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好了,不要生氣了,生氣可是對身體不好哦。”殷菱一邊用手幫殷霖軒撫著胸口一邊溫柔安慰道。


    殷霖軒聞言臉色頓時緩和不少,他望了一眼殷映夢、殷香菡以及殷晴兒,歎息道:“哎,菱兒,她們三個要是像你一樣乖巧懂事,那爹爹不知有多高興。”


    此話一出,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以及殷映夢、殷香菡還有殷晴兒恨得牙癢癢,心裏一陣嫉恨,凝視著殷菱的目光簡直猶如道道利劍恨不得在殷菱身上刺出幾個窟窿。


    尤其是殷映夢對殷菱恨入骨髓。她纖指緊緊攥著,尖細的指甲刺在掌心裏卻恍若未覺。她沒想到爹爹這麽偏心,看殷菱什麽都好。


    哼,想當初殷菱癡傻的時候,不知給爹爹、給相府惹出多大的麻煩,尤其是當時殷菱癡纏著璃王,任憑璃王對她怎麽惡語相向,殷菱就是個十足的跟屁蟲,當時一度成為整個京城茶餘飯後的娛樂笑話。當真是有辱相府門楣,連帶著她們幾個姐妹出門,都覺得十分是顏麵無關。


    現在爹爹竟然說殷菱乖巧懂事,真是太可笑了。


    殷映夢一臉的憤憤不平,很顯然她並不認同殷霖軒的那番話。殷菱看在眼裏,唇畔泛起一抹詭異難測的笑容。


    沒想到今日她剛剛回府,便有人想找她的晦氣。不過嘛,她今日正好需要殺雞儆猴一番,既然有些人自己主動送上門想往刀口上撞,那麽她怎麽不好意思成全人家呢?


    拿定主意,殷菱轉眸臉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爹爹,想必三妹一時失言並不是故意的。您就不要生氣了。”


    此話一出,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以及殷映夢、殷香菡還有殷晴兒全都瞪大眼珠不敢置信地望著殷菱。她們實在不敢相信一向狠辣地殷菱竟然會好心地為殷映夢說清?到底真是好意還是別有用意?


    此刻,尤其是芸姨娘母女嘴巴因為驚愕而張得簡直可以吞下無數蒼蠅。當初殷菱可是用極其毒辣的手段打殺她們,這會兒是轉性了?


    殷霖軒眼見殷菱為殷映夢說話,臉上怒容盡消,豁然開朗道:“菱兒胸懷如此寬容,你們姐妹幾個要好好向菱兒學習。”


    此話一出,殷映夢、殷香菡還有殷晴兒心裏氣得牙癢癢,該死的憑白讓殷菱在爹爹麵前討了個好印象,這個小賤人真夠狡猾的。


    事實上殷菱剛才所言怎麽可能隻是為了單純博得殷霖軒的好感,隻聽殷菱繼續道:“三妹妹言語不善,可知禍從口出,今日在我們相府失言說說也就揭過去了,可是這要是在外麵也是這般不經大腦就隨意說話,那還不知要給相府給爹爹惹下多少禍事。”


    殷菱說到這裏,微微一頓,隨即一雙眸子像是在冰水中浸過一般,冷冷地掃了一眼芸姨娘,隻那一眼芸姨娘便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感覺從腳底下生起一抹冷氣,幾乎要將她凍住一樣,心裏頓時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隻聽殷菱冷哼道:“母親去世後,芸姨娘便一直負責教導三妹妹,可是現在看看原本純真的三妹妹現在被芸姨娘教成什麽樣了!”


    此刻殷菱的聲音雖然淡淡地沒有多少起伏,但是言語間透出不怒自威的氣勢來。芸姨娘頓時嚇得心頭一跳,連忙跪地道:“老爺,大小姐,都是婢妾平日對三小姐疏於教導,所以才讓三小姐剛才言語間衝撞了大小姐。不過是三小姐一時率性之言,還望老爺和大小姐息怒。”


    殷映夢眼見芸姨娘因殷菱的一番話跪下認罪,頓時怒火中燒,剛想為芸姨娘出麵,不過瞥到芸姨娘頻頻以眼神向她示意,殷映夢這才隱忍下來。不過一雙眼眸充滿滔天怒火狠狠地瞪著殷菱。


    該死的殷菱,她就知道這個小賤人沒有那麽好心為她說情,原來是為了借機打壓她的娘親,殷菱的城府還真不是一般深!


    聽完芸姨娘那番話語,殷菱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似笑非笑道:“芸姨娘,你說剛才是三妹妹的率性之言,那麽說就是認為三妹妹那樣說我是對的了?還是說芸姨娘是責怪我心胸狹窄,不該計較三妹妹的坦言?”


    “大小姐,婢妾……”芸姨娘咬了咬嘴唇,可是半晌卻想不出何時的措辭為自己辯解。


    片刻工夫,她在心裏將殷菱罵了無數遍。該死的小賤人,竟然口齒如此伶俐,三兩句就繞得她不知如何辯駁。


    可她的夢兒有說錯嗎?長了一張狐媚臉,現在滿頭青絲變白發,這不是妖怪是什麽?依她看簡直就是傳說中專門迷惑男子心智的狐狸精才對!


    她的夢兒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若是殷菱不心胸狹窄的話,怎麽會現在找她的碴?


    當然這些芸姨娘隻是在心中腹誹一番而已,對於眼下相府的形勢她可清清楚楚,雖然老爺是名義上的一家之主,但是有真正行使主權的不是殷菱還會是誰。算了,她就忍一忍等有機會了一定讓殷菱好看。


    想到這裏,芸姨娘被睫毛遮掩的眸子裏快速閃過一抹亮光。況且她最近無疑間聽管家秦忠說老爺這幾日正準備認定一位當家主母。如今府上連上她就三位姨娘,而三人之中就她娘家的背/景最好,所以最終當家主母的位子極有可能讓她來坐。


    哼,當時隻要她坐上當家嫡母的位子,想要懲治一個殷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殷菱還不任由她搓扁揉圓,而殷菱那個小賤人若是不肯就範,她大可以給殷菱安頂不敬主母的帽子。到時殷菱的聲譽一毀,那就等著一輩子嫁不出去吧。


    芸姨娘此刻跪在地上,一時間心中已經轉了無數念頭,不過這些念頭幾乎全都她用各種各樣毒辣手段折磨殷菱的畫麵,她的唇微不可見地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芸姨娘的情緒變化落在殷菱的眼中,殷菱的眼裏盡是嘲諷笑意。芸姨娘心裏打的什麽算盤她一清二楚,想通過當家主母的身份折磨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剛才芸姨娘主動跪下認錯,殷霖軒對芸姨娘的怨責少了幾分,可是現在聽了殷菱之言,一下子火起,鐵青著臉冷笑道:“芸姨娘,你教養夢兒不善,竟然還將所有過錯推到菱兒頭上,簡直豈有此理!”


    眼見殷霖軒怒氣衝天,芸姨娘頓時嚇得身子微微發抖,連忙搖頭辯解,“老爺,婢妾哪敢指責大小姐,這一切都是婢妾的錯。婢妾願意接受懲罰,還請老爺息怒。”


    眼見芸姨娘將所有罪責攬在自己身上,殷映夢連忙跪下來替芸姨娘求情道:“爹爹,都是女兒不好,剛才對大姐言語不敬,女兒已經知錯了,女兒所犯的錯和芸姨娘無關,還望爹爹饒了芸姨娘。”


    殷映夢一邊為芸姨娘求情,一邊用眼偷睨著殷菱,目光狠毒森然。該死的殷菱,竟然敢難為她的娘親,有機會她一定讓殷菱不得好死。


    殷菱似笑非笑地看了殷映夢一眼,轉頭對殷霖軒道:“爹爹,這件事說來也不能全怪芸姨娘,芸姨娘雖然出身官宦人家,但到底不過是個六品頭銜,芸姨娘難免沾惹了小家子氣,所以難上台麵。她本身能力有限所以自然無法對三妹妹以身受教。依女兒看,爹爹還是不要太難為芸姨娘了,畢竟芸姨娘在咱們相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聽著女兒糯軟的勸慰聲,殷霖軒含笑地點頭認可,“菱兒,你總是這麽喜歡替人著想。”


    此話一出,芸姨娘和殷映夢氣得差點兒噴出血來。尤其是芸姨娘,原本姣好的容顏因為極度氣結已經變得扭曲起來。


    她是出自六品中州長史之家,雖然官職不算高,但是也絕不像殷菱說得那樣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該死的小賤人竟然當著眾人的麵故意羞辱她,簡直快要氣死她了!


    芸姨娘氣得恨不得上前好好教訓一下殷菱,可是現在殷霖軒正在氣頭上,她可不想再節外生枝,於是隻好垂這頭,雙手緊握成拳,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控製住自己心中的滔天怒氣和恨意。


    聽了剛才殷菱那番話,殷霖軒略有感慨道:“哎,當年渃兒將整個偌大的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來都不讓爹爹操心。對於府中的幾個女兒更是悉心教導,若她還在的話,必然不會將我的女兒教成這樣。”


    此話一出,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以及殷映夢、殷香菡還有殷晴兒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沒想到那個賤人已經去世這麽久,老爺(爹爹)竟然還如此牽掛著,連帶著愛屋及烏,將殷菱這個小賤人也當成了寶貝,簡直太不公平了!


    “爹爹,不要難過了,菱兒相信今後咱們相府一定會好起來的。”殷菱衝著殷霖軒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殷霖軒見狀先是一愣,隨即頓時反應過來,眸光似是無意地掃了一下馬車,轉瞬間臉上的抑鬱之色一掃而光。他勾唇一笑,讓原本就出眾的麵容更加光彩照人,“菱兒,爹爹相信你的話。”


    殷菱點點頭,這才側目掃視了一眼臉色皆不好看的姨娘和庶妹,不怒自威道:“渃兒早早去世,府中少了一個當家主母,而本相忙於政務,這些年來相府事務一直缺少打理,幾個女兒的生活學習也欠照料。所以,本相決定給相府找一個新的女主人。”


    此話一出,媚姨娘、水姨娘以及殷映夢、殷香菡、殷晴兒,就連跪在地上的芸姨娘俱是眼珠一亮,一時間六人心思各異。若是成為當家主母,可以管賬撈油水不說,在相府更是有至高的權力,簡直可以呼風喚雨。


    一時間六人臉上的表情又是激動又是期待,眼眸深處隱隱有貪婪的神色透露出來。殷菱冷眼瞥了一眼,心中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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