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膽子大些的學生回到:“回夫子,是的。已經是月初的事兒了。等到大赦的聖旨下到蜀中的時候已經到了月中了。”


    “這麽快!”秧霏喃喃道,“你們方才說,新帝立誰為後了?”


    “回夫子,是已故攝政王的獨女,葉氏秧霏。”秧霏聽到怔愣了一下,是自己嗎?不是吧!她們說的不是攝政王獨女?


    另一個學生補充道:“攝政王就是之前的護國公,前朝的驃騎大將軍葉振風。”


    秧霏聞言,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夜華哥哥竟然立自己為後?這是什麽情況?自己不是在這兒?那深宮中的那位又是誰?


    “封後大典是何時舉行的?”秧霏穩了穩心神問道。


    “尚未舉行封後大典。聽說皇後娘娘身體欠佳,不宜出席封後大典,所以封後大典暫時押後了。”


    夜華哥哥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有幾分把握能找到自己?又有幾分把握她會跟他回去,做他的皇後?


    “夫子,您怎麽了?”看見秧霏愣神,一個學生忍不住開口。


    秧霏緩過神來,對著幾個學生擺擺手道:“沒什麽?課後記得溫書。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懂嗎?”


    “學生謹遵夫子教誨。”幾個學生對著秧霏福了福身子準備離開,卻忽然被秧霏叫住,“等一下。”


    “夫子還有什麽要問的?”


    “那個陳致遠,就是與我比試的那個蜀中才子,你們誰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秧霏皺著眉頭問道。


    “與夫子比試過後就是秋試,陳公子上京趕考去了。殿試結果還不錯,又在此次政變當中為新帝出力頗多,所以一路仕途順利,聽說現在已經官拜大理寺卿了。”秧霏臉色不霽,所以,學生答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


    “是的,娘娘。錦兒絕對沒有聽錯,而且聖旨以下,已經昭告天下了。”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魚彩依僵硬著身子坐在羅漢床上,“皇上此舉何意?”


    “奴婢聽說,之前住在府裏的姑娘就是葉氏秧霏。當初在火場逃過一劫,與皇上失散,後來重逢之後,就被皇上帶回了府中。”


    聞言,拉住錦兒的手聲音顫抖的說道:“錦兒,我完了!葉小姐那麽聰明,她肯定能猜出來是我當時在王爺和小王妃之間挑撥離間的!如果她回來了,我就死定了!”


    “之前,之前我故意在她麵前說王爺娶小王妃就是因為小王妃長得和她很像!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隻要稍微推斷一下,我就會暴露了,錦兒,我該怎麽辦?”


    “娘娘,您別擔心!她在知道王爺喜歡的人是她之後還離府出走,離開王爺,那麽她就是純心逃走,王爺不會那麽容易找到她的,所以,娘娘您現在一定要穩住,不能自亂了陣腳!”


    “對,錦兒你說的對!她都已經離開了!離開了!再者說了,她根本沒有證據!我不用怕她!”


    隻是魚彩依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她遲早都是會為她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擱下魚彩依先不提!我們來說說被辰一彥軟禁了的墨梓軒和芊語。


    芊語的女兒已經有六個月了,長得圓潤可愛,很愛笑,隻要是稍微逗弄一下就能笑靨如花,露出粉嫩嫩的牙床。


    墨梓軒說:“芊語,我若是早些遇見你,我就能給你更好的生活。女兒本是可以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做一個快快樂樂的小公主。可是,現在卻隻能陪著我們身陷囹圄。我思來想去,為女兒取名嬋娟,希望她以後能一切都好,順順利利。”


    “小字就喚作清綰,長發綰君心,希望咱們的女兒可以覓得如意郎君。你覺得如何?”


    芊語抱著嬋娟笑笑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很好!我很喜歡!”說著,抱著手中的孩子逗弄著道,“嬋娟,嬋娟~你阿爹給你起的名字你可還喜歡?”


    “阿……爹……?”墨梓軒看著芊語遲疑著緩緩道出那兩個讓他感到新奇的稱謂。


    “是啊~”芊語偏過頭看著墨梓軒,帶點俏皮的說道,“你現在已經是庶民了,當然要稱阿爹了~軒哥,以後我們在一起過平凡的日子好不好?”


    “平凡……的……日子?”墨梓軒呆呆的重複。


    “是啊!平凡的日子!隻有你我和嬋娟,好不好?說實話,我已經厭倦了宮裏勾心鬥角的生活,像現在這樣,隻有我們一家三口不好嗎?說不定以後會變成四口,五口~”說著,芊語騰出一隻手,拉住墨梓軒的手。


    芊語掌心的溫度溫暖了墨梓軒的心,墨梓軒俯下身子抱住芊語:“好,我們就一起過平凡的生活!你,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們。”


    “軒哥,你給我時間~我會為我們爭取一個美好的未來。為你,為嬋娟,我都會盡力一搏的!”芊語握住墨梓軒的手道。


    “芊芊,你可別做傻事!失去皇位我都可以過去,但是若是讓我失去你,我會徹底崩潰的!!”墨梓軒陡然握緊芊語的手,滿眼緊張的說道。


    芊語搖搖頭:“軒哥,你放心,就算是為了嬋娟,我都不會輕易失去這條性命的!”


    正說著,雲錚像是幽靈般的出現在二人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芊語道:“夫人,我家主子請您進宮一敘。”


    芊語被突兀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聽見雲錚的話卻瞬間穩下了心神,冷笑著說道:“他不來找我,我也是打算去找他的。走吧!”


    說著,把手中的孩子往墨梓軒手中一塞,給了墨梓軒一個安心的眼神,頭也不回的跟著雲錚出了府苑。


    交泰殿。


    芊語不卑不亢的站在龍案下首,與坐在龍案之後的辰一彥平靜的對視。辰一彥嘴角一斜,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墨梓軒果然是好眼光,看上你這樣一個有膽識的女子。”


    “皇上喚民女前來,不是僅僅隻是為了誇讚民女的吧?”芊語平靜的直視著辰一彥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那朕就開門見山了。朕心中一直存了一些疑問想要問你,希望你可以據實以告。你是霏兒的救命恩人,朕不會苛求於你,更不會拿皇上的身份去壓你。”辰一彥腦子裏飄過秧霏的身影,淡淡的說道。


    芊語盯著辰一彥的眼睛怔愣了一下,低下頭問道:“皇上想知道什麽?”


    “朕想知道的,很多。不著急,我們慢慢聊!”說著辰一彥對著外麵吩咐到,“雲裳,備些茶點端上來。”


    雲裳端了茶點上來,辰一彥抬手示意芊語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然後屏退了殿裏的所有人,隻留了他和芊語兩個人。


    芊語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著辰一彥問話。辰一彥端過茶水喝了一口,緩緩的開口問道:“夾在霏兒和墨梓軒之間很是為難吧?”


    “是很難抉擇。”芊語愣了一下,然後才回到,“一個是與民女相依為命,想要好好保護的女孩子,一個是民女所愛的男人。友情和愛情往往是最難抉擇的不是嗎?”


    “可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那是多麽讓人心痛的一件事兒?”


    “我沒有出賣她。”芊語的辯駁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我給你解釋的機會。”辰一彥淡淡的說道,“給你一個和她當麵解釋的機會,你覺得怎麽樣?”


    芊語猛然抬頭,然後有淡淡的低下頭去:“這本就是我欠她的!隻是軒哥和嬋娟,你能放他們一條生路嗎?”


    “我不會威脅於你,我金口玉言,決不食言。”辰一彥繼續淡淡的口氣說道,然後感覺不出喜怒,“同樣的,我也不會要你的命!”


    “那……皇上剛才是什麽意思?”


    辰一彥盯著芊語看了半晌才緩緩的端過茶杯喝了一口茶,闔上杯蓋:“你在何處救下的霏兒?”


    “離民女家不遠的一條河邊。”


    “你可還記得是什麽時候?”


    “皇上十裏紅妝迎娶王妃的第二日。因為當時這件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也是上京中難得一遇的大事兒,所以,民女記得特別清楚。”不錯,時間和地點都對得上。


    “救下霏兒的時候可有什麽事情是你記憶特別深刻的?”


    “民女略懂醫術,為阿呆診脈的時候,發現阿呆才小月不久,還有……阿呆因為寒氣入體,又是在月子裏受的寒涼之氣,所以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聽到芊語說秧霏當時才小月不久的時候,辰一彥基本上就已經確定了秧霏和宛白就是同一個人,但是芊語接下來說的話,卻讓辰一彥震驚了!


    什麽叫霏兒失去了生育能力?是不是說他們再也沒有辦法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辰一彥猛然抓緊龍椅扶手前麵雕刻精細的龍首,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的開口繼續問道:“此事你能不能確定?”


    “民女雖說醫術不精,但是民女可以肯定這件事情是千真萬確的。為此民女還苦讀醫書,鑽研藥理。在深山中的一年,民女已經竭盡所能的為阿呆調理身體,但是阿呆還能不能生育民女現在實在是沒辦法準確估計。”


    “還有沒有其他的,你印象比較深刻的事情?”


    芊語苦思冥想了半晌才遲疑著開口道:“民女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特別的事情,阿呆失去了幾年的記憶,民女記得救下阿呆的時候是孝章年,可是,阿呆卻以為當時是孝康九年。隻記得自己是從火場中逃出來的,中間八年的記憶完全丟失了。”


    “還有,就是阿呆當時穿了一身大紅色的中衣,再加上阿呆又是有過身孕的,所以,我推斷阿呆應該是嫁過人的。”怪不得霏兒一直說自己已經嫁過人了~辰一彥心道。


    “芊語,謝謝你。朕現在豁然開朗!朕一言九鼎,一定會給你一個跟霏兒當麵解釋的機會的!你就先委屈在那個別院中再幾日,等朕找回了霏兒,朕一定如霏兒所願,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辰一彥略帶欣喜的對芊語說道。


    芊語本來還很拘謹,驀然聽見辰一彥說要去找回阿呆,呆呆傻傻的怔在原處半晌才後知後覺的看著辰一彥問道:“皇上,方才……說什麽?民女沒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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