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兒和崔如意如搗蒜般磕頭不停,慕夕辰卻絲毫不為所動。眼裏盡是一片冰冷的嘲諷。這兩個女子如此陰毒,他的璃王府才不要收容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慕夕辰負手而立,聲音冰冷駭人,“來人,將葉鳳兒帶去驛站,擇日送回西池國。將崔如意直接送往崔府交由刑部侍郎。”


    此話一出,葉鳳兒和崔如意渾身一震,眼裏僅有的一絲希冀也在瞬間湮滅,一下子癱軟在地。


    馬車裏殷菱隻聽到葉鳳兒和崔如意的吵鬧聲越來越遠,她看著素渃越發蒼白的麵容,更加擔憂起來。


    “皇妹,別來無恙。”處理完心煩的事情,慕夕辰對著馬車溫柔說道。


    “二皇兄,別來無恙。”殷菱語氣平淡無波。剛才慕夕辰處處維護她,說不感動是假的。


    不過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也給殷菱提了個醒。畢竟當初慕夕辰對她未嫁先休,後來對她又窮追不舍,剛才又被銀黛無中生有,她若是和慕夕辰再走得近些,難免被有心人借此大做文章。


    雖然殷菱覺得隻要問心無愧,完全可以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但是能少惹出一些麻煩總是好的。所以一時間她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今後她一定要適當地和慕夕辰保持距離。


    雖然當初殷菱外出之時並沒有告知慕夕辰究竟所為何事,但是慕夕辰一時放心不下所以派人打聽了殷菱的行蹤。於是關於殷菱前往爪哈國找尋借屍還魂的娘親,慕夕辰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慕夕辰站在馬車前側耳細聽,敏銳地捕捉到了馬車裏有兩道不同的氣息。一時間他眸光輕轉,想必是殷菱是帶著她的娘親歸來的。一時間慕夕辰唇角也勾起一抹大大的弧度,他也替殷菱感到高興,可是下一刻他眉頭微蹙,另一人氣息不暢,難道受傷了?


    正胡亂猜想之際,隻聽馬車裏傳出殷菱微微焦灼的聲音,“二皇兄,我還有事先行回府,改日我們再敘。”


    “好,皇妹請便。”聽殷菱之言,慕夕辰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望著殷菱的馬車離去,慕夕辰收回視線對著跟隨身邊的護衛道:“傳本王之言,讓官家將府中珍藏的那珠碧玉金蘭送到相府交給金銘公主。”


    此話一出,那個護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在王府當差的下人自然見多識廣。一聽他家王爺要將碧玉金蘭送人,他焉能不驚。要知這碧玉金蘭可是療傷聖藥,傳聞隻要將死之人還有一口氣在,那麽服下碧玉金蘭之後,便可起死回生,整個雲天大陸就隻有兩株碧玉金蘭,起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當初這株碧玉金蘭可是他家王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到手的,現在就這麽風輕雲淡地說要將碧玉金蘭送人,他沒有聽錯吧?


    半晌,見身邊的護衛並沒有應聲,慕夕辰略帶不悅道:“怎麽?本王的話你聽不懂嗎?”


    察覺出慕夕辰語氣的不悅,那護衛嚇得心頭一顫,連忙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屬下這就去辦。”


    慕夕辰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淡淡道:“本王要進宮一趟,碧玉金蘭務必送到。”


    馬車裏,殷菱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素渃,緊緊牽住素渃的手道:“娘親,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到了。”


    素渃看著殷菱臉上的擔憂之情溢於言表,一時間心頭一暖,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含笑道:“放心好了。娘親這一路都忍過來了,不在乎這一點兒工夫。”


    母女說話間,隻聽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隨即隻聽隱衛回道:“小姐、夫人,到相府了。”


    隱衛話音剛落,隻聽不遠處傳來一道十分激動的好聽男聲,“菱兒,是你回來了嗎?”


    “是軒哥,軒哥的聲音。”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殷霖軒,馬車裏的素渃頓時喜極而泣。當初她恢複以往的記憶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自己深愛的男人。這些天若不是她有這強烈的意念做支撐,或許根本就無法從爪哈國回到藍璃國。


    “娘親,是爹爹的聲音。”殷菱一臉含笑地回道。


    當初將素渃從鳳三娘手中救下後,殷菱便飛鴿傳書給殷霖軒報了平安信,所以殷霖軒早早地便知道了母女倆正趕回藍璃國。


    “快快,幫娘看看,娘親的發髻是不是很亂,臉髒不髒?”素渃高興之餘頓時有些緊張地拉著殷菱詢問。


    殷菱看著素渃局促不安的樣子,抿唇淺笑道:“娘親儀容很整齊,而且很漂亮,爹爹一定很喜歡你的。”


    殷菱說得沒錯,如今素渃這副臉皮雖然比上一世的她稍顯遜色,但也絕對撐得上花容月貌。再者殷霖軒雖然長得風流倜儻,但到底是快要四十歲的人了。如今四十歲的男子能有一個二十歲左右嬌豔如花的女子做美嬌/娘,能不喜歡嗎?


    素渃聞言,這才稍稍安心。殷菱拍了拍素渃的手背,柔聲道:“娘親,我先下去,你在車上等一會兒。”


    殷菱之所以讓素渃在車上稍等片刻,一方麵她覺得素渃需要時間來準備麵對她的美男爹爹,另外一方麵她聽到了伴隨著殷霖軒的腳步聲,還有其他幾道淩亂的腳步聲,想必府中的那些姨娘和庶女也跟了出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先為素渃掃清一下進相府的障礙。


    當殷菱從馬車下來的一瞬,所有人的臉上俱是無比震驚的表情,隨後除了少部分露出擔憂和心痛的神色外,其餘之人皆是一陣幸災樂禍。


    隻見眼前的殷菱白衣若雪,原本三千青絲不知為何盡數變成了白色,隨著清風在飛舞糾纏,唯獨不變的是身上那份高貴冷傲的氣質。若說以前的殷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麽現在她更像是一個清純妖冶偷偷跑來人間的精靈。


    “菱兒,你的頭發怎麽……”殷霖軒看到眼前滿頭華發的女兒,半晌才找回聲音道。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麽……”巧鳶怔怔地望著殷菱,淚眼婆娑道。


    “爹爹、巧鳶我已經沒事了。”


    看到殷霖軒和巧鳶眼裏透露出滿滿的心疼和擔憂,殷菱感到心口劃過一陣暖流,抿唇淺笑道。


    雖然爪哈國一行發生了太多讓她不堪回首的事情,可是能夠將素渃救回來,她便覺得一切都值得。美男爹爹對她那麽好,她找回美男爹爹的愛人也算是報答美男爹爹的恩情。


    “菱兒,你這傻孩子!”看著殷菱臉上沒有絲毫的傷心,殷霖軒見此更是心疼。他的女兒此番跋山涉水,一定吃了許多苦頭,是怕他擔心所以才會將所受的委屈獨自扛下來嗎?


    當父女相擁的那一刻,殷霖軒一張俊臉上盡是歡喜和激動,眼裏氤氳起一片霧氣。殷菱將頭伏在殷霖軒的肩頭,唇角的笑意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幸福,她一邊用手輕拍著殷霖軒的後背,一邊語氣溫柔道:“好了,爹爹,菱兒不是平安回來了嘛。”


    此刻,看著父女相擁的溫馨一幕,站在門口的媚姨娘、芸姨娘、水姨娘以及三小姐殷映夢、四小姐殷香菡還有五小姐殷晴兒,纖手緊緊攥著,眼裏盡是嫉妒和不甘。


    這一次殷菱一出門就是近乎一個月的時間,堂堂相府大小姐卻沒有一絲大家閨秀的樣子,在外麵拋頭露麵這麽久,現在還搞成滿頭白發的怪樣子,簡直猶如相府門楣啊!她們實在想不到老爺(爹爹)不但不責罰殷菱,竟然還笑逐顏開,簡直太沒有道理了!


    相府姨娘和庶女看得眼紅,心裏一陣怨念叢生。當初這麽久都沒有收到殷菱要回府的消息,她們還暗自慶幸殷菱客死他鄉了呢,誰知道就在剛剛竟然有隱衛先行回府稟報殷菱的馬車已經進了城門。而老爺(爹爹)竟然還如此勞師動眾地讓所有人在大門口迎接殷菱回府,簡直叫人一陣窩火。


    “這下好了,從此府裏多了一個白發怪物……”望著殷霖軒將殷菱簡直當寶貝的畫麵,相府三小姐殷映夢頓時吃味道。


    殷映夢恨恨地瞪著殷菱,她真懷念當初殷菱癡傻的日子,可以肆意地欺辱,可以隨意掠奪殷菱的首飾,可是現在呢,她和府中的姨娘庶女被殷菱處處欺壓,想想她就十分不甘心。


    “住口!”殷霖軒聽到殷映夢的嘀咕聲,前一刻還一臉慈父表情的他,瞬間麵色鐵青,冷肅斥道。


    殷映夢先是一愣,隨即迎上殷霖軒那雙充滿冰冷暴怒的眸子,嚇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心裏雖然有些怯意,但是仍不甘地噘嘴反駁,“女兒又沒有說錯,這一趟出門就能青絲轉白發,實在惹人猜測,還不知做了什麽見不得……”


    “啪……”不等殷映夢說完,殷霖軒已經火大地上前給了一巴掌。


    不知是殷映夢被一巴掌打蒙了還是打怕了,她半晌就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好半天直到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拉回心神,殷映夢“哇”的一聲大哭道:“爹爹,竟然為了殷菱……打我!”


    殷霖軒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張俊臉更是青白交加。殷菱一雙冷眸不著痕跡地望了殷映夢一眼,正哭得梨花帶雨的殷映夢忽然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她訕訕地停下哭泣,狐疑地打量了一眼殷菱,見殷菱神色如常,一時間她氣惱地咬牙,該死,看來她已經被殷菱欺辱怕了,都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老爺,您息怒,夢兒還小還不懂事,老爺就不要生氣了。”芸姨娘剛才眼睜睜看著那一巴掌落在殷映夢的臉頰上,簡直心疼到極點。


    她怒視了殷菱一眼,頓時將所有的怒意和火氣算在了殷菱的頭上。該死的,若不是因為殷菱這個賤人,老爺怎麽可能發這麽大的火氣,全都是殷菱這個賤人惹出來的。這個小賤人一回府,就能攪得雞犬不寧。


    “哼,她還小啊,她不過就比菱兒小了一歲!她若是有菱兒一半懂事就好了!”殷霖軒氣得甩著寬袖,怒不可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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