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她真的沒有懷……”


    “你記不記得!”顧盼蒼白著小臉打斷了厲靳南的話,“一個月前我們從你公司離開的時候因為傅柏發現薑宣那裏有避孕套而爭吵,而那天我們剛好在你的辦公室裏麵……我醒來發現垃圾桶裏麵一個避孕套也沒有,我以為是你扔了,可是現在想想……”


    顧盼閉了閉眼睛,說不下去。


    而厲靳南的臉色驟冷,片刻以後,他才伸手抓住顧盼顫抖的肩膀,直勾勾的看著她灰白的眼睛,“如果她真的懷了我的孩子,我不會留著。”


    他那一腳用了十成力道,那孩子應該保不住。


    即便僥幸沒流掉,他也會讓薑宣把那個孩子打掉。


    顧盼蒼白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她沒有覺得厲靳南這樣做很殘忍,她不想讓別的女人給他生孩子。


    深吸一口涼氣,點頭。


    同時她伸手緊緊的抓住厲靳南的胸前的襯衫,鼓足了勇氣,啞聲道:“我……我也不想再看見她……”


    “好。”


    ——


    臨近機場的醫院建在郊區,有些破落,寂靜的滲人。


    病床上昏迷的女人,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就像是一具死屍,唯有那清淺的呼吸聲才證明她還活著。


    傅柏的助理看著那羸弱可憐的薑宣,有些手足無措。


    沉默了一會兒,拿起桌子上的病曆單便走了出去,打算給傅柏打電話說一聲,可是沒想到出門便遇見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有未來的總裁夫人。


    立馬畢恭畢敬,“厲先生。”


    除了在公司喊總裁以外,在其他地方都是喊厲先生。


    厲靳南臉色清冷,冷眸看到他手裏麵的病曆單以後一把拿了過來,顧盼本來也湊頭看去,隻是還沒看到厲靳南就冷笑了一聲把病曆單隨手扔掉。


    顧盼心底咯噔了一下,本就沒多少血色的小臉頓時更加蒼白。


    她默默的抬眸朝著眼前的病房看去,知道裏麵就是薑宣,心情複雜。


    就在這時,厲靳南低沉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對傅柏的助理一句一字道:“告訴薑宣和傅柏,孩子保住了。”


    助理被厲靳南的冷眸盯的脊背發涼,連忙點頭。


    而顧盼的心就像是被重擊了一下,腳步踉蹌退後了三四步。


    厲靳南剛才的意思是說……保住薑宣的孩子……保住薑宣和他的孩子嗎?


    她不同意!


    也顧不得還有外人在這裏,顧盼向來溫順的小臉上帶上扭曲,聲音也尖厲了幾分,“她不能為你生下孩子不能!”


    “盼盼。”厲靳南蹙眉。


    “你若是留下這個孩子我就離開你!”


    就在顧盼吼出這句的時候,一道憔悴顫抖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何必這樣逼我和孩子……”


    薑宣臉色蒼白如紙,扶著門框顫顫巍巍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她黑的駭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激動的女孩兒,眼底寫滿了悲傷絕望。


    顧盼見是薑宣,櫻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薑宣也慢慢的將視線轉移到了厲靳南的身上。


    這西裝筆挺的男人,就像是世界的主宰一般,所有人的未來,便在他的片語之間實現。


    厲靳南神色淡然。


    他掃過了顧盼那憤恨的小臉,然後看向那憔悴的薑宣,“好好休息。”


    簡單的一句話,給了所有人答案。


    顧盼蒼愴然,拳頭緊握,“厲靳南我不想再看見你!”


    心被他擊破成了碎片,轉身逃離。


    而薑宣笑了,為她憔悴蒼白的小臉增添了幾分亮色,隻是看到厲靳南去追顧盼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才淡了淡。


    失落,惆悵,可是又有什麽關係呢?


    靳南已經同意她為他生下孩子,還愁以後她不能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邊嗎?


    薑宣臉上的笑意更濃,不理會那一直默默當空氣的助理一眼,走進了病房裏麵。


    有什麽好笑的?助理複雜的看了薑宣一眼,然後把地上的病曆單撿了起來,掃了一眼,再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扔進了垃圾桶裏麵。


    ——


    淚水奔湧而下,止不住。


    顧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拚命的按著電梯按鈕。


    可是電梯還沒有升上來,身後就傳來了男人匆急的腳步聲。


    她憤恨跑進樓梯間裏,可是還沒跑下一階台階就被人拉進了懷裏麵。


    “放開!”顧盼拚命掙紮,卻被厲靳南抱的更緊。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流的更多更快,“你去找薑宣和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啊!你找我幹什麽!”


    憤怒咆哮的聲音,卻讓厲靳南低笑連連。


    他的笑聲,更是惹怒了顧盼,張牙舞爪。


    厲靳南莞爾,“薑宣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你騙我!”


    “是醫院檢查出錯,她實際上得了子宮肌瘤。”


    話音剛落,懷裏麵劇烈掙紮的女孩兒便平靜了下來,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厲靳南,“子……子宮肌瘤?”


    厲靳南臉上的笑意更濃,“就讓她當做是懷了孕吧。”


    這解釋了剛才厲靳南的那一番行為,顧盼那本來對厲靳南憤恨失望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


    隻是子宮肌瘤……這麽拖下去會威脅到薑宣的生命嗎?


    顧盼不喜歡薑宣,永遠都不想看到她,可是卻不想讓她死掉。


    抿唇,她猶猶豫豫的正打算說什麽,可是那擁抱著她的男人麵色又冷了冷。


    就在顧盼她納悶厲靳南是怎麽了的時候,想法忽然和他不謀而合。


    她小臉一沉,“那萬一是這個醫院檢查錯了怎麽辦?”


    厲靳南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毫不猶豫的便給出了薑宣的結局。


    “帶她去穆斯年醫院,懷了便打了,子宮肌瘤便讓她養著。”


    ——


    傅柏麵色憔悴。


    他看著那殷紅的紅酒如同一汪潭水一樣晃蕩,覺得心底更是空洞一片。


    他說過不再去管薑宣,可是腦海裏麵總是不由自主的出現她的身影,心裏麵總是不由自主的牽掛她。


    苦笑一聲,幹掉杯中紅酒。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助理來電。


    “把她送醫院了?”


    “是,而且薑小姐的孩子沒有事,另外今天厲先生和顧小姐來了,厲先生說把薑小姐轉到中醫院。”


    傅柏怔了怔,很不可思議。


    “他還說了什麽?”


    “厲先生還說讓薑小姐好好養胎。”


    雖然是隔著電話,可是助理還是麵色惶恐,手心裏麵全出了汗。


    真是的,哪裏是養胎啊,分明是耗命啊!


    ——


    狹長的眼睛看著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腦海裏卻想著今天的事情。


    傅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以厲靳南那個性子怎麽可能讓薑宣安心養胎?他在飛機廊上那一腳可是一點情麵都不留!


    這其中一定是厲靳南的陰謀!


    頓時咬牙,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像以前那樣打算維護薑宣,可是卻很快的回神。


    他說了不再管薑宣。


    半空中的大掌掙紮著,最後狠狠的放了下來。


    不管!


    皺眉狠心的轉身打算去夜總會,做回以前那放蕩不羈的自己。


    可是那眼花繚亂的燈光,花枝招展的庸俗女人,讓他再一次的忍不住憐惜薑宣。


    那……他就打聽一下厲靳南究竟要做什麽,其餘的什麽都不管……


    他隻是想知道……


    ——


    穆斯年辦公室。


    顧盼正在衝著厲靳南發脾氣。


    她小臉皺成一團,狠狠的把他那溫熱的大掌拍走,咬牙,“我才不和你一起做壞事!”


    厲靳南含笑,“盼盼你隻要偶爾撒兩個謊就可以。”


    “不行!”顧盼梗著脖子拒絕。


    穆斯年依舊是那溫潤的模樣,隻是一直注意著厲靳南神色變化,看到他那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推了推鼻梁上麵的眼睛。


    厲靳南繼續誘哄,“薑宣不是總是欺負你嗎,我替你報仇,以後也不會讓她出現在你的麵前。”


    顧盼知道厲靳南是為了她才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也厭惡薑宣,可是真的做不來和厲靳南一起去毀了薑宣的事情……


    清秀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她苦苦掙紮猶豫,厲靳南適時的火上澆油。


    “你想想她算計著睡我,還想生下孩子逼走你,盼盼你真的能忍嗎?”


    這話,讓顧盼想起薑宣之前的惡行。


    心軟和猶豫頓時消散了很多,梗著脖子一咬牙,“行。”


    那她就和厲靳南一起騙薑宣懷孕好了。


    ——


    傅柏本想來醫院找穆斯年詢問薑宣的情況,沒想到竟然撞見了剛從穆斯年辦公室裏麵出來的厲靳南和顧盼。


    臉色微妙,“你們也在。”


    厲靳南淡然,“我先走了。”帶著顧盼離去。


    深深的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傅柏進門,“斯年,薑宣她怎麽樣了?”


    垂簾的穆斯年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抬頭便是溫和的笑,“情況很好,八個月後就會給厲靳南舔一個孩子。”


    這話卻把傅柏的心戳的千瘡百孔。


    忍住心痛,倒吸一口涼氣,“她……她真的懷孕了?”


    穆斯年點頭。


    傅柏抿唇,“厲靳南為什麽同意讓薑宣生下她的孩子?”


    “因為顧盼想要孩子可是她自己不能生,隻能讓薑宣來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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