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實眼睛一沉,“最後告訴你,在厲靳南的麵前,顧戀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你我的身上,更甚隻推到你的身上。盼盼,或許曾經的顧戀心底還有你,可是你卻及不上她的豪門夢和榮華富貴。至於現在,你在顧戀的心底更是一分不值。”


    顧盼眼睛驀然睜大,額角已經全是冷汗。


    殷實站了起來,眼神複雜的看著顧盼:“我希望你幸福。”


    就在他的話落下來的那一秒,門已經被人踹開,顧盼魂牽夢繞的那張臉龐出現。


    可是他的確像夢裏麵那樣,臉龐冷硬,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男人看著她,冷漠蒼涼。


    顧盼看著他,激動而慌張。


    四目相對,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殷實的人已經被厲靳南的人控製住,殷實自己也是,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顧盼,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掙脫開那禁錮他的兩個人,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屋門被關上,房間裏麵頓時隻剩下兩個人。


    看著那熟悉的臉龐,顧盼的眼眶慢慢的紅了,被眼淚侵占,“厲叔叔……”


    她哭著向他伸出了手,就如同剛剛滿月的孩子去尋找自己的父親一般。


    男人麵無表情的走了過來,卻沒有像從前那樣把她憐惜的擁入懷。


    他的冷目裏麵寒冰不化,直勾勾的看著她哭的淚流滿麵,沒有一絲的鬆動。


    站在床前,他筆挺如鬆,卻蒼涼冷漠。


    顧盼沒有任何的安全感,極度的需要溫暖。


    即便他擺出了疏離的姿態,可是她卻哭著貼了上去。


    緩緩的抱住他健壯的腰肢,淚臉埋在他那昂貴的西裝上,指尖顫抖著抓住了他的衣服。


    她哭的幾乎無法言語,“厲叔叔我好想你……”


    “我不要離開你……”


    “……”


    女孩兒那一句一句不安卻深情的呢喃,卻沒有打動男人那已經變得冷硬的心。


    他緩緩垂眸,看著她那不斷聳動的肩膀,冷漠的掰開了她纖細的指頭。


    他掰開,她又緊緊的拽上他。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顧盼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被他掰斷,可是她卻不肯放棄,她覺得,隻要她鬆開,他就真的走了。


    然而顧盼的堅持,讓厲靳南那本毫無波瀾的眼底慢慢的有了陰鬱。


    在少女萬般哭訴呢喃以後,他終於冷漠的開口:


    “你會比薑宣還慘。”


    電話裏,厲靳南說過,別讓他找到她,否則她會比薑宣還慘。


    薑宣被厲靳南一槍擊斃,顧盼想不到,厲靳南會有什麽方式讓她比死亡更慘。


    因為此刻在她的心底,離開厲靳南,比死亡還痛苦。


    她連死都不怕了,還能怕什麽?


    顧盼失聲痛哭。


    可是厲靳南卻抬起了顧盼尖細的下巴,另一隻大掌隔開衣物,撫摸上了她那柔嫩的肚皮。


    他問:“你的孩子?”


    那溫熱的大掌讓顧盼差距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驀然抬頭看著那麵無表情的男人,連哭泣都忘記了:


    “是……是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而那冷漠的厲靳南卻忽然笑了,“顧盼,我不稀罕。”


    ——


    厲梨小臉帶著病態的潮紅,嘴巴裏麵咬著一根棒棒糖,烏黑的眸子溜溜的轉著。


    小手揣進兜裏麵,撫摸著裏麵的兩隻小蛇。


    她的保鏢眉毛蹙著:“小姐,我們還是線代您去醫院,等會再來找傅先生可好?”


    厲梨吸了一下鼻涕,站在傅柏的家門口,朝著自己的兩個保鏢擺了擺手,“我讓傅柏叔叔帶我看病就好了,你們在這裏等我。”


    伸出自己白嫩嫩的手指按了指紋,又輸入密碼,進門,把兩個保鏢隔絕在外麵。


    ‘跐溜跐溜’的吸著鼻涕,大眼睛在客廳裏麵看了一圈,可是卻空蕩無人。


    她蹙眉,咬著棒棒糖正打算走,可是卻聽到臥室那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女人的啜泣聲,還有男人的喘息聲。


    厲梨腳步一頓,疑惑的朝著臥室那邊看去,踱著步子走了過去。


    臥室的門半掩著,厲梨貓在門口,透過門縫朝著裏麵看去。


    她看到那張她經常躺的大床上麵,現在正躺著她最愛的傅叔叔和最討厭的蘇怡敏。


    男人正壓在女人的身上,做著她看不懂,卻知道這是很親密的事情。


    她的眸子睜的大大的,不由自主的把嘴裏麵的棒棒糖‘哢嚓’一聲咬碎。


    這細小的動靜,裏麵正火熱的男女並沒有注意到。


    厲梨‘咯吱咯吱’的嚼著嘴裏麵的糖,忍著心裏麵的不悅,很耐心的站在外麵看著。


    也不知道傅柏大混蛋在和這個女人幹什麽,可是看到那個女人哭還說些什麽求饒的話,她就感覺爽翻了……同樣,心底還有些難受,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難受……


    直到厲梨聽到傅柏嗓音沙啞的喊了聲‘寶貝兒’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了危機,小臉皺成一團,凶神惡煞。


    小手也忍不住握了起來,把兩隻小蛇難受的‘嘶嘶’亂動。


    正要推門進去,那正對著屋門的蘇怡敏就發現了厲梨,尖叫了一聲把傅柏推開,躲進了被子裏麵。


    傅柏頓了一下,看那眼睛睜的圓溜溜的厲梨的時候,氣憋在胸口裏麵差點讓他吐出一口老血。


    意識自己還赤果著,立馬抓起一旁的被子蓋住自己,沉著臉朝著厲梨吼:


    “關上門出去!”


    記憶中,傅柏好像沒有朝厲梨這樣高聲吼過。


    那小臉皺成一團正打算生氣的厲梨頓時泄氣,黑白分明的眼底蒙上了淚花。


    放在原來,她絕對會大聲哭喊發脾氣,可是今天,發燒的她一點力氣都沒有,紅著眼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傅柏吐鬆了一口氣,俊臉因為尷尬而通紅。


    想起剛才厲梨那委屈的小臉,他快速的穿著自己的衣服。


    蘇怡敏探出頭,嘴巴通紅,眼底全是淚花:“阿柏……”


    顫抖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傅柏多大的感情波動,“你先休息吧。”


    說完,已經穿好衣服,不再理會剛才還在和自己翻雲覆雨的嬌妻,去外麵找厲梨。


    以為厲梨在客廳,可是卻沒有。


    他蹙眉,不顧自己穿的還是家居服,直接離開家門。


    厲梨自從關上臥室門的那一刻起,便一直默默的流淚,艱難的挪動腳步離開傅柏的家,在兩個保鏢擔憂的目光下上了電梯。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腦海裏麵全是傅柏那陰沉的臉和高聲的怒吼。


    三叔叔經常這樣對她,她都沒覺得難過,可是現在放在傅柏身上,她就難過的要死。


    她哭著哭著,忽然抬頭看向自己身邊那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大狗,大劉,剛才我看到……傅大混蛋壓在那個老女人身上嗚嗚……那是在幹什麽?”


    兩個經常麵無表情的保鏢嘴角抽了抽,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異口同聲的回答:


    “不知道。”


    厲梨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你們太笨了,我要讓三叔叔給我換兩個保鏢。”


    保鏢:“……”


    厲梨眼眸汪汪,胡亂猜測:“他們是不是在玩什麽遊戲被我打擾了?否則傅大混蛋怎麽回那麽生氣的吼我嗚嗚……”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大狗無奈的點了點頭:“嗯,是遊戲。”


    恰巧電梯門打開了,厲梨吸著鼻子走了出去,邊哭邊說道:“怎麽玩?你們快告訴我……”


    大狗和大劉腳步踉蹌一下,臉色黑的不能行。


    “小姐,我們還是先帶您去醫院吧。”


    厲梨也覺得頭暈的難受,她抹著眼淚點了點頭。


    哭了一路,一聽要打針,厲梨哭的更是厲害,鬧著從醫生辦公室裏麵跑了出來。


    撕心裂肺的在醫院裏麵哭嚎,整個走廊裏麵都是她的回音,就在一幹人正在頭疼的時候,厲梨忽然不哭了。


    兒科和婦產科緊挨著,厲梨看到了她三叔叔粗魯的把她三嬸嬸拉了出來。


    怔神一會兒,她撒開小腿跑了過去:“三叔叔三嬸嬸哇嗚嗚……”


    看到親人,情緒一下爆發,想要抱厲靳南大腿卻被他躲開,她哭著抱住顧盼死活不撒手。


    厲靳南和顧盼之間的死寂蒼涼因為厲梨的到來而暫時停止。


    顧盼被厲梨撲了一下,本就身體虛弱的她差點摔倒,而厲靳南本能的扶住她。


    她失魂落魄的看向男人陰冷的臉,嘴角的弧度怎麽也勾不起來。


    她閉了閉眼睛,微微彎腰輕輕的拍了拍厲梨的後背:“梨梨怎麽了?”


    厲梨在顧盼的身上蹭了蹭眼淚,仰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顧盼蒼白的臉龐,“三嬸嬸,傅柏大混蛋好像不喜歡我了,他和那個又醜又老的蘇巫婆玩遊戲都不肯跟梨梨玩,還凶梨梨,比三叔叔還凶哇……”


    梨梨哭的更大聲,顧盼軟著身子勉強的扯出笑容。


    她的頭有些發暈,眼前也陣陣發黑,她努力的安慰厲梨:


    “什麽遊戲?三嬸……我可以教你,到時候你傅柏叔叔就喜歡和你玩了。”


    厲梨吸鼻子,哽咽道:“梨梨也不知道那是什麽遊戲,就看到傅柏大混蛋壓在那個老女人身上,那個老女人一直在哭,肯定是被傅柏欺負慘了,等梨梨學會了,一定會把傅柏大混蛋欺負到哭。”


    顧盼一怔,想笑,可是眼前卻徹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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