼,還記得你的第一次嗎?”


    她的哭聲停頓了一下,在他那越加急促的呼吸中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禽獸……”


    他滿含情欲的眸子裏麵笑盈盈的,騰出手把她那捂著眼睛的小手拿開,對上她那帶著羞怒和悲戚的眸子,笑道:


    “真乖,你當時也是這麽說的。”


    他仿佛把這當成了一種體驗曾經的情趣。


    顧盼覺得自己沉悶的胸口壓抑的悲傷幾乎把她整個人吞沒。


    她赤果的身子在男人的身下氣的發抖,可是她卻又知道她即便拚了命也沒辦法和眼前的男人對抗,反而又被他當成一種情趣。


    她淚眼婆娑的別開頭,滿目淒涼絕望,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一夜過的很漫長,他幾乎折騰了她整整一夜。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太陽徐徐而生,天邊還有幾抹彩虹。


    顧盼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沒了蹤影。


    隻剩下她滿身痕跡,狼狽又淒慘的躺在那,還有滿室奢靡的氣息,沉悶的讓她無法喘息。


    她半睜著眼眸,精致的麵容蒼白又死寂,不知道看向哪裏。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


    顧盼呆呆的轉頭看去,掛在牆上的鍾表落入她的眼底。


    已經快要七點了。


    她忽然想到了她那三個還要上學的孩子,死寂的心忽然又複蘇。


    敲門聲不斷,她撐著自己酸痛無比的身子起來,裹上厚厚的衣服遮擋痕跡。


    踉蹌著走過去開了門,是厲仰豈,手裏拿著一杯牛奶和一個三明治:


    “媽媽該吃早飯了。”


    顧盼怔了下,蒼白的臉上便掛起了愧疚笑容,“是媽媽貪睡起晚了,又害明清出去買早餐。”


    厲明清乖巧懂事,“爸爸經常對我們說要照顧媽媽的。”


    他說的理所當然,可是顧盼的心卻揪痛無比。


    那個說要照顧她的男人,從昨夜開始已經像是一場夢一般化為泡影。


    她臉上的笑容更勉強,伸手揉了揉厲明清黑軟的頭發:


    “快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媽媽送你們下樓。”


    厲明清搖頭,“爸爸走之前說不要打擾媽媽休息,我怕媽媽餓才敲了門。”


    又是他。


    顧盼眼底霧蒙蒙的一片,幾乎要忍不住淚水,連忙哽咽著回答了一聲好,關上房門。


    手上溫熱的牛奶和三明治掉在地上,她也順著冷硬的房門滑落,跌坐在地。


    她淚眼婆娑,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看向那張昨天她被迫承歡的那張大床。


    床單皺巴巴的,滿屋子的奢靡味道還有她滿身的痕跡,證明了昨夜那個男人是多麽的凶猛。


    可是那襯衫上的刺眼的口紅印,還有他胸膛上陌生女人留下的抓痕,他那帶著侮辱的語言,讓顧盼哭的胃裏泛起了惡心。


    連忙起身跑到了衛生間,捂著胃幹嘔。


    她嘔著哭著,很快便虛弱無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小手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裙邊,滿目的痛楚和怨恨。


    這一天,她把莞爾交給了保姆,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麵,即便三個兒子回來了她也沒有開門出去看一眼。


    ——


    晚上快要十點的的時候,厲靳南回來了。


    剛推開門,便看到三個兒子支著耳朵貼在主臥的門上。


    他蹙眉,“你們幹什麽?”


    他們立馬站好,有些害怕的看著那麵色不太好的男人。


    厲靳南走了過去,沉眸:“都去睡覺。”


    厲多和厲仰豈抬起腳就往自己的屋子裏麵跑,而厲明清走的很慢,和厲靳南擦肩而過的時候聞到了他身上甜膩的香水味。


    那種味道和顧盼身上清甜不同,太過膩歪。


    他怔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正要推門而入的男人。


    厲靳南感受到了厲多的目光,開門的動作一頓,沉目看他。


    四目相對,厲明清感受到了壓迫,他咬牙,從小就很少哭泣的他眼底蒙上了一層淚花:


    “媽媽好像一天沒有吃飯。”


    厲靳南蹙眉,沒說話。


    “爸爸你不能對不起媽媽。”


    “去睡。”厲靳南的聲音更沉了,明顯的帶上不悅。


    看著厲明清蒙著淚花,慢吞吞的走了以後,厲靳南吐出一口濁氣。


    他想要開門,可是卻被從裏麵反鎖。


    眼眸沉鬱,他伸手拍了拍:“顧盼,開門!”


    他以為她肯定不會來開,可是幾秒以後門就被打開,入眼的女人臉色憔悴,滿目通紅。


    厲靳南已經許多年沒看到她這個樣子,心狠狠的揪痛,可是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她看起來很狼狽,可是一雙眸子卻清明的很,直勾勾的看著麵前西裝筆挺的男人。


    而他身上那甜膩的香水味也自然而然的湧入了顧盼的鼻腔裏麵。


    那種味道,讓顧盼的中樞神經忽然短路了下,整個人幾乎癱軟。


    可是也就是這一瞬間,她把自己關在臥室痛苦了一天的問題立馬下了決定。


    她閉了閉眼睛,聲音嬌啞:


    “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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