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挑了挑眉,看著厲靳南眼底全是挪揄,“我說你這些天總是ns……”


    “閉嘴。”厲靳南忽然低喝,打斷了蘇牧的話,眼底帶著擔憂的深沉,看向那不明所以的顧盼。


    蘇牧也意識到了自己說漏了嘴巴,連忙閉嘴,尋了個由頭便溜走。


    顧盼迷茫,睜著大眼睛看著那個臉色深沉的男人:


    “什ns?”


    “沒有。”他否認,臉上卻是萬般的嚴肅。


    幾秒以後,顧盼卻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拉住他的西裝袖口:“厲叔叔,是我們的婚禮嗎?”


    他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蹙眉極力的否認:


    “你想多了。”


    看著他那認真的模樣,顧盼忍不住的笑,溫和的眸子裏麵閃過一抹狡黠,再抬頭看他的時候,便是失落。


    抿唇:“我還以為……唉……”


    她咬唇,楚楚動人的不再多言,可是滿身都是哀傷的氣息。


    西裝筆挺的男人清冷的眼眸微動,在猶豫中掀了掀薄唇,可是最後什麽也沒透露出來, 隻是輕輕的握住她的小手,彎唇,放緩了自己的聲音:


    “回家吧。”


    顧盼任由他拉著,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本來裝出來的哀傷慢慢的消散了。


    ns,他一定是在這裏準備他們的婚禮。


    她憧憬,又期待著,溫和乖順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自己那被他握著的手指上,上麵的鑽戒熠熠生輝。


    ——


    厲靳南掐算著時間,一星期以後,他起的格外早。


    厲靳南依舊是黑西裝革履,但是整理的一絲不苟,象征著身份地位的金邊領帶夾別在藍色的領帶上,讓他本就英俊的身姿上多了幾分貴氣。


    而今天顧盼醒來的時候,發現那個從來不怎麽管自己穿著的男人已經為她準備好了衣服,和他的西裝相襯,藍色的緊身裙上邊有黑色的花紋,穿起來清美絕倫。


    半夢半醒的被他套上衣服,又被拉近洗漱間裏麵洗漱一番。


    她拿過男人手中的牙刷,滿嘴泡泡中打了個哈欠,吐出幾口泡沫,斜眼看向他嚴肅的臉龐。


    “快些。”他催促,讓顧盼不由覺得好笑,越是放慢了自己的動作,故意氣他。


    他看著她慢慢悠悠,終於是沒了耐心,把她攬了過來麵對著他,奪過牙刷親自幫她。


    吐完漱口水,她溫順的臉龐上帶著慵懶:“你那麽著急幹什麽。”


    他蹙眉,沉著聲音提醒:


    “今天領你身份證,我們去領結婚證。”


    ——


    看著自己的身份證,顧盼還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向前麵那麵色嚴肅的男人,抿唇道:


    “真的要今天嗎?”


    汽車忽然停下,輪胎摩挲地麵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前麵的男人忽然回頭,臉色極其難看:


    “你不願意?”


    “不是。”


    “盼盼,那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沉聲質問,讓顧盼忍不住笑。


    “我隻是想著……我們要不要找一個有意義的節日去領結婚證,就比如前些天的七夕……”


    他臉色陰沉,動了動嘴角:“所以你打算拖到明年?”


    “不是不是。”顧盼搖頭,耐著性子解釋:“或者我們再等些日子,九月的中元節呀什麽的……”


    “不。”他蹙眉,帶些咬牙切齒:“我等不了,就今天,你願意不願意都得今天。”


    顧盼無奈中彎了彎唇:


    “好吧好吧,我也沒說不願意來著。”


    ——


    天空藍的通透明澈,風卷雲舒,陽光細灑。


    女孩兒的臉龐上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輝,把她本就絕美的小臉襯托的更是聖潔。


    她垂著眼簾,遮掩住了眼眸下麵的激動,看著手裏麵的紅本本,仔細盯了許久。


    看向照片上麵在她同框的英俊男人,清冷的眉眼中卻帶著溺人的笑容。顧盼覺得,這是厲靳南笑的最好看的一次。


    正出神的看著,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來:


    “厲太太。”


    “啊?”她還沒及時的適應自己的身份,驚訝的啊了一聲看著他。


    他彎唇,大掌插入她的秀發裏麵:


    “你該喊我什麽?”


    “厲叔叔。”她柔嫩的櫻唇動了動。


    他不滿:“錯了。”


    顧盼眨了眨眼眸,“厲先生。”


    男人沉眸,不喜歡她的磨嘰,命令:“喊老公。”


    ——


    法國南部的普羅旺斯是薰衣草之鄉。


    馥鬱彌漫的季節裏麵,清澈的陽光照耀著淡紫色的薰衣草田地,一大片泛著紫色的金光在大地上麵彌漫,圍繞著一棟白色的複式房屋。


    偌大的落地飄窗前,紫色的紗簾隨著帶著香甜味道的風兒晃動著,妖冶又美好。


    透過那朦朧的紗簾,可以看到裏麵嬌媚的女孩兒,身姿曼妙,一舉一動中皆是風情。


    窗外的風飄浮進來,帶著濃鬱的花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是陶醉其中。


    隻是,感受到了背上灼熱的視線,她轉身,含笑看著那站在二樓台階上的男人。


    和他四目而對,許久,男人終於是有些狼狽的躲開。


    女孩兒開心的笑了,她拎起長長的裙擺,朝著那垂眸的男人走去:


    “殷實,可以帶我出去玩玩嗎?”


    他很是冷漠:


    “我有些事情,你自己……”


    “可是昨天從夏威夷回來的時候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在這裏玩的,你要反悔嗎?”


    女孩兒略帶憤怒的指責,非但沒有讓人覺得不耐煩,反而心裏麵癢癢的。


    殷實看著那嫋嫋走來的女孩兒,正想要說話,可是卻聞到了她身上刺鼻的香味。


    忍不住蹙眉,“香水噴的太多了。”


    “有嗎?”她小臉沉了下來,湊到他身邊:“這是gueln的最新款。”


    在那股刺鼻的香味下,殷實無奈的歎息一聲:


    “好吧我們出去。”


    他現在隻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


    一輛白色的代步車在紫色的華天中緩緩的移動著,開車的中年人興致勃勃的朝著後麵的三個遊客介紹:


    “好好看看我們普羅旺斯的花田,這裏可是全世界最美麗的!”


    後車座上麵的女人嘴角始終含著笑容,伸手拂過那在身邊擦過的薰衣草:“的確很美,阿城你覺得呢?”


    厲城蹙眉看了一眼那一望無際的紫色,並沒有太多的興趣,敷衍的嗯了一聲以後,便啞聲開口問向開車的中年人:


    “還有多久可以到?”


    “先生別著急嘛,來到普羅旺斯就要拋去一切煩惱,好好地放鬆享受這裏的美景嘛!”


    厲城眉頭皺的更緊,卻不再言語。


    ——


    紫色的花田中,穿著米白色抹胸長裙的女孩兒在其中翩翩起舞,曼妙的身體被陽光描繪出絕美的線條,她的側臉白皙美好,讓路過的淳樸鄉民看癡。


    隻是站在她身邊的殷實才知道,她身上濃重的香水味已經遮掩了這裏甜美的花香,聞的久了,讓他的腦袋有些發暈。


    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殷實垂眸,啞聲開口:


    “我先去那裏休息一會兒。”


    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座椅。


    顧戀笑盈盈的拉著自己的裙擺:“殷實,你幫我照相嘛~”


    女孩兒嬌軟的聲音讓男人心底微動,可是他還是有些疲倦的擺了擺手:“我先休息會兒,有些累。”


    看著他滿臉的疲倦,顧戀抿了抿嘴唇,沒再說什麽,而是摘了一束薰衣草擺弄著。


    遠離顧戀,才聞到薰衣草的花香,清香甜美,能讓人陶醉。


    殷實覺得自己的頭痛好了不少,長舒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麵,撐著腦袋小憩。


    可是沒一會兒,便有輕盈的腳步聲傳來,帶著那能讓他頭痛的香水味,他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頭,卻沒有睜開眼睛。


    頭上被放上東西,他也懶得理會。


    沒過幾秒鍾,女孩兒狡黠 的聲音響起:“殷實你真漂亮!”


    顧戀把手機遞到殷實的眼皮下麵,讓他看照片。


    殷實淡淡的看了一眼,伸手把自己頭上的花冠拿了下來,放到了顧戀的頭上,無奈的歎息:


    “我真的有些累,你先玩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嗎?”


    顧戀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陪我出來玩就累嗎?”


    “不是。”


    “殷實你既然不喜歡我就別對我好行不行?”


    她的冷笑聲讓殷實有些憤怒了,他驀然抬頭,陰沉的眼睛看著她:


    “顧戀,你不要太過分。”


    顧戀紅著眼眶尖叫:“殷實你……”


    “夠了。”他驀然起身,從自己的懷裏麵掏出一張黑卡,放在她的麵前:“有什麽想玩的想買的就去刷吧,我真的有些累。”


    顧戀咬牙,把那張黑卡扔到了他的身上,咆哮:“我才不稀罕你的錢!你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嗎!殷實,你真惡心!我才不稀罕你這幾個破錢!”


    看著他的男人忽然勾了勾唇,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


    “我惡心?顧戀,這會兒你在我麵前裝清高嗎?談清高也是要有資本的,你看看你現在身上的奢侈品,哪個不是我給你買的?在你盡情揮霍的時候你的清高去哪裏了?最後還不是盡情的享受我給你帶來的便利?女人嗬,都是一群自命清高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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