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軒哥麵前替她們說話並不是心軟,而是若她今日剛剛進門這六人就被趕出相府,到時傳出去不但她聲譽不好,連帶著菱兒也要受累,她將她們留下來,到時若是再敢傷害她的菱兒,她絕對不會心軟。


    “多謝老爺(爹爹),多謝夫人。”


    “爹爹,咱們還是趕緊回府吧,省得在這裏被外人看笑話。”殷菱攙扶著素渃,臉上淡笑道。此刻暮色四合,相府門口還是偶爾有路過的行人。


    此話一出,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以及殷香菡、殷映夢、殷晴兒氣得咬牙切齒,剛才她們可是都跪地了,早被人看熱鬧了。尤其是芸姨娘和殷映夢氣得快要抓狂了,她們母女跪了那麽久,剛才不知被多少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今後她們還怎麽在京城的上流圈裏混呢,簡直丟死人了,殷菱這個小賤人一定是故意的。


    “走吧,都回去吧。”殷霖軒點點頭,側目望著素渃十分蒼白的臉色,擔心道:“你不舒服嗎?臉色這麽難看?”


    “老爺,我沒事,可能是一路舟車勞頓,沒有休息的緣故。”素渃向殷霖軒扯出一個善意的謊言,她不打算將自己中了斷魂的事告訴殷霖軒,省得叫人白白擔心。


    “秦忠,帶夫人去月舞閣歇息。”殷霖軒語聲略一頓,繼續道,“還有待會去賬房多拿些人參、鹿茸給夫人補一補。”


    “是。”一旁的秦忠點了點頭。


    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以及殷香菡、殷映夢、殷晴兒聽言,氣得差點兒載個跟頭。整個相府,就翠煙閣和月舞閣見得最是奢美華貴,翠煙閣給殷菱住也就不說了,沒想到現在僅剩下的月舞閣竟讓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住進去,實在太過分了!


    一想到殷霖軒還要讓管家把許多人參、鹿茸送去月舞閣,這六人的心就一陣抽痛。自從殷菱神智恢複好之後,她們在相府可是再沒有機會服用人參、鹿茸這些珍貴的藥材了。現在真是便宜了這個女人!


    正當六人在心裏不斷咒罵著素渃和殷菱之際,隻聽殷菱忽然道:“慢著!”


    正當眾人疑惑不解時,殷菱繼續說道:“爹爹,咱們相府一向最注重的就是賞罰分明。剛才似乎漏掉了對芸姨娘和三妹妹的懲處呢。”


    殷菱的話刺激得芸姨娘和殷映夢差點兒暴跳,卻在這時隻聽殷霖軒十分認同道:“菱兒說得不錯,若是失了規矩,其他人還不得有樣學樣。菱兒覺得該怎麽處罰?”


    殷菱莞爾一笑道:“不如就將芸姨娘和三妹妹的月銀充公三個月,這三個月芸姨娘和三妹妹也不得踏出自己院子半步,好好反省一下。”


    殷映夢剛要破口大罵,殷菱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搶先一步道:“芸姨娘、三妹妹,這樣的處罰已經很輕了,你們千萬不要謝我啊!”


    此話一出,芸姨娘和殷映夢頓時猶如吞下了蒼蠅一樣,表情十分難看。在相府姨娘每個月有六兩的月銀,庶女有八兩,那麽她們母女這三個月加起來就要損失五十二兩銀子,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一時間這對母女在心裏不斷咒罵殷菱的狠毒,一下子她們就要損失五十二兩銀子,而且還要被禁足三個月,殷菱竟然還睜眼說瞎話,說這樣的處罰很輕,簡直欺人太甚。


    雖然芸姨娘和殷映夢明知殷菱這是在借機整治她們母女,可是她們的確有失在先,偏偏老爺還那般寵愛殷菱,她們這次栽了個大跟頭也認了。


    “多謝大小姐美言。”芸姨娘氣得說出每個字都帶著磨牙響,殷映夢抿緊嘴巴,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對殷菱的破口大罵。


    “芸姨娘客氣了。”


    殷霖軒揚唇道:“秦管家,記好了,就照菱兒剛才所說的,罰芸姨娘和夢兒月銀三個月,這三個月內不足踏出院子半步,好好反省一下。”


    “是,老爺。”秦忠躬身,一臉尊敬地回道。


    “菱兒,你還有什麽想說的?”看到殷菱欲言又止的表情,殷霖軒便知自己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兒又有什麽主意了。


    殷菱遲疑道:“爹爹,剛才媚姨娘、水姨娘、四妹妹、五妹妹不守規矩在前,是不是也應該給她們足夠的時間好好閉門思過啊!”


    殷霖軒凝視著殷菱,臉上露出一絲寵溺的表情,好笑道:“那就依你所言媚姨娘、水姨娘、菡兒、晴兒禁足一個月。”


    “謝老爺(爹爹)輕罰。”媚姨娘、水姨娘、殷香菡、殷晴兒氣得心裏冒火,可是卻隻能違心道。


    在相府裏得到老爺的寵愛才可以恣意而為,她們沒有殷菱受寵,隻能自認倒黴罷了。隻是一想到相府平白多了一個當家主母,而且看起來和殷菱關係十分親近,恐怕今後殷菱在相府過得更加愜意了,而她們的日子隻怕會越來越苦了。


    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看到素渃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殷靈不敢再有絲毫耽擱,於是連忙隨秦忠將素渃送到了月舞閣。


    與此同時,銀黛回宮後先是沐浴,用了整整五桶的水,用了一瓶香精兩籃玫瑰花瓣,可是之後仍然覺得自己身上會冒出一股餿水味兒,於是她便在寢殿摔東西,毒打奴才出氣。


    等銀黛累得氣喘籲籲剛打算歇息時,殿外有太監稟報太後駕到,銀黛連忙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等到太後一進來,她便行禮請安道:“銀黛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金安。”


    “快起來吧。”太後連忙上前親自扶起銀黛,讓銀黛一陣受寵若驚。


    太後不是她的親生母後,所以一直以來她雖有先皇疼愛,但是太後一直對她都不冷不熱的,先皇駕崩之後,太後對她簡直就不理不問。可是如今突然之間對她這麽親昵,必定事出有妖。銀黛心裏這麽想著,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心跡。


    她起身後,神色恭敬地對太後道:“母後親自來看銀黛,不知所為何事?”


    太後並沒有急著回答銀黛的問話,而是別有深意地轉眸掃視了一圈滿地狼藉的寢殿,銀黛見狀頓時有些尷尬。太後這才緩緩開口道:“本宮聽說你在宮外受了委屈,所以就想過來看看你,如今見你無事,本宮這個做母後的也就放心了。”


    “銀黛多謝母後對孩兒的關心。”銀黛臉上露出無比感激的表情,隻是心裏一陣冷笑。


    這麽多年了太後還從未對她噓寒問暖過,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恐怕太後已經知道她是在宮外被殷菱欺辱,所以現在跑到這裏來是別有用心吧。


    不過一直以來她和太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太後和她與殷菱都有過節,她倒可以考慮和太後聯手一起對付殷菱。


    “母後,你有所不知,剛才孩兒在街市恰好碰到辰哥哥為了殷菱要休棄王妃和側王妃,王妃和側王妃一個是一國公主,一個是官家千金,豈能是說休就休的,於是孩兒就想勸阻辰哥哥,可是辰哥哥一點兒都聽不進去。”


    銀黛如怨如訴地剛說到這裏,太後已經沉不住氣,鐵青了一張老臉,怒不可遏道:“原來辰兒竟然是為了殷菱這個賤人要休棄兩個王妃!”


    此刻太後心裏十分窩火,難怪剛才辰兒跑到長樂宮揚言要休棄葉鳳兒和崔如意,她還以為是辰兒因為不喜葉鳳兒和崔如意,一時頭腦發熱說出來的,原來敢情是因為殷菱啊!


    想到這裏太後就氣不打一出來。殷菱這個該死的小賤人,她的辰兒已經成親了,可是竟然還不放過她的辰兒。辰兒若是休了葉鳳兒和崔如意,可是百害而無一利啊。


    眼見太後怒火中燒,銀黛的眼裏快速地劃過一抹滿意的笑容,不忘火上澆油道:“事實上錯不在兩個王妃身上。兩個王妃在街上恰好碰上了殷菱的馬車,念在殷菱是金銘公主,於是就上前和殷菱問好,誰料殷菱不但不領情,還揚言兩個王妃擋了她的去路,於是就讓手下將兩個王妃痛打了一頓。其中側王妃的臉傷勢不輕,恐怕要毀容了。”


    此話一出,太後眼皮一跳,驚呼道:“傷勢當真這麽嚴重?”


    銀黛聞言,作勢用衣袖沾了沾眼角,一臉愁苦道:“這麽大的事情銀黛怎麽敢隱瞞母後。”


    太後連連捶胸道:“真是豈有此理,辰兒真是糊塗啊!哼,一定是殷菱那個小賤人教唆的,否則本宮的辰兒怎麽會如此不明事理!”


    “母後切莫生氣了,還是仔細鳳體要緊。”


    太後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皺著眉頭道:“那現在兩個王妃呢?”


    銀黛歎息著回答道:“銀黛人微言輕,再加上殷菱在一旁挑唆,最後辰哥哥各給了兩位王妃一紙休書。王妃先被送去了驛站,擇日就會被送回西池國,而側王妃直接被送回崔府。”


    說完,銀黛連忙跪地,哀聲道:“母後,都是孩兒無用,阻止不了辰哥哥。”


    “起來吧,辰兒決定的事別說是你,就連我這個母後也無法撼動。你何罪之有?”太後一邊扶銀黛起身一邊黯然道。


    “多謝母後寬容孩兒。”銀黛佯裝一臉感動道。


    “胡鬧啊,胡鬧!”太後的眉頭越皺越緊,“辰兒將西池國公主遣回去,皇上該怎麽向西池國交代啊!”


    銀黛聞言,眼裏快速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隨即又佯裝苦惱道:“孩兒聽說這王妃可是西池國最受疼愛的公主,辰哥哥的做法真是太不理智了。”


    太後聽後,頓時怒容滿麵,恨恨道:“自從辰兒遇上那個殷菱之後,就失去了理智,他的魂兒早就被殷菱那個小賤人勾走了。”


    剛才太後在宮中下人隻是向她稟報說銀黛公主在街上和殷菱起了衝突,被殷菱弄進了糞桶裏,可是為何沒人告訴她辰兒當時也在場,而且還因為殷菱的緣故休棄了兩個王妃?


    原本太後是想借探望銀黛之由在此煽風點火,讓銀黛對殷菱的恨意加深一些,可是現在卻讓她知道這些令人頭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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