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陌生人的聲音,老k的臉龐上麵又恢複了陰冷。


    他轉身,看到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和麵前的墓碑上的女人,有些許的相似。


    他眼睛沉了沉,看著那個女孩兒捧著紅玫瑰走了過來。


    她看到了那一束白百合,輕笑了一聲,把自己手上的紅玫瑰放到了上麵,“我媽媽不喜歡素淨的東西。”


    老k沒有走,臉上的陰冷少了許多,“我看她很漂亮,但是去世的有些早了,可惜。”


    女孩兒輕笑,“能永遠定格在最美的時候,或許也不錯。”


    她這一番話,倒是讓老k有些錯愕,眯眼看著女孩兒皙白的臉龐,問:“你是她的女兒?”


    他心底其實已經確定。


    “是。”她點頭,把墓碑上麵的枯葉拈起來扔到了一旁。


    老k把手插進自己的口袋裏麵,漫不經心的:


    “今天天氣不太好,你挺有心的,你母親一定會開心。”


    女孩兒笑著,眼睛越過了麵前的中年男人,看向那放著白百合的墓碑上麵,在看清楚以後,眼底的笑意卻有些僵硬了。


    “怎麽?”老k眼睛犀利。


    “你……沒事,我先走了。”她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身有些倉皇的要走,可是卻被老k伸手抓住了肩膀。


    “厲靳南是你男人嗎?”


    聽到了厲靳南多的名字,女孩兒瞳孔縮了縮,連忙搖頭:


    “不是啊我不是,我……我根本就不認識厲靳南是誰。”


    老k氣定神閑的看著女孩兒驚慌的臉龐,對於她此刻的驚恐露出些許厭惡。


    別開自己的視線,放開了她的肩膀:


    “等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去c市興城濱河花園四十五號把孩子接回來吧。”


    女孩兒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滿臉帶著戾氣的男人。


    而老k已經不去理會她,轉身走了。


    女孩兒久久的站在那裏,怔了好久以後才回過神來,也明白了那個中年男人話裏麵的意思。


    她勾唇,笑的意味深長。


    轉身,看著墓碑上麵的照片,看著女人溫柔的臉龐,她激動到臉龐有些扭曲:


    “媽,我再也不用怕了,我知道他們的孩子在哪,到時候是他們要來求我,他們都得求我。”


    ——


    到帝都市中心的時候,雨沒有停下來,反而有變大的趨勢。


    下車,冷風吹到顧盼的身上,夾雜著雨水,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子也忍不住打著哆嗦。


    可是她卻想根本就沒有察覺一般,怔怔的朝著那摩天大樓走了過去。


    後下車的男人看到她就這麽淋在雨下,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拿傘快步的走了過去,把她單薄的身子擁進了懷裏麵。


    他聲音沙啞:“注意自己的身子。”


    她沒有說話,保持沉默著。


    厲靳南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把她抱的更緊了。


    到了家裏麵,顧盼渾身冒著冷汗坐在了沙發上麵,無神的眼眸在這空蕩的房子裏麵掃蕩著。


    看到那些熟悉的東西,顧盼很是觸景傷情,眼底也慢慢的帶上了淚花。


    那黃色的小鴨子,仰豈最喜歡它‘嘎嘎嘎’的叫。


    那奶嘴,每次隻要一填到仰豈的嘴裏麵,他就幸福的迷上眼睛吸允。


    那……


    顧盼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覺得,今天比前兩天都要累,都要難過。


    以為仰豈能回來了,可是奔向希望的時候,才發現那隻不過是海市蜃樓,後麵明明什麽都沒有,隻有一片的蒼涼。


    顧盼覺得自己難受的快要死掉了,胸膛急劇起伏,漸漸的連呼吸都快呼吸不過來。


    本來心底沉寂的厲靳南,很快就注意到顧盼的異樣。


    看到她小臉漲得通紅,呼吸難受的模樣,厲靳南心底一慌,抓住了她的肩膀,“盼盼你放鬆,深吸氣,再慢慢的呼出來……”


    可是顧盼這會腦袋昏沉,連厲靳南的臉龐都看的不太清楚了,隻知道他在說話,卻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厲靳南的呼吸也跟著顧盼急促起來,他慌亂的將她抱起來朝著外麵奔去。


    ——


    “神經緊繃,過於緊張,需要好好的休息,也沒多大的問題。”


    穆斯年把手上的聽診器放了下來,肅然的眼眸從顧盼蒼白無神的小臉上劃過,然後落到了那臉色不太好看的厲靳南身上。


    他想要問什麽,可是看到這兩個人這個模樣,覺得不是問的時候,隻能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在病房外麵等著厲靳南。


    過了半個多小時,厲靳南才出來,他看到穆斯年,聲音疲倦沙啞的嚇人:


    “她根本不肯休息。”


    “隻能借助藥物了,你跟我來吧。”穆斯年歎了一口氣,帶著厲靳南朝著藥房走去,也放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陳助理來找過我了,真的要那樣做嗎?”


    跟在他身邊的高大男人,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聲音中帶著隱忍的痛苦:


    “隻能這樣,否則她接受不了的。”


    話音剛落下來,穆斯年停住了腳步,金絲框眼鏡下麵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厲靳南有些發白的臉龐,沉聲質問:


    “那你呢?你能就這麽接受一輩子?”


    厲靳南薄唇緊緊的抿著,他幽深的眼眸不知道看向哪裏:


    “我無所謂,但是盼盼她……”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欺騙自己說無所謂?”穆斯年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上麵很是尖厲。


    他這樣的質問,讓厲靳南心底壓抑的痛楚也流露了出來,他轉眸惡狠狠的盯著穆斯年,裏麵帶著絕望和痛楚:


    “那你讓我怎麽辦?我知道我的責任不可推卸,但是你讓我把一切都告訴她,讓她恨我一輩子或者是痛苦一輩子嗎?我沒有辦法!”


    穆斯年微微冷靜了一下,“靳南你……”


    可是這個時候厲靳南卻一點都不冷靜,他情緒激動,眸子都是猩紅的,“我知道我是千古罪人,從一開始我都對不起她也對不起厲仰豈。可是即便我愛厲仰豈,沒了他我也能活下去,但是沒了顧盼,我活不了!”


    “我知道。”穆斯年企圖安撫厲靳南的情緒,把自己的聲音微微的放緩了:“之前的事情你可以瞞著她,那些並不都是你的錯。但是今天的事情,你還是實話告訴她。"


    “告訴她?告訴她仰豈已經死了,被絞肉機絞成一堆肉沫?不可以,這個結果我都接受不了,哪怕是我都接受不了啊!”


    厲靳南痛楚的咆哮,恨不得立馬去死掉,好像這樣才能彌補他之前的過失。


    穆斯年臉色動容,也不能在說什麽,生怕厲靳南更激動起來,“你先跟我去拿藥,我們先把顧盼安定好。”


    ——


    回到病房的時候,顧盼還無神的睜著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即便門被推響了卻也一點動靜也沒有。


    厲靳南僵直的站在原地,放低了聲音,沙啞的駭人:


    “兩天,她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要是時間拖久了,或者是她知道厲仰豈已經不在了,她該變成什麽樣子?厲靳南不敢去想。


    “我會幫陳助理的。”穆斯年也下定了主意。


    “謝謝。”


    而穆斯年隻是搖頭苦笑了一聲,替厲靳南把門關上走了出去。


    外麵,陳助理剛從電梯上麵下來,他步伐急切,看到穆斯年就趕忙上來問:


    “穆醫生,總裁呢?”


    “你現在先別進去。”


    “但是我現在要找總裁”


    穆斯年蹙眉,製止了陳助理說下去,而是沉聲問道:“陳助理,你真的確定那裏就是仰豈嗎?”


    陳助理怔了一下,“殷實他說在小少爺身上裝了新的芯片,隻要按照……”


    話說到一半,陳助理忽然停住,臉上忽然露出了複雜的欣喜:


    “啊我真是跟著總裁他們傷心到糊塗了,既然殷實都能察覺到小少爺身上有人體芯片,厲城那個老狐狸怎麽會察覺不到。”


    穆斯年勾唇笑了起來,可是看著陳助理還要往裏麵衝,又攔住他,歎息:


    “他現在沒多少理智,還是我們先幫他處理了吧。”


    陳助理感激:“謝謝您,但是我還是需要總裁和我出去一躺。”


    穆斯年挑眉:“找到相似的孩子了?但是這件事還是緩緩吧,我覺得太早了,沒有這個必要。”


    陳助理點頭:“穆醫生您說的很對,我們都可以等,即便是最壞的結果也能接受,可是我覺得,夫人她根本等不下去了。”


    穆斯年一怔,想到厲靳南狼狽的抱著顧盼跑過來,她臉龐漲得通紅,睜大了眼睛裏麵全是絕望,根本都沒法用鼻子呼吸,隻能張著嘴巴勉強的吸取空氣的樣子,心中就微微一苦澀。


    他點了點頭,“我們在這裏等他吧。”


    直到天快要黑下來的時候,厲靳南才從病房裏麵出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陳助理快步上前在他耳邊低語,而他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沙啞著聲音開口:


    “帶我去吧。”


    陳助理點頭,看著那率先走進電梯的男人,和穆斯年對視一眼,歎息。


    電梯緩緩降落,到了一樓的時候,本打算進電梯的女孩兒看到裏麵的人,睜大眼睛害怕的往後麵瑟縮。


    顧戀吞了吞口水:“姐……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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