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一臉疑惑的望著冷燁,隻聽冷燁沉聲道:“現在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你自己決定吧。”


    月笙聞言,頓時驚愕不已。


    與此同時,山穀中的小木屋,殷菱正來回走動,月笙已經走了半天,可是仍然不見回來。她擔心署待會回來要想隱瞞下去就十分困難了。


    正心急如焚之際,外麵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菱兒,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回來?”


    殷菱聽到滕署的聲音,當下深呼幾口氣,斂去臉上的焦慮之色,轉身快步出去,就看到滕署手中提了幾條肥大的鯉魚,另外一隻手中是剛剛采下的幽蘭,花瓣和葉子上還有露珠在滾動,煞是好看。


    “真好看。”


    殷菱從滕署的手中接過那束蘭花,在小木屋裏找了一個白玉花瓶,盛了水將花插了進去,滕署將幾條鯉魚丟進水盆裏,然後趁其不備將一朵蘭花戴在了殷菱的鬢邊,一時間竟然人比花嬌。滕署一時情動,從背後將殷菱輕輕擁住。


    一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如玉的脖頸間,殷菱隻覺得癢癢的麻麻的,腦袋轟隆了一下就想到了昨晚兩人親密無間的舉動,霎時麵皮發燙。


    感受著懷中之人身子有一瞬間的緊繃,滕署開口問道:“怎麽了,你不舒服嗎?”


    “哦,不是。”


    聽著殷菱輕若蚊叫的聲音,在看到殷菱不勝嬌羞的模樣,滕署頓時明白過來。他故意惡作劇地湊近幾分,望著殷菱那張因為羞澀猶如染上粉霞的麵容,情不自禁地讚道:“夫人,好美。”


    殷菱轉眸看到滕署桃花眼裏閃爍著灼亮光芒,故作幽怨地撇嘴道:“從來隻見新人笑,有誰聞得舊人哭。是不是當初若是我長得醜,你就不會娶我?”


    “咳咳……怎麽會呢。”看到殷菱眼眸閃過的一抹狡黠,滕署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被殷菱給耍了,於是鳳目微挑道:“是不是當初若是我長得醜,你就不會嫁我了?”


    殷菱“撲哧”笑道:“你的臉皮還真厚,竟然這麽誇自己。”


    滕署聞言,撇撇嘴,淡淡說道:“還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殷菱頓時臉上一燙,故作懊惱地掙開滕署。那張驚豔絕倫的臉她一輩子都看不夠,因為在這張麵容上,眉宇間的那枚火焰印記提醒著她,讓她記住當初這個男人為她吃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少常人無法忍受的折磨。還有他那三千華發,時時刻刻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多麽的愛她。


    為了她,這個男人可惜犧牲掉他引以為傲的容顏,可以放棄他尊貴顯赫的地位,她欠他的實在太多,唯一今生追隨於他才能讓她心安。


    “菱兒,待會我給你做我拿手的紅燒鯉魚,好嗎?”滕署走過來,一臉寵溺地說道。


    殷菱聞言,鼻子微微一酸,有些心疼地執起滕署的手。那雙手骨節分明,白皙如玉,就像是雕琢得最完美的一件藝術品。


    這雙手原本是指揮千軍萬馬,縱橫天下的,可是現在他卻放棄了自己的抱負,用這雙手來為她做飯燒飯,她究竟何德何能讓這樣一個男子為她願意放棄所有。這一刻,她的心充斥的全是滿滿的感動。


    “菱兒,你怎麽了?是不是不喜歡吃紅燒鯉魚啊?那不如改成清蒸好了?”見殷菱半天不說話,滕署頓時擔心道。


    殷菱斂去心頭的諸多情緒,衝著滕署露出一抹淺笑道:“署,我想吃望月樓的烤鴨了。”算一算月笙應該快回來了,她必須先支走滕署。


    滕署伸手寵溺地摸了摸殷菱的長發,溫柔道:“那好,你等著,我很快給你買回來。”說完,滕署一個閃身便離開了木屋。


    等滕署離開不久,月笙回來了。殷菱看了一眼月笙手中的藥包,問道:“怎麽去了這麽久?”


    “回夫人,屬下怕在藥鋪遇到熟人,所以去了城中最遠的藥鋪。”月笙有些不自然道。


    “行,我知道了。藥包給我吧。”殷菱淡淡說道。


    月笙將藥包交給滕署後,退了下去。殷菱打開藥包檢查了一下藥材,確定沒有問題便熬藥服用。


    而離去不久的滕署一路施展輕功,忽然間胸口氣血翻滾,他不由得停下來,猛地,隻覺一股腥甜上湧,喉嚨一熱,鮮血隨即噴濺而出。


    他伸手擦去唇角的血絲,軒眉緊皺。今早醒來他就吐了一口血漬,所以才會以捕魚為借口,實際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調息,可是如今情況越來越糟糕,真不知還能隱瞞多久。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殷菱和滕署在山上的生活不是練劍就是彈琴,偶爾一起坐在夜幕下看星星,迎日出,生活過得十分愜意。


    與此同時,相府的殷霖軒、素渃得知女兒婚後生活幸福,兩人十分欣慰。同時獲得消息的慕瑾瑜、慕夕辰、葉問塵、蘇之瑾等人也是安心不少。


    夜幕之下,兩人相互依偎,耳鬢廝磨,猶如剪影一般。殷菱將頭微微靠在滕署的肩頭,聲音輕柔道:“署,明日我們就起程回天山吧。”


    “菱兒,你不是說過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嗎?怎麽突然想隨我回天山了?”滕署聞言,扳過殷菱的肩膀,略帶緊張地詢問。


    殷菱見狀,好笑道:“署,你現在是天山族的一族之主,不能一直和我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山穀,否則到時我肯定要被你的族人罵成是禍國殃民的妖女了。”


    滕署“撲哧”一笑,戲謔道:“喂,你這是在誇自己魅力無窮,為夫被你迷得魂神顛倒了嗎?”


    殷菱一聽,頓時玉容一黑,翻了個白眼道:“那你的意思是本小姐沒有魅力可言了?若是如此,你堂堂天山族族主怎麽就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


    “咳咳咳……”


    滕署頓時一陣汗顏,心裏腹誹,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的臉皮為何會越來越厚了,敢情是深受這個女人的荼毒。


    “為夫能不能回答是因為饑不擇食嗎?”


    “不能!”滕署頓時聽到了殷菱磨牙霍霍的聲音。


    一想到惹怒夜叉妻的各種嚴重後果,滕署頓時各種討好,“嘿嘿,夫人,為夫剛才隻是一句玩笑話。娘子美豔無雙,魅力無窮,為夫能娶到夫人,是為夫三生有幸。”


    “哼,這還差不多。”殷菱頓時揚起下巴,唇畔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此刻殷菱心中一陣感慨,曾經她最不屑就是去聽這些甜言蜜語,可是現在她就像是中毒了一樣,有時滕署一句玩笑話,就能讓她開心半天。她瞬間想到了在現代時聽過的一句話,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


    “好了,夫人,您看天色已晚,咱們還是早些安歇。”滕署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曖昧,殷菱聽在耳中,頓時身子緊繃。


    “署,那個……那個我覺得今晚格外的詩情畫意,那個……我還不是很累,不如夫君還是先入寢吧。”殷菱胡亂找了個借口拒絕道,心裏一陣腹誹。


    滕署這個家夥絕對是個披著羊皮的大灰狼,連續幾個晚上她都沒有休息好,現在還想哄騙她,她又不是傻子。


    “你看,夫人,天色不早了,明日起程回天山,一定要早起的,夫人一向喜歡賴床,夫人保證明日可以早起嗎?”


    殷菱聞言,頓時臉色黑沉起來,簡直佩服這個男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這個欲求不滿的男人還好意思說,害得她最近老休息不好,黑眼圈越來越重,現在反倒說她貪睡,這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


    最後某女在某男研磨硬泡兼柔情攻勢下回屋歇息,結果再次上了賊船。


    翌日早早起身,殷菱依依不舍地望了最後一眼小木屋,踏上了前往天山的路途。兩人沒有讓依仗隨行,身邊也未帶任何屬下,不想被人破壞兩人的甜蜜之旅。天山族總壇的事務暫時由四大護法處理所以滕署並不急於趕路,一路上倒多是欣賞湖光山色,說說笑笑,好不快活。


    趕了一天的路,落日的餘暉在河麵上投下一片旖旎的霞光,將整個河流點綴得如夢如幻。滕署和殷菱坐在河邊的巨石上吃著烤熟的魚肉,滕署時不時替殷菱擦去嘴角的油漬,不忘提醒一句,“慢慢吃,小心魚刺。”


    “署,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再這樣吃下去,遲早有一天變成大肥豬。”殷菱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擔憂道。


    “那多好,我就是想把你養得胖胖的。”滕署聞言,伸手寵溺地摸了摸殷菱的頭。殷菱立即嘴角一抽,腦海裏瞬間想起自己變成圓球的畫麵,無力吐槽。


    這時滕署起身走到河邊開始在河邊不停搜尋著什麽。隻見他一襲勝雪長袍一垂而下,三千墨發如瀑布傾瀉,雪衣墨發,除此之外,竟一件佩飾都沒有。如此簡單,卻令人即便隻見他的側顏,都再也難忘。殷菱靜靜凝視著那道潔白如塵的身影。旋即隻見他從河裏撈出一塊潔白如玉的鵝卵石。


    “哇,好漂亮。”殷菱看到那塊亮晶晶的石頭,頓時起身跑了過去。這時才發現滕署的手中用一條青色絲線已經穿了好多形狀不同、顏色各異的小石頭,旋即滕署用簪子在剛才撈到的那塊白色鵝卵石鑽了個孔,也被穿了起來。


    殷菱突然想起這一路上隻要遇到河流,滕署總會停下來一陣,原本她還以為他隻是單純的欣賞,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為了收集這些石頭。


    她不解其意,忍不住打趣道:“署,你何時有了收集石頭的愛好?這些石頭你用來打算幹什麽?”滕署聞言,將那串石頭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含笑道:“我們天山族曾經有一個傳說,你想聽嗎?”


    “說說看。”一聽有故事聽,殷菱頓時興趣盎然。


    滕署抿了抿唇,瀲灩的霞光在那雙桃花眼裏躍動,隻聽他娓娓說道:“從前我們天山族的一個族主喜歡上了一位偷偷下凡的仙女,因為那位仙女觸犯天條,上天為了懲罰她,於是便讓她魂飛魄散,由於這位仙女對自己的情郎執念太深,所以她的靈魂就散落到了世間各個河流,便成了河中的石頭,隻為時時刻刻看到她的情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傾城妖姬:王爺要當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北極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北極心並收藏傾城妖姬:王爺要當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