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菱並不急著回話,她將藥碗微微湊近,眉頭皺得更緊,不過下一刻歎息道:“藥汁這麽苦,真是難為娘親了。”


    巧鳶聞言,這才放心下來,寬慰道:“小姐,良藥苦口利於病,夫人知道您對她的孝心,就算湯藥再苦夫人也不會在意的。”


    殷菱點了點頭,隨即開口道:好了,我服侍娘親用藥。”


    巧鳶聞言,退到了一邊,殷菱拿起湯勺沾了一點兒藥汁先嚐了嚐溫度,誰料隨後隻聽“啪”的一聲藥碗摔倒在地,伴隨著便喊起了巧鳶一陣驚恐的尖叫聲。一時間月舞閣大亂。


    與此同時,殷映夢正坐在自己的閨房裏期盼著她想聽到的好消息。不過片刻的工夫,隻見柳綠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隱隱透出一絲驚喜和緊張。


    殷映夢見狀,心中一動,急忙道:“事情辦得怎麽樣?”


    柳綠聞言,急忙上前邀功道:“三小姐,辦妥了,辦妥了,奴婢被人親眼盯著巧鳶將要送了進去,隨後就聽到巧鳶的尖叫聲,緊接著整個月舞閣就亂作了一團。看來一定是那個女人喝了那碗藥。恭喜三小姐,這次您的心頭大患可是除掉了。”


    殷映夢聽後,頓時喜形於色道:“哼,月舞閣那個女人這次死定了,那藥碗裏可是有著見血封喉的毒藥,到時本小姐還不信整不死殷菱那個小賤人。”


    緊接著殷映夢得意忘形道:“本小姐這招借刀殺人用得真是高明啊!”


    此話一出,柳綠不忘拍馬屁道:“三小姐聰慧過人。若是大小姐這次倒台的話,恐怕到時咱們相府就以三小姐為咱們相府最尊貴的小姐了,沒有了大小姐這個嫡女做絆腳石,說不定老爺還會將您抬成嫡女呢。”


    殷映夢聽言,臉上露出越發得意的表情,隻是忽地她眉頭微蹙道:“可是本小姐隻排老三,前麵不是還有二姐姐嗎?”


    柳綠笑嗤一聲道:“三小姐難道忘了嗎?二姐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老爺私下不知派了多少人尋找二小姐了,可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隻怕二小姐凶多吉少了。”


    自從當初相府二小姐殷靈珊被殷菱毀容之後,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古怪。在房子裏不準下人置放鏡子以及一些反光的可以映出容貌的東西,脾氣也越來越暴躁,經常會無緣無故得動手虐打丫環。


    就在殷菱去爪哈國不久,殷靈珊竟然偷偷跑出了相府,至今音訊全無,起初殷霖軒還擔憂著殷靈珊,可是屢次派人尋找無果,又想到當初薛姨娘種種毒害殷菱的惡跡,於是漸漸也心冷了。


    殷映夢覺得柳綠說得有道理,可是隨後又柳眉一蹙道:“可是萬一哪天二姐姐又回來怎麽辦?”


    柳綠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道:“三小姐,您多慮了,二小姐失蹤這麽久,就算是回來了,誰知道這麽長時間她都在外麵做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偷漢子去了,身子還幹淨不幹淨都不知。再者你看看她現在那張臉,那般猙獰醜陋,若是老爺將她立為嫡女,傳出去還不是要笑掉大牙嗎?”


    殷映夢聽後,原本微蹙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她頓覺丫環柳綠說得不錯。爹爹一直都是派人私下找尋二姐姐的,畢竟一個相府小姐偷跑搞失蹤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若是宣揚出去二姐姐當真在外麵做出什麽丟人的事情到時相府也跟著蒙羞。


    殷映夢覺得殷靈珊這麽久都沒有回府,今後回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殷靈珊從小就嬌生慣養,在外麵吃不了苦,說不定早已經被人拐賣或者是遭遇不測了。去掉一個殷靈珊,那麽剩下的殷香菡、殷晴兒還有她,她排行老三自然是立她為嫡女的可能性最大了。


    殷映夢越想便越覺得自己分析不錯,不知不覺間做起美夢來。她微揚起下巴,趾高氣昂道:“柳綠,你這次立下大功,隻要你好好跟在本小姐身邊為我辦事,本小姐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柳綠聞言,頓時欣喜道:“謝謝三小姐,柳綠一定對三小姐忠心耿耿,用心為三小姐辦事。”


    殷映夢聞言,淡淡點了點頭,隨即微沉著聲音道:“不過你也要清楚若是改背叛本小姐的話,本小姐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看著殷映夢那惡狠狠的表情,柳綠嚇得打了哆嗦,連忙拚命搖頭道:“三小姐,您放心,您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背叛您啊!”


    殷映夢擺了擺手,冷哼道:“本小姐諒你也沒這個膽。”


    主仆兩人剛說完話,便在這時房間外麵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緊著便有個丫環道:“三小姐,月舞閣那邊出事了,老爺現在讓姨娘和小姐們都去大廳呢。”


    此話一出,殷映夢心中一動,眼裏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喜色。不過轉眼又神色如常道:“好了,本小姐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等那丫環離開後,柳綠欣喜道:“三小姐,成事了。”


    殷映夢冷笑一聲,得意道:“本小姐聰明過人,就憑殷菱那個小賤人也想跟本小姐鬥,簡直是自尋死路。”


    說到這裏,她微微一頓,繼續道:“好了,本小姐這就想去看看殷菱是怎樣一副淒慘的下場。”


    殷映夢主仆趕到大廳的時候,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殷香菡、殷晴兒都已經到了,殷霖軒坐在主位上,滿臉烏雲密布,平日溫潤的眸子裏充滿了滔天怒火。姨娘和庶妹都依序坐著,殷映夢上前對殷霖軒見了禮,便坐到了自己的位子,目光流轉間發現大廳裏該到的人都到了,可是卻沒有見到殷菱跪地哭天搶地的一幕,殷映夢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她轉念便想到,發生這麽大的事殷菱一定早已嚇得躲在相府哪裏不敢出來了。


    想到這裏,殷映夢的唇角泛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隨即她垂眸遮去眼裏的一抹興味。看來今天一定會上演一場好戲。到時她要好好欣賞一下殷菱是怎麽個死法。


    殷映夢正亂想之際,隻聽殷霖軒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擲到案幾上,怒不可遏道:“豈有此理,本相竟然不知府中竟然有如此醃臢之事,竟然企圖用毒藥殺人滅口,本相今日若是不能將此人揪出還如何做這一家之主。”


    平日見慣了殷霖軒的溫文爾雅,此刻眼見殷霖軒暴怒的模樣,在場之人皆是心頭一跳。一時間心思各異。剛才下人來報說月舞閣出事了,如今聽言應該是有人在相府下毒了。出事是在月舞閣,這麽說是有人想要毒害那個剛剛進入月舞閣的女人?


    除了殷映夢意外,剩下的三個姨娘兩個庶妹很快便想到了一起。三個姨娘的眼神裏頓時各有猜疑,想必一定是有人不甘心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霸占了相府主母的位子,所有便有人想殺人滅口,看到老爺現在如此生氣,莫不是那個月舞閣的女人已經一命嗚呼了?


    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想到這裏,不由得微微用眼角偷看殷霖軒的神色。此刻對她們來說最關心的不是誰下的毒手,而是月舞閣的那個女人究竟有沒有死掉。如果那個女人死了,看來相府的主母位子就要另擇人選了。


    一時間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心裏驚喜不已,但是表麵上卻不敢表現出絲毫,反倒裝出一副悲傷哀切的表情。


    “老爺,您也切莫生氣,沒想到咱們相府竟然出了如此醃臢之事,這次的確是應該將下毒之人揪出來,清理門戶。”媚姨娘一邊說著,一邊假惺惺地用絹帕擦了擦眼角,佯裝出一副深惡痛絕的表情。


    “哎,老爺,那中毒之人是誰,有沒有看過大夫?現在情況怎麽樣?”芸姨娘露出十分擔憂的表情。此刻她恨不得直接就想詢問殷霖軒中毒之人是不是月舞閣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究竟死了沒有。


    水姨娘擠出兩滴眼淚,做出心有餘悸的表情,撫胸道:“老爺,咱們相府竟然出了如此狠毒之人,實在太可怕了。一定要將這個凶手交給官府。”


    聽著三個女人嘰嘰喳喳各說一氣,殷霖軒頓時更加心煩,冷聲打斷道:“夠了!”


    此話一出,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不滿殷霖軒的態度,不甘地撇了撇嘴,可是礙於殷霖軒的威嚴,卻是不敢開口了。


    殷映夢見殷菱遲遲沒有露麵,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於是對殷霖軒道:“爹爹,您說的中毒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聽下人說今日剛剛進府的主母病倒了,難道是有人在主母的湯藥裏做了手腳嗎?”


    殷霖軒陰沉著一張臉,狐疑地看了一眼殷映夢才道:“是。”


    隨即他略一停頓,繼續道:“若是你們有人知道誰是下毒凶手告訴本相,若是有人膽敢包庇罪犯,下場一樣。”


    在場之人聽言,皆是臉色一變。尤其是殷映夢主仆,身子不由猛地一顫,殷映夢和柳綠相互對視一眼,殷映夢以眼神示意柳綠切莫害怕。


    雖然殷霖軒的話讓殷映夢的心裏也有些驚慌,但是她相信她的做法天衣無縫,若是爹爹知道她就是下毒黑手,哪能叫她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裏。殷映夢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驚慌,不要害怕,熬過了這一關到時相府嫡女的位子可就是她的了。今後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爹爹,那夫人的藥方是誰開的呢?”殷映夢看了一眼殷霖軒,小心翼翼問道。


    “藥方是菱兒開的。”殷霖軒語氣低沉沒有多少起伏,讓人無法窺測他的想法。


    殷映夢等的就是殷霖軒這一句回答,當下她扯唇道:“爹爹,既然這藥方是大姐開的,那麽大姐的嫌疑最大。”


    殷霖軒聞言,眼裏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定定地凝視了殷映夢半晌,直到殷映夢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殷霖軒才開口道:“你說菱兒是下毒之人,那麽菱兒下毒的動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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