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族主已經交代撤去你族主夫人的身份,今後你再不得以此身份自居,你現在是天山族的重犯。”三護法火岩似笑非笑地接口道。


    鳳三娘聞言,渾身一震,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過兒片刻她忽然放聲大笑,隻是眼裏充滿了淒涼和黯然。殷菱冷眼旁觀,對於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沒有一絲憐惜,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或許當年素渃逃婚間接導致了鳳三娘的不幸,但是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不能因為這樣就將仇恨記在素渃的頭上。所謂惡有惡報,如今鳳三娘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實在是老天開眼。


    “既然你不肯配合,為了完成族主交辦的差事。我們四兄弟隻好得罪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四護法水瀾說完,便將鳳三娘從地上拽了起來。


    “慢著!”便在這時一道清冽如泉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威嚴驀地響起。


    眾人目光所及,隻看到一身白衣的滕署如天神一般出現。殷菱望著那張熟悉的俊顏,心底有絲莫名的顫動。她狠狠攥住自己的手,強迫自己的心不要再掀起漣漪。


    滕署在出現的第一刻目光幾乎就落在了殷菱的身上,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對方的臉色一直如平靜的湖麵沒有一絲波瀾,雖然他早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可是此刻麵對他的心還是一陣抽痛。


    難道從今以後他要真的失去她嗎?


    “少主。”看到突然出現的滕署,四大護法先是一愣,隨即上前見禮。


    滕署斂回對殷菱的複雜情愫,冷瞥了一眼四大護法,似笑非笑道:“你們還知道我是少主?”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猛然冰寒無比,“她雖犯了天山族的規矩,但到底是本少主的娘親,你們的眼裏有沒有我這個少主?”


    這一刻滕署臉上夾雜著寒霜,渾身散發出十分冷冽的氣息,一時間讓四大護法隻感到壓力倍增。


    “少主,我們也是按照族主的吩咐行事,還請少主見諒。”四大護法想到剛才苛待鳳三娘的一幕一定是被自己這個少主看到了,一時間訕訕地說道。


    滕署冷哼一聲,不再去搭理四大護法。他側目看向半天愣在原地的鳳三娘。此刻的鳳三娘臉色發白,雲鬢淩亂,嘴角還有幹涸的血漬,好不狼狽。


    她目光戚戚,眼眶發紅,嘴唇顫動了半晌,最近隻吐出兩個字,“署兒……”曾經她那麽對待這個兒子,後來為了從他手中奪得解藥,她不惜下令重金懸賞絲毫不再估計這個兒子的安危,她以為這個兒子恨透了她,可是沒有想到現在他還這麽在乎她這個不稱職的娘親。


    滕署快速地和鳳三娘相視了一眼,便連忙移開目光。眼眸深處有細微的波動,不過很快便神色平靜下來。鳳三娘見狀,心中更加悲慟,咬唇道:“署兒,你還在恨娘親嗎?”


    說到這裏,鳳三娘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是的,我有什麽資格埋怨你呢?都是我這個做娘親的不好,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即便你恨透了我也是應該的。”


    滕署聞言,眉目間閃過一絲鬆動,他連忙轉過臉,對四大護法沉聲道:“你們不是要將她帶回天山嗎?我親自將她送回天山,就不有勞四位護法了。”


    此話一出,不僅是四大護法,連鳳三娘也極為驚愕。隻見四大護法臉色瞬間一變,十分為難道:“少主,族主親自交代我們要將人帶回天山,若是有勞了少主恐怕是不好吧。”


    滕署聞言,冷笑一聲道:“怎麽?你們是怕本少主將人給放了?”


    “我等豈敢。”


    此刻四大護法嘴上雖說不敢,但是心裏早已認定滕署這個時候出現還不是就要助鳳三娘逃脫。


    滕署眉梢微挑,眸光帶了一抹清寒,“若是今日我非要將人帶回天山呢?”


    四大護法臉色更加難看,大護法月刃頓時苦苦求道:“少主,請您就不要難為我們四兄弟了。這件差事是族主親自吩咐我們的。若是出現了什麽差錯,到時我們四人難辭其咎。”


    二護法星魄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少主,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我們四個老家夥可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以前對你也照顧不少,少主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四人遭受族主的責罰嗎?”


    滕署聽言臉色這才緩和不少,聲音裏透出一抹歎息,“本少主並不想難為四位護法,不管她放下了何等滔天大罪,但是她畢竟是本少主的娘親,好歹母子一場,本少主隻想趁著前往天山的途中好好一盡做兒子的笑道,也算是報答她的生養之恩。”


    說到這裏,滕署的聲音又變得深沉起來,“本少主已經決定了,不管你們是否同意,本少主都要親自送她一程,若是你們再敢有異議,那麽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了。”


    此話一出,四大護法臉色頓時十分凝重,二護法、三互法還有四護法皆紛紛看向大護法,大護法月刃歎息道:“既然少主如此說了,我們四個老骨頭隻好遵從。隻希望少主到時不要讓我們四人難堪。”


    誰不知他們少主武功深不可測,他們四個老東西聯手也不是少主的對手。現在少主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若是真的打起來結果早已知曉了。還不如趁機會給少主賣個人情,想必少主總會顧念幾分舊情吧。


    四大護法向來以大護法馬首是瞻,如今大護法都這樣開口了,其餘三人自然都沒有異議。當下殷菱便帶著鳳三娘離開了。


    當滕署和殷菱錯身擦家而過的那一刻,殷菱覺得自己臆想了許多,卻又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最終她唇瓣泛起一抹苦澀的弧度。或許今日在這裏是此生和滕署最後一次相見吧。


    等殷菱回過神想找銀葉時這才發現銀葉早已不知去向。銀葉一向行蹤飄渺來去自如,殷菱也便不再多想,一幹人返回了相府。


    相府的大門口殷霖軒夫婦翹首等待,看到女兒平安回來自然欣喜若狂。隨後命人殺雞宰羊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宴席,一方麵是答謝葉問塵等人的援救之恩,一方麵也算是祝賀殷菱這次能夠平安歸來。


    晚膳過後,殷菱便陪著葉問塵等人在相府的花園喝酒聊天。殷菱用了一個多時辰才將自己和這幾人分開後的遭遇講述完,在場之人皆聽得唏噓不已。


    “菱兒,你也太過分了。當初救下殷夫人後不辭而別,實在太過分了。”此刻蘇之瑾假裝埋怨地說道。


    殷菱講得口幹舌燥,大口喝了一杯酒後,笑道:“當初娘親中了鳳三娘的斷魂,她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所以我們想早些回來也是希望她能多一點兒時間陪在爹爹身邊。隻是沒想到後麵又會出現轉折。”


    蘇之瑾聞言撇了撇嘴,借機嚷道:“那不管怎麽說丟下我們幾個就是不夠意思。你說該不該罰呢?”


    “好吧,我自願罰酒一杯。”殷菱啞然失笑道。


    “葉兄,還不快給菱兒斟上。”酒壺在葉問塵的身邊,蘇之瑾催促道。


    “不行,金銘公主再這樣喝下去一定會醉的。”軒轅靖有些擔心地勸阻。


    蘇之瑾聞言,嘻嘻笑道:“今日大家不醉不歸。”


    殷菱給自己酒杯斟滿,豪氣幹雲道:“好,今日大家不醉不歸。”


    今日和鳳三娘的恩怨算是徹底解決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麽事端了吧。她應該可以過上平靜的日子了吧,可是為何她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算了,不去想那麽多了,今夜一醉方休,這樣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與她無關。想到這裏,她又挑起酒杯,淺粉的唇就著杯沿連同一抹苦澀一起吞入肚中。


    為何自從今日見到滕署之後,她的腦袋裏會不會時不時冒出這個男人的影子?她心中苦笑,莫不是她想男人想瘋了?


    “菱兒,你覺得銀葉這個人怎麽樣?”葉問塵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杯,凝視著殷菱若有所思。


    此話一出,蘇之瑾、軒轅兄妹也都將目光鎖定在了殷菱的身上,似乎想從殷菱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


    殷菱眼見幾人如此八卦,忍不住啞然失笑道:“我和銀葉隻是知己,她或許是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我們有時在一起,彼此隻需一個眼神便能猜到對方的心意。”


    說到這裏,葉問塵、蘇之瑾以及軒轅靖皆是露出無比酸溜溜的表情,隻聽殷菱繼續道:“我已經很滿足現下和銀葉這樣的關係,想必這一輩子都會維持在這個層麵上。”


    葉問塵等人一見殷菱話鋒一轉,頓時驚喜連連,眉宇間原本的憂愁頓時煙消雲散。


    “金銘公主,那你今後有什麽打算?”這時軒轅雯旁敲側擊道。


    軒轅雯原本是打定主意想讓哥哥軒轅靖迎娶殷菱,隻要兩人結合那麽殷菱就能夠重新恢複滿頭青絲,可是現在銀葉為殷菱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青絲。若是殷菱感恩於銀葉而以身相許,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心思通透如殷菱,自然知道軒轅雯的問話意味著什麽,她抿唇淡然一笑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如今我隻想在爹娘膝下盡盡孝道。其他的事暫時不想考慮。”


    殷菱的話讓幾人眸光出現了短暫的暗沉,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猛然一亮。暫時不考慮自己,又不是今生都孑然一身。那麽說明自己還是有機會被選中的。


    想到這裏,葉問塵略帶欣喜地開口,“菱兒,你和我可以定下十年之約嗎?十年之中你若是倦了現在的生活想要尋求一個寬厚的肩膀,那麽能不能選擇我?”


    葉問塵這番話說得十分煽情,再配上此時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即便殷菱定力再強,這一刻也不由為之動容。


    便在這時蘇之瑾的聲音將殷菱的神智全然拉回,“菱兒,我也要與你定下十年之約,到時烈焰國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我會給你這個世上最溫暖最安全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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