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厲靳南,顧盼知道,顧文峰肯定也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


    沒有再回顧家,而顧文峰先是打電話將她破罵了一頓,然後又停了她的生活費,甚至這次,還牽扯上了顧戀。


    顧戀的生活費少了很多,她哭著喊著抱怨著給顧盼打電話說不夠花。


    可是顧盼能怎麽樣,她打工一個月隻有一千多。


    咬牙給顧戀一半,卻不夠揮霍無度的顧戀塞一丁點牙縫。


    從小被錢養大的顧戀,如今沒有了錢的滋潤,便起了歪心思。


    瞞著顧盼去了夜總會。


    被顧盼發現以後,顧戀還義正言辭的告訴顧盼,是隻陪客人吃喝玩樂唯獨不賣身的那種。


    即便這樣,顧盼也不願意。


    顧戀便發了火,說什麽她是因為受了顧盼的牽連才沒錢花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顧盼心寒,卻管不住顧戀。


    ——


    晚上九點,顧盼從西餐廳下班,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學校。


    手機忽然響起,顧戀打來的。


    “怎麽了?”有氣無力的聲音,顯示了顧盼此刻的勞累。


    而顧戀,聲音也很蒼白,好像是生病了的樣子。


    “姐咳咳……你今天能不能替我去上班……我難受……”


    顧盼猛地打了個激靈,著急問道:“你怎麽了?生病了?”


    顧戀小小的嗯了一聲。


    “好像是發燒了……姐你幫我去上班好不好……咳咳……”


    夜總會那樣的地方,讓顧盼心中一緊。


    抿了抿櫻唇,聲音有些啞,“為什麽讓我去?找同事替班不可以嗎?或者請假……”


    話音剛落,電話對麵就傳來了顧戀那小小無力的嗤笑聲,好像是在笑顧盼的天真。


    “那個地方可沒有同事,一個一個都想自己往上爬,而領班的又壓榨我們,請假一次扣半個月工資……咳……你跟我長一樣,你替我去別人認不出來的……算哦求求你了好不好……”


    顧盼的小臉有些蒼白,苦口婆心,“即使我們兩個長的一樣可是我卻適應不了那樣的地方……而且戀戀,那個地方不好,我也求求你了,你以後不要去那裏了好嗎,你要是缺錢,我就多打幾份零工給你花,隻要你別去那裏你要我怎麽樣都行。”


    顧戀沉默了一下。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複雜。


    “姐……謝謝你,隻有你對我好……可是……可是我已經在那裏大半個月了,等我拿到這次工資我就不去了好嗎,今天晚上就麻煩你了……”


    ——


    看著這燈紅酒綠的地方,音樂躁動,人群迷亂,顧盼就忍不住的縮了縮肩膀。


    她不知道怎麽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顧戀。


    手裏麵露肩露背的暴露工作服,讓顧盼本就蒼白的小臉失了顏色。


    正猶豫哆嗦著,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一個金發大卷的高挑美女走了進來,一臉不耐煩。


    她是這裏的領班。


    “顧戀,你今天怎麽這麽墨跡,快點行不行,客人都在等著呢。”


    顧盼忍不住的向後退了一步,惶恐的點了點頭。


    金發大卷領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怎麽了,平時膽子不是挺大的,真是見了鬼。”


    ——


    顧盼從來沒有穿過這麽露的衣服,光潔的美背露了大半個,而前麵酥軟半露。


    臉上畫著濃煙的妝容,將她清純的臉龐舔上了幾分成熟的嫵媚。


    這裏還開著空調,冷氣襲來,她打著哆嗦,伸手捋著胳膊上麵的雞皮疙瘩。


    領班搖曳的走了過來,雖然覺得眼前的女孩兒今天很是奇怪,看著‘顧戀’那漂亮的臉蛋,眼底就露出滿意。


    上前拍了拍顧盼肩膀,嬌笑:


    “戀戀,金姐手下,數你最漂亮,那些也最有天賦,好好跟著姐混,金姐會給你找一個金主,吃喝不愁,可是可別忘了姐。”


    在女人的嬌笑中,顧盼顫栗了一下。


    那些最有天賦?


    顧盼眼底閃過一抹恐慌。


    戀戀說她在這裏隻陪吃陪喝,其他的什麽都不做嗎……


    那些是?……


    ——


    這個叫金姐的女人,今晚的確給‘顧戀’找了一個金主。


    顧盼努力的戰勝心底的恐懼,推開房門。


    燈光昏暗,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坐在那裏,麵前的茶幾上麵放著幾疊文件,好像是在這裏談合同。


    一個穿著銀色西裝的男人對著身邊幾個人笑道:


    “行啦,那事情就這麽辦,我讓阿金找了幾個妞,我先不客氣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笑眯眯的朝著顧盼這邊的幾個清純靚麗的女孩兒看來,在看到顧盼的臉的時候,頓了一下。


    顧盼也一愣。


    這個男人,就是傅柏。


    傅柏驚訝過後,伸手戳了戳那個低垂著眼簾的男人,“靳南,這妞怎麽和你家那個這麽像?”


    靳南?


    厲靳南?


    顧盼身形一晃,忽然有些站不住。


    而靜默的如同一隻獵豹的男人,不緊不慢的抬起深邃的眸子朝著顧盼看來。


    平靜的看了一眼,便轉移了視線,嗤嗤的冷笑。


    傅柏好像起了玩心。


    彎了彎唇唇,朝著群花裏麵的顧盼勾了勾手指,“過來。”


    顧盼睜大了眼睛,顫栗的站在那裏不肯動。


    傅柏擰眉,直接大步走了過來將顧盼揪了出來。


    看到她臉上的濃妝,很是明顯的厭惡嘖嘖兩聲。


    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顧盼推到了厲靳南的麵前,對那麵無表情的男人道:


    “要不要試試?”


    厲靳南慵懶的抬起眼皮兒,這次好像是很認真的打量眼前瑟瑟發抖的女孩兒。


    他也好像沒有認出來這是顧盼,冷聲拒絕。


    “不。”


    傅柏嘖嘖,鳳眼一挑,開始打趣。


    “你真的要為那丫頭守身如玉呢?”


    這話,倒是讓顧盼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驚慌的眸子看向男人那冷漠的俊臉,不懂他那深沉陰暗的心思。


    為她守身如玉?


    可是下一秒,厲靳南的聲音卻讓顧盼心揪了一下,覺得自己是個天大的笑話。


    “我不能對不起薑宣。”


    ——


    薑宣……


    顧盼有些恍惚。


    她聽起好幾個人提起這個名字。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叫做薑宣的人,可是隻聽名字就覺得她一定高雅。


    眼睛直直的看著那麵無表情的男人,顧盼覺得深深的屈辱。


    所以,在厲靳南的眼底,她一直都是那個叫薑宣的替代品?


    顧盼並不愛厲靳南,所以在認識到自己就是一個替代品的時候,並沒有撕心裂肺,隻覺得自己的尊嚴被厲靳南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踐踏。


    屈辱、低賤、卑微……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了眼底的酸澀,像是被風雨吹打卻依舊堅韌不拔的野花,顫顫巍巍卻很堅強的站在厲靳南的麵前。


    而提起薑宣這個名字的時候,傅柏的眼睛很明顯的暗淡了一下。


    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他調笑的聲音沒有,帶上了冷然。


    “那行吧,今天晚上我讓她陪我睡了。”


    厲靳南眉宇間帶著不耐煩,嗯了一聲,起身穩健離去,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裏麵。


    ——


    顧盼被傅柏拎了出去。


    她恐慌掙紮,可是卻對上了傅柏那不屑低辱的眼眸。


    耳邊,還是他的譏笑聲,“出來賣的,掙紮什麽,要不是看你有幾分顏色,老子還沒這點耐心看你鬧騰。”


    不顧顧盼的掙紮,直接將她拎到了樓上的包間,將她扔到了床上。


    顧盼迅速的將自己蜷曲成一團,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諷刺的傅柏。


    她曾經見過他幾次,雖然覺得他很輕佻,卻並沒有察覺到他本性裏麵的齷齪。


    看著那已經將銀色西裝外套脫去,扯下領帶的男人,驚惶不安中她抱了一絲希望……


    顫抖的櫻唇張了張,“我是……”


    顧盼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傅柏就譏笑了一聲,隨手將扯下來的領帶扔到了地上,“你是女支,我知道,不用你自我介紹。”


    小臉蒼白,看著那已經坐到床上的男人,想起顧戀說的話,顫栗著喊:“我不管你怎麽說!我不陪睡!”


    聞言,傅柏故作驚訝的看了這精致的女孩兒一眼。


    站了起來,掏出自己的電話。


    絲絲低語以後,看向顧盼的眸子裏麵雖然還是低蔑,卻也融合了複雜。


    隨手將手機扔到了一邊,他朝著床上瑟瑟發抖的女孩兒挑了挑眉。


    “剛才聽阿金說,你叫顧戀?”


    顧盼猛地一怔,忽然很怕很怕。


    可是她也忽然意識到,她現在就是顧戀……


    僵硬著身子,點了點頭。


    傅柏依舊笑,“我知道你,你是顧盼的妹子。”


    聞言,顧盼眼底燃起一絲希望,她仰著腦袋看著麵前笑著邪惡的男人,齒冷中帶著希望,問道:


    “傅先生……那你……你可以讓我走嗎……”


    傅柏微微歪頭,笑的更加邪惡。


    “走什麽?金姐說了她手下就你活最好,我看在顧盼的麵子上,能多給你加些錢。”


    而顧盼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


    顧戀她……她究竟在這裏幹什麽……


    看著那步步緊逼的男人,她哭著搖頭往後退。


    多麽想說自己就是顧盼,可是在這樣的屈辱麵前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傅柏傾身而上,笑道:“我和厲靳南各自一個姐妹花,還真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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