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厲梨瞬間喜逐顏開。


    厲靳南臉上的溫和隻是一瞬間,下一秒便已經成了平常那清冷疏離的樣子。


    他淩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厲梨:“以後不能和厲家的任何人見麵,包括你爸爸和哥哥,厲梨,這樣你也願意嗎。”


    厲梨小臉上麵的笑容凝固,變得唰白一片,她又倉皇失措,快要哭出來。


    顧盼看不下去,虛弱的開口:


    “她還小,你不要和她說這麽嚴肅的話題。”


    厲靳南撫了撫顧盼冰涼的小手,眉宇之間全是淡然:“總要麵對的,不如提前說清楚。”


    而厲梨的整個身子都有些發抖了,牙齒都在打哆嗦,不知道要怎麽選擇。


    一邊是爸爸哥哥爺爺奶奶,一邊是三叔三嬸小弟弟和傅柏叔叔,他們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她必須做出選擇,也必定要失去幾個。


    看到厲靳南那越來越冷厲的眼神,厲梨急的怕的哭了出來。


    小女孩兒清脆卻絕望的哭聲在病房裏麵回蕩,讓人心中不忍。


    顧盼咬牙,“你過分了。”


    厲靳南不語。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外麵偷聽的傅柏推門而入,看到那哭成淚人的厲梨,他臉色變得難看,隻是這次卻沒有上前去安撫她。


    “傅柏叔叔……”厲梨看到傅柏,哭的更凶。


    傅柏心疼,可是這個時候又隻能心狠一些,他咬牙:“梨梨,如果你回家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我們。”


    厲梨痛哭。


    傅柏忍著心底的疼惜,抿唇走到了厲靳南身邊,在他的耳邊低語:


    “他們走了。”


    聞言,厲靳南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波瀾,聲音平靜:


    “躲不過的。”


    ——


    部隊戒備森嚴,坐落在深山中。


    剛下過一場夜雨,空氣濕沉,簡易的宿舍坐落在一片平地上,裏麵的少年坐在窗前,臉色蒼白,朝著外麵無盡的山野望著。


    屋門被推開,穿著迷彩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到那失神的少年,臉色複雜。


    厲林沉著步子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他那纏滿繃帶的腿:


    “今天太潮濕,等會再換次藥。”


    厲覺抿唇,把自己無神的眼眸從外麵轉移到了厲林身上:


    “爸,我想回去。”


    話音剛落下,厲林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他咬牙切齒道:“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回去了,趁早對厲家對顧盼死了心,以後好好呆在部隊裏麵吧!”


    厲覺蹙眉,聲音卻依舊平淡:“我想回去對三叔和盼盼道歉。”


    厲林冷笑,抓住厲覺的肩膀:“算了吧,依你三叔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阿覺,這次是你做錯了,可是你是我兒子,我為你好,自然不會讓你回去。”


    “難道像你一樣,在這裏躲上一輩子嗎?”厲覺自嘲一笑。


    厲林頓住,蹙眉不語。


    “爸,我不想像你這樣,我現在隻想回去,哪怕什麽代價我都願意承擔。”


    他決然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麵回蕩著,兩人均是沉默。


    過了許久,厲林開口:


    “等你傷好了再說吧。”


    厲覺垂眸,“那麽爸,爺爺和三叔他們之間的事情你打算插手嗎?”


    “不。”厲林把自己迷彩服上麵的一點泥土拍掉,“阿覺,你也不要摻和進去,其實我更想等這件事情結束了再讓你回去。”


    厲覺看向厲林:“那梨梨怎麽辦?”


    提起自己的小女兒,厲林就有些惆悵,粗狂的臉龐上帶著愁緒:“我想著也把梨梨接進來,隻是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部隊這麽艱苦的條件……唉,等這些事情塵埃落定以後,我就退伍,帶著你們出國吧,再也不回來。”


    ——


    厲靳南和顧盼繼續在醫院裏麵養傷,可是顧盼覺得把厲仰豈一直放在醫院裏麵不好,便催促著厲靳南辦出院手續。


    厲靳南懶散的靠在床背上麵,翻了翻自己手裏麵的雜誌,對身邊躺著的顧盼說道:


    “搬到天鵝湖畔那裏吧,剛好傅柏和穆斯年都在那裏住,以後我不在的話你有急事可以找他們。”


    聞言,顧盼勾唇淺笑,“你現在不怕我和別的男人勾搭了嗎?”


    以前厲靳南防著別人可是防的緊,無論男的還是女的,甚至是自己的親兒子他都不願意讓她多接觸。


    厲靳南微微蹙眉,聲音沙啞:“我怕再發生意外。”


    心中後怕,他已經在腦海裏麵想著怎麽裝安保措施,怎麽樣才能讓顧盼更安全。


    顧盼的小臉已經不那麽蒼白,帶上了一些血色,她笑了笑:


    “不會的。”


    隻是這細小的安慰聲非但沒有把厲靳南安慰下來,顧盼心底也有些沉鬱了,她抿唇:


    “對了厲叔叔……現在厲家那些人呢……”


    聞言,厲靳南眼底閃過一抹淩厲,嗤笑:“厲覺去了部隊,厲城帶著穆微出國了。”


    他眼眸裏麵的陰鬱流轉,然後在顧盼皙白的小臉上麵輕輕的落下一吻,笑著開口:


    “我會幫你報仇的。”


    顧盼頓時有了興趣,睜大眼睛看著厲靳南,語氣裏麵竟然也帶著陰冷:“你會對他們怎麽樣?”


    她還記得厲覺那肮髒的眼神和手,還記得厲城打她的時候有多痛。


    她不是什麽白蓮花大善人,對於厲家這些把她和厲靳南傷成這樣的人隻剩下憎惡。


    如果厲城現在站在她的麵前,她有槍的話一定會還回去也把他弄的渾身鮮血。


    而對於厲覺,顧盼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曾經那個翩翩溫雅的少年已經隻能存在她的記憶裏麵了,現在他和街頭齷齪的流氓沒什麽區別。


    顧盼怨恨他那樣玷汙她,可是她卻明白,厲覺成今天這個樣子她也有很大的責任,她曾經愧疚過,隻是厲覺所做的一切已經把她心頭的愧疚消磨的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厲覺了。


    顧盼正失神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裏麵,厲靳南已經開口:


    “厲城早些年做了許多齷齪事,背負的命案數不清,還做過許多賣國求榮的勾當,任何一個拿出來都能讓他把命搭上,所以他這次回國是再也不可能回來了。當然,即便他跑到國外我也不會放過他。”


    “至於厲覺。”厲靳南不動聲色的掃過顧盼的清冷小臉,頓了一下:“他打算在部隊裏麵躲一輩子,隻是那裏整天真槍實彈的訓練,偶爾死一兩個人太正常了。”


    果然,厲靳南話音剛落下,顧盼的小臉就微微變了變。


    厲靳南看到她的變化,眼睛變得幽深,直勾勾的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顧盼才啞然開口:“厲叔叔……就讓厲覺呆在部隊不要回來了,但是你可不可以不殺他……”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將眼底的淩厲稍稍的遮掩,“他要弓雖女幹你,你現在倒是為他求情?”


    顧盼嗓音沙啞的幾乎說不出來話,她努力的張了張有些顫抖的櫻唇:


    “可是他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是因為我啊……厲叔叔,我們以後再也不見他,但是不要讓他死……”


    可是他沒說話,閉上眼睛似是在小憩,然而鐵青的臉色讓顧盼看出了他的不悅。


    顧盼咬唇,不再說話。


    ——


    夏威夷,天空蔚藍。


    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了潔白的浪花,湧上金黃色的海灘上,又漸漸的退去。


    海灘上人群湧動,嬉戲喧鬧。


    穿著紫色比基尼的女孩兒坐在沙灘椅上,悠閑的晃著自己腳丫,眼眸看向那朝著他走來的男人。


    “你要的橙汁。”殷實把橙汁放到了顧戀麵前,然後坐在她的身邊。


    看到她穿的很少,露出白花花的皮膚,他不動聲色的蹙眉,卻沒有說什麽,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顧戀笑著吸了一口橙汁,然後腿兒微微挪著,從男人健壯的腿上一點點的劃過,最後放在他的人魚線上麵。


    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她看到周圍的男人投來垂涎的視線,笑的更是嬌媚。


    伸手戳了戳殷實:“我美嗎?”


    殷實垂眸看向別處,沒搭理她,還把她的腿從自己身上拿了下來。


    他起身:“我還有些事。”


    顧戀咯咯笑:“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就不怕我和別的男人約pao嘛~”


    殷實蹙眉,從女孩兒純潔無暇的身體上掃過,眼眸複雜:


    “戀戀,我已經如你所願讓你恢複成原來的樣子,所以你以後還是矜持一些。”


    “像顧盼那樣?”顧戀挑眉。


    殷實不願意和顧戀說起顧盼,轉頭離開。


    看著男人那高大的背影,顧戀臉上的笑容漸漸的變得陰沉,她嗤笑了一聲以後便垂眸,看著自己這一身皙白無暇,甚至是比以前還要嫩的皮膚,笑的很是開心。


    美麗的女人,總會引起別人的關注。


    幾個金發碧眼的帥哥看到她一個人,上前和她搭訕,顧戀本來不想搭理,可是想到殷實說的那句話,她便笑著和男人調qing。


    她不是顧盼,她才不要像顧盼那樣!


    外國本來就開放,顧戀的動作也越加大膽放肆,躺在沙灘椅上和一個帥哥擁著舌吻。


    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


    “顧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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