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嫁給署,不能在他身邊,還不如一死。為了實在我的心願,我也隻能放手一搏了。”


    此刻,采茵在一旁已經聽得淚流滿麵,她原本以為她家小姐和滕族主經曆無數挫折和磨難,如今終於修成正果,有情人可以終成眷屬了,可是誰想到滕族主現在是命不久矣。老天實在是太能折磨這一對有情人了。


    忽地,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神秘人頓時道:“快帶你家小姐離去。”


    采茵當下顧不得感歎她家小姐和滕署的情路坎坷,連忙出手點了她家小姐的睡穴,殷菱頓時感到眼皮困得再也睜不開來……


    兩盞茶後,滕署一身新郎裝扮,玉立在那裏,整個人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幾乎可以將四周都凍結成冰。


    “族主,派出的人已經查出一輛馬車剛才十分可疑地出了城門。”便在這時,一個隱衛突然閃身出現,向滕署回稟道。


    “追,無論如何將那輛馬車攔下。”滕署一字一句冷肅開口,大手緊握成拳,之覺得胸口有一團巨大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賢婿,菱兒不會有危險吧?究竟是何人擄走菱兒的呀。”


    殷霖軒和素渃張皇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心裏一直祈禱希望殷菱沒事。


    “殷父、殷母大人,菱兒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滕署緩和了臉色,出生安慰道,他略一沉吟,轉頭看向一旁的巧鳶,皺眉道,“巧鳶,你是說那碗玫瑰羹是采茵端來給你家小姐的?”


    巧鳶小聲哭泣道:“嗯,是的。當時本來是奴婢要送那碗玫瑰羹的,采茵卻叫我幫她去做其他事,由她來送玫瑰羹。奴婢當時也沒有多想,沒想到……”


    “這麽說,是采茵給玫瑰羹裏放了迷藥,可是采茵為何要這麽做啊?”殷霖軒和素渃頓時不解,采茵對她的女兒的忠心他們夫妻倆再清楚不過了,采茵應該不會做出背叛主子的事啊。


    “殷父、殷母大人,想必多半是采茵將菱兒帶走的吧,既然是采茵所為,就不必擔心采茵會傷害菱兒。到時找著她們,自然就知道一切了。”滕署微微一頓,繼續道,“看來想要一時半會兒找著菱兒恐怕不易了,發生這麽大的事情皇上那邊隻怕也瞞不住,殷父大人還是前去向皇上奏明一切比較好。”


    殷霖軒聞言,點頭道:“賢婿所言不錯,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當下滕署又對殷霖軒夫婦安慰了一番,等二人離開口後,見身邊的這個隱衛欲言又止,滕署啟唇道:“屬下覺得有一點比較可疑。”


    “說。”


    “今日族主和金銘公主大婚,西池國皇上和烈焰國太子都隻是派人送來了賀禮,冰沒有露麵,就連璃王也是這樣。”


    此話一出,滕署頓時俊眉擰成死結,旁邊的巧鳶驚聲道:“滕族主,是不是問塵皇上、葉太子還有璃王殿下他們聯合帶走小姐的?”


    問塵皇上、葉太子一直癡纏她家小姐,或許確實因為害怕目睹小姐嫁給滕族主而觸景傷懷,可是璃王現在是小姐的皇兄,沒有必要也這麽做,這三人全都沒有到場,看起來真的有古怪。


    滕署沒有正麵回答巧鳶的問題,而是沉聲道:“采茵一個人不可能將你家小姐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


    巧鳶一聽,頓時不知這個時候說什麽好了。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的話,她倒不用擔心她家小姐受到傷害,隻是問塵皇上、葉太子還有璃王他們為何要帶走小姐,難道真的隻是因為深愛小姐而不願讓小姐嫁給滕族主?


    巧鳶覺得這個說法有些不合情理,此刻她隻覺得這件事實在太過詭異,眼下也隻能找到小姐才能真相大白。


    與此同時,一輛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馬車順利地出了城門後,便專門挑選一些人跡罕至的小道加速向前疾馳,也不知過了多久,殷菱在馬車的顛簸中緩緩蘇醒過來。


    抬眼看到采茵倚在馬車門口,或許是因為疲憊的緣故,此刻睡得正香,殷菱試試了發現穴道已解,身上的的軟件散的藥性也已經褪去了三成。


    眸光透過車簾向外輕掃了一眼,發現坐在外麵駕車之人是那個神秘人,她頓時秀眉微蹙。那個神秘人武功深不可測,以她現在隻恢複了三成的功力要想逃走,根本就不可能。當下她小心翼翼不發一絲聲響,倚在那裏假寐,實則努力調息恢複功力。


    “采茵,看看你家小姐醒來沒有。”不多時,外麵傳出神秘人的詢問聲。


    采茵一個激靈醒來,轉眸看了一眼依舊“沉睡”的殷菱,開口回答道:“小姐還沒有醒來。”


    “哦。”神秘人略一沉吟道,“我們今日已經趕了這麽多路,相信不會有人追上來,時間不早了,今晚就在附近找個地方過夜,明日再繼續趕路。”


    “好的。”采茵出聲回答。


    片刻之後,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神秘人對采茵吩咐道:“我去取些水來,你在這裏看好你家小姐。”


    “嗯,我知道。”


    少頃,采茵便聽到外麵傳來神秘人越走越遠的腳步聲。她轉頭望著依舊在“熟睡”的殷菱,眉宇間一片輕愁。


    “小姐,奴婢知道您深愛著滕族主,奴婢不想看到您有朝一日會想不開隨滕族主而去,所以奴婢隻能出此下策了。”采茵一個人在車裏喃喃自語道。


    “采茵,你叫我太失望了。”


    “小……姐,你……”采茵猛然聽到她家小姐的說話聲,嚇得一顆心差點兒從胸口跳出來。


    采茵驚魂未定,已經被她家小姐出手如電點了穴道。


    殷菱臉色平靜無波,淡淡開口道:“今生我欠署的實在太多了,所以雖然或許以後真的我和署不能白頭到老,但是我也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如今我隻想好好珍惜剩下的光陰,能夠多一些時間陪在他的身邊。”


    采茵聽完,頓時淚流滿麵,這一刻她很想開口勸阻她家小姐,可是她被點了啞穴,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一顆心像是被針紮一般的疼。


    她在心裏不斷地質問為何上天要如此折磨她家小姐和滕族主,可是她的質問注定無人可以回答。


    殷菱看了一眼淚如雨下的采茵,歎了一口氣,隨即下了馬車。不多時,神秘人手中提著水壺和兩隻野兔回來,剛走到馬車前他就發現了詭異的寧靜,心中頓時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連忙將手中的東西扔掉,伸手扯開車簾,隻見被點了穴道的采茵淚如雨下。


    “你家小姐呢?”神秘人趕緊替采茵解開穴道詢問。


    “就在這裏。”


    開口回答得是一個冷漠憤怒的聲音,與此同時,神秘人隻感到自己的脖子上被一個尖銳的東西抵住,應該是簪子一類的器物。


    “聽我的,不要嫁給滕署,你的人生還很長,他不是你的良人。”神秘人略帶歎息地勸道。


    采茵看到她家小姐將金簪抵在神秘人的脖子上,立刻跳下馬車焦急道:“小姐,你不要傷害他,他也是為了你好。”


    殷菱瞥了一眼采茵,淡淡道:“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嫁給署究竟幸不幸福,那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很感謝你之前替署解除了走火入魔的危害,但是希望你明白,若是你想阻止我嫁給署,那麽別怪我手下無情。”


    殷菱此刻聲音冰冷如鐵,透著一股寒意,手中的金簪稍稍用力,神秘人的脖子就被劃出了一道血口。采茵在一旁看得暗暗心驚,可是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刺激她家小姐。


    “嗬嗬,我不怕死,即便你殺了我,我也要組織你嫁給滕署。”神秘人眸色平靜地說道。


    殷菱聞言,秀眉頓時擰緊,這個神秘人有恩於她,可是如今這個神秘人卻是阻止她嫁給署的最大敵人,所以她不得不硬下心腸,當下她的眸子閃過一抹嗜血的冷芒。她出手如電點了對方的穴道。


    下一刻,手中的金簪毫不猶豫地向對方的胸口刺去,采茵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菱兒,手下留情!”


    電光石火之際,兩道身影飛速而來,殷菱手中的金簪方向一變,神秘人臉上那張黃金打造的麵具霎時落下。


    “是……你!”


    當殷菱看到麵具下慕夕辰那張熟悉而俊美的麵容時,殷菱的口氣是肯定而不是驚愕。


    眼見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慕夕辰苦笑道:“我原本也沒想一直瞞你,隻是想到你會這麽早拆穿。”


    殷菱聞言,如玉的麵容上泛起片刻的複雜神色,不過轉瞬間一切都歸於平靜,她悠悠出口,語聲淡漠得猶如冬日的冷空氣,“你是想拆散我和滕署之後,然後讓我恨你,你以為隻要我心裏有恨,就可以支撐我一直活下去,你怕我知道你的身份後,心有顧慮,而無法恨你?”


    此話一出,慕夕辰渾身一顫,就連此刻一齊過來的葉問塵和蘇之瑾也是微微錯愕。慕瑾瑜鷹隼的眸子裏瞬間神色不斷變幻。


    他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女人聰明得叫人感到挫敗,今生今世他和她有緣無份,曾經他一念之差,誤將明珠當棄塵,親手毀掉了他和她的婚事,後來他見識了她的好,可是為時晚矣,如今他隻是希望她能堅強的活下去。隻要她能活著,即便讓她恨他,那又何妨?


    此刻被這個女人輕易說出他的良苦用心,他卻沒有一絲的歡喜,反倒是一顆心揪得快要窒息。


    以這個女人剛烈的性子,若是識破了他的計劃,隻怕一切都要徒勞了。可是今天即便命喪於此,他也要阻止她和滕署在一起。


    葉問塵、蘇之瑾皆是一臉欽佩地望著慕夕辰,一直以來,他們以為自己已經為菱兒做得夠多了,可是沒想到慕夕辰為了菱兒背負著不可言說的壓力,寧願讓菱兒恨她,寧願讓菱兒離他越來越遠,隻求她能安然活在人世。


    和慕夕辰比起來,他們的愛實在是太過渺小。這一刻原本是情敵的三人彼此相視了一眼,竟然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情在心間流淌,所有的隔閡、誤會盡數消散,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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